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出現,星火燎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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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注定會被人知道,那么丟一次人就夠了。 抱著這樣的想法,在得到楊上的保證后,盛一凡稍稍安心,他擦了眼淚,終于能靜下心來上完這節課。 下課時候,班里同學陸陸續續出了教室,楊上見他坐著不動,心知他能堅持坐到現在已是極限,就存了心等等他。 然而剛站起來,就聽到盛一凡不回頭地說:“我沒事,能自己走。” “我扶著你,送你回宿舍我就走。” 楊上說。 “真不用。” 說著他強忍著不適扶著桌子站起來,慢條斯理裝了書,挎上書包就往外走。 每跨一步,腿根、后xue都痛到懷疑人生,他無比懷疑,男男的愛,除了高潮時那短短幾秒的快感,前戲后續都是疼的,要多少愛才能忍受得住? 楊上沒有再往前去,他看著盛一凡倔強的背影,說不上來的郁悶,他總覺得自己答應的太草率,眼前,他是楊上最感興趣的人。 盡管一開始只是一句玩笑話,可楊上觀察了他很久,這個年紀,每天都盯著任何一個不難看的同學看到失焦,都能輕易發現他身上的優點和魅力。 何況盛一凡本身就很優秀,外形、品性、就連學習成績都沒得挑,對楊上來說,絕對是他的菜。 可是他也不能食言。 只能安慰自己,能玩的人多了,盛一凡既然不是這個圈子的,沒必要非扯進來。 他知道對普通人來說,承認取向到真正上床是漫長的、自我調解的過程,盛一凡一步到位,自己也嗨了一夜,得饒人處且饒人。 想到貧困補助名單上盛一凡的名字和家庭情況,他心下釋然不少,父親斷手,母親生活不能自理,還能在經濟學院這種燒錢的專業里年年評優評先,又窮又有志氣,是個男人。 況且如果次次都要像昨晚一樣,太禽獸了,盛一凡完全可以告他,風險太大,所以這種禁忌般的床事,一次就夠了,他也沒壞到那個程度。 算了。只能算了。 時間過得很快,大學生的注意力轉變的更快,不到一個月,楊上有了新的目標,除了大學英語會來簽到,幾乎沒有在課堂上出現過。 盛一凡還是老樣子,窮且清高,對周圍人的閑言碎語充耳不聞,圖書館教室宿舍三點一線,看上去百毒不侵。 而且楊上在班里放過話,澄清盛一凡是純直男,自己求愛無果才多番挑釁,讓大家尊重同學,安分畢業。 都知道楊上在系里和領導關系很好,獎助學金,證書獎杯,有點好處的事他都能說得上話,所以慢慢的,盛一凡又變回了透明人,徘徊在整個班的邊緣。 夏天來得很早,六月已如流火,于盛一凡而言卻是他最喜歡的季節。 他的家在北方,六月第一天,是小麥收割的時間,炙熱和沉悶,意味著豐收、意味著家里大半年的勞動終于可以換取回報。 每到這個時候,他都要請假一周,回去幫父親收地。 輔導員知道他的情況,讓他寫上“事假”,去行政樓簽字蓋章。 “進來。” 敲門后,盛一凡聽到的,是楊上的聲音。 他以為自己聽錯了,推開門就看見楊上坐在輔導員的辦公桌前,眼睛盯著電腦,在鍵盤上敲得飛快。 “林老師呢?”盛一凡盡量平靜地問。 “你怎么來了?”楊上轉過頭,見來人是他,似乎很訝異。 “請假。”盛一凡艱難扯出個微笑。 “哦,他剛被主任叫去,就在隔壁,你坐著等下。”楊上眼睛回到電腦屏幕上,一副公事公辦的口吻。 “好。” 他這樣的態度讓盛一凡輕松不少,當然也不會真的坐下,他站在門口不遠的地方,側身留給楊上,盯著手里的假條一動不動。 “最近好嗎?”楊上問。 “嗯,挺好。”盛一凡有些錯愕,卻還是鎮定回答。 “你請假干嘛?” “收小麥。” “嗯。” 非常正常的對話,沒說兩句輔導員就過來了。盛一凡遞過去假條,輔導員簽完字后非常自然的遞給楊上,讓他蓋了章。 他沒時間多想什么,趕了最晚一趟火車,次日凌晨到了老家。 盛一凡是村里唯幾不多的大學生,模樣周正,干凈勤快,還考上了名校,在這種窮地方,他這點在城里微不足道的優點稀奇的緊,連帶著父母,都跟著他臉上有光。 面朝黃土背朝天的日子煎熬且極速,短短一周,盛一凡曬黑了一大圈,鏡子里那張帶著青茬胡須,眉眼柔和的臉也硬朗不少。 他其實很喜歡自己這個樣子,所以從不防曬,任由夏日烈陽燃燒到身上任何暴露的地方,在這種時候,他才覺得自己是個男人,而不是看著就弱不禁風的少年郎。 可惜這種外表帶來的心理加持只能持續到夏天結束,很快他就會恢復原樣,多少人羨慕的曬不黑體質,盛一凡擁有的徹底。 回程當天,父親給他的行李箱里塞滿了吃的,這個五十多歲的男人,把花生、瓜子剝好了裝袋,又腌了半缸各類北方特色小菜,讓他帶給同學們。 盛一凡推卻不掉,又不忍告訴父親,他不要不是覺得丟人,只是實在無人可送,他不舍得浪費父親的心血,也實在吃不完這些跨越大半個國家的家鄉味道。 火車上無聊沉悶,可似乎每個經過的人身上都裝滿了故事,對面有個學生模樣的女孩一直試著和盛一凡套近乎,最后干脆換了座位,直接坐他旁邊搭訕。 臨下車盛一凡也沒舍得加個微信,火車奇遇就像話本里的萍水相逢,不過一場閑極無聊的消遣,下了車,站點會無情阻隔所有臨時起意的曖昧和靠近,哪怕干柴烈火,也會被封印在車廂里,帶不出這扇門。 他看得清這世間大半的套路和道理,卻始終沒能讓自己過得輕松點。 他忽然在這種時候想起了楊上,窗外高速倒退的風景里包裹著楊上的臉,他的動情,他微皺的眉心,他來臨時的嘶吼,竟在此刻如此清晰。 盛一凡臉紅了,他想起了自己一直不愿回憶的事,更難以啟齒的,是他在偷偷回憶自己當時的愉悅,一種深切的自我懷疑在心里升騰許久,終于在這樣靜謐的夜里達到峰值。 他哭了,眼淚落在懷里的書包上,原來那次以后,很多事都在無形中發生了改變,他可以不聞不見,不聽不念,卻再也不敢對異性有任何期許,短短一夜,他緩了這么久,還是過不了自己這關。 楊上再看到盛一凡,差點沒認出來他。 路燈下也能看出來他曬黑了不少,頭發也長長了,沙灘褲拖鞋T恤站在宿舍樓下,還帶了個框鏡。 平時從來沒見他穿的這么隨意過,像打了一夜游戲的普通大學生,又慫又垮,整個人都不精神。 他剛想過去說句話,問他這大半夜的在這兒干嘛,就看到盛一凡忽然抬起頭,隔著框鏡也感覺到他眼神亮了,高興地對這邊招了招手。 楊上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心下納悶這小子總不能是開竅了,知道楊哥器大活兒好不黏人,想重修舊好? 很快他就知道是自己自作多情,他站在暗處,路燈根本照不到。 而且身后一個拖著行李箱的哥們邊招手邊往前走,越過他幾乎是跑著往盛一凡的方向去。 楊上也沒看清他的長相,看身材和打扮,像是和盛一凡一掛的,瘦高個,打扮的倒是挺干凈,也他媽像個零。 “等你半天了。” 盛一凡聲音不大,周圍太安靜卻聽的格外清楚。 “誰知道會晚點,這破火車,就沒積極過。” “餓嗎?要不要吃點東西?” “十一點半了,再吃你回不去了吧。” “沒事,去開個房吧,宿舍都睡了,而且你餓到明天就掛了。” “我cao,這是我們家小摳摳嗎?開房啊…” “你小點聲,走吧。” 楊上一聽他要去開房,心里就不是滋味,倆男的開什么房啊。 可他現在也沒立場管盛一凡的事,自打上次倆人說完話,幾乎就沒怎么見過面。 楊上男女通吃,盛一凡算是個例外,還像根刺一樣扎在心里,所以他就沒讓自己空過窗。 今天會在這里,也是在等他們同院的一個男生,兩個人玩過幾次,純炮友關系。 心里雖然是這么想,可行為已替他做出選擇,楊上從樹的陰影里走出來,就站在盛一凡和那男生的對面。 “這么晚了,干嘛呢?”楊上笑著開口。 “出去吃飯。”盛一凡也客氣回答。 “朋友嗎?”楊上看著盛一凡身邊的男生問道。 他長相清秀端正,穿的也很規矩,白T恤牛仔褲,和一身黑的盛一凡站在一起,比盛一凡還出彩。 “嗯,時間不早了,我們先走了。” 盛一凡說著拉起于殊的手腕,徑直往前走去。 “系里不讓外宿,你們去哪兒?”楊上幽幽地說。 “我這一通好找,你死哪兒去了?” 一陣男性撒嬌的聲音自身后響起,盛一凡立刻瞪大了眼睛,看著身后來人。 軟件學院的路陽,出了名的sao,就連盛一凡這種小透明都聽過他的名字,資深老零,因為外形出挑,只睡有錢有勢的。 他走過來,順勢挽上楊上的胳膊,大晚上能看出來還畫了精致的妝,見他們看過去,后背挺直,和盛一凡對視: “叫這么多人?干我一個?還是你干我們仨?” “……” 盛一凡差點沒背過氣去,這都是些什么亂七八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