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昨晚你一定被cao得很爽吧丨機甲師X小助理
厚而潔白的云層怎么看也像是一大朵一大朵柔軟的棉花糖聚集到一起,而且頗有風云變幻之意,每隔三四分鐘就換一種樣子,將視線強行拉回,穆然將之投放到正在領獎臺上拿著獎牌面無表情向老師鞠躬表達謝意的尉風遲身上。 尉風遲是一年生林區訓練及野外求生淘汰賽的第一名,承受著全校四千多人的注目禮。 拋開林區訓練的加分項不談,單是野外求生比賽,尉風遲是一年級所有學生中個人積分最高的學生,甚至打破了維持了十幾年新生入學淘汰賽個人積分最高紀錄,但因為每年新生比賽的場地和項目都不一樣,客觀因素不一,所以老師的表揚也未在這方面多做文章,老師更多是在強調尉風遲的敏捷聰慧、個人能力極強。 穆然因為射擊和尉風遲還有較大差距,他個人積分成績在Omega中排名居第三位,在全年級中排二十五名,不過他所在的藍隊83小隊集體積分排名位居年級第六,成了一年生中最讓人意想不到的黑馬。 而尉風遲所在的黃隊5小隊因團隊合作稍稍遜色,加上開積分盲盒沒有運氣加成,總積分落后穆然小隊共三十四積分,排在穆然小隊的后一名,集體積分成績位居年級第七。 穆然還留意看了下齊羽程和余槿軒的成績,因為他們兩人在一個小隊,所以他們的成績也緊挨在一起,他們小隊沒有人員“傷亡”,成績在年級里排在中游,但所幸不用參加下一輪的復活比賽。 復活賽是指在淘汰賽中被刷下來的所有學生再進行比試選拔的一次比賽,若是在復活賽中還達不到要求,則會徹底被學校放棄,規勸退學。 比賽成績連續好幾天都是一年級學生口中的熱門話題,但他們這股熱乎勁很快過去,因為繁重的課業和強度越來越大的訓練幾乎把他們壓得踹不過氣來,他們就像一頭不停被趕著跑還拉著沉重石磨的驢,一旦停下來休息,誰也累得說不出話。 連天生受到上帝寵愛被賦予高精神力、強健體魄的Alpha都尚且如此,更不要說那些咬著牙把自己逼到極限好不容易才進了軍校的Omega了。 在人人都把自己崩成一張弦的忙碌狀態里,穆然很快就把自己曾英雄救美的一幕忘得干干凈凈,直到有一天—— 下課鈴聲敲響,穆然被機甲老師林老師叫到講臺邊。 “穆同學,最近學校來了一位在帝國里對機甲研究首屈一指的機甲師,同時也是柯恩機甲公司的董事長,現在軍部委托他研發出一款更適合軍校生駕駛的機甲,他選擇來我們學校采集數據及實驗測試,目前他那邊有點缺人,老師想推薦你過去幫忙,你看可以接受嗎?” “可以的,老師。”穆然朝林老師笑著點頭。 “現在一年生還不能外出參加機甲比賽,等明年你們就可以參加了,到時新機甲真的研制出來了,老師也想讓你提前去熟悉熟悉。” 林老師一直很喜歡穆然這個學生,很多Omega因為精神力問題都不太愛上機甲課,而穆然則不然,無論是機甲理論課還是機甲實cao課,穆然都格外認真,所以林老師對穆然印象不錯。 “好的,謝謝老師!”穆然笑得愈加燦爛。 機甲實驗室寬敞明亮,后面還有一大塊空地可供機甲實cao測試,走進實驗室,四周的墻壁全是用泛著冷感的銀色鋼板為材料。 經過一道一道的安全認證,以及一道又一道堅硬厚重的閘門,實驗大廳里已然有十幾位穿著淡藍軍裝的學生,像過山車一樣高低起伏的小型環形測試道邊,有學生正在測機甲滑輪的靈敏度和速度,一臺測試耐火程度的儀器旁,有學生正拿著本子在記錄,而測試抗壓、耐酸的學生位也正在專心工作。 因為設計的是全新的機甲,所以要測試的項目遠遠不止于此,除了學生,實驗室內還有十幾位工作人員,他們應該就是那位機甲師斯蒂凡諾教授帶來的助理。 斯蒂凡諾…… 當時老師和穆然說及這個名字的時候,他總感覺這名字好像有點熟悉,似乎在哪里聽過,但要細想的話,卻又怎么都想不起來。 不知從哪個實驗室走出進到大廳的一位男Alpha,他有著淺金色的柔軟長發,長及胸膛的順滑長發隨著他前行的動作而微微向后掠去,一根根金色的發絲四散開來,真的就像是光屏里拍的洗發水廣告一般,毫不夸張,頭頂的死亡燈光都能替他的頭發上投下一層晶潤的光影。 是位有著金色長頭發的男Alpha…… 是王麻子! 真是見鬼了,就算給穆然十個腦袋,他也絕不會想到王麻子就是林老師口中帝國舉足輕重的首席機甲師,那位連一向高高在上的軍部和帝國王室也要奉為座上賓的存在。 不過一切似乎早已有了征兆,穆然突然想起上次在王麻子車里看到的那一排整整齊齊的機甲模型,那時他還以為王麻子就個普通的機甲狂熱愛好者。 在穆然注意上伊艾爾的時候,伊艾爾當然也看到了在實驗大廳無所事事的穆然,他淺綠色的狐貍眼明顯一亮,然后揮退身邊圍著的一堆助理,走到穆然身邊。 “啊,好巧,穆穆,上次你剛救了我一命,今天我們就遇見了。”伊艾爾長長的頭發從后方滑落至肩前。 “嗯。”穆然最近主修糊弄學,他敷衍道。 不知道為什么,他在伊艾爾面前總有一種弱小可憐又無助的獵物被高級獵人盯上的錯覺,安全起見,他下意識就想離伊艾爾遠點。 伊艾爾思忖片刻,然后摸了摸下巴,“穆穆,那句話怎么說來著?緣……,噢,對了 ,緣,真是妙不可言!……嘿嘿,好押韻……” 說完,他甚至還沖穆然比了個大拇指。 這實在像極了路邊拼命吆喝打廣告賣假酒的人,如果不是他那張臉實在過于驚艷的話。 這傻了吧唧的王麻子,他現在當作不認識這貨還來得及吧? 穆然微微偏過頭,右腳先向側邊挪動一小步,然后左腳也緊忙跟上,挪至和右腳平齊,右腳再次躍出,他打算以這樣明目張膽又悄無聲息的動作離開賣假酒的王麻子。 伊艾爾回過神來發現穆然離他越來越遠,帶著笑意且上挑著的狐貍眼立馬就收斂起來。 他緊緊盯著穆然,像是在看著自己極其寵愛的小奶貓非要跑到別人家蹭吃蹭喝還要蹭抱抱一般,他神色緊崩,但語調卻極其溫柔,帶著質問,“這位新來的同學,你想去哪,嗯?” 半分鐘后,穆然就被伊艾爾那幾位助理像捉拿犯人一樣押進了伊艾爾專屬的實驗室。 穆然對伊艾爾投以白眼,而伊艾爾則向穆然回之以歌。 “恩人,請先喝水。”伊艾爾將一水杯洗了三遍,然后裝了滿滿一杯純凈水遞到穆然面前。 “別這么叫我,感覺怪怪的。”不知道為什么一聽到這話,穆然腦海里總有一位古地球古代時期一位巧笑倩兮的妙齡女子彎身施禮道,“恩人,小女子這廂有禮了。” “那行,那穆穆,請上坐。”伊艾爾點點頭表示理解,然后拉開一張極其舒適的軟椅,躬下身十分紳士地請穆然入座。 “您沒事吧?要不要吃顆OO梅?”穆然的母語是無語,腦后浮現三根黑線。 “OO梅是什么?好吃的嗎?”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穆然當作沒聽到,置之不理。 作為一塊哪里需要就往哪里搬的磚,穆然沒坐那張明顯屬于伊艾爾的軟椅上,而且那椅子靠背上還掛了伊艾爾的外套,所以他拉出一張圓形板凳,坐在一邊,等著首席機甲師給他這小透明分配任務。 沒想到戲精上身的伊艾爾還不肯消停,他又洗了個杯子給穆然倒了杯果汁,等穆然喝下一口后,連忙詢問,“味道怎樣?還行嗎?要不要給你換成牛奶或者是咖啡?噢對了,你是軍校生,最好不要喝咖啡,那要不要給你換成牛奶?” “斯蒂凡諾教授,您別管我成了嗎?我真的只是一枚過來協助您工作的可有可無的螺絲釘,您別這么客氣,我會受寵若驚的。”穆然雙手合十,語氣極其誠懇地請求。 “噢,一旦受寵就會受驚?那以后你會有更多吃驚的時候。”伊艾爾在自己的王座一般的位置坐下,然后馬上像屁股觸電一樣彈起來,大呼小叫,“欸,穆穆,你坐在那干嘛啊?” “坐我這里啊!我怎么能讓我的救命恩人坐這種硬梆梆的小凳子呢?” 穆然:“……” 這貨又來了……到底還有完沒完? 在伊艾爾的堅持下,穆然終于同意換位,并不是他有多注重享受,而是他實在是被伊艾爾的喋喋不休煩怕了。 不過在坐的時候,他有注意盡量不挨到伊艾爾的風衣外套,就怕萬一伊艾爾有Omega,等伊艾爾和他那位Omega見面時會發生“你身上有他的香水味”之類的慘案,你身上怎么有別人信息素的味道?這是個極其不好解釋的問題。 伊艾爾給穆然分配的都是很簡單的工作,穆然甚至都不用動用腦細胞,就手上不停地單調重復就行。 然后第二天、第三天也差不多,穆然甚至懷疑他是不是因為和伊艾爾認識的關系,所以分配的任務是全實驗室最簡單的。 除了伊艾爾的話多了點,人煩了點,穆然覺得他還挺好相處的,至少輕易不會生氣,也不會鬧出什么茅盾。 直到有一天—— 那是周末放假回來上課的第一天,穆然下午在訓練場被折磨得快要站不住后回宿舍洗了澡,然后去飯堂吃了飯后就直奔實驗室。 遠遠就感受到他進了門的伊艾爾停下和助理談話,見到穆然走進大廳急忙迎了上去,也不知怎么回事,伊艾爾毫無芥蒂的燦爛笑臉驀然跨了下來,一瞬間竟變得陰云密布,周身氣壓低得嚇人。 他冷著臉把穆然叫進他的實驗室,門剛一關上,穆然“咚”地一下被他按著后背重重撞到門上,伊艾爾右手緊緊握住他的手用力往門上壓,左手則牢牢頂住穆然的肩膀。 他淺綠色像湖面的眼眸剎然間燃起熊熊怒火,火勢順著平靜的湖面瞬間燃遍整個湖泊,他伸手去摸穆然后頸的一塊長方形的隔離貼,“就算貼了隔離貼,你身上被人標記過的Alpha信息素還是那么明顯……” “周末放假你肯定一刻也沒停過吧?怎么,這么濃郁的Alpha信息素,昨晚你一定被那個Alphacao得很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