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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昂離開小區的沒幾分鐘后,他便收到了許婷的微信。 “你是不是覺得你長大了翅膀硬了,你看看你弟弟多懂事,我告訴你!像你這種人是不會有正常人愛你的!” 周昂盯著這屏幕上的這一句話忽然笑了一下,他好像能想象出來許婷是什么表情,隨后把這條微信刪掉了。 父母真的會沒有任何理由愛自己的小孩嗎? 他不知道。 不過人都是自私的,包括他。 陳頌走在他身邊,看了一眼他,“你笑什么?” “沒事。”周昂說,“要去哪?” 陳頌嘿嘿一笑,“你打游戲嗎?” “不打。” “帶你去網吧玩,怎么樣,不錯吧。”陳頌有些沾沾自喜,他覺得他馬上要給他面前的這位書呆子打開一個新世界的大門了。 周昂:… 所以在跨年夜的這天晚上,周昂瞪著網吧那巨大的顯示屏看了幾個小時的高數網課。 在所有人都在倒數迎接新的一年的時候,周昂已經開始默默學習新的一章了。 而陳頌則在旁邊興致高漲地玩著DOTA2,邊敲鍵盤邊嘴里念念有詞,“這幾個豬腦袋隊友都是一群什么品種菜雞?!” 周昂一臉無語:“罵人就罵人…怎么還雜交了。” … 周昂回家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了,屋子里一片漆黑,沒開燈,許婷和周文海已經睡下了。 周牧言的房間虛掩著門,露出微微的昏暗燈光。 看來是還沒睡。 周昂簡單地洗漱了一下,從衛生間里出來后意外發現周牧言的房間的燈已經關了。 回臥室后他也不開燈,換了件睡衣就這樣躺在床上枕著自己的胳膊,任憑自己的思緒在黑夜中隨意亂竄。 這些思緒紛紛擾擾地讓他抓不住,有心無力。 他回憶著今天看的高數內容,又莫名其妙地想到了許婷的那些話,隨后又想到了周牧言的那張總愛裝無辜的臉。 他輕輕吐出了一口氣隨后閉上了眼睛,想快速讓自己睡著。 可他失眠了一整夜。 七點多的時候天才剛蒙蒙亮,他想了想決定起床,看看書,寫寫題,這一天也就那么過去了。 周昂穿著拖鞋慢騰騰地推開房門,許婷已經做好飯了,一個人坐在那等著兄弟倆起床。 看這情況,周牧言還在賴床。 許婷語氣嘲諷地說,“我還以為你多有骨氣呢,回家干嘛?” 周昂沉默著沒說話。 “行了,坐下吃飯吧,小沒良心的,我真是欠你的。”許婷沖著周昂那張面無表情的臉說。 周昂抿了抿嘴唇隨后去洗漱了一番,這才好好坐那吃飯。 吃飯途中許婷忽然開口,語氣平淡,“你還在理一班對吧,我明天去趟你們學校。” 聽見這句話周昂拿筷子的手頓了頓,垂下眼睛敷衍的“嗯。”了一聲。 周昂又扒了幾口飯便放下了筷子。 “吃完了就去把你弟弟叫醒。”許婷說著便準備給周牧言盛粥。 周昂搖著頭想拒絕卻被許婷瞪過來的眼神給堵回去了。 “你都這么大了能幫家里分擔點活了嗎?” 許婷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么,她只是覺得哥哥順手幫忙把弟弟叫醒很正常。 周昂皺了皺眉毛,一時沒吭聲。 這時周牧言剛好從自己的房間走出來了,面無表情地從周昂身邊擦肩而過。 面對許婷時他照舊露出那一張人畜無害的微笑,“媽你今天做什么了,這么香。” 許婷這才笑了一下,摸了一下周牧言的頭,“快去洗洗吃飯吧。” “好嘞。” 連周昂什么時候走掉了,是回自己臥室了還是出門了許婷都沒發現。 * 第二天一大早,許婷便跟著周昂去了學校。 她堅決不允許在未來周昂會因為早戀而影響自己的學習成績。 “你們班主任呢?” 周昂看了一眼時間,淡淡地說,“待會就來了。” 他們站在理一班門口,不少路過的同學都投來了探究的目光。 周昂無所謂,從小到大他接受這種目光多了去了。 尤其是在許婷給他各年級的班主任說過他性格孤僻之后。 沒一會,何平便過來了。 許婷客氣的笑著走向何平,“是班主任吧?我是周昂的mama。” 何平看了一眼周昂波瀾不驚的臉,“對,您是來…?” “來找您聊一聊周昂最近怎么樣。”許婷笑了笑。 何平想了想便先讓周昂回班里上自習了,這還是他這三年頭一回見到周昂的家人,以往家長會都沒人出現。 見周昂離開之后許婷才開口,“老師您好…周昂最近有沒有什么情況?” “挺好的,學習成績一直很好。” “我是問…早戀這一塊。” 何平愣了一下,“這孩子挺安靜的,沒見他和哪個女孩子有過分親密的舉動。” 許婷皺了皺眉毛,“他什么樣子我知道,無風不起浪。” 何平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他面前的這位家長,只能說,“那我再觀察觀察吧,有什么情況我第一時間就告訴您。” 許婷見問不出來什么便勉強的點了點頭,“那謝謝老師了。” 許婷離開后,何平把正背著單詞的周昂叫出了教室。 他拍了拍周昂的肩膀,“別分心,有什么自己解決不了的問題就來找老師。” 周昂漫不經心的點點頭,隨后忽然開口問,“老師,我媽都問您什么了。” “就只是問問學習上的事,沒什么。”何平說。 周昂抿了抿嘴角,抬眼說,“我沒談戀愛。” 何平只是點點頭便讓他回教室了,說實話,何平雖然身為班主任,但他向來不想管學生早戀這檔子事兒。 正是血氣方剛年輕氣盛的大小伙兒大小姑娘的,朝夕相處的,誰能忍得住心動,有那些旖旎的心思才是正常的。 只要不影響自己的學習,他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默許的。 * 從元旦以后周昂回家的次數更少了,農歷新年學校也只是放了除夕和初一兩天,他索性就直接呆在學校了,對付了幾包泡面這兩天也就很快的過去了。 家里沒人問他為什么不回來,也沒人提到新年,他們只當是學業緊學校不放人。 高三了,就別想放假了。 幾乎在所有家長的認知里,離高考就剩百來天再放個長假太過于奢侈了。 巴不得天天呆在學校,從早學到晚才好。 而周牧言確實也如他所說的那樣,沒再開口和周昂說過一句話了。 就算他偶爾回家,周牧言也會找理由出去,雖說兩人在同一屋檐下但就這么做到了不碰面。 一連幾個月,周昂都沒見到過周牧言。 兩天的高考就在所有人緊緊張張的情緒中過去了。 周昂在涂完英語的最后一個選項之后,忽然輕松了許多。 那是一種自內而外的輕松,仿佛交了試卷之后,他這之前過往的十八年也一并翻了過去。 監考老師在封好所有試卷之后才喊了考試結束。 幾乎所有的學生在老師發出命令的那一刻立馬就奔出了教室。 學校外面都有各自父母朋友在等待著自己。 周昂低著頭慢騰騰的收拾好文具走了出去,他一點都不期待學校外面會有誰。 確切的說,學校外面沒有在等著他的人。 正值盛夏,傍晚的太陽依然毒辣,殘留的夕陽輕而易舉地穿過路兩邊繁密茂盛的樹葉斜斜地打在他白皙的臉上。 沒走一會,周昂的臉便泛了微微的紅。 他慢慢的走在學校的主路上,周圍的人越來越少。 總是要回家的,他想。 到校門的距離越來越短,周昂剛走出校門便看見學校對面有一個熟悉的身影直直的站在那里。 像是在等著誰一樣。 背著夕陽,他瞇了瞇眼睛向對面看去。 ——是周牧言,雖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全身上下好像都泛著一層暖洋洋的光芒。 這種光把周昂的眼睛看的生疼。 不知道是太久沒見,還是因為陽光晃眼睛,他忽然不合時宜地覺得,周牧言似乎又長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