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絆死你丫的!丨有特殊癖好?丨我想追你;你真的很欠揍
世界哐當一聲裝進糖罐里,被頑皮的小孩拿起,用力晃了幾晃,再狠狠摔到地上,玻璃罐里的世界劇烈震動,讓穆然的心也跟著無節奏亂跳。 有一段時間沒下雪了,但主星上寒風的猛烈攻勢卻絲毫未見減緩,狂風呼啦搖晃著草,兩人都衣擺飄飛,伊艾爾的長發更是在空氣中像金色的波浪一樣上下飄蕩。格霍爾德軍事學院的校旗直插在圍墻之上,被風吹得獵獵作響。若不是旗桿是鋼材且焊死在圍墻上,可能早就被大風刮跑了。 穆然覺得此時他就像一面寫有鹿林深簽名的旗幟,風將他的靈魂吹得獵獵作響,他快要隨著身上的衣服一起被風卷跑。 “你是怎么知道的?”像要被風吹走的錯覺讓穆然兩腳用力蹬了蹬地面,他不想讓自己顯得太過狼狽,故深吸一口氣,調整好臉上表情,“你是不是又想騙我?” “什么叫做又?我什么時候騙過你了?再說了,我騙你做什么?”淺金色的頭發被吹得稍顯凌亂,伊艾爾十分在意自己在穆然面前的個人形象,他扯下腕間的黑色發帶,把頭發松松一綁,拿著自己的個人光腦就貼了上去。 那是一張長截圖,截自一家外星媒體所報道的八卦新聞,報道的大致意思是據知情人氏透露,M-73915η星球Pgup企業的Omega長子和克萊洛斯主星帝都的鹿氏家族的鹿公子將會在明年舉行婚禮。 除了描述目前兩人關系有多么多么和諧融洽外,中間還配有一水兒的照片,其中以那位張姓Omega的單人照片居多,上面有一張鹿林深和那青年的合影。看背景兩人應該是在宴會上,那位嬌軟可愛軟糯誘人的男O應該喝了點酒,他惹人憐愛地靠在鹿林深肩膀上,向著鏡頭方向笑得一臉燦爛。 “現在你信了吧?”趁著穆然看得凝神屏氣的時候,伊艾爾趁勢過去挨到穆然身邊,要和他貼貼。 心臟像是被細密的針板狠狠拍了幾下,一下多出數以百計疼得無以復加的細孔。 滑到截圖底部,像自虐一般,翻回到鹿林深和小O合影的那張照片,將照片一點點放大,正想好好看看這段時間未曾見過一面的Alpha時,穆然手中的光腦一下被抽走,伊艾爾怕他搶回還按熄了屏幕,“你都被他甩了,這種人渣有什么好看的?” “我被甩了和你也脫不了關系。”穆然右手插兜,他斜斜靠在圍墻上看著落日西沉在天邊映照出一片橙紅色的光芒,眼里沒有半點溫度。 “抱歉!對不起!那晚實在是喝太多酒了,我知道說再多對不起也沒用,可我真心希望你能原諒我,你就告訴我怎么做你才能不生氣?拜托拜托,告訴我好不好?”伊艾爾將光腦揣回兜里,雙手合十,俊美精致卻不顯女氣的臉作出苦兮兮的表情。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后半夜是清醒的。”那次天亮不久,穆然就什么也想起來了,他毫不客氣地揭穿。 “對不起,主要是穆穆你的xiaoxuecao起來太爽了,又緊又熱,瑩潤多汁,還會吸咬,我都舍不得拔出來……”青天白日說著這種yin話,伊艾爾卻一點也不顯心虛,一幅君子坦坦蕩蕩的表情,甚至連咂巴下嘴,回味無窮。 穆然毫無征兆地沖伊艾爾笑笑,三月桃花一下被春風吹拂得盛放更怒,伊艾爾也笑了,鬼迷心竅湊過去想問問穆然笑什么,結果“砰”地一聲,右臉結結實實挨了穆然一拳。 “有沒有人說過你真的很欠揍?” “哇,穆穆,你的心好狠,另外你們教官也太歹毒了吧?天天就教你們這種迷惑性揍人的方法?”伊艾爾揉揉紅腫的右臉繼續笑著跟在穆然身邊。 “你還有什么廢話要說?沒有我就回去了。”穆然拍了拍軍裝上根本就不存在的灰塵,訓練完他就出了校門來到圍墻這邊,此時肚子餓得咕嚕咕嚕叫。 “有有有,還有一籮筐。我和你要說的話怎么能叫廢話呢?明明是情話好不好?”伊艾爾綴在穆然身后,像條甩不脫的大尾巴。 穆然摸摸肚子,現在他都得按壓小腹,肚子才不會再發出抗議。 “你說鹿林深那個渣渣,當時明知道自己男友和別人做過了,他到底是怎么忍耐下來的?他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比如綠帽奴之類的?”伊艾爾有身份證明,他可以自由出入穆然的學校,因此眼見著穆然離大門越來越近,他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穆然右手緊握成拳,手臂肌rou繃緊,額上青筋暴起,但伊艾爾就像很沒眼力見似的,繼續喋喋不休。 “我還以為你一回主星,他就會立刻把你甩了,沒想到那綠帽奴又堅持了快一個月,害我等了那么久,你知道我有多想你,那天……” “王麻子!你有完沒完?!我cao你!我cao死你!”穆然猛然向伊艾爾撲去,他像是被用火把點著了尾巴的小獅子,狠狠拽住伊艾爾衣領,兩人在地上滾了一圈,滑進草叢里。 穆然騎在伊艾爾身上,按住他肩膀就是一頓揍,伊艾爾也不回手,眼角彎彎地看著穆然,他,為了避免穆然摔下去,他甚至還摟住穆然的腰。 一雙大手在腰際線游移,漸漸就變了味道,穆然察覺到不對倏地起身,“你再說鹿老師!小心我他媽創死你!” 拔下一撥草甩到伊艾爾臉上,穆然像被人剛剛撈起的河豚一般氣鼓鼓地離開。 “明明是軍醫不是嗎?怎么又成鹿老師了?還是說搞什么情趣,玩角色扮演?”伊艾爾抹掉臉上的草籽,拔走頭發上幾根斜插的草根,故意用穆然能聽到的聲音嘀咕,“都要結婚了,還不給人說呢,真是的。” 穆然也會有偷偷摸摸的時候,且三番五次只為一個人。 他暗戳戳爬上M-73915η星的光網,用星際最普及的共用文字檢索鹿林深的名字,沒有查到任何有用的消息,他換了M-73915η星的當地文字,有一則八卦新聞標題有提到鹿林深,但當點進去欲看詳情時卻發現頁面404的提醒。 穆然沒想到鹿林深的消息會這么快就被撤得干干凈凈,他無法再看到鹿林深那張照片,哪怕那僅僅是一張鹿林深和他未婚伴侶的照片。 周末放假,穆然悄悄摸摸像個小偷一樣溜到鹿林深的別墅外,他試著輸入以自己生日作為數字的密碼,卻發現大門密碼早就被鹿林深改掉了,他整個人一點點變得透涼,又試著按了一串諸如兩人在一起的紀念日、第一次zuoai的紀念日、第一次親吻的紀念日……但提示音沒有絲毫倦怠地告訴他,通通不對。 “呵,穆然你就是個傻逼……”穆然自嘲笑笑,然后垂頭喪氣轉身離開。 走了兩步,籠罩在他頭頂的烏云一下變成狂風驟雨,穆然猛地回身,這是他發怒的前兆,他在旁邊的花叢里挑挑撿撿,找來一顆不小的石頭,隔著柵欄就往鹿林深別墅正中間的道路上用力扔去! “媽的,鹿老師……”穆然左手在唇瓣前扇了扇,他連忙改口,好壯大自己的氣勢,“媽的!死鹿林深!再給你扔個大石頭,回來看不絆死你丫個沒良心的!” 穆然走后,別墅里平坦寬敞的路面上一前一后突兀地落了兩顆大石頭。 時間的大手溫柔地撫遍人間所有傷痛,卻給穆然的額頭上用力彈了個腦瓜崩。 天空灰撲撲的像是用一小塊凝固且發臭的陳年墨塊敷衍地懟了點水灑上去一般,這樣的天實在是沒什么好看的,而且盯久了還讓人心生壓抑,可偏偏就有那么個看似無聊實則心事重重的人呆頭鵝般愣愣看著。 一只呆頭鵝,很快就引來了一只專屬于他的小舔狗。 “你怎么又來了?”穆然雙手交叉枕在腦后,他躺在軟綿綿的草地上,穿著軍靴的長腿一條支起,一條隨意擱著。 “噔噔噔噔!看見沒?我可是有出入證的人,我這叫持證進入,所以我想去哪就去哪,你可不能再像上次那樣讓我滾了哈。” 伊艾爾盤腿坐在穆然身邊,他摸摸草叢,再摸摸穆然的軍裝,心里想著還好草叢不濕,不然會弄臟穆然的衣服。 “是啊,就像當初你用研發機甲的破理由混進我們學校一樣,別、有、企、圖。”穆然淡淡地瞄了伊艾爾一眼,然后繼續望著天上宛如灰灰的小羊群的云被風這個牧羊人驅趕的景象。 “嘿嘿,這么機密的事都你知道啦?真不愧是穆穆……還是說,你也是聽別人說的?”伊艾爾像薅草一樣摸了摸穆然的頭發,然后他如愿地引來了穆然的關注,雖然只是一個瞪過來的白眼。 聽誰說的?穆然想起那個人,驀然變得黯然神傷。 伊艾爾淺綠色的狐貍眼滴溜轉了小半圈,然后跑到一旁摘下一把粉色扶桑,穆然他們學校的扶桑花是改良花種,大冬天下雪天也能怒放,所以正好方便了伊艾爾作案。 伊艾爾挑了半天挑出一朵最好看的,然后輕輕覆到穆然唇上,穆然對他的幼稚行徑回以白眼,穆然懶得把花摘走,他嘴唇往上努了努,吩咐罪魁禍首,“拿走。” 淺粉色扶桑在穆然唇上一動一動的,伊艾爾俯下身,趴到穆然身邊,他右手手肘撐在地上,左手將花輕輕挪開,他審視著穆然俊逸好看的臉,夢魘般呢喃,“如果能親親你就好了……” “可以。”出乎意料讓人驚掉下巴的回復。 哐當地一聲,像一只剛爬出洞口就被一個大榔頭砸得暈暈乎乎不知今夕何夕的小鼴鼠,伊艾爾兩眼冒著星星,“真、真的?” 這簡直比中了五千萬星際幣還不真實…… “可以,夢里就可以。” 好了,這下像氣球一樣飄飄然的伊艾爾猛地像塊沉重的秤錘一下砸回地面。 “穆穆,你不懂。夢里,吻你,千千萬萬次……”伊艾爾秒變深情。 穆然驀地被寒冷籠罩,他受冷地抱抱自己,安慰安慰手臂上剛竄出的雞皮疙瘩,“能不能別這么惡心?” “還有千千萬萬次,是馬上要親上了,結果夢卻醒了,每次醒來我都恨不能抽自己一下,怎么美夢就不能做久一點呢?”伊艾爾覺得無趣,就把手上的扶桑一股腦往旁邊一丟。 “呵、呵,呵呵。”穆然禮貌性地表示回應,卻不知道這樣的回應本來就不太夠禮貌。 “你不對勁,你很不對勁。”伊艾爾湊過去,認真地打量穆然臉上的表情,然后趁其不備拔下穆然不知什么時候咬在嘴上的狗尾巴草。 穆然被他弄煩了,“干嘛?你少來惹我!” “還在想那個渣渣?” “誰他媽想他了?”穆然看也不看伊艾爾,頗為心虛。 “我還沒說是誰。”成功套路到穆然的伊艾爾,卻一點也開心不起來。“cao!王麻子,小心我整死你!”穆然氣極踹了伊艾爾一腳。 “穆穆,我認真的,我想追你。”把從穆然唇上扯過來的狗尾巴草叼在嘴里,伊艾爾心想這也算是和穆然間接接吻了。 “你不是在追了嗎?” 把嘴里的草根嚼了嚼,伊艾爾俯身過去,長而耀眼的淺金色長發一拔一拔有序且順滑地落到穆然肩頭,他右手輕輕按上穆然心臟部位,聲音輕得像下一秒就要被風吹得消失不見,“那請問,你這里什么時候才能再容下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