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禁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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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伭來說,活著才是最痛苦的事情。審訊他的人給他做了一個全面體檢,接著就是定期治療,體檢,把他的舊病新病全治好了。直至多年以后,伭依然記得自己被抓到后經歷的一切。他不恨貺,也不像當初愛得那么熱切,但愛還是有的。他某次翻看市面上一部很有權威的歷史書,里面提到了他以前做的事情,最后寫他被打成篩子,還有圖片和影像。伭知道是貺他們做的。 設置,金槍魚三明治,面包減半,加兩份蔬菜,飲料……貺選擇喝自帶的紅茶。 一手三明治,一手紅茶,貺在去審訊室的路上解決它們,包裝紙丟進回收管道,含一顆薄荷糖,理理衣服,開始工作。 貺抓到伭后對他說:“活著很痛苦,所以,我要你活得久一點,一點病和傷都不許有。吃好喝好睡好,多運動,多清潔。之前給你注射吐真劑時,發現你具有抗藥性。嚴刑逼供,利誘,威脅,設套都沒效果。因此,我決定換一種方法。一個早些時候還在擬寫中,耗時耗力,最終放棄的方法。若是成功了,你別想離開,或者,你到死都要在這個小球的監視下,沒有隱私可言。如果你想要我監視你——我會給你戴上電子項圈,當我的工具,我的狗。” 他問為什么選廢棄的方法。 “我們抓到你的同黨,那邊進展順利。至于你,我是來負責讓你痛苦一輩子。” 今天,貺來檢查第二階段的審訊結果如何。 第一階段,徹底切斷人與外界的聯系,讓人置身在一個黑暗的無菌房間里,固定在房間中央,每天注射營養液。持續到人快要失去本能上的條件反射后,進入第二階段。 第二階段,簡稱洗腦。給人看影像,文字,圖片,以及貺每天定時給他重復播放自己錄的低語,讓人的信仰崩塌,在他腦內塑造一個貺想要的信仰。 貺不是一個閑人。因為伭搞出的破事,他們要面對一個爛攤子。電話,紙,信息,地圖,人員部署等等。在確認沒有己方的人在危險區后,他才有心思去抓伭和他的同黨,中途死了幾個部下。貺很生氣。在通常的審訊手段對伭失效后,貺提出用作廢多年的方法,做出保證才得到批準。 伭成大字型吊在房間中央,手腳被套進某種圓柱體里,什么都沒穿。貺剛打開門,人就哭出聲,他也立即被放來下來,跌跌撞撞地跑過去,想抱住貺,但他跪下來,抱著他的腿,痛苦,手緊緊抓著貺的褲子。貺戴著手套撫摸他的頭,讓人抬起臉,他彎下腰,伭哭得更大聲。貺知道可以進入第三審訊階段,直到伭徹底淪為他的工具為止。 來到外面的世界才代表懲罰正式開始。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貺用了四十幾年時間,把伭洗腦成功。他本人在審訊過程中沒花多少時間,主要是伭花的時間多。貺只需要去看看效果有沒有達到,好進入下一階段。他的本職工作可不許他浪費時間。周邊的sao擾徹底清除,本地建設完成,積極與其它地區交流合作,暗地里流動的信息需要貺所在的職位收集,以及一些需要消失的東西。 伭在浴室里被機器好好洗洗刷刷,修剪指甲頭發,清理耳朵,里里外外清洗干凈。堅持運動,均衡飲食,定期體檢。幾個月后,他的身體恢復到最佳狀態。 貺拿出一根類似綢緞的項圈,給抱著他腿的伭看:“知道怎么做嗎?” 項圈一戴上,立即陷進去。伭難受得咳嗽幾聲。手摸了摸脖子,沒有摸到,但項圈的確在那里,永遠不會解除。 除了只有內部核心人員才知道的事情,否則伭這個三十幾年前的人提供不了任何有價值的信息。貺按照要求,給他看了部分伭原本所在地,近幾年的情報。看完后,問他有上面想法。 貺站在伭的身后,雙手撫摸伭的臉頰,讓人抬頭,頭靠著自己,笑著問伭想到了什么。伭臉上厭惡的表情在看到貺時全沒了,臉蹭著貺的手心。貺又笑著問他想到了什么。 “有一個訓練場地在這里。”他的手放在貺的手上面,貺反抓過去,帶著他的手,來到伭的衣服下面,用伭的手撫摸他自己的胸部。貺的臉貼著他的臉頰。 “什么訓練場地?” “我來自那里。他們要求如果在規定時間內自己不能熟練掌握他們要求的內容,就會被處死。” “真可憐。”貺吻他。輕緩地舔伭的舌頭和嘴唇,安撫此刻哭泣的人兒。 當天就有幾路人馬趕到訓練場地,開始大規模挖掘和搜尋,收獲頗豐。事后討論收獲的東西如何分配和銷毀。 伭跪在地上,伏在貺的左腿上,貺摸他的頭。自從讓人接觸他們的情報后,貺沒有從伭那里得到什么有價值的消息,即使有,那也和他的本職工作內容沒有關系。來匯報的人壓根就不看伭,也不會奇怪他的行為。 平時,早上七點,貺和伭會背上重物跑步去工作地點,路上要注意安全。早上九點整和下午四點整,伭從食堂打飯帶給貺。基本上全是加雙份蔬菜的三明治,要求面包部分比一般規格的份量小一半。貺喝自己帶的紅茶。晚上背著重物跑回家,舉啞鈴,和伭打網球。要是有任務,貺覺得伭能去就直接讓他去,自己著手另一項任務,這時候,伭會暫時恢復到三十年前的狀態。他會帶著人頭和目標物品回來。物品上交,人頭只給貺看,想要貺摸摸他,貺的確會摸他。貺有一次沒摸他,伭哭著問貺自己哪里做錯了,像只小狗狗。貺會什么都不說,等人流眼淚才摸他。 “貺,我錯在哪里?” “桌子臟了。”伭看過去,貺的書桌上有血。 “我這就擦干凈!” 即使在家里,貺也會隨身攜帶耳機,方便接收消息。檢查屋子里的逃生通道和機關,有無外人入侵的痕跡,周圍是否出現可疑物。伭第一次和貺回他的住處,幫著檢視屋里屋外和周圍。晚上躺在貺身邊,半夜醒來,輕輕地從貺身后抱住人,臉埋在貺腦后,蹭幾下。他知道貺睡得很淺,一只手在床墊里抓著一把槍。 “貺。”伭小聲說,“我幫你看著。” “什么時候余黨沒了,你才能抱著我睡覺。”伭松開他。 幾天后,伭求貺告訴他余黨的消息,他想抱著貺睡覺。貺給他一份名單,上面全是伭熟悉的名字,其中幾個他認識,被抓到前,他們的關系還不錯。不過當年的關系再好,現在的伭只想把他們全殺了去邀功。 解決最后一個目標時,那人激動地擁抱他說他們以為伭死了,伭開了槍。割下人頭回去要獎勵,燒了剩下的尸體。貺通過伭脖子里的項圈,觀看了他每次的行動。 伭的手在貺的身上不停地摸,聞他的后頸,蹭他的屁股。貺突然抓住在他屁股上磨蹭的yinjing,伭嚇得后退,但他被對方抓在手里。 “褲子脫了。” 伭乖乖照做。 “躺好,衣服卷上去,咬住,不許松開,扒開屁股。”貺戴上手套。 手指在里面按壓,等xue口出現液體后,貺戴上套子,在伭的屁股下面墊上紙巾,挺進去,伭發出嗚嗚聲,收緊后xue,手抓緊了屁股。貺在伭體內抽插,貫穿,頂他,手按住伭亂踢的腿。他們今晚沒有多余的動作。貺射了一次后就不做了,洗洗睡。伭擦干凈肚子上自己的jingye和后xue周圍的液體,收拾床上的紙巾,去浴室洗洗,回到床上,抱著貺睡覺。 伭第一次越界是趁貺在辦公處的沙發上小憩,那天貺解決了一個煩事。他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手放到貺的肩上,立即去看人醒了沒。確認沒有,他呼出一口氣,湊近貺的臉,屏住氣息,蜻蜓點水似地吻了一下貺。人坐在地上,流汗,一手扶額,一手抓著衣領,喘氣。然而他突然被貺扳過頭,貺的拇指抹過他的唇,吻上去。 我愛他嗎?我愛他嗎?伭自問道。我愛他,是因為三十年,我不是真的愛他。想到這個,他會很傷心。不要,不要。我愛他,我愛他,我愛他,不是三十年的原因。我愛他,我愛他……他抱著貺不停地說我愛你,手胡亂在貺身上摸,有點瘋魔了。 貺見人一副要得精神病的樣子,停下動作,笑著說:“是的,你愛我。伭,你愛我。” 伭得到答復后,沒了剛才的瘋魔樣,靠著貺的胸口哭,貺撫摸他的頭,讓人靠在懷里。 我愛他!我愛他!不是因為三十年!是因為我真的愛他!我愛你!貺! 伭知道自己不該再多說話。他坐在貺的對面,等貺給他下命令。其他人要借用他,只要貺沒說不同意,他都要去。審訊工作,貺會和出外勤一樣選擇性地交給伭。情報,自那次給伭看過后,就沒再給他看過一次。 等待的時候,伭會偶爾想起以前的事情。三十年是如何度過的,他記得很清楚,也知道自己為什么變成現在這樣。可貺徹底打碎他,按照貺的想法重新縫合書寫。貺沒有按照自己的喜好設置。伭無法再對自己進行修改了,他成了一個想要貺可憐他,摸他的人,他是貺的工具,如果貺對他露出一點厭惡討厭,他會像一只小狗狗乞求原諒。憶起更早之前的事,伭會犯惡心,不再去想。 “任務。”貺把一份文件交到伭手上。 跟蹤和……文件上只說把人殺了。伭知道可以用機槍掃射:可以偽裝成黑幫間的糾紛。他習慣性想道。 “以后不要再帶人頭回來。”貺說道,“我嫌麻煩。” “好的,貺。” 事實上,伭并沒有用機槍,而是狙擊。回去的路上,他意識到這個任務是外人委托。當他準備繼續想下去時,忽然身體一怔,感覺有人拿槍抵著他的腦袋,下一秒就被殺了。伭止住思考,腦袋里想著回去就可以抱到貺了。 節假日里,貺和弦哪也沒去,在家里看書,鍛煉。伭會泡好一壺紅茶,放到貺面前,倒好一杯,然后貼坐在貺身旁看貺看的書。眼神一會在書上,一會在貺的臉上。 “你有什么事?”貺問道。沒看伭。 “貺,你,你沒有家人嗎?”伭盡力忍住自己想吻貺的念頭。 “都死了。還有嗎?” “貺,我,我能,吻你嗎?現在。” “晚上再做。” “好。” “這次你cao我。” 貺身上的傷比伭身上的傷要多。伭哭著親吻貺身上的傷痕,身下動作放緩,手放在貺腰上。伭想今晚多做一兩次,貺不允許。睡覺時,伭還是從背后抱著貺睡覺,幫人注意周圍,貺的手依舊拿著槍,防著伭萬一突然變回去,自己會直接殺了他。確認伭再也不會有變回去的可能后,他睡覺時才不握槍了。他們住的屋子,之前除了屋內一堆機關和密道,屋外也有,還有陷阱,警報器,現已經幾本全拆了。 二十幾年后,貺卸任。伭每個月都要回來兩次體檢,身體出問題了就會留在那里治療。貺拒絕接受治療,他說以前活著是他的痛苦,現在依舊是他的痛苦,只要了能在最后減輕病痛的藥物。 “貺?貺?”伭按住貺的頸側,撥通了他們之前說好的一個通訊號。 嘟—— “你好。” “你好……他死了。” 伭在一旁看著不認識的人把貺抬入靈樞。他被禁止最后再抱一下貺,禁止在殯儀館看他們火化貺的遺體,禁止參加貺的葬禮,只允許遠遠地用望遠鏡看和每年一次的掃墓,日期就是伭被抓住的那天。屋子留給他,每個月的體檢依舊要來,不然他們不介意讓伭住在那兒。伭問他們自己沒有死的權力嗎?回答是。項圈會阻止伭的一切自殺行為,因為這是貺給他的懲罰。伭哭喊著不要這種懲罰,求他們殺了他。這些人沒理會,留下伭跪趴在那里哭泣。 某次體檢,關在醫療艙里的伭看到屏幕上顯示要給他注射——伭瘋了似地敲打周圍,喊著不要,脖子上挨了一針鎮定劑,睡去。醒來后,身體沒有變化。他回到貺的屋子,在屋內到處走動,然后第二次撥通通訊號,問對方會怎樣處理貺的住處。伭不想住在這里了。 “有什么工作需要我嗎?” “沒有。” “我能去找工作嗎?” “只能做我們安排給你的工作。” “我答應。” 伭成了神職人員。 上任前,他坐在禱告席上,抬頭看著面前的神像。他沒有宗教信仰,但這個時候,宗教好像能讓他好受一點。他雙手捂住臉,彎下腰,在那里哭泣。一會兒后手成祈禱狀,流著淚看神像,說—— “神,我向你祈禱……” 他在教堂和體檢處來回跑。教堂的人換了一批又一批,給伭體檢的人也換了一批又一批。伭已經不注意時間了。直到某次治療結束,伭發現自己變回了二十幾歲的樣子。人們告訴他不用再來了。 “你現在已經不是人類了。” “什么?” “我們無意間得到某種活性物質。研究發現能治療目前無解解決的疾病,高溫消解不了,但弄不清其中原理,一點都沒有,它本身不屬于我們的已知范疇。討論后,我們決定給你注射。” “教堂那邊,我,現在。” “從現在開始,你自由了。不過項圈還在,并且,你會一直活著。想去哪里都行。” “這不符合規定……” “和規定沒關系。我們對‘讓你活著’有幾個不同的理解。等各領域的進展得知后,我們認為既然人類無論科技發展到什么地步都免不了滅亡,我們也不知道能存在多久,不如把你的生理機能調至我們無法預測能正常運作多久的地步,這樣我們也會輕松很多。不過,還是要感謝一點,因為要讓你‘活著’,我們在幾個領域有多次突破。” “……我真的不能再來這里了嗎?那個通訊號還能用嗎?墓地我還能去嗎?” “墓地能和以前一樣能去。其它都不能。” “……我有一個問題。貺,他,愛的是什么?” “他沒有愛。曾經有,但被毀了,你肯定參與了其中。據流傳下來的故事,他當年發了瘋一樣要把你抓到手,用他的手段親自折磨你,不許其他人插手,這就是為什么到現在你還沒像其他人一樣被清理。我們才不會殺了你,不會在每次體檢和治療時給你注射毒物。” “當死亡垂手可得時,生是多么的艱難。當生是多么容易時,死亡令人向往。” “如果你要離開,我們會給你準備必要證件,工資換算成現在的通用貨幣。” 伭選擇離開貺的家鄉。最后一次去墓地時,他靠著墓碑睡了一夜。醒來后,啟程去往另一個國度。在一個地方住上十幾年后離開,去另一個地方。同一個地方不同時期的間隔有兩百多年。他會學習新知識,參與進展,用假皮掩蓋自己的容貌,偽裝死亡。很久以后,和其他人一起來到宇宙生活。 他見到一個和貺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他和人說自己的亡夫和他長得一樣,名字不一樣,性子也不一樣。沒聊幾句,只是讓人摸摸他的臉和頭,再也沒見過。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伭忽然醒來,第一反應是自己離開人類群體多久了?他立即開著飛船去找,到最后發現自己只身在一片黑暗里。沒有其他人類,周圍全是他不認識的生物。他坐在椅子上,捂著臉哭。 讓我死,讓我死。伭祈求著:我不要再這樣下去了。讓我死好不好?好不好?讓我死…… “如果我說我能讓你徹底死亡,你會多提要求嗎?” 伭沒有抬頭。平復情緒后,他望向聲源——一位手握黑色手杖的人。 他說不出話。若是真像這個人所說,它能讓伭徹底死亡,那么,伭意識到:我是不是可以過一次正常人的生活? “是的。你愿意的話,我會讓你和貺過一次正常人的生活。” 伭請它幫自己,它同意了。 睜開眼,伭看到一頭白發。他往下看,貺和他正面抱在一起睡覺。伭稍微收緊手臂,腦內迅速整理信息:他是剛入職的新人工程師,貺是某個機構的工作人員。 “唔……伭。”貺閉著眼睛迷糊道,“假期多睡會兒,我不想早起。” “好。”伭吻了貺一下。摸著人的后腦和后頸,進入夢鄉。 如那個“人”承諾的,伭過了一次普通人的生活。雖然偶爾會被噩夢驚醒,但他懷里的人,現在的生活在告訴他沒事了,不會再有了。他和貺一起生活,體檢是常規體檢,貺會對他笑,會主動抱他,和他親熱。他很高興。臨死前,伭握著貺的手,兩人挨在一起,走了。 “你為什么會幫我?” “因為你一直在說讓我死,想和貺在一起,搞得它們向我投訴,說你很煩,還殺不死。” “……謝謝。” 拍攝前—— “為什么沒我和安息!”殮葬追著伭貺,要和它好好交流交流。 “你們在下一場!這一場魯飔會來客串!我沒告訴它你會來!”伭貺拼命保住自己的頭部。 “早說嘛~”殮葬微笑著拿出折疊椅,坐下,等著魯飔送上門來。 伭和貺在旁邊研讀劇本。伭問貺,它有沒有這樣做過。貺說自己負責的是把人直接抹殺的任務,這類審訊懲罰的,是隔壁的任務,偶爾它會去幫忙。 “可以一句話概括!”伭貺突然出現在兩人身后,“雖然很容易讓人誤解,但我還是要說——你殺我對象,我殺你對象,我們在一起吧。鏘!鏘!” 拍攝結束后—— “魯飔!別跑!” 殮葬抄起折疊椅,對著被希拉按住的魯飔就是一頓揍。揍完了,變成一個小團子,窩在希拉懷里委屈地說mama。 “殮寶寶,我們去吃豆腐。安寶寶,伭寶寶,貺寶寶也一起來。” “豆腐豆腐豆腐!” 場地只剩下癱瘓在地的魯飔。伭貺早就跑去吃燒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