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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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點多的時候周昂才輸好液,一般來講學(xué)校醫(yī)院是無法提供輸液打針這種醫(yī)療服務(wù)的,但是市一中的醫(yī)務(wù)室的規(guī)模相當(dāng)于外面的比較小的正規(guī)醫(yī)院,它要負責(zé)初中部和高中部的所有學(xué)生的頭疼腦熱發(fā)燒流鼻涕。 何平擔(dān)心他身體便允許他提早回宿舍。 周昂先是回班里拿了幾套試卷,在收拾課本的過程中同桌問他,“今天中午送你去醫(yī)務(wù)室的那個同學(xué)是誰啊,怎么沒見過。” 周昂的手一頓,臉上沒什么表情敷衍地說,“我弟弟。” “原來你還有弟弟,之前都沒聽你提過。”同桌說,“我看他還挺緊張你的,班里都在睡覺,他忽然闖進來可把我們嚇一跳,你們兄弟倆的感情可真好。” 周昂垂下眼睛把試卷塞進包里,“還行吧,走了。” 他不太想和別人說太多關(guān)于周牧言的事。 同桌向他揮揮手。 周昂慢慢地走在校園里,路過食堂的時候他想了想走了進去打算隨便吃點東西。 現(xiàn)在還不算太晚,食堂的檔口還有幾個在開著,他點了一碗玉米粥,隨后慢條斯理地一口一口喝下去。 食堂里只有幾個在打掃衛(wèi)生的阿姨,看起來清冷不少。 周昂一聲不響地坐在那一個他靜靜地喝著粥,像一個飄離于室外的游魂一樣,存在感極低。 他喝完粥把碗筷妥善地放到回收處后便回宿舍了。 宿舍樓里幽靜無聲,因為學(xué)生們還沒放學(xué),寢室內(nèi)也斷電了,所以宿管阿姨只在樓道里開了個小燈。 周昂倒是挺喜歡這種靜謐的氣氛,人多聲音雜吵得他頭疼。 回宿舍后周昂把手機里的手電筒打開,打算趁著現(xiàn)在用水的人少把自己的貼身衣物洗一洗。 他用不慣樓道里的洗衣機,覺得不干凈,能盡量手洗就手洗,夏天還好,冬天可就麻煩點了,所以他只能選擇性手洗了。 他把衣服擱在盆里,擰開水龍頭,然后愣愣地看著水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至水快要溢出來他才把擰住,手剛一放進去就讓他冷得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雖然不至于刺骨寒,但讓他緩了好一會才勉勉強強地習(xí)慣這個溫度。 周昂加了點洗衣液,是家里常用的那一款,他皺著眉毛搓了一會兒衣服。 放在一邊的手機忽然響了一聲,是微信新消息的提示音。 他看了一眼屏幕上彈出的消息,倒是讓他有幾分意外。 ——周牧言的一段三秒鐘的語音。 周昂把手中的衣服洗干凈,又仔細地把擰干晾在陽臺上,隨后拿了一張紙巾細細地把手擦干,這才點開那條微信。 他盯著微信界面看了兩秒忽然哼笑了一聲,他忽然莫名地覺得周牧言有點傻,好像哪一點又有些可愛。 [周牧言撤回了一條消息。] 周牧言:手滑發(fā)錯了,不用理我。 周昂想了想決定當(dāng)做沒看見,那條語音到底說了什么他也不太感興趣。 不過也是,今天自己說了那么重的話他應(yīng)該也不可能在給自己發(fā)什么消息了。 周昂點開朋友圈,隨便翻了一圈,看到某個動態(tài)忽然有些失笑。 周牧言發(fā)了一張酒杯的照片,定位在意外路過。 周昂想,那個好好被養(yǎng)在家里不敢磕著碰著的周牧言竟然敢瞞著家里去酒吧了。 嗯,看起來像長大了。 他看了一眼時間,十點多了,大概快放學(xué)了。 在黑暗中周昂坐在自己的床鋪上發(fā)了一會兒呆又劃開手機,翻開了周牧言的朋友圈。 他很少看朋友圈,只有偶爾的時候才會看上那么一眼,這還是他第一次打開周牧言的朋友圈。 周昂往下翻了翻,決定收回剛才那個覺得他長大了的想法。 周牧言的朋友圈大多只是今天去哪玩了,今天去打籃球了,又或者吃了什么好吃的。 完全就是個十多歲的小孩兒。 他輕抿嘴唇隨后微不可聞地笑了一下。 * 周牧言強忍著醉意,還算清醒,立馬把那條語音撤回了。 要不然這搞得跟自己失戀了一樣,這種行為也太不酷了。 那條語音的內(nèi)容其實是他在哼唧唧的說,“周昂,你不能討厭我。” 像是控訴,又像是委屈,那聲音聽著軟綿綿的。 但他又用僅存的理智想了想,自己又有什么立場這么說。 說了除了丟人之外更讓人看笑話。 陸嘉煬玩了會兒手機又看了看暈乎乎的周牧言,“咱們回去吧?” “去哪?”周牧言盯著陸嘉煬面前沒喝完的酒,忽然伸出手一把拿到自己這邊。 “回家啊…”陸嘉煬看見周牧言忽然把自己的酒杯拿走了,然后把里面的酒倒進了自己的杯子里,“…不是…你別喝我這個呀。” 陸嘉煬瞪著他:“你這還嫌棄我呢?” 周牧言沒搭理他隨后仰頭又灌了自己一嗓子酒。 他沉默了片刻忽然站起來看向陸嘉煬,“走吧,回家。” “你自己能走?”陸嘉煬試探著問。 周牧言撇了一眼他,語氣沒什么明顯的起伏,“你覺得呢。” “那看來是沒什么問題了。” 他們剛出酒吧門口時,一位身形高挑穿著時尚的女孩突然攔住了周牧言。 “帥哥留個微信?” 周牧言眨眨眼,乖巧的回答,“我嗎?” 那女孩笑了一下,“對呀。” 周牧言想了想隨即點頭,“我手機沒電了,給你說手機號可以嗎?” 他補充道,“手機號就是微信號。” 女孩按開手機微信準(zhǔn)備聽著周牧言念號碼。 周牧言慢慢的吐出了幾個數(shù)字。 在一邊的陸嘉煬聽著聽著感覺到不對勁了,這些數(shù)字…哪是周牧言的手機號啊。 那女孩心滿意足的走了之后陸嘉煬才悄悄的問他,“你留的是誰的手機號啊?” “周昂的。”周牧言聲音有些隨意。 他就想給周昂制造點麻煩,無論哪種麻煩都行,只要他不好過,自己就開心了。 “你留他的干嘛?”陸嘉煬有點疑惑,“你哥現(xiàn)在高三學(xué)習(xí)多緊呀。” 周牧言掀了掀眼皮,想了想說,“他才不會覺得時間緊呢。” 語氣里聽不出他的情緒。 如果真緊張的話哪會談什么戀愛。 對吧? 周牧言今晚睡在陸嘉煬他家,之前來過幾次,倒也不會覺得生疏。 他沒有騙許婷,陸嘉煬家里是真的沒人。 周牧言每次來只睡客房,他有一點輕微潔癖,這點和周昂倒是差不多,只不過沒有周昂那么嚴(yán)重。 他洗完澡后躺在客房死活睡不著,酒精越上頭,他就越清醒。 他翻開手機,周昂果然沒回他消息。 雖然這是在他意料之中,但心里還是悶悶的,對方連個句號都不給。 也許在周昂眼里,自己應(yīng)該當(dāng)個死人才對。 * 周昂躺在床上快要睡著的時候,手機忽然震動了一下。 手機發(fā)出的光芒讓他的眼睛有些不適,他半瞇著眼睛點進手機震動的來源。 一個新的聯(lián)系人。 他想了想點了通過。 對方立馬就發(fā)消息過來,“hi,小帥哥。” 周昂:“?” “我是剛才在酒吧門口加你的那個。” 周昂盯著這條消息想了幾秒隨后忽然冷笑一聲。 他肯定以及確定,這又是周牧言搞出來的事。 他說,“你加錯人了。” “???” 周昂好心的告訴她,“需要我把你原本想加的那個人的微信發(fā)給你嗎?” “?你是不是有病啊不想聊就不想聊至于胡扯這個理由嗎,虧你長得這么帥。” 周昂:… 那女孩給他留下個紅色感嘆號。 周昂捏了捏眉心,這都是第幾次了,這是玩上癮了?還是覺得自己是真的不會發(fā)脾氣。 算了…隨他去吧。 雖然早有準(zhǔn)備,但是江陽真下起雪的時候還是讓不少人猝不及防的拿出羽絨服。 周昂看著外面的鵝毛大雪,思索片刻還是拿出了被自己放在最下面的羽絨服。 自己新買的還在路上。 他看了一眼那個丑不拉幾的圖案,隨后面無表情的穿上了。 周昂迎著寒風(fēng)剛走到教室的時候,秦羽書從他身邊路過,挑了一下眉毛看著他開玩笑地說,“喲,你的這個衣服挺有個性。” 周昂知道他在指什么,有些無語的說,“嗯,全世界就這一件,是挺個性。” 秦羽書笑了一下從他身邊走了過去。 何平在講臺上講著數(shù)學(xué)題,也許是什么都掌握了,周昂坐在座位上支著頭忍不住開始走神,而這種不專心的情況在之前是從來沒有過的。 他每次想到周牧言就會像條件反射一樣想到自己那些被家里人忽略的曾經(jīng)。 討厭周牧言是真的。 利用討厭他的這一點來懲罰自己也是真的。 每次他稍微有一點心軟的時候他都會在心里默默的自我唾棄,然后開始瘋狂的做題,像個不知疲倦的機器一樣。 他想,自己那些心軟的時候仿佛背叛了自己內(nèi)心深處的童年時的自己。 周昂有時候會惡毒的幻想,如果只有他一個人,沒有周牧言,自己的心態(tài)會不會不一樣。 這個想法小時候就有了,只不過在“沒有周牧言”的這一點上,他確實做的不夠心狠。 自己內(nèi)心深處的那個小人一直在告訴他,“周牧言搶了你所有的東西,父母的目光和愛,以至于你被所有人忽視,也許到最后…所有人都還會拋棄你。” 其實在父母心里,所有的孩子都是會被分等級的,如果不是自己學(xué)習(xí)成績好點,他們也許更看不見自己。 他記得周牧言剛出生的那一兩年,許婷對自己說的最多的話就是,“你小點聲。” 而明明自己什么話也沒說,只是有些零落的拼積木的聲音。 … 何平察覺周昂走神了,便叫他起來回答問題。 周昂站起來迅速的看了一眼黑板,在腦子里列了一遍過程,隨后從容的說出答案。 何平這才讓他坐下,“所有人注意力都集中點,離高考沒幾天了。” 周昂淡淡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