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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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朝為削弱王爵勢力,封王而無封地,只靠歲供俸祿養(yǎng)著,有名無實。唯有一脈異姓王卓家,開國伏波將軍之后,如今已承數(shù)代,在平淵朝權(quán)勢達(dá)到巔峰。如今的伏波王卓禹行,少年英雄,戰(zhàn)功赫赫,被先皇收為義子。先皇子嗣稀薄,老來才得一幼子,駕崩前將幼帝托付給卓禹行,是本朝第一位實權(quán)在握的攝政王。 平淵帝七歲登基,當(dāng)年卓禹行也不過才二十余歲,頂著一朝的猜疑忌憚,殫精竭慮十余載。卓禹行無需皇帝傳召,可以自行頒布朝令,進(jìn)出皇宮,可謂是大權(quán)獨攬,在他的治理下本朝呈現(xiàn)出一派國泰民安氣象。而對平淵來說,卓禹行亦父亦兄,亦師亦臣。盡管小小的平淵對這個不茍言笑氣勢凜然的男人十分畏懼,但知道他是可以信任的。直到平淵帝將行冠禮,即使周邊的親信,包括舅舅,都告訴他要提防卓禹行不想還權(quán),他也從未懷疑過他。 平淵死而復(fù)生時,第一反應(yīng)就是要找到卓禹行,告訴他自己是被人害死的,讓他立刻替自己報仇,將賊人千刀萬剮。可他現(xiàn)在得知自己的死,居然如此平靜,甚至不打算讓他安葬,魂歸太廟?平淵不知是不是這具身體失血過多的緣故,全身發(fā)冷。他忽然發(fā)現(xiàn)他很久沒有見過卓禹行,想不起來這位攝政王的樣子了。 如果連他最親近的嬤嬤都會背叛他,那他最信任的攝政王為什么不可以? 平淵心中一陣復(fù)雜的情緒翻涌。不知不覺間下屬已經(jīng)離開,卓禹行回到了內(nèi)屋,站在了他的身后,如同端詳一頭中了陷阱的動物尸體。 一只手猛地攥住平淵受傷的脖子,手指陷進(jìn)傷口,平淵像一只死物一樣被拖到卓禹行面前,對上威嚴(yán)男人冷厲的目光。 “你沒死?” 平淵的傷口被碾開,劇痛侵襲大腦,他被掐著咽喉發(fā)不出聲音,血沫混著可怖的咯咯聲噴出口腔。他十九年沒怎么用過的腦子在疼痛和恐懼的雙重刺激下開始飛速轉(zhuǎn)動。如果卓禹行是亂臣賊子,那他暴露自己的身份豈不是自投羅網(wǎng)?他唯一的活路就是隱瞞自己的身份,假裝成這副身體的主人。可目前來看,這人的身份也很可疑,看卓禹行對他的態(tài)度也是要置他于死地。如今繼續(xù)裝死是不可能了。 電光火石間,平淵嘶聲叫道:“我是誰?我這是在哪?” 他打算裝瘋賣傻,作出失憶的樣子,看看卓禹行是什么反應(yīng)。 如果卓禹行不放過他,他就認(rèn)了。 卓禹行聽到溫容的話,手下的力未泄,心中卻疑竇叢生。溫容在他身邊半年之久,他知道他有多會演戲,難保這樣不是裝出來的。但溫容沒有繼續(xù)作戲的必要,即使他一刀沒死成,也該知道自己必然不會放過他。他現(xiàn)在這樣,有什么用意? “……我是誰。”他問。 平淵剛要脫口而出你是卓禹行,又想到他現(xiàn)在“失憶”了,連忙拼命搖頭,雙手不忘抓著卓禹行的手往外掰。 “你也失憶了嗎?”他吐出一句叫卓禹行啼笑皆非的話。 卓禹行對上溫容的眼睛,竟從那里頭看到求生的掙扎,那不是溫容會有的情緒。他驀地想到那孤獨死在龍塌上的小皇帝,興許死前也對誰苦苦哀求過。 “……”他將溫容往地上一扔,這人立刻爛泥一般趴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咳嗽起來。 “既然你不知道你是誰,我來告訴你。”他站起身,右手慢慢拭去左手掌心的血污,居高臨下看著狼狽的溫容。 “你叫溫容,是我的侍寵。”卓禹行緩緩?fù)鲁鲞@個詞。 平淵:“……” 這么一說,他倒是依稀想起來,前些日子京城里是有傳聞?wù)f,襄王不知從哪兒弄來一個類人,送給了攝政王,攝政王很是沉迷,不少大臣為此上書勸諫。那時候他還問身邊的人,什么是“類人”,宮女都羞得不肯說。還是個不正經(jīng)的小太監(jiān),告訴他,那是取中異獸之名,指的是雌雄同體的人。平淵雖已通人事,但聽說后還是大為震撼,心中又好奇又畏懼,越發(fā)覺得攝政王是個了不得的人物,連山海經(jīng)里的人都能降伏。雖然那個小太監(jiān)后來被嬤嬤臭罵一通帶壞皇上,趕出宮去了,他卻對這件事一直印象深刻。聽從攝政王府出去的人說,攝政王對這美貌的類人是一見鐘情,幾乎日日帶在身邊,寵愛極了。 如果沒記錯的話,那個神秘的類人,好像就叫……溫容。難道他真的成了卓禹行的侍寵?如果卓禹行真的像傳聞中那么寵愛這個人,那他要做什么?像宮里的妃子一樣,卷成一個卷兒,被送到他攝政王的床上?他堂堂皇帝! 思及此處,他驚了一跳,下意識將手向雙腿間摸去,被卓禹行踩住了手。 “你做什么。”卓禹行以為他要拿地上的匕首,冷聲道:“溫容,你要知道,與本王而言,你是死是活不會影響分毫。如果你再耍花樣,本王不會饒你。” “你放開!”平淵被踩得痛了,驚魂未定,又見卓禹行這副嚇人的兇巴巴的樣子,委屈害怕一齊涌上來,不知道怎么就涌出了眼眶。“朕……我怎么可能是你的侍寵!”吼完,他才意識到現(xiàn)在他是仰人鼻息,又用起小時候不想做功課和卓禹行賣乖的腔調(diào),軟聲說:“卓王爺,朕……我現(xiàn)在什么也不記得了,您放過我好不好?” “你怎么知道我是卓王爺。” “啊,那是,那是,”平淵慌張道,“是剛剛聽到別人這么喊你的……” 卓禹行定定看了他片刻,漆黑的眼珠看得平淵冷汗出了一頭,從脖子上滾下來,傷口浸得刺痛。 “你要是不記得,本王回來,教你。”說罷,他松開靴子,踏步出了內(nèi)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