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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待那兩人離開后,應律才從柜子里走出來,拿出口袋中的方巾,遞給了身后的人,示意他將手上殘留的溫熱液體擦拭干凈。 “寶貝,以后有需要隨時找我。只要你開口,無論什么事情我都會幫你?!彼f完,又將手中的槍還給對方,隨即補充了一句:“還有,我叫應律,以后別再忘記了!” 顧懷握緊了手中的槍,抬起頭時,卻看見對方眼中一閃而過的悲傷,不知為何也跟著難受起來。 心就好似被硬生生撕成了兩半,不停地往外流血,止也止不住。 回到宴會廳后,他在人群中尋到宋銳的身影走了過去。 “東西拿到了,我們走吧?!?/br> 兩人離開宴會,驅車回到赫爾曼莊園。 進屋后,顧懷將文件放在了柜中的抽屜里,脫下外套順手扔在一旁的桌子上,轉身對宋銳說道: “我和應律認識嗎?” 在此之前,他只是對應律這個人略有所聞,或多或少從旁人的只言片語中了解到一些,對方現在已經正式接管應氏,并且剛剛失去了心愛之人,就此陰陽兩隔。 可他今晚遇見的應律,與外人口中所說的完全判若兩人,根本沒有一點痛失所愛的樣子,活脫脫像一個發了情的野獸,恨不得將自己吞入腹中。 “額,這讓我怎么說呢……”顧懷的話,突然叫宋銳犯了難,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解釋清楚。 “你們倆的事,我一個外人不好說,你還是親自去問他吧,哈~我,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啊,小懷~” 說完后,不等顧懷拒絕,便一溜煙跑沒影了。 半夜,又突然發了一條簡訊過來,說是剛剛接到一項秘密任務要出國,一個月之后才能回來。并一再囑咐顧懷要好好照顧自己,千萬別再受傷了。 收到簡訊后,顧懷無語地將手機丟在了一旁,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了一句:靠,這人什么毛病,不就是問了他一個問題,怎么還跑了? 第二天,巴爺的管家突然來找他,說這幾日艾米小姐總一個人往外跑,還不讓保鏢跟著,神神秘秘不知道在忙些什么。他怕小姐在外出什么危險,讓顧懷多關心一下。 畢竟這個社會對Omega的包容度一直很低,甚至可以說不太友好。 艾米雖是巴爺的女兒,出身高貴,家世顯赫,但免不了總會有一些膽大妄為的人,為了錢什么事都干得出來。 為了以防外一,顧懷私下派人跟蹤過對方幾次,也不知那小丫頭從哪學來的本領,居然輕而易舉地就甩掉了他安排的人,轉眼便消失不見了。 因此,顧懷決定親自去看一看,一探究竟。 艾米去的地方是一家地處偏僻的孤兒院,里面住著很多無家可歸或者被人遺棄的孩子。院子里,穿著一身白色長裙的她,此刻正和小朋友們嬉戲打鬧,不時傳來陣陣猶如銀鈴般清脆的笑聲。 而站在一旁的,除了院長之外,還有一個帶著眼鏡的斯文男子。 他可以從兩人的對望的眼神中,看出彼此之間那若有似無的愛意。 離開后,顧懷特地命人去查了對方的底細,卻并沒有發現什么可疑之處,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回去的路上,蘇祈哲突然打電話約他出來喝酒,說什么如果他不來,自己就去親自找他之類的話。 若非要總結起來,那意思就是——你今天非來不可! 被磨的實在沒辦了,顧懷只好點頭答應了對方。 蘇祈哲約他見面的地方是紅燈區的一家酒吧,那里人龍混雜,也是應氏的產業之一。 來到這里,一股莫名的熟悉感便忽然涌上心頭,可又一時想不起自己是否真的來過這里,只能搖搖頭,暫時作罷了。 進入酒吧后,一眼望去,便是無數盡情舞動的身軀,就像毒蛇一樣扭來扭去,彼此吐著信子,相互糾纏在一起。 “顧懷哥,這里!”人群中,蘇祈哲遠遠地朝他揮手。 穿過擁擠的人群,顧懷隨他來到了二樓的包廂中,一進門,便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應律,指間夾著香煙,正一臉晦暗不明地看著自己。 “他怎么在這?”顧懷當即冷下臉來問。 蘇祈哲不知如何作答,只是訕訕地笑一下,借口說道:“巧合,巧合~不過來都來了,就別計較了。來來來,顧懷哥,你坐著邊!” 說著,便熱情地將他拉到應律身旁,見顧懷并沒有要坐下的意思,只得清了清嗓子,趕緊補救道:“嗯哼,我先介紹一下,這就是我最鐵的哥們,也是應氏現在新任當家人,應律,應少!” 顧懷無語地白了對方一眼,忍不住不禁在心中腹誹了一句:騙子,真是蛇鼠一窩,沒一個好東西! “我們又見面了,顧先生!”應律將胳膊搭在沙發的椅背上,翹著二郎腿,一臉曖昧地朝顧懷說道。 顧懷無視了對方的示好,氣憤地將頭轉向蘇祈哲問:“說吧,你們今天騙我來,究竟有什么目的?” Alpha從沙發上站起身,一步步逼近眼前的Omega,抬手掰過他的臉,與自己對視,“顧懷,我想正式追求你?!?/br> “無論是一個月,一年,又或者一輩子,我都不會放棄,直到你答應了為止!”他無比深情地說。 蘇祈哲見自己的任務完成,便識趣地從包廂中退了出來,還順帶把門緊緊關好。 “有??!”顧懷揮手打掉了對方的手,一臉厭煩地看向他。“應律,無論你在打什么主意,我都明確告訴你,我們根本沒可能,別再癡心妄想了。” 說罷,便轉身要走。 應律手疾眼快,一伸手便將對方撈了回來,順帶抱進自己懷中,深情款款地說道: “我知道錯了,懷懷?;氐轿疑磉叞?,不要再生氣了好不好?” 他此刻的樣子,根本不像是那個叱咤風云,令人望而生畏,聞風喪膽的應少。反而更像是一只無家可歸的幼犬,可憐兮兮的等著好心人將他收留。 這人是在跟自己撒嬌嗎?顧懷不由自主地想到。 上一次因為房間太暗,他并沒有完全看清楚對方的容貌,可今天的光線正好,甚至連那人眼上的睫毛都能數的一清二楚。 應律今天將頭發向后梳起,左眉骨處有一道新生的疤痕,正好將眉毛一分為二,一看就是剛剛愈合的傷口,新rou還泛著淡淡的粉色。 “只要你肯原諒我,你想怎么對我都行。” 顧懷神情復雜地看著他,直接拔槍抵在對方胸口,退后一步,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一臉嚴肅地問道: “那,殺了你也可以嗎?” “隨時恭候!”應律毫不猶豫地回答說。 “應律,我們之間究竟是什么關系?”聽了對方的話,他下意識地皺緊了眉頭,心中的疑團也越來越大。 應律用指尖劃過他右臉的傷疤,又湊近去親了一下,這才開口回答: “你是我的愛人,是比我生命更重要的存在。” 顧懷沒再說話,只是輕輕推開了應律,起身從他的身邊離開。走到門邊時,又回頭說了一句: “應少,我不知道你現在說的這些話,究竟哪一句是真,哪一句又是假……” 頓了一下,又接著說道:“所以,很抱歉,我不能答應你!” 留下這句話后,便毫無留戀地轉身離開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