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兩杠 插菊xuerou渣
期末考試的考場座位順序是按照期中考試的結果來排的。 浦海三中藏龍臥虎,程歡的成績放在貴西是一騎絕塵,但在浦海真不能算頂尖,期中考試他也只是考了校26名,雖然是能勉強夠上清北的水準,但也算不上太穩定。 相比之下,向崇盛也能排進校50名的事實的確讓程歡吃了一驚。因為在程歡的心里,向崇盛似乎只對籃球感興趣,平時對待學習也不算特別認真,至少遠不如自己。 他們剛好分在同一個考場,程歡坐第一個,向崇盛坐最后一個。 為了最大化地節省時間,也是為了測試學生的抗壓能力,期末考試被安排成了連堂考,從早考到晚,每門考試之間給20分鐘的休息時間,中午只給60分鐘的放飯時間。 今天的狀態實在是太差。 考到最后一門了,程歡卻覺得越來越看不清卷子上的字了。 程歡從早上開始懨懨地沒胃口,考試又緊張,畢竟這次期末考試是要在整個區里混合打分的,說白了就是小聯考,算是一年里最重要的考試了,他胃從考語文開始就折騰個不停,寫作文的時候一直冒冷汗,連監考老師都來問他需不需要去一趟醫務室,程歡卻硬生生扛了下來。 胃一抽一抽地疼,喉嚨里抑制不住的反胃和惡心,頭昏昏沉沉幾乎就要暈過去。 但是,還有兩道大題沒寫。 教室里并不是沒有開制暖的空調,但程歡的額頭上仍全是冷汗密布,身體不自覺地打著寒戰發抖。 好痛苦,好難受,好惡心。 幾乎是閉著眼睛憑著慣性記憶寫完了最后兩道題,落筆的最后一瞬,程歡解脫般地向一側栽倒過去。 程歡很瘦,即使是栽倒在地上也沒有發出很大的聲響,就像是一只飛蛾無聲無息地死在了某個陰暗的角落里,卑微的,不受關注的。 在徹底失去意識的前一刻,程歡好像聽到了有誰聲嘶力竭地喊著他的名字。 真奇怪。 會是誰呢? roubang向前一挺,撞進了溫軟緊窒的甬道里。 “你真棒,程歡,我的寶貝。” 向崇盛就著jiba插在菊xue里的姿勢,硬是把程歡翻了個面,碩大的guitou在程歡的直腸轉了一個圈,輕而易舉地擊中了一個凸點,猝不及防的程歡驚聲尖叫著,從未想過屁眼里居然也可以享受到這般的快感。 前列腺被戳到的快樂讓小小的yinjing立刻舉起了腦袋,一搖一晃地吐著前列腺液,以昭示自己的存在感。 向崇盛顯然也很滿意程歡的反應,他兩只手托起程歡的屁股,大開大合地cao了起來。程歡配合地把腿放在向崇盛的肩膀上,后者笑著將放在程歡屁股上的手移開,一點點地向上攀去。 “啊……好深……好奇怪啊……” 程歡呻吟著,身體特殊的反應讓他誠實由衷地叫了出來。 向崇盛的手略過rutou,一路攀上程歡的脖子,他笑得溫柔,慢慢握緊脆弱的脖子,腰越擺越狠,手上的動作卻越來越緊。 窒息的性高潮成了真正的魔鬼之爪,程歡的臉都被掐得通紅。 現實與虛幻的界限變得模糊不堪,深藍色的魚缸燈也變得鮮紅。 會死掉的。 程歡這么想著,努力掙扎著企圖推開面前的人,卻因為缺氧而失去力氣,朦朧之間,向崇盛的臉慢慢異化成另一個猙獰的面容。 “你為什么要出生?你為什么不去死?都是因為你!他才會離開我的!” 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 不對不對不對不對不對。 這是錯誤的記憶,錯的錯的錯的錯的。 程歡用盡渾身解數,用腦袋狠狠地向前一撞。 面前的景象立刻像破碎的玻璃一樣呈蛛網狀碎落一地,程歡終于能夠正常呼吸,他大口喘氣,從地上爬了起來。 而他也終于墜落一片黑暗之地,前后左右都是純黑的空間。 “mama,mama,mama不要不要我……” 咦,是誰在說話? 周圍靜謐且黑暗,程歡卻莫名有一種安心感。他循著聲音向前走去,在漆黑一片里突然出現一盞路燈,路燈地下有一個小團子一樣的小男孩蹲在垃圾桶旁邊哭,他豆大的淚珠不斷在從手上滾落,一滴又一滴。 這景象讓程歡熟悉又陌生。 他好像要想起什么了,又好像什么都沒有想起。 “你是……誰?” 程歡艱難地問出口,霎時間整個空間都凝結了,就連面前的小男孩也是。 程歡困惑地蹲了下來,伸一只手向摸一下小男孩的頭,可在接觸的瞬間,小男孩忽然快速地枯萎縮小,越來越小,越來越小,直到變成一個嬰兒,一個胎兒,還在縮小。 程歡又想吐了,他好像都聞到了腐敗濃臭的血味。 胎兒的骨rou逐漸分離,臉上兩個大洞像是被人剜去了眼睛,很快隨著變小而消失不見。 程歡就愣愣地站在原地,看著這一切的發生。 剛剛小男孩蹲著的地方,只剩下一坨血淋淋的紫黑胎盤正慢慢地滲出黑色的黏液。 滴,滴,滴,滴,滴…… 幽蘭色的月光灑進幽蘭色的窗,幽蘭色的房間里只有一張幽蘭色的病床。 程歡睜開了眼,向崇盛正趴在自己的手邊,而自己的手則連著一臺工作中的心跳監護儀。 昏迷讓他對時間產生了一些誤解,究竟是過去了幾個小時還是幾天,他說不清。 程歡拔掉了連在手上的電極圓盤,動作很輕柔地從床里挪了出來,盡可能地不吵醒向崇盛。 有一個可怕的想法盤踞在他的腦海里,讓他不得不向著自己的書包走去。 書包的夾層里有一支他之前在藥店買的驗孕棒。 他很久沒用過了,久到他已經忘記了,原來在那里還有一支驗孕棒。 藍色的蓋子,中間是白色的,商標上還印著廠商的英文名,clearbear。 他躡手躡腳地拿著驗孕棒,走進了單人病房里自帶的衛生間,輕輕地叩上了門,燈都沒敢開。 手機散發著微弱的熒光,程歡借著這一點光顫抖著完成著還不太熟練的驗孕過程。 尿液在試紙上散開,一路向上蔓延,程歡秉著呼吸不敢喘氣。 時間突然被拉得無比的漫長,達摩克利斯之劍高高地懸在程歡的頭頂上方,隨時可以審判他—— 兩道杠。 程歡恍惚地后退一步,手不自覺地發抖。 居然是兩道杠。 為什么,偏偏是現在? 他下意識地摸向自己的腹部,在自己身體里本不該存在的那枚小小zigong里,現在正有一個初以成形的小生命扎根于此,與他共生。 要,還是不要?這是一個問題。 程歡嘲諷似的笑笑,自己怎么變成莎士比亞筆下的哈姆雷特了,竟問出這樣富有哲理的質問。 窒息,房間里的空氣都被抽走一般的窒息。 連靈魂都在掐著脖子求救。 他現在多么希望面前有一根粗壯的麻繩,他會毫不猶豫地把腦袋懸掛在繩子里,任由重力牽扯著他,他的脊椎會與腦干脫離,意識會逐漸模糊,他會遠離這些塵囂,不需要再思考什么。 程歡實在過于沉浸在對死亡的憧憬和幻想里了,以至于連什么時候背后的衛生間門被緩緩推開都不曾注意到。 直到啪嗒一聲,廁所橘色的燈光亮起,他才猛然意識到衛生間里多出了一個人。 “你不是說……你吃了藥嗎?” 程歡一抬頭,目光對上神色冰冷的向崇盛。 他正死死地盯著程歡手上那兩條杠的驗孕棒,面上是程歡從未見過的寒若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