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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近幾日,白幫旗下多處涉黑交易場所,突然被警察連窩端掉。白鄭奇底下的人死的死、逃的逃,還有一部分被警方當場抓獲,關進了九區的第一監獄。 此時距離白林清的葬禮,已經過去了差不多兩個多月。 白家客廳中,白鄭奇正用手掐住自己妻子的脖子,將她按在了旋轉樓梯的扶手上,表情兇狠地威脅道: “林肖悅,你他媽還敢說你哥哥對此毫不知情?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 被掐住脖子的Omega,此刻早已漲紅了臉,嘴上卻絲毫不肯服軟,不停地對著自己的Alpha拳打腳踢。 “咳咳……快給我放手,畜牲!” 林肖悅天生烈性子,受不得委屈,大有魚死網破的架勢。白鄭奇暫時還不想跟林家鬧掰,因此漸漸收了幾分力道。 “你們林家當初來找我合作時,可不是這個態度,現在過完河就想拆橋了?” 說完,這才松開了手,狠狠地甩了林肖悅一巴掌。 “臭婊子,我警告你,千萬別再惹毛我。否則,就算是死,我也一定會拉著你們林家一起陪葬!” 擺脫鉗制后,林肖悅當即還了回去,直接揚起手中的包狠狠甩在對方臉上,“好啊,姓白的~想動我們林家,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白鄭奇被砸的偏過頭,有舌頭頂了頂口中的傷口,目露寒光地說:“滾!” 同一時間,林家別院。 院內,設有一間古色古香的茶藝室,是林父退休以后專門找人設計,花費了大半年時間才修葺而成。 整個裝潢極為考究,采光很好,幾扇雕花的屏風搭配翠綠的細竹,水道迂回彎轉,曲水流觴。 整間屋子,都彌漫著淡淡的茶香。 顧懷跪坐在茶桌的另一邊,禮貌地從茶藝師手中接過一盞剛剛泡好的西湖龍井,送到嘴邊淺淺抿了一口,微苦、醇香。 “林先生,這次多謝您的出手相助,事情才能辦得這么順利。” 他放下茶杯,轉而又道:“想必經此一遭,白幫的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近期應該會有大動作,林先生務必多加防范。” 林肖寒聽后點點頭,揮手屏退左右閑雜之人,這才開口說道: “你也知道,我當初曾極力反對父親和白幫扯上關系,只可惜家父當時利欲熏心,根本顧不了許多,所以才會釀成如今這個局面,進退兩難。” 林肖寒知道,事到如今,已經沒有更好的選擇了。斬草就必須要除根,而白幫這顆毒牙,無論如何都需要盡快拔掉。 顧懷習慣性地搖了搖杯中喝得只剩下一半的液體,思量了片刻后說: “這些年林市長與白幫的交往甚密,留下了不少把柄在對方手中,我能拿到的也只是其中一部分。過些天,我會親自派人將東西送到林先生手中。” 上次他讓宋銳從警署扣留的文件中,有一部分就是關于林市長與白幫來往的賬目。 這些合作雖不違法,卻也屬于灰色地帶,一旦被公之于眾,會對林家的聲譽帶來極其惡劣的影響。 “顧先生做事,我自然信得過。”林肖寒十分誠懇地說。 顧懷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朝對方伸出了右手。 “合作愉快,林先生!” “合作愉快。” 林家長子收回手,突然發現對方臉色似乎有些不對勁。此刻正眉頭緊蹙,泯著嘴,看起來一副好似不太舒服的樣子。 “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嗎?”他關切地問。 顧懷睜抬起頭,若無其事地笑了一下。“沒事,就是頭疼病犯了,忍一忍就過去了。” 他理了理衣服,正欲同對方告別,卻不知怎么腳下突然一軟,隨即跌坐在地板上,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千不該萬不該,他居然在一個只見過幾面的Alpha面前發情了。這個突如其來的意外,對于他們兩人來說,都太危險了。 林肖寒愣了一下,很快便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顧懷面色潮紅地跪在地上,渾身顫抖,胸口劇烈起伏著。骨節分明的手指死死撰住襯衫領口,信息素抑制不住地向外涌出,隨著時間的推移,變得愈發濃烈起來。 哪怕林肖寒的意志力再堅定,也很難在一個發情的Omega面前保持鎮定,身體很快便起了不該有的反應。 顧懷本能地察覺到危險的靠近,另一種陌生的信息素味道在空氣中轟然炸裂開來,不斷侵擾著他脆弱的腺體。 林肖寒的信息素是朗姆酒,與應律的苦橙花不同,是一種更具侵略性的味道,讓人不由自主地感到害怕,下意識地想要逃離。 在Omega信息素的引誘之下,Alpha早已喪失了理智,被最原始的欲望驅使,忍不住想要將眼前之人狠狠地壓在身下,肆意地占有對方。 吻,猶如狂風驟雨般毫不溫柔地落下。 顧懷左右躲閃,拼命地阻止Alpha的靠近,甚至不惜咬破自己的舌尖,以此來讓自己清醒一點。 啪~的一聲傳來,顧懷用盡全力,扇了對方一個耳光。 “林肖寒,你他媽清醒一點,看清楚我是誰!” 被打的人,瞬間恢復了理智,臉頰留下了五指紅痕。猶如大夢初醒般,看著身下衣衫狼狽的顧懷,震驚地說不出話來。 “離我遠點……”顧懷迅速推開了對方,腳步虛浮地朝門外逃去。 他十分慶幸,自己的司機是一名Beta,對信息素的味道并不敏感。他佯裝作若無其事地坐回車上,隨后吩咐對方開車。 兩旁的建筑不斷倒退,汽車很快駛上了大路。 難耐地欲望有如潮水般向他涌來,無時無刻不在侵擾著他脆弱的神經。 顧懷將手探向身后的腺體,用指甲使勁摳著發燙的位置,哪怕已經鮮血淋漓,也依然沒有停歇的意思。好似只有疼痛,才可以為他帶來片刻的安寧。 顧懷沒有讓司機送他去巴爺那,畢竟以他現在的情況,顯然撐不了多久,巴爺的莊園距離太遠,他不想再在中途出什么意外,因此只能先回自己的家里。 當他的車從林宅離開時,一輛黑車便緊隨其后,一路跟了過去。 “律哥,嫂子好像不太對勁,你趕緊過來看看?” 蘇祈哲悄咪咪地開車跟在后面,一邊機警地透過擋風玻璃盯著前面的車,一邊焦急地同應律打著電話。 回到家中,顧懷便一腳踢開臥室的房門,倒頭栽進柔軟的大床之中,他用被子緊緊將自己包裹起來,牙齒死死地咬住被子一角。 無盡的折磨才剛剛開始,他卻覺得已然過了半個世紀還要更久一些。 天色不知何時變暗。 迷迷糊糊中,他好像感覺有人進來。常年練就的敏銳警覺性,讓他一瞬間便清醒過來,迅速將手伸到枕頭下面,摸到了那把藏在底下的手槍。 當對方欺身壓上來時,顧懷猛地轉身將槍口對準那人的腦袋,威脅道: “別動,再動我就殺了你!” 黑暗中,他只能依稀看清對方的輪廓。下一秒,苦橙花的味道便撲面而來。 面對Omega的威脅,應律好似并不在意,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 “好啊,開槍啊,干掉我。否則,我現在就要干你了。” 說罷,便毫不猶豫地吻了下去,根本不擔心身下之人會真的會扣動扳機,殺掉自己。 在這一點上,他真是太了解他的寶貝了。這人,永遠都是嘴硬心軟,從來不愿說出自己真實的想法。 被吻住的人,只是一瞬間的失神,手中的槍便被對方奪了過去,隨手扔到不遠處的地上。 顧懷的身體被瞬間點燃,大腦中最后一根理智的弦啪地一聲崩斷。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便再也不由他控制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