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水輪流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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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衍衍,衍衍……”陳漸程跪在地上,在白霧中尋找祁衍的身影,視線被淚水淹沒,他在寂靜的空氣中喃喃的喚了好幾聲,回應他的卻只有四下寂寥的秋風…… 祁衍死了。 為什么,為什么他要選這條路? 這么久了,祁衍安安靜靜的陪在他身邊,陳漸程知道他不開心,心情壓抑,陳漸程每次看著他,都覺得兩個人之間橫著一道透明的玻璃,他觸碰不到祁衍的心,他知道自己做錯事了,可當他意識到他愛祁衍的那一刻,就在竭盡所能的彌補,只要再等一等,再等一等,一切都會好起來,沒了相柳,祁家就沒有顧慮了,陳漸程和祁衍之間的隔閡也一定能減少一些,他不期望祁衍能原諒他,他只希望祁衍能陪在他身邊…… 或者他陪在祁衍身邊也可以,就算,祁衍不愛他了,愛上別人了,只要他能開心,陳漸程愿意不去打擾的陪著他…… 昨天,祁衍看他的眼神,那么依賴,那么眷戀,讓陳漸程以為祁衍在重新接受他。 原來祁衍那么乖順,那么溫柔,早就已經打算好不要陳漸程了…… 他早就不想要他了…… 陳漸程絕望的抬起頭,灰敗的金瞳看向天空,淚水劃過臉頰,九重天上的天雷已經準備好了,強大的天雷蓄勢待發,他閉上眼睛,發絲被風吹的在慘白的臉龐上飛舞著,他垂下手,金色的光芒順著他的指尖流向地面…… 潭淵上還附著著祁衍的血,上面彌漫著陳漸程畢生都忘不掉的味道,刀刃刺進祁衍心臟的手感,就像劃破世間最珍貴的布料,讓陳漸程的心也跟著死了。 很快,天雷降了下來。 那震耳欲聾的雷聲吵的徐泠洋心煩,他死死的盯著祁家祠堂,蘇天翊被吵的睡不著了,下車站在徐泠洋旁邊,困意在看見祠堂的那一刻煙消云散。 “臥槽!”蘇天翊驚呼出聲,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臉色劇變。 “怎么了?”徐泠洋疑惑的看向他。 “程哥出事了,沒有用法力護體!”蘇天翊話剛說完,天雷已經結束了。 “這是怎么回事啊?”吳叔在一旁緊張的問。 不詳的預感席卷全身,但是徐泠洋還沒有因為擔憂失去理智,他連忙把身邊的人叫過來:“立刻帶人,把方圓十里全部封鎖起來,沒有我的話,一個蒼蠅也不許放進來。” “是?!蹦侨它c頭,立刻著手去辦。 徐泠洋又轉頭對吳叔說:“里面的事有我們,你盡管放心,現在我跟蘇天翊進去,你們全部留在這里。” “好?!眳鞘暹B忙點頭。 徐泠洋和蘇天翊進去之后,倆人看著青石瓦礫形成的廢墟,和跪在廢墟中央垂著腦袋,渾身是血的陳漸程時,都驚呆了。 “哥!” 徐泠洋大喊一聲,立刻沖上去,半跪在陳漸程面前,捧起他的臉,只見曾經清冷如雪的面龐現如今滿是死寂,白色的貓耳低垂,金瞳仍在,只是瞳仁沒有焦距,跟死了一樣。米白色的衣服破爛不堪,渾身上下彌漫著焦糊的血腥味,大尾巴沾著血垂在地上,混在泥土里,臟兮兮的一片。 “潭淵……” 蘇天翊敏銳的在陳漸程的血液中嗅到了其他的味道,倆人的視線看向地上的刀,徐泠洋想到了什么似的,連忙轉頭看向蘇天翊:“你是不是發現了什么?” 蘇天翊也震驚了,他捂住嘴,驚愕的說:“刀上有祁衍的血……祁衍他……” 他還是死在了陳漸程手中。 “這他媽怎么回事啊我靠!”徐泠洋怒罵一聲,拍了拍陳漸程冰涼的臉,“你醒醒,你特么這是怎么了?” 陳漸程的眼睛逐漸找回一絲焦距,卻很快的垂下了腦袋,喃喃自語道:“他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 他念了數遍,耗盡了全身力氣,在徐泠洋懷里垂下腦袋暈了過去。 ——三個月后—— 昆侖。 祁衍從臥榻上翻身坐起,彎著腰,手臂搭在膝蓋上,另一只手揉了幾下眉心,窗外不遠處的昆侖禁地,隔三差五的有人渡劫,雷聲吵的他頭疼,更讓人氣憤的是,沒有人渡劫,那邊也會響雷。 媽的!都不考慮會不會影響別人睡覺嗎! 祁衍氣的腦仁疼! 他一把癱在床上,躺成個大字,絕望的看著床上的月白床幔,說的好聽點叫床幔,說的不好聽點叫蚊帳!說的再難聽點,是他媽靈堂上的白幡! 祁衍怎么看怎么晦氣,他干脆穿上鞋,跑去找云塵。 兩個月前,他一睜開眼,就看見一個趴在他手邊睡覺的美少年,美少年見他醒了可激動了,拉著祁衍的手問怎么樣了,還記不記得以前的事。 祁衍看著他干凈純潔的眼睛,心頭一滯,腦細胞活躍了一下,嘿,大腦一片空白,啥都不記得。就是感覺心臟那里刺痛,他坐起身,撂開衣服一看,胸口上那片白皙光裸的肌膚上有一條四厘米左右的疤,看著可丑了。 “這什么???”祁衍皺著眉,嫌棄的問。 “你不記得了?啊,這個,是你離開昆侖去凡間,結果遇到了危險,被人拿刀刺進了心臟,要不是有昆侖仙家的護體金蓮把你的元神救了回來,又在瓊玉池養了七七四十九天,恐怕你就灰飛煙滅了……”美少年認真的給他講解。 “那個傻逼干的?活膩了吧他!”祁衍憤憤的罵道。 美少年嘆了一口氣,搖著腦袋說:“這都是過去的冤孽了,現在你回了昆侖,就是另一番景象了,認識一下,我叫云塵?!?/br> 美少年笑著伸出手。 祁衍愣了兩秒,反應過來,回握住他的手,笑著說:“我叫祁衍。” 云塵的笑容瞬間僵在臉上,他試探的問:“除了名字記得之外,你還記得其他的嗎? 祁衍給他看的心里發毛,他抓了下頭發說;“專心去想的話,想不起來,要是順口一說的話,就會下意識的說出來一些?!?/br> 云塵垂下眼簾,輕嘆一聲,“你在凡間受盡屈辱,不記得的話就不要去想了,”他端起旁邊一碗散著異香的藥,卻忽然又放下了。 祁衍疑惑的問:“這是什么藥???” “這是……呃,給你治傷的藥,你身心遭受了很大的創傷,這個是補身體的,未庭……啊,白未庭說你好了,就不用喝了,是藥三分毒嘛?!?/br> 祁衍將信將疑的點點頭。 “這個,是你落在凡間的劍,我替你拿回來了,好好愛護碎玉,別再把它弄丟了?!痹茐m拿出一把劍放在祁衍手中。 鑲著昆侖玉的劍柄傳來冰涼的溫度,讓祁衍的心中傳來一絲異樣。 雖然祁衍來自昆侖,可是后來的種種,都讓祁衍覺得他跟這里格格不入。 云塵說祁衍是昆侖的人,可除了云塵之外,沒有人認識他,他剛去昆侖的時候,每次路過花園時,那些小仙女看見他都帶著異樣的目光。 嗯,估計是看祁衍長得帥。 不過現在時間久了,跟大家混了個眼熟的原因,那些小仙女們看的眼神夾雜著愛慕,因為昆侖的男神仙少。 看的祁衍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昆侖這個爛地方,又封建又落后,人人都穿著白色長袍,仙氣飄飄,可祁衍覺得有點晦氣,他便在他的月白長衫外,裹了一層玄色薄衫,倒是別有一番朦朧的氣質。 他的容貌是比較妖孽的,頭頂玉冠,一襲黑白的長袍簡直吸睛無數,將他的優越放大,給人不小的視覺沖擊。 不過這樣還得歸功與云塵,因為祁衍的頭發是云塵給他扎的,也不知道昆侖這是什么狗屁規定,非得叫人留長發,不管男女,真他媽窮鄉僻壤。 媽的,祁衍哪里會扎頭發啊,他頭發長得又快,于是他的頭發都是云塵給他梳,云塵又溫柔,梳頭梳的祁衍魂兒都快飄出來了,他的審美也好,把祁衍那一頭青絲長發半攏起,用玉冠高高束上,露出光潔的額頭,腦袋后面的頭發披在肩膀上,小風一吹,嘿,真是衣決飄飄,儼然一副世外謫仙的模樣。 云塵一對他好,他就開始依賴人家,主要是云塵對他太好了,柴米油鹽,衣食住行,面面俱到,把祁衍照顧的無微不至,活脫脫的媳婦范本! 娶媳婦就該娶這樣的! 倒不是祁衍覺得自己喜歡男的,他只是覺得同性相處起來沒那么多拘束,給他一種自由自在的感覺。 這不,最近要到冬天了,祁衍因為受過傷,身體一直不怎么好,云塵還張羅著要給他做個護膝,他倆經常在仙園后面的小山坡上曬太陽,這個時候云塵會趁著沒人,把他的尾巴露出來。 那是一條非常漂亮的狐貍尾巴,圓滾滾的,好看死了! 他還同意祁衍摸他的尾巴,祁衍小心翼翼的摸過幾回后就愛不釋手了,后來就經常在小山坡上抱著云塵的尾巴,曬著太陽,睡著覺。 神仙也是要修習的,但是那玩意兒對祁衍而言沒有挑戰性,他好像天生在這方面就天賦異稟,學啥都快,所以覺得這些沒意思。 但是云塵不能學,那些神仙說云塵是被白未庭撿回來的,以前是一只小狐妖,身份下賤,不配跟他們一起學昆侖法術。 祁衍最煩這種吊人了,狗眼看人低,為了陪云塵,他經常曠課,反正他也落不下功課。 除了雷聲之外,祁衍晚上也會經常在夢中驚醒,有時一摸臉頰,還有沒干的淚水,估計是做夢嚇出來的吧,祁衍默默的想。 晚上睡不好,就只能白天補覺。 為了能在后山好好的睡個覺,他把昆侖的結界術法學到了頂級,專門在小山坡哪里下了個結界,防止別人打擾他睡覺,也防止有不懷好意的人欺負云塵。 云塵對他越好,他對云塵也就越好,這種互相付出,并獲得等同的照顧,讓祁衍很是受用,祁衍也一直認為朋友之間的關系就該是這樣。 “他們說你是白未庭養大的?”祁衍躺在草地上,聞著瓊花的香氣,問一旁的云塵。 聽說白未庭是白澤和鳳凰生的長子,昆侖山唯一的白鳳凰,還長角呢!仗著自己出身高貴,在昆侖橫行霸道,這幾年才有所收斂,被派下山去歷練了。 云塵正低著腦袋給他縫護膝呢,不太想回答,隨便的嗯了一聲。 “那他對你好嗎?”祁衍嘴里叼著根草問。 云塵一個失神,驚呼一聲,眉心微動。 “怎么了?”祁衍連忙坐起來,奪過云塵的手,只見玉蔥般的指尖被針扎破了,艷紅的血珠滲了出來,祁衍下意識的把他的手指放嘴里吮吸著。 祁衍溫熱的氣息噴灑在他手上,云塵竟然萌生出了一種要帶祁衍離開昆侖的錯覺,難怪陳漸程那么喜歡祁衍,好家伙,誰能架住這種不經意間的撩人啊,簡直太他媽致命了! 直到指尖離開那個溫潤的口腔,云塵都沒回過神來。 祁衍拿衣服的一角把他的手指擦干凈,看見沒有往外滲血,才松了一口氣,“是我說的話分你的心了?你要是不想說就不說吧,我只是想知道他對你好不好,他要是對你不好,到時候就想個辦法揍他一頓?!?/br> “你打不過他的。”云塵認真的說。 “看你這樣子,那他對你真的不好咯?!逼钛茈p手撐在身后,歪頭一笑,漂亮的桃花眼瞇成一輪彎月,好像驕陽照臨人間。 世人口中的絕美的少年郎就是如此吧。 云塵看的愣了一下,垂下頭,清亮的大眼睛流露著察覺不到的哀傷,“祁衍,你下次下山的話,能不能帶上我?” “當然可以啊,我都習慣你照顧我了,要是突然離開你啊,我肯定渾身不自在。”祁衍閉上眼睛,懶洋洋的享受著日光浴。 云塵看向他,眼里寫滿了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