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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清林回家的時候,正碰著言殊揉著眼睛從房間里出來,天已經大亮。 言殊的眼睛捕捉到紀清林的身影,立刻正了身形,臉上堆出溫和的笑:“清林,早上好。” 紀清林也回了一個笑,說:“小殊,早。你今天怎么這么晚起?” 言殊笑容僵了一剎,結結巴巴地說:“太……太久沒有回來了。稍微有點認床。” “這樣。”紀清林似乎并不在意這個事情,換了個話題,“今天陳姨做了點水晶蝦餃,粵式早點。還挺不錯的,蝦很嫩很滑。你快點來嘗嘗。” 言殊總覺得最近紀清林似乎不太一樣,似乎對他熱絡了許多,但是也沒有多想,下了樓,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準備吃早飯。 言殊并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這么安心。紀清林問他昨晚睡得怎么樣的時候,他幾乎要以為紀清林都知道!還好醒來的時候比較理智,他終于還是穩住了自己,在須臾之間告訴自己——沒有一個男人,沒有一個成功的男人,會忍受自己的妻子出軌。更何況還是跟自己的兒子。 言殊一邊吃著,手一邊還在顫抖。 他害怕。他害怕極了! 繼母跟兒子搞一起,影視劇,里經常有。可是現實當中聞所未聞,他們的生活不是,他們的生活就是他們的現實。可是讓言殊難以接受的事情是——他感覺自己雖然愛著紀清林,但是他無法否認的是自己也隱秘地喜歡著紀天川。 紀清林是洪荒之中給他銜來樹枝的鴿子,是主對他的憐憫;而紀天川是夏娃,他肯定著他作為人本身,像鏡子一樣告訴他他存在著,但是也勾引著他往更深的罪孽當中滑下去…… 言殊手指冰冷,跟筷子一樣的溫度,他手變得笨拙不靈敏。紀清林陪著他用餐,用平板看著今天的公司報表。言殊不知道紀清林有沒有注意到自己不正常的表現,但是他已經準備好自己這種種異常的托詞。 就算準備好了,言殊還是怕,他內疚不已,他悔恨難當。他在心里對自己批判著,拷問著。一遍遍問自己當時為什么沒有嚴詞拒絕、為什么明知道這種后果還是頭也不回地踏入、當初也是自己承諾了自己一定要就這樣陪伴在紀清林身邊,哪怕什么回應都沒有,而今為什么又自己親手打破了自己誓言! 言殊很痛苦,無法自洽的漩渦越卷越厲害,他想了很多,他一邊質問自己一邊懺悔著,但是作為審判者的自己似乎絲毫不想放過自己,終于那個審判者的自己問出了自己回避了許久的問題:“言豐年當初說你跟婊子一樣,你覺得他說錯了嗎?” “既然他沒說錯,你又怎么能以受害者的姿態出現在紀清林面前?” 兩個問題像兩塊沉重的青磚,尖銳的那一角帶著重力加速度直接把言殊砸得頭破血流。言殊手上的排骨掉到了桌子上。 言殊看了眼排骨,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食不知味,什么時候從蝦餃換成了排骨自己居然絲毫察覺都沒有。 他腦子停不下來,只是那么一瞬間,他又陷入了深深的絕望。 他不知道怎么克服自己,他以為自己能夠控制住自己,但是結論已經很明顯了,他無法控制自己,他希望甚至懇求有人能夠控制住自己,讓自己不要往罪的沼澤繼續沉沒。 一絲暖意覆蓋上他手背。他覺得自己好多年沒有擁有過這種暖,這種將他從狂思的浪潮當中拽出的暖,救他于水火的暖。 “想什么呢?排骨都掉了。”是紀清林, 言殊在那一瞬間甚至有點想哭,他想把一切和盤托出,他想向他的神明懺悔他的不知廉恥和下賤。又恐懼在懺悔之前,狂熱的自己會把紀清林嚇退。 紀清林從言殊16歲開始就養著他帶著他,對他的熟悉程度要勝過紀天川。此刻,他看著言殊臉上翻云覆雨的神情,看著言殊躊躇不安,他很清楚并且絲毫不懷疑在言殊心里他的位置。他心里的,隱秘的,不可見光的欲求,又在躁動。 他對言殊這種掙扎與糾結喜聞樂見,他想折磨他,又擔心磋磨他,他想讓他快樂,又不想讓他忘乎所以。 他愛言殊,他真實切確地愛著言殊。 很久之前紀清林就渴望有個人仰視著自己,以自己的呼吸為呼吸,因自己快樂而快樂。不需要鐐銬,他就能用自己的忠誠,把自己銬在紀清林的腳邊。紀清林當然會給他食物還有任何生活所需,但是在他看來,這不是紀清林給與他的,而是紀清林賞賜給他的。總的來說,紀清林希望有那么一個人,重視他勝過重視自己,依賴他勝過于依賴自己,相信他勝過于相信自己,會給他相契合的感情。 他是主人,對方是寵物。因他給予的快樂而滿足,也因為他給予的痛苦而滿足。 這就是紀清林遲遲不敢對夏詩云坦白的,近乎變態的自己。 他壓著自己很多年了,不出意外還能再壓下去。要不是紀天川提早回國,他覺得自己還能再忍耐,他發誓當初救言殊絕對沒有想要娶他的想法。他真的是因為夏詩云的過世一時不忍心,當時跟言殊結婚也是因為他眼里的希冀,他虧欠夏詩云太多,他只想讓言殊更好一點開心一點。 可是如今,父子之間的事情已經把言殊牽扯進來了。好吧他承認,他在紀天川回來之后對言殊有了私心。好的,其實他可能一直對言殊有私心,紀天川回來讓他有了緊迫感。 想到這里,紀清林不得不承認,他喜歡言殊,言殊潔凈如明月,他不想讓言殊被別人抅到。既然明月終究要在人世間,那么誰說擁有的人不是他呢? 言殊任由紀清林牽引著自己夾菜,給自己喂飯,紀清林的氣味和溫度一直伴隨著自己,這讓他感到安心和放松。他等到心臟的頻率正常了,才開口說話:“清林我做錯事情了,我……謝謝你讓我叫你清林。” “不愿意說就不用說了。”紀清林安慰著,哪怕他的內心在獰笑,臉上掛著的仍然是溫和不過的神情,“小殊和我的時間還很長,以后再說。” “可是這件事情,我做得真的很過分。我……真的……” “沒關系,”紀清林說,“小殊怎么樣都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