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福利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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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賀佳辰一般都在自家名下的茶樓里韜光養(yǎng)晦,外面的人只當(dāng)這位避難歸來的闊少整天無所事事的在茶樓酒吧這種地方消磨時光——畢竟當(dāng)年他游戲人間的花花公子形象太過深入人心,誰也想不到有朝一日他會志在繼承他父親的衣缽,重振賀氏榮光。 他雖然回來了,但是那些曾對他父親言聽計從的叔父之流并沒有把他放在眼里,而海明市的商界也早已洗牌換代,不再姓“賀”。 魏崢嶸的死只是一個開始,那些背叛他、欺騙他、遺忘他的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而本屬于賀家的東西,他更是要連本帶利的通通收回。 每每想到這些烙印在骨子里無法遺忘的血海深仇,賀佳辰的心臟就像是被人攢緊了,愚弄又殘忍的揉捏著,引發(fā)一陣陣抽搐的疼痛,就連呼吸都快要喘不過氣來,但是他的臉上卻露出一個截然相反甚至可以算得上是微笑的表情,恨到深處時,他反而能莞爾一笑,唯有漆黑如墨的眸子閃爍著淬了毒的寒光。 鐘如一推門而入的時候,剛好就看到對方這副似笑非笑的陰戾表情,他猛地停下腳步,緊跟在他身后還在碎碎念的亮仔砰的一下撞到他后背上,揉了揉鼻子。 茶室內(nèi)的冷氣開得很低,只看見賀佳辰一人坐在古香古色的長桌后,面前擺著一個打開的筆記本電腦以及好幾摞賬本一樣的東西。 他瞇起眼看向一夜未歸也了無音訊的鐘如一,后者云淡風(fēng)輕的還未說話,就看見一頭黃毛的亮仔自以為聰明的耍弄起嘴皮子,“賀少,一哥這不就回來了嘛!唉!男人嘛,總歸是要放松一下的!” 鐘如一的目光對上賀佳辰笑而不語的幽深目光,回想起剛剛上樓來一路上亮仔旁敲側(cè)擊的問自己昨晚在哪里過的夜并打包票說會站在他這邊的時候,腦袋瓜子就嗡嗡的疼,他跟賀佳辰實際的關(guān)系雖然并不比坊間流傳的清白多少,但是二人也并不會對對方的行程去向做太多干涉cao控。 然而亮仔哪里知道這兩位大佬之間的“不言而喻”呢,他一心想幫難得徹夜不歸的一哥多美言幾句,卻畫蛇添足的越幫越忙起來。 “哎賀少你是有所不知那洗浴城的服務(wù)有多么到位,包你去了也飄飄欲仙的不知今夕何夕!要不下次我?guī)愀桓缭偃ジ舯谀羌依嫌忻麣獾目旎羁旎睿俊?/br> 鐘如一抬手捏起拳頭放在嘴前干咳了兩聲,亮仔這才后知后覺的停下了那滿腔油膩的俏皮話,目光落在對方被紗布纏起的手掌上,不由一驚一乍的拔高聲音道:“一哥,你這是在哪里受的傷?!莫不是昨天那些條子又找你麻煩了?!” 坐在茶室盡頭的賀佳辰終于出聲了,他定定的望向鐘如一,微勾嘴角,“你昨晚去哪里了?” 鐘如一挑了挑眉,沒想到賀佳辰真會問出這么一句話,他向前走了幾步,隨便揀了屋里一張雕花的紅木椅子坐下,翹起二郎腿說:“亮仔不是都幫我說了么?沐浴城,放松放松。” 賀佳辰嗤笑一聲,抬眼斜了亮仔一眼,清清楚楚的吐出一個“滾”,后者又偷偷摸摸的給鐘如一使了個眼神,然后忙不迭地的關(guān)上門一溜煙跑下樓去。 世界清靜了,茶室里一時間安靜得只剩下冷氣運(yùn)轉(zhuǎn)的呼呼聲。 賀佳辰從長桌后站起身,幾步走到鐘如一面前,一把握住他纏有紗布的右手,居高臨下的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微笑道:“沐浴城里放松一下是用拳頭放松么?” 鐘如一抬眼望過去,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無奈的苦笑:“難道你要我在自己小弟面前承認(rèn)又被抓到局子里去喝了一宿咖啡?很丟人的好不好?” 賀佳辰一下子松開了他的手,在他以為對方會走開的時候,未料嘴唇上卻傳來一陣溫暖的觸感,緊接著他便下意識的摟住了跨坐到自己身上這個人的腰肢,男人的頸側(cè)還殘留著須后水清冽的香氣,就連喘息聲都帶著一股薄荷的味道,辛辣而甜美。 他的睫毛撲閃過他的眼簾,漆黑的眸子比午夜的天空更為幽邃,“你知不知道,那個男人看著你的眼神,總讓我覺得……” 鐘如一“嗯”了一聲,并不能明白賀佳辰唇間冷不丁吐露出的這句呢喃指向的是誰,他的喉結(jié)滾動著,嘴唇再次被身上這個錙銖必較的男人狠狠咬住,交纏在舌尖又吞咽入喉的,唯有那一句:“不要背叛我。” …… 鐘如一從二樓下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擦黑了,守在樓下原本懨懨欲睡的亮仔一聽見他下樓的腳步聲,立馬就像只小狗一樣搖起尾巴迎了上去,“一哥,沒事吧?去哪里?我送你?” 他啼笑皆非的掃了一眼亮仔閃閃發(fā)亮的小眼睛,只朝對方攤開了手掌,亮仔茫然不解的“啊”了一聲。 “車鑰匙給我。” 亮仔沮喪的掏出車鑰匙遞給鐘如一,仍然不死心的問道:“一哥,你真不要我開車送你?你的手受傷了不是不方便嘛!” 鐘如一搖了搖頭,想了想又抬起沒有受傷的另一只手揉了揉亮仔一頭凌亂的黃毛:“我出去辦事,你就留在這里看場子吧!” 說話間,那個瞎了一只眼的男人也從茶樓外的夜色中走了進(jìn)來,高高瘦瘦的身影猶帶著一身肅殺的寒意,鐘如一又瞥了亮仔一眼,亮仔立馬心領(lǐng)神會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也不再執(zhí)意要當(dāng)他的司機(jī)。 甩掉亮仔這個狗皮膏藥之后,鐘如一終于發(fā)動車子上了路,此時正是晚高峰的尾聲,霓虹燈交相輝映的道路上車流擁擠,鐘如一的車是走走停停,緊隨他其后的那輛黑色寶馬也是走走停停。 當(dāng)路口紅色的交通燈再次變?yōu)榫G色之后,鐘如一從后視鏡里掃了一眼身后的那輛寶馬,扯了扯嘴角,油門一踩頃刻之間化為一只離弦之箭往前疾馳而去。 車載音響里流淌著勁爆搖滾的樂曲,鐘如一用鼻音跟著音樂一起哼著“baby baby baby”,似乎心情很好的樣子,手下的方向盤更是是不是輕巧的打個半圈兒,墨綠色的跑車宛如一條靈巧的魚兒從寬敞的大道上穿梭進(jìn)狹窄的單行道里,緊接著又打了一個轉(zhuǎn)兒,一溜煙的甩開了那些咬在身后笨拙的大馬哈魚,無拘無束的疾馳在融入了夜色的街道上。 等到鐘如一拿著從玩具商店買好的洋娃娃走進(jìn)圣心福利院的時候,口袋里的手機(jī)震了震,他對前臺接待的義工小姐露出一個歉意的微笑,掏出手機(jī)看見上面有一條未讀短信,除了三個哭喪著臉的emoji表情以外,并沒有任何文字。 鐘如一在義工小姐的指引下填好了訪客登記單,想了想還是回復(fù)了一下短信,寥寥幾個字只問了一句話:花園好不好逛?附上一個微笑的emoji表情。 福利院已經(jīng)快到了宵禁時間,所以鐘如一并不能停留很久,他找到小珊的時候,小丫頭片子正一個人孤零零的抱著兔子玩偶坐在活動廳里看畫冊,鐘如一躡手躡腳的把手里金發(fā)碧眼的洋娃娃藏到身后,想給小丫頭片子一個驚喜。 未料對方早就從玻璃門上看到了他的倒影,眉眼彎彎的沖他露出兩個小酒窩:“如一哥哥你藏的東西我都看到啦!” 鐘如一夸張的做出一個失望的表情,順勢把手里的洋娃娃遞給小珊,“唉!本來想給你一個驚喜的。” 小珊人小鬼大的吐了吐舌頭,抱住懷中嶄新的洋娃娃得意的抬頭望向鐘如一,一雙大眼睛撲閃撲閃:“如一哥哥你能來看我就是最好的驚喜啦!” 他哈哈一笑,刮了刮小珊的鼻子,半蹲下身子看向小丫頭:“還是你嘴甜會說話,今晚就算提前給你過六一啦,明天我有事不能來看你。” 小珊懵懵懂懂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目光落在面前攤開的那一本繪本上,小嘴嘟嘟囔囔的說:“阿明哥哥也是這樣說的,你們一個兩個都這樣,哼!” 鐘如一愣了一下,腦袋里那根弦仿佛被一只無形之手撥弄了一下,余光忽然看見地板上四散堆著橡皮泥盒子的縫隙里有什么在發(fā)光。 他若無其事的笑著問小珊:“哦?他今天也來看過小珊了嗎?” 小珊用稚嫩的小手合上繪本,抱著鐘如一送她的洋娃娃抬起臉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她刻意壓低了聲音告訴鐘如一:“阿明哥哥晚餐后就來看我了,還陪我玩了橡皮泥,喏,這個繪本就是他送我的,不過——” 鐘如一挑了挑眉:“不過什么?” 小丫頭片子比鬼都機(jī)靈,她看鐘如一像是忘記了兩個人之間秘密的約定似的,頓時有些急了眼,又朝鐘如一招了招手,待他探過頭靠近了一點(diǎn)這才迫不及待的表功道:“我可沒有告訴阿明哥哥你來看過我!” 鐘如一啞然失笑的搖了搖頭,在看到小珊渴望得到夸獎而閃閃發(fā)亮的大眼睛之后,不由豎起了大拇指,表揚(yáng)了她兩句。 他轉(zhuǎn)身從橡皮泥盒子的縫隙之中掏出了那個折射出若隱若現(xiàn)銀光的東西,小珊困惑不解的望著鐘如一這個突如其來的動作,直到她看見躺在他手里閃閃發(fā)光的那個小圓圈,不禁驚呼出聲:“——這是戒指?!” 鐘如一眸光微垂的盯著手掌里這枚銀色的戒指,簡單而精巧,圓潤光滑的形狀只有積年累月的長期佩戴才能打磨出這樣柔潤的光澤,戒指內(nèi)里的背面,凹下去的地方鐫刻著兩個縮寫的英文首字母:Z&X. 握在手里的戒指仿佛還帶著那個人的體溫,連帶著鐘如一的掌心都發(fā)燙起來,正在此時,活動廳外傳來了一陣急促而又富有規(guī)律的腳步聲。 鐘如一看了小珊一眼,站起身豎起手指做了一個“噓——”的動作,側(cè)著身子閃進(jìn)了活動廳角落立著的大書柜內(nèi)側(c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