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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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利奧和之前相比長胖了不少,如果毛發是橘色的話,看起來就像個大雞腿。 周牧言用吹風機慢慢地把它的毛順著吹干,好在奧利奧還算溫順聽話不會亂跑。 睡覺的時候他只開了一盞小夜燈,這么久了小區也沒通知他交物業費什么的,他想了想,包括水電費,估計是周昂一直在交吧。 周牧言閉上了眼睛,沒幾秒他又忽然翻了個身把手機摸出來。 他習慣性的把周昂的微信從黑名單里拖出來看了一眼他的朋友圈。 在周牧言以為周昂的朋友圈還一如既往的是一片空白的時候,沒想到卻看見了他發了幾張照片。 沒什么特別的,只是風景和一些吃的而已。 周牧言把這幾張照片挨個的依次放大,在放大一張美食的照片時,他的眼睛瞇了瞇,對面看起來像是還坐了一個人。 生活很豐富嘛,周牧言想。 怪不得那么著急地和自己撇清關系,原來是因為這樣啊,怕自己是他的美好新生活的阻礙? 是不是以后就要成為陌生人了? 周昂,現在好像如你所愿了,那你開心嗎? 周牧言把私密相冊拉出來,他的表情似笑非笑,眼睛盯著周昂的照片,手指慢慢的撫上了手機里周昂的側臉。 奧利奧順著床沿慢吞吞的挪到了周牧言的手邊,微弱地叫了一聲。 周牧言看著奧利奧輕輕笑了一下。 高一的暑假放假時常還算多,所以周牧言也不用每天晚上踩著點工作了。 這天晚上臨下班的時候一個肥頭大耳的客人喝多了發酒瘋,硬是拉著路過的一個服務生姑娘讓她坐下來陪他喝酒。 這姑娘叫喬思意,剛十八歲,她哪見過這情況,她也只不過是趁著高考完利用大學開學前的幾個月出來賺個學費而已,喬思意瞬間就嚇傻了,額頭上冷汗直冒。 客人拉著她的手腕,臉上流露出油膩的笑容那橫rou一顫一顫的。她哆哆嗦嗦一句話也說不完整。 一只修長的手慢慢的把客人的手拿開,“先生,您看這不太合適吧?” 周牧言的聲音含笑,語氣禮貌克制,他一邊說一邊用眼神暗示喬思意趕快離開。 喬思意一愣,她雖然已經在意外路過工作了幾天,但是每次看著周牧言都有種莫名畏懼感,尤其是他經常性的沉默不語,連領班開會的時候他也只隨意地站在那里不怎么搭話。 “你算老幾啊?!”那客人見喬思意準備退出去一下子就火了,“我今天,還就他媽的要讓她陪我喝酒!” 周牧言的眼神直對上客人的眼睛,隨后笑了笑,“她酒量不行,我陪你喝。” 客人把手中的酒用力地潑到了周牧言的臉上,語氣嘲諷譏笑,“來,喝吧。” 半透明的雞尾酒順著周牧言的鼻子,下巴慢慢的滴落在地板上,他的眼睫輕顫,星點水珠在睫毛上若隱若現。 周牧言抿了抿唇,他垂著眼從口袋里拿出一張紙巾一點一點地擦著自己的臉龐。 那客人見他不說話更惱了,“你就一毛還沒長齊的小服務員裝什么英雄救美呢!玩過家家呢?!” 周牧言抬起眼直直的的看著客人,他的臉上沒什么表情,一雙眼睛幽深而沉靜,周牧言垂下的手握了握。 客人一愣,“你還瞪我???”隨后便想拿起另外的酒杯朝他潑去。 還是喬思意找了領班過來,這才阻止了鬧得更大。 領班賠笑著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他們都是小孩,今天把酒費給你免了怎么樣,別跟小孩一般見識…他們不懂事…我扣他們工資…” 客人哼了一聲,指著周牧言說,“讓他給我道歉。” 領班忙對周牧言說,“言言你道個歉,這事兒就算完了。” 周牧言沉默了幾秒,笑了笑,“行。” “對不起。” 那客人這才滿意。 外面淅淅瀝瀝的開始下起雨了,空氣中彌漫著潮濕和混凝土和瀝青的混合物的味道,又是盛夏,熱而濕悶。 周牧言下班的時候特意在休息區里拿了個口罩,又從柜子里拿出了自己一直放在那的棒球帽戴了上去。 “捂得那么嚴實,不熱嗎?”一起換衣服的同伴問他。 周牧言只是輕輕的搖了搖頭,“先走了。” 雨還在下著,雖然不大但卻密集,路上的人已經不多了,環境一時有幾分安靜,只有幾個霓虹燈招牌還在孤零零的閃爍著。 那個喝醉的客人剛想伸出手攔出租車脖子忽然被人死死的勒住了,一直把他拖到了旁邊的小胡同里面。 他剛想出聲大喊肚子便被人重重的錘了一拳,隨后周牧言又踹了一腳他的大腿。 “我在家,排行第二。”周牧言壓低聲音拽著他的頭發淡聲說。 “你他媽誰啊…”那客人的表情有些扭曲蹲下腰捂著自己的肚子。 周牧言冷笑了一下,又抬腿踢了他一腳,“滾吧。” 這人連傘也不要了連滾帶爬地消失在了周牧言的眼前。 周牧言低頭擦了擦自己的手,又把口罩和帽子摘了下來放進自己的包里。 這種天氣戴口罩讓他差悶過去。 他再抬頭時,眼前猝不及防的出現了一個身形瘦削高挑撐著傘的人。 黑色的雨傘把那人的臉擋的嚴嚴實實的,他只是簡單的穿了個白色短袖和簡單的休閑褲而已。 周牧言的眼睛瞇了瞇,下巴微抬,一眼不眨的看著對方。 雨傘被慢慢的移開,周昂的那張淡漠的臉在周牧言的眼睛里逐漸清晰。 “你覺得很好玩嗎?”周昂面無表情地開口。 其實這個暑假他原本并不打算回來的,院里申請到了一個項目,他可以一起跟進度。但是臨填表確認的時候他忽然魔怔了一下取消了。 周牧言嘴唇勾了勾,眼里帶著嘲諷,“你管我?” 都不打算要自己了還管著干嘛?假惺惺的做給誰看呢。 他說完這句話便不再看周昂準備轉身回家。 周昂的眉毛皺了皺,只是默默地撐著傘跟著他。 看著周牧言有些陌生的背影,周昂一時有些茫然,他忽然感覺周牧言變了不少。 即使之前無論發生什么周牧言面對他的時候眼里總是溫暖亮晶晶的,現在卻是深不見底的幽深。 雨水一滴一滴的落在潮濕的地上,打在路兩旁的樹葉枝丫上,落在水洼里還輕輕的漾起了波紋,空氣里此時也流動著不明意味的焦躁和熾熱。 周牧言用力的抹了一把滴落到自己臉上的雨水,他的眼神暗了幾分,隨后緩慢地吐出一口氣,他知道周昂在后面跟著他。 他在街角的紅綠燈路口站定,周昂也停下了腳步。 他在等周牧言的下一步動作。 周牧言的眼睛眨了幾下,唇角勾起,隨后扭頭迅速地朝著周昂走了幾步近距離的站到他的面前。 兩人站在同一把傘下,看起來像是在依偎著避雨。 還沒等周昂反應過來他要干什么,周牧言已經預判性的用力的握住他垂在下面的手。 周牧言抬起另一只手迅速的捏住周昂的瘦尖的下巴,他微低下頭俯著身子朝著周昂的略帶紅潤的嘴唇用力地吻了下去,猛烈而迅速,兩個人的氣息瞬間交織融為一體,密不可分。 雖然下著雨,但在這種炎熱盛夏里,空氣中都彌漫著潮濕和黏膩,仿佛在灼熱高溫下,他身邊的氧氣在濃烈的未訴諸于口的愛意助燃下燃燒逐漸的稀薄最后化為烏有。 周牧言含著周昂微涼的嘴唇,用力的撬開了他的牙關,敏銳的捕捉到了他柔軟的舌頭,彼此吮吸糾纏。 也許是雨下大了,滴落在雨傘上的聲音有一聲沒一聲地響在寂靜無聲的四周,周昂松開了手,雨傘瞬間悄無聲息地滑落在地上。 周昂的眼睛睜大,眼里滿是難以置信,他抬手用力的瘋狂想要推開他。 他做夢也沒想到自己回來的第一天是這種局面。 周牧言松開捏著他下巴的手轉而大力的握住周昂的那只手,隨后更是加深了這個吻。 周牧言輕舔著周昂的舌頭,以及口腔里的每一寸。 他們身邊偶爾會經過的出租車,在黑夜里閃爍著發亮的霓虹燈以及輪番跳了好多遍的紅綠燈。 月亮輕輕隱在層層的烏云背后,輕飄飄地撒下一些星點的黯然月光。 周牧言分不清此時自己脖子上滑落的是雨水還是汗水,他只覺得自己握住周昂的手心在發燙,他看著周昂包含震驚,詫異,迷茫,以及…厭惡的眼神,眼角彎了彎。 討厭嗎?無所謂。 反正他已經沒什么好失去的了。 周昂抬起腿狠力地踹了周牧言的小腿,這才讓周牧言一時吃痛放開了他。 “你他媽瘋了!”周昂擦了擦嘴角,他的眼神冷落冰霜,臉上浮現怒意,連說出的話的聲音都提高了幾分。 周牧言笑了笑,“嫌惡心嗎?” “我就是要惡心你。” 周牧言仍然是笑著,聲音輕描淡寫,“你現在是不是特別想讓我一塊出車禍死了才好啊。那樣我就不會出現在你面前了對不對。” 周昂冷著眼神盯著他,嘴唇緊抿,沒說話。 雨水打濕了周昂的白色短袖,露出的半截鎖骨和白皙脖子上的喉結在微弱的月光下隱隱的反著光澤。 周牧言的眼神暗了幾分,輕笑,“你會離不開我的。” 四周只有風聲,淅淅瀝瀝的雨聲,還有來往的車輛飛馳而過的聲音。 過了好久周昂才輕聲開口,“你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