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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一些車在線閱讀 - 一

    從前有個受盡寵愛的小皇子,有一天,他非常俗套的在宮墻里撿到一個快死的人。

    小皇子認認真真地把那人翻來覆去看了幾遍,最終得出了結論:這是個刺客,要進宮行次的刺客。

    皇上和皇后前些天去浮云谷祭祀去了,宮中需要被行刺的,只剩下小皇子,和幾個比他更小的小皇子。

    小皇子眨巴眨巴眼睛戳了戳刺客年輕英俊的,小聲說:“你來行刺我干嘛?”

    刺客呻吟著緩緩醒來,一雙干凈明亮的眼睛茫然地看著小皇子,沙啞著聲音低喃:“你是哪個劇組拍戲的?我跳個樓怎么還跳橫店來了?”

    小皇子揉著自己的小腦瓜,覺得今天這事兒跟做夢似的,這刺客說話也跟做夢似的。

    刺客爬起來,驚恐地看著自己身上那身行刺必備的夜行衣,再看看面前這個無辜可愛的小美人,呆滯了半天之后,忽然一頭撞在樹上,再次昏了過去。

    小皇子懵了。

    被抓后自盡的刺客他見了沒有一百也有八十,有咬舌的自刎的嘴里含毒藥還有忽然就暴斃的,就是沒見過撞樹的。

    懵逼的小皇子懵了一會兒,低頭戳了戳那個快死的傻蛋刺客,強迫癥發作用自己的袖子擦掉了刺客額頭上的血,然后懵唧唧地原地轉了一圈,不知所措地走了。

    他就這么走了。

    因為他從小就不怎么聰明,實在不知道該怎么處理這么麻煩的事。

    小皇子揉著小腦袋回到東宮,繼續搖頭晃腦地背母后的詩集。

    他也不愿意天天背那些聽不到的情情愛愛,可父皇卻要他們兄弟幾個一定要熟讀理解并全文背誦,他能怎么辦呢?

    小皇子很快就把這個蠢兮兮的刺客忘在了腦后。

    這么笨的人還來行次,豈不是很快就要被宮中侍衛抓起來砍掉腦袋了。

    小皇子搖頭晃腦了背了一個時辰的書,吃飽飯鉆進被窩里睡覺去了。

    夜深人靜,小皇子尿急。

    他睡眼惺忪地從床上爬起來,迷迷糊糊地找馬桶。

    他不是小孩子了,不可以讓侍女太監幫忙端馬桶了。

    小皇子找到侍女放在墻角的馬桶,解開褲子剛要尿,忽然一陣冷風吹過,一個黑衣人撞進東宮里,冷冷地看著他。

    小皇子驚恐地瞪大眼睛。

    外面傳來了宮中侍衛的鼾聲。

    “抓刺客!抓刺客啊!!!!”

    小皇子呆呆地看著白天那個蠢刺客。

    蠢刺客現在一點都不蠢了,眼中裝滿了陌生的疑惑。

    小皇子默默提上褲子,把馬桶蓋上蓋,推進角落里。

    刺客看著他,皺眉:“你是什么人?”

    小皇子乖乖地說:“我是皇長子,我白天的時候沒告訴你嗎?”

    刺客雖然看上去成熟穩重又邪魅,但更多的還是一股快要崩潰的震驚和絕望:“這是什么地方?”

    小皇子乖乖地說:“皇宮呀,你怎么還是那么蠢?這么蠢怎么當刺客嘛。”

    刺客看著小皇子,滿臉要抓狂的崩潰:“我明天還要談個三百億的生意!刺客你媽逼啊!!!!”

    小皇子坐在床上,無辜地翹著小腳腳晃來晃去。

    刺客深深地呼吸了一會兒,使勁兒揉了揉臉,慢慢靠近小皇子,苦笑著說:“我不是刺客……我……我……我不記得我是誰了……”

    小皇子說:“你穿著夜行衣,戴著面具,腰間掛著刀,袖中還藏著暗弩,你說你不是刺客,那你跑什么。”

    刺客絕望地快要哭了:“我睜開眼的時候,就倒在地上,摔斷了兩根肋骨,頭也破了,”他用那雙英俊的眼睛深深地看著小皇子,“我不記得自己是誰了,殿下,但我絕不是刺客。若我是刺客,為何此刻還沒有對殿下動手呢?”

    小皇子認真想了想,覺得這人說的也對。會笨到自己撞樹的人,一定不是壞人。

    小皇子眨巴著眼睛說:“你還記得自己名字嗎?”

    刺客什么都不記得了。

    他只知道,只有抱進眼前這條細細弱弱的小大腿,他才能活下去。

    小皇子若有所思地看著刺客。

    刺客努力做出無比可憐的模樣。

    小皇子思考了一會兒,慢慢從床上走下來,用手指戳了戳刺客的臉。

    刺客被戳得滿臉無奈,又不敢反抗。

    小皇子小聲說:“你受了傷,又失憶了,好可憐啊。”

    刺客點點頭,只想先活下來再說,他還有三百億的生意要談呢!

    小皇子邊嘆息著,邊默默走到窗邊,小臉仰頭看著月亮。

    刺客說:“殿下……在下絕非刺客,一定是哪里出了誤會,殿下……”

    小皇子緩緩推開兩扇窗戶,帶著委屈的哭腔驚天動地大吼一聲:“救命啊!!!東宮有刺客啊!!!!!!”

    刺客被小皇子的一頓saocao作日的目瞪口呆。

    大批的侍衛沖進東宮里,刺客急忙撞開一道門,沒頭蒼蠅似的逃了。

    侍衛首領沖過來,驚慌失措地跪在小皇子面前:“屬下無能,讓殿下受驚了!”

    小皇子扶著自己的小胸口,驚魂未定地松了口氣,小聲說:“他還以為我是傻子,那一身黑衣還帶著刀,裝模作樣地說自己不是刺客,我信他個鬼。”

    小皇子是皇長子,生在皇宮中,從小被刺殺到大,對于刺客的樣子實在熟悉到不能再熟。

    雖然這個刺客蠢得可怕,可那也是個刺客啊。

    萬一沖過來給他一刀……

    小皇子嚇得一身冷汗。

    侍衛退出去,到外圍守衛去了。

    小皇子打了個哈欠,終于可以去墻角馬桶那里撒尿了。

    作為皇長子的日子總是這么危險,天天被行刺,還要背情詩大全。

    三日之后,皇帝與皇后一同回京,刺客開始頻頻往蟠龍殿和鳳儀宮跑,身在東宮的小皇子,很是安穩了一段時間。

    只是他偶爾還會想起那個蠢到可憐的刺客,好像至今沒有被抓起來。

    兩年后,小皇子長大了一點兒,父皇開始讓他學著打理朝政。

    最近就有一個好差事。

    小皇子眨巴著大眼睛,期待地看著父皇的臉。

    父皇說:“西南今年發大水,淹沒了不少莊稼土地,朕想讓皇兒代朕走一趟,取些銀子,救濟災民。”

    小皇子說:“那兒臣現在就去戶部領銀子。”

    父皇說:“不急不急,這幾年北方戰事連連,國庫吃緊,這救濟災民的錢糧,就不從國庫出了。”

    小皇子茫然:“那從何處出?”

    父皇輕咳一聲,說:“西南緊鄰云州,云州土地肥沃富商云集,皇兒就先去一趟云州,讓云州富商們慷慨解囊……”

    一旁的皇后審完了戶部今年的賬本,噗嗤一笑,頭也不抬地說:“父皇是讓你去云州化緣,明白了嗎?”

    小皇子從小錦衣玉食,穿個袍子都恨不得扯天上的云彩來裁,萬萬沒想到朝廷已經窮到需要向百姓化緣的程度了,一時間眼中含淚,不知道該先心疼心疼誰。

    為了窮到吃不起飯的朝廷,也為了西南受災的百姓,小皇子毅然決然地接下了這個差事。

    去云州,化緣!

    御書房里。

    皇后無奈:“承兒天性耿直單純,你派他去云州和那些老jian巨猾的商賈要銀兩,當真靠譜?”

    皇帝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說:“那些商賈不是jian嗎?朕就派個直心眼子的人,好好治治他們。”

    小皇子坐著馬車,一路連暈帶吐地到了云州,躺在驛館里奄奄一息。

    隨行的官員圍在他身邊:“殿下,殿下,云州的商賈都在等著您召見呢。”

    小皇子奄奄一息:“等……等會兒再見……”

    官員們說:“殿下既已到了,卻不召見,恐怕云州商賈們心中會對殿下有微詞啊。”

    小皇子嘟嘟囔囔:“我是來要錢的,又不是來送禮的,晚見一會兒他們還多高興一會兒呢。”

    第二天,小皇子不情不愿地被抬到大堂,困唧唧地揉著眼眶,頹廢地看著底下和他一樣不情不愿的商人們。

    小皇子打了個哈欠。

    底下的商賈們也此起彼伏地打了個哈欠。

    小皇子懶洋洋地揉著眼睛,小聲說:“人到齊了嗎?”

    太監在他耳邊說:“還缺一個人,奴才讓人去叫了。”

    這時,門外走進來一個人。

    這人年輕英俊,逢人便笑,似乎是十分的好脾氣。

    小皇子抬起頭,驚恐地看到了那張熟悉的臉:“你……你……你……”

    你是那個刺客!

    刺客的臉也綠了,呆滯地看著小皇子。

    太監急忙說:“殿下,此人就是云州首富。”

    小皇子喊:“他他他是……”

    他是刺客啊!

    刺客見勢不妙,忽然中氣十足地大吼一聲:“我捐白銀七萬兩!”

    大堂上下,頓時鴉雀無聲,有那些平素里就扣扣索索的老爺們,嚇得老臉煞白搖搖欲墜。

    小皇子呆住了。

    刺客深吸一口氣,尷尬地對著小皇子笑著:“殿下,我捐白銀七萬兩,行……”他焦急地擠眉弄眼,“行嗎?”

    小皇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坐的太急了,撞得小屁股都有點疼。

    刺客閉上眼睛,深深地調整呼吸,悲壯地說:“十萬兩!”別揭穿我。

    小皇子依舊呆呆傻傻地看著他,小嘴半張開,露出一點粉嘟嘟軟嫩嫩的小舌頭:“我……我……你……”

    刺客痛不欲生:“十五萬兩!!!”

    小皇子又呆滯了一會兒,才從這一大串巨大的沖擊中緩過神來,傻乎乎地說:“行……行吧……那……”他無辜柔軟的眼神看向其他商賈,“你們呢?”

    有著云州首富帶頭捐了十五萬兩,其他商人就算再摳門再不舍,也要委委屈屈地拿出點東西來,否則日后可怎么在云州商賈的圈子里混呢。

    刺客咬牙切齒地對著小皇子微笑,那雙眼睛里滿含著太多無法描述的痛楚。

    小皇子小聲對太監說:“這人是不是個傻子,哪有自己和自己抬價玩的?”

    太監賠笑:“魏老爺捐了十五萬兩白銀,又帶動了云州商賈們紛紛散財,殿下不如設宴答謝他,也算彰顯皇家對百姓們的深厚情誼。”

    小皇子點點頭,打了個哈欠:“你辦吧,我好困,要睡覺了。”

    魏壑白白賠上十五萬兩白銀,正委屈得腦子疼,忽然就來了個太監,笑瞇瞇地請他晚上去行宮赴宴賞花。

    魏壑本是不愿去。

    可他的錢反正也已經打水漂了,去行宮吃回一點算一點。

    再說……再說那個漂亮的小美人皇子,也著實讓人生不起氣來。

    這宴會也是不是單請的他魏老爺,云州大大小小凡事捐了錢物的人,都被請了過去。

    到行宮的時候天色還早,晚宴還沒開席。

    領路的太監笑著說魏老爺隨便逛逛,這是行宮,沒有那么多規矩。

    魏壑不想隨便逛逛,他想找到那個看著一臉傻氣心眼兒卻多成蜂窩煤的小美人,好好聊聊十五萬兩銀子的封口費到底貴不貴。

    小皇子沒出生的時候就被傷了身子,總是困唧唧的愛打盹,飯也吃不下兩口就說飽,放下筷子沒半個時辰就喊餓。

    伺候他的宮女太監們都習慣了,天天拎著食盒枕頭跑前跑后,就怕小殿下什么時候忽然想睡覺了沒地兒躺,忽然喊餓了沒東西吃。

    今天行宮里要擺宴席,小皇子在寢宮里睡了半個時辰,被鹵豬頭的香味喚醒了,穿著睡衣迷迷糊糊就往御膳房走,嘟嘟囔囔地要吃鹵豬頭。

    侍女們沒想到他醒的這么快,都在廊下偷看那些來赴宴的富商老爺們。

    小皇子見沒人理他,心里委屈了,氣鼓鼓地自己往御膳房跑,餓得頭暈眼花。

    剛跑了沒兩步,就不小心從高高的欄桿上翻了下去,一頭栽倒在花叢里。

    一聲慘叫響起。

    侍女們急忙跑過來,驚慌失措地喊:“殿下!殿下!”

    可跑過去了才看見,小皇子一臉茫然地仰著小腦瓜,屁股下面坐著的,是今天剛剛捐了十五萬兩善款的魏老爺。

    魏老爺被小皇子這一屁股墩得不輕,綠著臉痛苦地緊皺著沒。

    侍女們急忙把小皇子扶起來:“殿下,殿下!”

    魏壑艱難地爬起來,呲牙咧嘴地剛想開口。

    小皇子仰頭看著他,茫然無辜地眨著眼睛:“你怎么跑到我屁股下面了?”

    對于這個奇奇怪怪的刺客,小皇子其實沒什么不好的印象,甚至還有一點莫名的好奇。

    到底是一個什么形狀的沙雕,才會接連干出這么多蠢事,還這么有錢。

    魏壑風度翩翩地喝著酒吃著菜,吃的不快,但專挑貴的,貴的吃完就停筷子,繼續談笑風生。

    宮人們不得不給魏老爺多補了三盤最名貴的清燉北海幻心魚,總不好讓客人吃不飽就離開。

    小皇子打了個哈欠,他已經很困了。

    太監低聲說:“殿下,您此行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不如就先回去歇息吧。”

    小皇子困唧唧淚汪汪地點點頭,準備爬起來回去睡覺。

    這時,魏壑卻站了起來,笑吟吟地說:“殿下,草民既已出資救濟受災百姓,便想向殿下請個身份,親自去災區救濟災民。”

    小皇子沒聽明白,茫然呆滯著:“你想去就去嘛,災區又沒墻,不會攔著你的。”

    說完,小皇子就被宮人扶著回去睡覺了。

    魏壑:“…………”

    太監憋笑憋的腦子疼。

    小皇子回到寢宮,乖乖地讀了詩,寫了字,躺下準備睡覺了。

    他閉上眼睛,眼前卻浮現出那個笨蛋刺客的模樣。

    他翻個身,還是那個刺客。

    趴著睡,眼前也是那個刺客。

    小皇子睡不著了,爬起來喊:“喜貴,喜貴。”

    大太監急忙進來:“殿下有何吩咐?”

    小皇子皺著眉,苦苦思考:“那人在宴席上說的話,是有什么其他意思嗎?”

    大太監忍著笑,說:“魏壑這是向您求官呢,他一口氣捐了十五萬兩銀子,解了西南大急,就想向朝廷討些好處。所謂無jian不商,就是這個理,他們總不會讓自己吃虧的。”

    小皇子思考了一會兒,從床上爬起來,說:“拿紙筆,我親自向父皇寫信,許魏壑一個西南監察史隨行文書的官職。不掛品級,但有職權,日后他若有心官場,就掛靠在東宮名下。十五萬兩銀子事小,他肯帶頭出資,可省了我們好多事。”

    大太監驚訝地看著這個從小蜜罐里長大總是迷迷糊糊的小殿下,一時沒想到小殿下竟真的有做事的心思。

    小皇子要去災區,剛剛受封的魏大人正好同行。

    魏壑有自己的小九九。

    他是個商人,商人是不能吃虧的。

    他捐出十五萬兩白銀,就要想方設法地把這些銀子再賺回來。

    西南受災嚴重,兩岸房屋皆被沖垮,但此處土地肥沃商業繁榮,所居百姓并非窮苦到毫無積蓄的程度。

    剛到西南,魏壑就開始帶著人四處查看,又叫人去北方磚窯運來了大批的土木石磚。

    天災尚未過去,他卻已經開始忙著籌劃重建事宜了。

    小皇子帶著手下巡視災區,卻看到遠處的土坡上堆滿土木石磚,他好奇地問:“這堆東西是哪兒來的?”

    魏壑得意洋洋地說:“殿下,是草民派人去運來的。如今洪水已經慢慢褪去,那些流離失所的百姓要歸家,要重建家園,就需要這些東西。災民們已經飽受流離之苦,若回到家鄉卻只能住在廢墟之中,我等又怎么忍心?”

    小皇子點點頭。

    魏壑心情寬慰了不少。

    受災面積足足有上萬畝土地,這上面蓋的,除了普通民居,還有大量亭臺樓閣大宅庭院,等到手中建材賣出去,他那十五萬兩雪花銀,少說能賺回六成。

    日后再賣些家具飾物,他做了這兒的官,一切就變得格外好辦,不出幾個月,不但能回本,說不定還能多賺十萬兩。

    小皇子站在山頭,一本正經地說:“喜貴。”

    大太監說:“奴才在。”

    小皇子說:“傳信回京,魏大人為國分憂體恤民生,除了十五萬兩白銀之外,又捐出了數量如此之大的土木磚石供災區重建之用。如此良材,請父皇一定重之又重,不可辜負魏大人一片赤誠之心。”

    魏壑瞪大眼睛:“…………”

    小皇子是真的有點佩服這個商人了。

    他轉頭看向魏壑,鄭重地拍拍魏壑的肩膀:“魏大人如此為國為民,朝廷定不負你!”

    隨性的官員都感佩地看向了魏壑。

    魏壑腦子里一陣劇痛,他到底作了什么孽,才遇到這么個專門克他的小東西?

    捐出去的十五萬兩白銀,魏壑就當給小皇子的封口費了,求著小東西不要把他當刺客的事說出去。

    可這價值十萬兩銀子的建材再扔出去,可就真的要了他的命了。

    不行。

    小美人再美也不行!

    魏壑趁著夜深人靜,一個人悄悄跑到小皇子住的行宮里,只說有要事求見。

    他不能再把這十萬兩銀子打水漂了,好說歹說也要全要回來!

    宮女進去通稟之后,出來說:“殿下請你進去,但我可告訴你,這個點兒殿下快要睡覺了,你別煩他太久,有話快說。”

    魏壑笑嘻嘻地給宮女塞上一枚品質不錯的玉佩:“多謝姑娘,在下絕不敢耽誤殿下休息。”

    他算是明白了,這位小皇子是個直性子,你和他說什么,他就聽什么,絕對不會多想以一個字。

    這次他進去就直說,那些建材是他傾家蕩產進來做生意的,要是殿下執意要讓他把建材捐給百姓,那就是要了他的身家性命。

    魏壑整理衣冠,調整神情,大步走進小皇子的寢宮中,張口就要討債:“殿下,我……”

    小皇子坐在書桌旁乖乖巧巧地看著書,抬頭看他,一張精致軟嫩的小臉映著昏黃的燭光,像是畫中人走了出來,又像是美人入了畫中。

    魏壑心口一顫。

    要是把建材全討回來,那豈不是打了小殿下的臉。

    小殿下今日在眾目睽睽之下夸他為國為民,他就算再rou痛,也要割下點來成全小殿下這頓夸啊。

    罷了罷了,就討回七成建材吧。

    小皇子乖乖地看著他,脆生生軟嘟嘟地說:“你找我有事呀?”

    魏壑眼前一陣白光閃過,稀里糊涂地腦子一熱,狠狠心想,算了,要回五成也行。

    他說:“殿下,草民此來確實有要事商議……”

    小皇子放下書,趴在桌子上兩手托腮看著他:“嗯?”

    魏壑腦子都懵了,一拳搗在桌子上,咬牙切齒地看著這個無辜的小美人,討債的話再也說不出口了。

    小皇子被他看得有點慌,小臉紅撲撲的:“你到底找我干嘛呀?”

    魏壑左顧右盼搖頭晃腦心亂如麻胡言亂語,他看到了小皇子桌上的那本詩集,隨口說:“想問殿下喜歡什么詩,我前兩日得了一批古本,想請殿下品鑒!”

    小皇子噗嗤一聲就笑了。

    這一笑,萬籟俱寂,天地成灰,六合八荒皆無生氣,只剩下眼前人。

    小皇子把手中詩集展開給魏壑看:“我不愛看詩文,都是父皇逼我背的。”

    魏壑看了一眼:“南亭詩會選集?”

    小皇子不情不愿地晃來晃去:“我不愛看,父皇卻總是逼我看。”

    南亭詩會是京中才子們三年一度的盛會,寫情寫景,寫生平抱負。

    本就是文人們賞景逗樂的宴會,大多是隨心而寫,隨景而作,有些并不是精致,也無研讀的價值。

    魏壑逗小皇子:“殿下不愛這本詩集?”

    小皇子打開第一頁,軟綿綿地念:“故人已去三千載,遙遙不見別時期。夢里纏花心似雪,白月皎皎望天明。這首詩,情不知所情,景不知何景,念得人心里難受,又品不出到底是何滋味。”

    魏壑說:“殿下年少,自然不知癡情苦。”

    小皇子小聲嘟囔了一句。

    魏壑沒聽清,問:“殿下?”

    小皇子紅著臉,小聲說:“我又餓了。”

    魏壑:“…………”

    小皇子一本正經地說:“你看這首。白玉軟紅共成漿,翠色少灑酒半缸。濃火烹得千秋意,風流萬古一鍋湯。蔥花rou糜羹,是不是聽著都餓了?”

    魏壑沉默了一會兒,說:“草民去讓宮人給殿下傳膳……”

    小皇子急忙拽住他:“不行不行!”

    魏壑問:“什么不行?”

    小皇子紅著小臉,不好意思的小聲嘟囔:“這都亥時了,宮中有規矩,戌時之后就不可再進食,才能保證皇室中人身體康健。我……我雖有父皇特旨,可隨意傳膳,但……但是……被人知道了……怪不好意思的……”

    魏壑:“…………那你想怎么著?”

    小皇子拽著魏壑的袖子晃了晃,眨巴著眼睛軟綿綿地說:“我們悄悄地去御膳房找東西吃,好不好?”

    魏壑被那雙大眼睛晃得眼暈,莫名其妙就開始想象,這小美人塞著滿嘴吃的腮幫子鼓起來是什么樣子。

    于是魏壑手賤地捏了捏小皇子的小臉:“蔥花rou糜羹有什么好吃的,殿下想不起去我府上,嘗嘗真正的美味佳肴?”

    話音剛落,魏壑就知道自己說多了。

    這小東西聰明的很,又身份尊貴,怎么敢跟著他一個疑似刺客的人跑出去。

    可沒想到小皇子眼睛一亮,興奮地嘟囔起來:“會比rou糜羹更好吃嗎!”

    魏壑:“…………”

    這小東西到底是聰明呢,還是真傻呢?

    但不管聰明還是傻,魏壑還是成功把小皇子從行宮里拐帶出來,拐進了自家庭院里。

    云州富商的院子不似京城那般豪華高大,卻也是處處瓊樓玉宇精致奢靡。

    小皇子對這些美輪美奐的云州庭院毫無興趣,拽著魏壑的手就往里跑:“廚房呢?廚房呢?”

    他是真的餓了。

    他自幼身體不好,不抗餓,餓一會兒就會頭暈眼花肚子疼。

    魏壑只好先讓下人上了點心和熱茶,讓小殿下先墊一墊肚子。

    小殿下雖然餓,卻一點也不失皇室風度,細白的手指捏著筷子,慢慢地夾了一塊冰皮紅豆糕,慢慢舉起來,仰著頭,張開小嘴,做出兇狠撲食的姿勢,卻奈何嘴小,“嗷嗚”一聲之咬下小小一塊。

    流沙紅豆餡從缺口處流出來,小皇子慌忙咬住冰皮的缺口,賣力地嘬起來。

    像小貓踩奶一樣用力嘬。

    紅豆餡到底不是茶水,小皇子咽了兩口就被噎住了,驚恐地瞪大眼睛,不知該如何是好白。

    魏壑忍著笑說:“阿怡,給殿下拿個小碗和勺子,他喉嚨太細,噎著了。”

    小皇子很喜歡魏府的冰皮紅豆糕,他興奮地捧著一塊完好的紅豆糕兩手玩,樂不可支:“我在宮中從來沒吃過這樣的點心,好好吃啊。”

    魏壑說:“宮中御廚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只要照著古法做,不惹怒各位貴人就成了。若是御膳房心思一動做些新鮮玩意兒,皇上又不愛吃,那可就是大罪過了。”

    小皇子點點頭,戳戳那個軟趴趴亮晶晶的紅豆糕:“你這里還有什么好玩的?我回宮要父皇都給我做!”

    魏壑忍不住慢慢靠近這個歡天喜地的小美人,覺得小美人的臉比冰皮紅豆糕還好看,白里透紅,晶瑩剔透,白嫩柔軟,看著就招人疼。

    這小東西是蜜罐里長大的,不知愁苦,也不知情愛,還是個絕對不能下手的主。

    魏壑是個商人,他知道,他要是敢對小皇子動一根手指頭,不等揉兩下,禁軍鐵騎就直接踏平魏家送他上刑場大卸八塊了。

    可這小東西,怎么就那么招人稀罕呢!

    稀罕小美人有錯嗎!!!

    魏壑咬牙切齒地忍著。

    沒錯,但這小美人太貴了,日不起啊。

    魏壑正在苦苦和自己斗爭著,廚房傳菜過來了。

    因為小皇子一直在喊餓,所以廚房只做了幾道快菜,青椒炒黃牛,蔥絲悶羊rou,紅姜蘿卜燉排骨,白菜胡椒蝦皮兒湯。

    小皇子在宮中吃的,都是十寸大盤裝著三根細rou絲,旁邊擺著十朵蘿卜花的雅菜,哪見過這么囂張的菜式。

    牛rou薄薄片成巴掌大,大火炒熟,rou上裹著濃稠透明的湯汁,咸香甘甜,滿嘴溢汁。

    小皇子嘴小,一口吃不下那么大的一片rou,汁水全溢出來,順著下巴往下流。

    魏壑急忙給小皇子擦嘴,不輕不重地呵斥廚子:“殿下是矜貴身份,你們就不能切小點?”

    小皇子嗚嗚地嘟囔著,一邊擺手一邊伸手要再夾一塊兒。

    魏壑被小吃貨猴急的模樣逗得直笑,對著侍女喊:“還愣著干什么?拿剪刀來給殿下把rou切小點!”

    小皇子吃撐了。

    他從小脾胃虛弱,宮人們更是小心翼翼地喂著,比喂鳥還精細。

    誰能想到小殿下不過偷跑出去一晚上,就被魏壑的大魚大rou喂得頭暈眼花,撐得小肚子都鼓起來了,癱在椅子上奄奄一息地喘著氣兒。

    魏壑嚇得不輕,小心翼翼地捧著小殿下的手:“殿下,我讓大夫過來給您診治吧,你現在覺得怎么樣?難受嗎?哪兒難受啊?”

    小皇子半閉著眼睛,昏昏沉沉地快睡著了,軟綿綿地嘟囔著夢話:“嗯……吃……好吃……”

    魏壑:“………………”

    難道皇宮里虐待這位千嬌百寵的小皇子了?

    怎么把孩子饞成這樣,都撐睡著了。

    小皇子睡得很香,嘴角都是甜滋滋的笑意。

    魏壑松了口氣,怎么說,還好沒給小皇子撐出什么毛病來。

    魏壑不敢留小皇子在自家過夜,急忙連夜給送回去了,悄悄放在床上,坐在旁邊發呆。

    他第一次見到這小美人的時候,就被小美人坑的不輕。

    后來在云州相見,被坑的就更慘了。

    以魏壑的聰明才智八面玲瓏,也看不透小皇子到底是真的天真爛漫,還是故意在耍他。

    可這些重要嗎?

    都不重要了。

    這樣漂亮可愛又好哄的小東西,誰能不稀罕呢?

    小皇子吃飽了,舒舒服服地一覺睡到天亮。

    他睜開眼睛,揉了揉空蕩蕩小肚子,憂愁地皺著小眉毛。

    怎么辦呢,又餓了。

    正愁著,小皇子卻看見自己床邊趴著個人,正是昨晚給了他很多好吃的的那個魏壑。

    小皇子臉上露出了笑容,美滋滋地撲過去,用手指戳魏壑的腦門:“魏大人,魏大人!天亮啦!”

    魏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模糊的視線頓時被一個完整的小太陽占據。

    小皇子那張精致漂亮的小臉離他也就三寸遠,甜笑著在他面前搖頭晃腦:“魏大人!魏大人!!!”

    魏壑下意識地往前一湊,不小心就親在了皇子的小鼻子上。

    小皇子驚恐地呆在了原地。

    魏壑驚恐地一屁股蹲在了地上。

    是。

    沒錯。

    他稀罕這個小美人。

    想抱,想親,還想日。

    但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他是個商人,有錢無勢,背后還有一屁股麻煩。

    小美人是當今圣上的嫡長子,也是最受寵愛的那個。若無意外,這個傻乎乎的小饞貓就是太子,就是將來的一國之君。

    他就算再想日,也不敢下吊啊。

    小皇子瞪大眼睛。

    魏壑苦笑著揉腦門。

    小皇子磕磕巴巴地說:“你你你……你怎么不回家?”

    魏壑低聲說:“昨晚殿下在草民家中吃多了,草民怕殿下夜間身子不痛快,特意留下來照顧殿下。”

    小皇子眨巴著眼睛。

    魏壑湊到小皇子耳邊低聲說:“難道殿下想被宮人們看見。您吃撐了樣子?”

    小皇子急忙捂住自己的肚子,已經癟下去的小肚子“咕嚕”一聲。

    魏壑:“噗嗤!”

    小皇子那薄薄的臉皮開始羞了:“你別笑!”

    魏壑急忙投降:“不笑……噗……不笑……噗……殿下餓了?”

    小皇子別別扭扭地在床上坐著窩成一團,半天才小聲說:“餓……要吃紅豆糕……”

    魏壑說:“早上起來,脾胃往往虛弱無力,吃紅豆糕小心腹痛。”

    小皇子嘟嘟囔囔地又縮回被子里了。

    魏壑忍著笑,說:“殿下聽話。”

    小皇子抓著魏壑的手,軟嘟嘟地嘟囔:“我不吃御膳房做的粥,讓你家廚子來給我做吃的,要好吃的!”

    魏壑無奈,只好讓人回家去請了廚子過來,給吃美了的小殿下做早飯。

    早飯的時候,小皇子的手下來報,說第一批災民已經返鄉重建了,不知道魏老爺那一批建材,各家各戶該如何分配才合理。

    魏壑想起自己那打了水漂的十萬兩銀子,心口又開始一陣一陣的rou痛。

    小皇子捧著碗,喝粥喝的唏哩呼嚕,頭也不抬地說:“銀子是魏大人出的,如何分配聽魏大人的。”

    魏壑心里苦。

    可是苦也不行,反正銀子是要不回來了,能不能彌補一點損失,全看他腦子快不快。

    事實證明魏大人的腦子很快。

    他說:“若分給災民,多則不夠,少則無用,況且若真的分發下去,是按戶,按人頭,還是按房屋面積?不如把這批建材做公用,修筑廟宇、善堂、縣衙、學堂等建筑。災民們紛紛返鄉,這些地方才是最緊要的。”

    小皇子沒意見,魏大人又這樣說了。

    于是那批建材就全拿去修筑了公用的東西。

    善堂學堂是要掛在魏壑名下的,縣衙有專門用作修繕的款子,不想顯得太難看,于是多多少少的都給了。

    廟宇里塑了魏壑的雕像,也當救世神仙,生生世世供奉在西南一方。

    魏壑是商人,商人永遠不會讓自己吃虧。

    小皇子看著他上躥下跳的折騰,好奇地問:“你真的是個商人?”

    之前他還懷疑過,魏壑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商人,是不是只是借了一個商人的假身份,來隱藏自己的真實目的。

    可這幾天看了魏壑的種種saocao作之后,小皇子確認了,這人從骨子到皮都是徹徹底底的商人。

    只有商人才會有這么sao的cao作,斤斤計較著不肯放過一點利益。

    魏壑敲著算盤翻著賬本一會兒噼里啪啦一會兒稀里嘩啦,漫不經心地說:“我當然是個商人,我打娘胎里出來第一天就開始做生意了,當然是個商人。”

    小皇子猶豫了一下,戳了戳魏壑的胳膊。

    魏壑被小皇子戳的骨頭發酥,停下手里的活扭頭低聲問:“怎么了?”

    小皇子眨眨眼,軟綿綿地問:“那我欠你的飯錢,你算了沒有呀?”

    魏壑心都快哆嗦沒了。

    這是個小皇子嗎?

    不!

    這是只剛滿月的小奶貓,喵喵叫著眨巴著大眼睛要奶喝。

    你還好意思跟他要奶粉錢???

    簡直不是人!!!

    但魏壑不是人,他是個jian商。jian商苦苦思索了一會兒,說:“殿下想還我飯錢?”

    小皇子乖巧地點點頭:“要多少銀子?”

    魏壑深深地看向乖巧的小皇子,開始忽悠:“殿下,我請您吃飯,所上菜色點心可否何你意?”

    小皇子點點頭:“嗯。”

    魏壑說:“我對您,可否用心?”

    小皇子茫然地眨巴眨巴眼:“用……用心……”

    魏壑說:“所謂吃食,不過是金錢可計的凡俗之物,而我對殿下的一片真心,卻非金錢可償還的。”

    小皇子更茫然了,他覺得自己變成了一個小傻子,魏壑說的每一字他都明白,怎么合起來就聽不懂了呢?

    魏壑鋪墊夠了,不再和這個傻乎乎的小東西兜圈子:“殿下,我想和你義結金蘭!”

    小皇子:“??????”

    就吃了他們魏家兩頓飯而已,怎么就要義結金蘭才能償還了呢???

    魏壑理直氣壯:“若殿下不肯,又還有什么法子,能償還草民對您的一番情誼呢?”

    小皇子徹底地被繞進去了。

    他好像有些明白,又著實有些不明白。

    魏壑得寸進尺:“殿下,草民對您是一片真心……”

    他錢也花了,力也費了,這輩子都不可能日太子,倒不如趁著這小東西還迷糊,先攀上個干親戚,日后有什么事,就好辦多了。

    可小皇子呆呆傻傻的看著他,像只呆頭呆腦的小貓咪,半天才呆呆地憋出一句話來:“可是……可是我怕我父皇母后……不想認你這個干兒子……”

    魏壑很絕望。

    這個漂亮可愛的小皇子,看著溫溫柔柔可可愛愛,還天真爛漫地帶著些傻氣,卻偏偏一點便宜都不會讓他占到。

    魏壑苦笑著嘆氣,他這一生,愧做商人啊!

    小皇子卻不知道魏壑的心思。

    他依舊每天無憂無慮樂顛顛地笑著,圍在魏壑身邊撒歡似的要好東西吃。

    魏壑本來有些許的難受和別扭,也笑容在小皇子甜滋滋的笑容里了。

    處理完西南災情,小皇子就要回宮了。

    他本就是皇上和皇后最寵愛的嫡長子,從小在父母膝下千嬌百寵地養大,從沒吃過虧受過苦,如今離京已經三月有余,皇上已經忍不了別離苦,三番四次地從宮中傳信過來,催小皇子回京。

    小皇子依依不舍,眼巴巴地看著魏壑,鼓著腮幫子不說話。

    他從小在宮中長大,從來沒見過魏壑這樣的人。

    這個jian商滿肚子壞水,卻又有趣的很。

    會給他吃的,會陪他聊天,會和他說起漠北的黑牛和南荒的紅兔。

    魏壑給他的一切,都是金碧輝煌的宮殿無法給予他的快樂。

    小皇子就像溫室里開出的那朵花,不小心見到了外面的陽光和風,于是再也不愿回去。

    魏壑嘆了口氣:“殿下,我讓我的廚子隨你回京。”

    小皇子搖搖頭。

    魏壑說:“菜譜他都記得,宮中食材比魏府好,定不會讓殿下吃不上好的。”

    小皇子眼眶都紅了,哽咽著小聲說:“我不要廚子……”

    魏壑愣住了。

    小皇子生氣了,氣鼓鼓地紅著眼眶瞪著魏壑:“你……你……你就是個大笨蛋!蠢死了!蠢刺客!!!”

    魏壑急忙捂住小皇子的嘴,低聲說:“殿下,十五萬兩白銀還不能買您忘了這件事兒嗎!”

    小皇子呆住了,他怔怔地仰頭看著魏壑,眼里委屈的淚水啪嗒就掉下來了。

    他不想再搭理魏壑了。

    再也不要搭理這個滿腦子都是錢的jian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