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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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衍現在不想跟她爭辯,李玉梅卷進這件事已經讓他悔的腸子都青了,和他走的近的親戚不多,除了他爸就是他小姨,他不想讓李玉梅出事。 他四下巡視了一圈,在一個石像腳下發現一根粗壯的樹枝,他松開摟著李玉梅的手,讓她靠在旁邊的石像上,“我已經沒有媽了,不能沒有你,你順著我踩出來的這條路走,很快就可以離開,看好時機,趕緊走!” 李玉梅疼的說不出話了,她還沒來得及開口,祁衍就拎著棍子離開了,雨水將祁衍的背景沖刷至模糊,直到看不見,她眼眶酸澀,伸出手,一柄銅錢劍出現在她手中,這是之前給祁衍拿去應急用的,祁衍沒用上,事后也還給她了。 李玉梅揚起頭望著漆黑的天幕,怔怔的說:“姐,我快保不住他了……” 祁衍拎著棍子走到那群妖僧面前硬剛,那幫新來的僧眾眼里都是欲望和野心,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和尚,他們看見祁衍后,沒想著rou搏,而是單手成掌,立在胸前,垂眸頷首,另一只手拿出銅鈴開始搖晃。 幾十個僧人一起做法,鈴聲大到幾乎蓋過雨聲。 祁衍對泰國巫師多少有些了解,眼下已經知道他們想進行鬼降了,不過他也不慌,沒帶朱砂和黃符,他照樣能應對。 祁衍丟開棍子,凝神望著那幫老禿驢,他們身后浮現出一個個足有半人高的小鬼,就像那天在Red leaves,祁衍跟在唐樂身后見到的那個鬼嬰一樣。 那些小鬼都是霧氣般的,一旦沖過來就是附身。 這段日子,祁衍的道法可謂是突飛猛進,之前在唐家地牢吃過虧,他就不打算帶手繪的黃符了,不怎么好使。 他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單手成掌,雙眸緊閉,拇指隨著口中念出的訣,在掌心上移動,“天地玄宗,萬炁本根,廣修億劫,證吾神通,三界內外,唯道獨尊,體有金光,覆映吾身……” 念至此處,祁衍的周身萌發出了rou眼可見的金光,那個小鬼見此,一時間均不敢上前。 祁衍微微偏頭看了眼身后,只見不遠處已經沒有李玉梅的身影了,懸著的一顆心也算放下了。 他正想著自己該怎么跑路呢,那個不知道裝著什么東西的黑罐子在巫術的運作下炸了,一團黑霧涌現在空中,從頭部萌發出的血腥氣,將雨水都蒸發成了霧氣。 “我的寶貝,你終于活過來了,那個姓張的小子20年前差點將你打個灰飛煙滅,這個仇,今天可以報了。”主持激動的說。 鬼一般是沒有人性的,可眼前這個鬼不知是聽懂了這個老禿驢的意思,還是心中積累著仇怨,他那森綠色的眼睛怨氣十足,就跟裝了雷達一樣,一下子就捕捉到了祁衍的位置,他發出一聲厲吼,叫囂著沖向祁衍。 祁衍眼睛陡然睜大,他沒見過這種鬼,這種鬼的怨氣好強,強到讓他心底發毛,他周身的金光跟有靈性似的,欺軟怕硬,頓時就弱了下去。 祁衍氣的想罵人。 他現在也沒有帶桃木劍之類的,就想著雙手結出九字真言。可祁衍到底才修道兩三年,面前這個鬼在20年前就和龍虎山的張天師交過手,祁衍和現在這個老鬼的實力實在是懸殊。 這鬼叫寄生鬼,專門俯身在活人身上,吸食新鮮血液。這種鬼是專門來對付祁衍的,被這種鬼俯身,簡直可以省去煉尸這個步驟。 寄生鬼撲向祁衍,祁衍靈身一躲,躲開了,可是那幫僧眾也沒閑著,加快搖動鈴聲,那群小鬼見祁衍身上沒了金光,紛紛朝他撲過去。 祁衍早就把棍子丟開了,現在在下著大雨的天氣里徒手戰斗,躲了半天,有些力不從心。聽見那些經文之后,大腦中再次出現了針扎般的痛苦,一個小鬼趁祁衍失神,一把將他撲倒在地。 地上剛好有一個被雨水沖刷出來的石頭,非常鋒利,祁衍好巧不巧的肩頭被磕在那石頭上,他悶哼一聲,眼前發暈,好像聽見了骨頭裂開的聲音。 他一腳踹開那個小鬼,伸手摸了下肩頭,不摸不知道一摸嚇一跳,他把手放到面前,手上沾著艷紅色的鮮血。 該死的!祁衍低罵一聲,就想站起身。 那群小鬼和那只寄生鬼嗅到祁衍血液的味道,微微愣了一下,變得躊躇不前,似乎在畏懼什么。 老妖僧凝神看了眼地上的血,眼睛瞇了起來,嘶啞的嗓音開口說:“愣什么,快點把他按住。” 祁衍咬著牙爬了起來就想跑。 那群小鬼和寄生鬼連忙追了過去。 老妖僧走到祁衍被磕傷的地方,那石頭雖然沾著血,可是那血在雨水的沖刷下不見有沖散的勢頭。老妖僧蹲下身來,伸手沾了點血放到嘴邊,伸出舌頭舔了一下,頓時,那雙蒼老的眼睛變得精光大作,喃喃道:“又是一個古神的血脈,”他又低頭看了一下,露出一個嫌惡的表情,“就是有點臟。” 雨越下越大,地面變得泥濘不堪,祁衍也不知是被什么東西絆了一腳,他身子前傾在即將摔倒的時候,身體立馬做出反應,膝蓋前屈單膝跪在地,沒有整個人摔在地上。 身后的寄生鬼可算找到機會了,興奮的沖過去。 一柄小銅錢劍從黑暗中丟出來,插在祁衍面方的泥土中,阻隔了寄生鬼的步伐。 祁衍凝神一看,這不是之前拿走又沒用上的小銅錢劍嗎?他順著劍被丟出來的方向看過去,李玉梅從黑暗中踉蹌著走出來,一張臉已經慘白,仿佛隨時都會消失。 “你回來干嘛?”祁衍眼眶發酸,聲音變得有些顫抖。 李玉梅看了他一眼,雙眼空洞,徑直走了過來,站在他旁邊說:“你母親救過我一命,現在我要還給她了。”她拿起地上的銅錢劍,怔怔看了數秒,喃喃道:“我曾經對她保證過,拿命守著碎玉劍,拿命守著你,等我守不住的那天,就把它還你,然后告訴你一切,現在看來沒這個機會了……” 說罷,李玉梅跪在祁衍面前,把銅錢劍遞給他,“這是意淑留給你的,怕被那些人發現,所以我代為保管,現在它歸你了。” 祁衍疑惑的看著她,半天都沒伸手,后面那些鬼精明的不行,怕祁衍接過這把劍,迅速的沖上前阻攔,李玉梅拉過祁衍的手,趕緊把劍放在他手上后立刻轉身,瞇起眼睛看著那些鬼,沒有絲毫懼色,一副從容赴死的樣子。 她伸出雙手,數道粉色的帶著梅香的光柱從土壤中鉆出,耀眼又奪目的顏色好似在燃燒生命一般。 那些鬼看見這一幕,以前被結界煉化的場景歷歷在目,都不敢往前了。 祁衍眼瞅著不對勁,連忙拉住李玉梅的手腕,“我不需要你為我做這些,有了這把劍,我們一定可以沖出去,你放手,我們一起走!” 李玉梅的力氣已經耗的差不多了,意識渙散極其嚴重,人也開始搖搖欲墜。 祁衍見勸阻無果,拿著劍站起身來,走到李玉梅面前,冷冷的看著前方那些兇神惡煞的鬼魂,大有一副視死如歸的架勢。 忽然,他身后傳來李玉梅的倒地聲,祁衍心一緊,喉嚨口一陣疼痛,他僵硬的轉過身,幽幽的喚道:“小姨……” 唐樂兩手空空的走進樓梯口,她去商場逛了一圈,總覺得沒什么胃口,就什么也沒買。走進了幾步,一股陰風襲來,她打了的哆嗦,已經夏天了,怎么有點冷呢。她皺著眉頭拿出鑰匙打開房門,走進玄關伸出手在門邊摸開關。 忽地,房間內的燈不知道被誰打開了,刺目的燈光讓唐樂捂住了眼睛,片刻,她瞇著眼睛看了看屋里,看見坐在餐桌邊椅子上的男人后頓時嚇了個魂飛魄散。 陳漸程坐在凳子上,穿著一身裁剪合身的西裝,腰身微微彎曲,白色的襯衫在腰腹處顯得有些空蕩,卻不難想象出衣服下包裹著的精壯的腰身,他的袖管擼起一半,兩條手臂肌rou感十足,修長的手指夾著一根煙,已經抽到只剩一點了。 淡漠如雪的臉龐在白熾燈的照耀下白的發光,俊朗的眉眼斜睨了唐樂一眼,滿是不屑。 “你……”唐樂被他瞪的遍體生寒,腿肚子一抖就想開溜,還未轉過身,后背就撞上了一個結實的胸膛,她轉頭一看,是幾個西裝革履的保鏢。 他們伸手一推,把唐樂推進屋子里,“進去!”說完把門帶上了。 唐樂被推的一個趔趄,她咬著牙站住腳,裝出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 “你挺能躲啊。”陳漸程瞥了她一眼。 唐樂失笑一聲,站在他面前說:“躲?憑你的手段,我就算躲到地里,你也能把我的尸首挖出來吧。” “呵,這么了解我還敢挑戰我啊,你們挺能耐啊。”陳漸程不屑的輕哼一聲,落在唐樂身上的眼神即兇狠又陰冷。 唐樂臉上掛著笑,用來掩飾自己的心慌,她伸手撫了下額頭,“刀都架在脖子上了,不博一把就真的沒有半點希望了,難道,要我們坐以待斃嗎?” “嗯,挺不錯的,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提前出擊,關了我一個月,也算是你們的本事了,我倒想問問你,你父親死之前后悔過嗎?”陳漸程抬起頭,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仿佛在看一個笑話。 唐樂聽到這里,想起了一家六口的死因,那股怨氣和憤怒沖刷掉了她對陳漸程的恐懼,她反倒不那么害怕了,“我想我父親死前應該沒有后悔過,鎮壓你這件事,無論做于不做,結局都是個死,就好像祁衍,哪怕他救了你一命,你也照樣把他的命當成你我博弈的棋子!” 聽見這個名字,陳漸程忽然笑了,他身子往后一仰,靠在椅子背上,輕笑道:“救我?你也太看得起他了,我留在你們家的地牢無非就是找個弄死你們的理由罷了。”他抽了一口煙。 “哈哈哈哈哈,”唐樂突然發出一聲笑,“果然啊,畜生就是畜生,永遠也養不熟。” 陳漸程聞言,也不惱,默默的看了她一眼,“說的好,你們唐家和其他幾家依附JC賺了個盆滿缽溢,眼看著陳悅齊去世,就以為我們夕陽將近,迫不及待的想分一杯羹,你們不也是白眼狼嗎?” 唐樂的笑容僵在臉上,半晌,她垂下眸子,“這件事的確是我們做的太過了,可是,這個社會,不就是這樣弱rou強食嗎?沒有我們,也會有其他人……” “這是你們的選擇。”陳漸程淡淡的說,“就像你選擇拋下家人遠走高飛,逃到國外一樣。” 唐樂就像是被撕開了一層遮羞布,臉色陰的厲害,她抬起雙眼,漠然的看著陳漸程:“對你做的那件事,本身我就沒有參與,可是,家族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也被連帶著卷進去了,我憑什么要為他們陪葬啊。” 她是唐國生的私生女,早年間被送往日本,母親也在日本過世,她從小沒有感受過父愛母愛。 “斬草除根,這是JC的慣用手段,但是,我一點也不后悔,因為有祁衍陪著我。”她歪過頭,笑盈盈的看著陳漸程。 陳漸程頓住了片刻,他感覺心里有點難受,一股名為悲憫之情的情緒在心中蔓延,“說來,這件事我還應該感謝你,感謝你把祁衍送到我手上……” “就這?”唐樂打斷了他,“早知道你對他沒有感情,我就沒必要替你料理他了,反正他死在你手上你也不會愧疚……” 又是這句話,又是這句話!陳漸程氣的抽了一口煙,沒好氣的說:“你們為什么都認為我會愧疚呢?真的很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