剝皮醫生伏波娃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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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初的來到這里的一個星期,安德烈試圖把自己的肌膚弄傷,還拒絕吃飯,但是那個女人說出的那些變態的讓人驚悚的話語,讓安德烈最后不得不妥協,因為這個女人實在是太惡心、太惡心了。 安德烈的偶爾還會聽見青年的哭喊聲,似乎是被人強迫著去做什么事情,那哭喊聲異常得凄厲,多半是在夜里面才發出來,這座院子里本來就是極其安靜的,安德烈懷疑這個女人根本就沒有結婚,也沒有任何親人。 “今天晚上多吃點,今晚你是要出去的。” 芬妮長得很肥碩,歲數看起來不大,做多二十出頭,但是非常非常的胖,而且有力氣,腦袋上的黑色的頭發像是意亂糟糟的稻草,竟然還用紅色的蝴蝶結綁起來,安德烈無聊的時候就在想,這個女人的審美觀真是有夠糟糕的,難道照鏡子看著自己的時候就不覺得難堪么? 大概是應為長期呆在伏波娃的身邊的緣故,芬妮說話的時候,語氣板板的,像是死了半年多的死人,從墳墓里面爬出來了一眼,配合著那張蒼白的、沒什么血氣的肥嘟嘟的臉,一起呆滯的眼神,安德烈的越發的覺得,氣氛壓抑的要死。 “我要去哪?”伏波娃送來的食物都是很精美的,安德烈雖然沒什么胃口,但是,芬妮總是盯著安德烈,然后逼迫著他把這些東西吃完。 芬妮瞥了安德烈一眼,“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現在你最好什么都不要問。” 說完,芬妮收拾收拾邊走掉了。 安德烈的聽見芬妮把門從外面鎖起來的聲音,便倒頭躺在了床上,手指伸到了枕頭底下,把一直帶在身邊的路德維希的那雙手套拿了出來,緊緊的貼在自己的心口上。 “媽的!放開我!——放開我——啊——啊——!!” 外面又一次傳來了年輕男子的慘叫聲,安德烈的心臟啊不停地跳動著。 安德烈輕聲的爬下床,把腦袋貼在門縫里,看見一個穿著和自己相同衣服的男子,被兩個身強力壯的女仆拽著朝一個房間走去。 那男人不停地掙扎慘叫著,但是沒有用,兩個女人最終還是把他弄了進去。 “路德維希……” 安德烈抱著雙腿,整個身體蜷縮在床腳。 很快就到了晚上了,外面的天已經完全的黑掉了。 芬妮今晚很遲才把晚飯送過來,是很精致的小羊排。 安德烈的默不作聲的把羊排吃完了之后,芬妮收拾了一下自己的盤子送了出去,然后折回來,對著安德烈說: “走吧,夫人要見你。” 安德烈驚詫的抬起頭,看著芬妮:“她為什么要見我?” 芬妮面無表情的看著安德烈。 “去了你就知道了,快點!” 安德烈被芬妮一把拽了起來。 芬妮的手勁極大,安德烈的皺著沒有甩開了芬妮的手掌:“我自己會走!” 說完,安德烈便徑直朝著門外走去。 芬妮跟了出去,給安德烈帶路。 大概是因為安德烈是自己的一個人住在一個單獨的房間里的緣故,所以他沒有任何的渠道來得知自己的現在是要去哪,將會遇到什么事情,有些時候,什么也不知道會讓人變得無所畏懼。 安德烈的現在就是這個狀態。 很快就走到了一個房間的大門那里。 芬妮敲敲門,低聲說: “夫人,人帶來了,” 里面傳來那個女人的聲音,“快進來吧。” 芬妮推開門,安德烈的走了進去,睜開眼,頓時就被嚇到了。 房間里燈光很亮,擺著好幾個床鋪——就是正規的醫院常用的那種床鋪,那幾個床鋪上面似乎都是躺著人的,但是蓋著白色的罩布,安德烈的什么也看不見,只看見那些罩布上面全是鮮紅的血液。 伏波娃身上穿著白色的醫生大褂子,臉上沒有化妝,還帶了一個銀邊的眼睛,顯得更加的蒼白和恐怖。 安德烈的眼睛忍不住沖著那些沾染了鮮血的床鋪上看去。 伏波娃脫掉了手上戴著新鮮血液的塑膠手套 ,伸手捏著安德烈的下巴,安德里的鼻子里傳來了一股子的血腥味,那是沾染在伏波娃手上的血腥味,安德烈的惡心的想要吐。 “哦,小天使,你是第一個沒有哭喊著走進來的男孩子,我真是很喜歡你的性格。” 安德烈的抿著嘴唇,一聲不吭。 伏波娃完全的不以為意,而是淡淡一笑,捏著安德烈的下巴,看向自己: “你是我的天使,寶貝兒,既然你來了,我就帶著你欣賞一下我的杰作。” 說完,安伏波娃推搡著安德烈來到了旁邊的一個床鋪旁邊,指了指床鋪,對著安德烈說: “自己打開看看……” 安德烈顫抖著伸出手,緩緩地拉開那沾了血的白色的罩單,然后……安德烈的看見了一張完完整整的人皮被放在了罩單上面! “啊——!啊——!啊啊啊啊啊——” 安德烈從沒看見這么恐怖的東西,他被嚇壞了,驚恐之下,捂著腦袋就大叫起來,然后轉身就朝著門外跑去。 伏波娃沒想到安德烈的會有這么大的反應,對著芬妮吼道:“攔住他!” 芬妮猛的上前抱著安德烈。 安德烈的用力的掙開了芬妮,芬妮轉身就把門關死了。 “變態——變態!!” 安德烈的哭泣著大吼道,可能覺得自己跑不出去了,轉身就拿著腦袋朝墻上撞。 “不——!” 伏波娃驚恐的看著自己最喜愛的藝術品就要毀于一旦,終于失態的喊了一聲。 安德烈抱著必死的必死的決心朝著墻上撞去。 “唔——” 還沒有碰到墻,安德烈就覺得自己的后背一怔,好像是被什么東西扎了一下,安德烈立刻視線模糊不清,渾身發軟,癱軟在了地上,然后昏了過去。 伏波娃轉過頭,發現芬妮手上舉著一把麻醉槍,那一槍正好打在了安德烈的脖子上。 伏波娃頓時恢復了理智,推推眼鏡看著芬妮,“好樣的芬妮。” 芬妮面無表情的點點頭,走過去把安德烈的身體從地上抱了起來,腦袋朝下放在手術臺上,雙手和雙腳都被東西固定了起來。 伏波娃用手術刀把的安德烈穿著的衣服從后背割了開來,然后調整好燈光,直直的看著安德烈的后背。 “哦,這是我見過最完美的皮膚……” 伏波娃剛想伸手撫摸安德烈的后背,但是卻猛的住了手,縮回了手指,把手伸向后面:“芬妮,把手套遞給我。” 芬妮點點頭,把手套遞給了伏波娃。 伏波娃戴上了手套,低聲說:“神作!無與倫比的精美的器物!不能讓任何東西褻瀆它,包括我沾滿了塵土的手指……” 說完,伏波娃便用帶著手套的手指輕輕地撫摸安德烈的后背,“這么美好的皮囊,我怎么可以一個人獨享?芬妮,你說,我是不是該舉辦一個宴會,讓大家都來欣賞一下?” 芬妮點點頭,“夫人你一定會再一次被贊譽的。” 伏波娃突然咧開嘴,笑了笑,“是的,這將是我的巔峰之作,我將會以因此的無法被超越。” 說完,伏波娃戴上了口罩,拿起工具,開始為安德烈的后背紋身。 “醒了?” 安德烈醒來的時候,發現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自己還是趴在手術臺上,雙手和雙腳都被固定了起來。 伏波娃站在安德烈的面前,嘴角含笑的看著安德烈。 安德烈冷冷的看著伏波娃,“我沒死?你為什么不殺了我?” 伏波娃笑了笑,伸手撫摸著安德烈的側臉:“別急嘛,我決定了,你是這么的完美,我怎么可以獨自一個人欣賞呢?我會請所有的人過來,一起欣賞你……我的天使。” “去你媽的!去你媽的!” 安德烈狠狠地咒罵了兩聲,雙眼直直的瞪著伏波娃。 伏波娃嘖嘖嘖的搖搖頭,“不 、不,親愛的,作為一件完美的藝術品,是不該說出這些粗俗的話來的。你那雙寶石一樣的眼睛,也絕不該那樣看著我,我是塑造了你的人。” 安德烈猛的吼道:“別說了,你這個變態!” 伏波娃也不生氣,只是拿著一個大鏡子,放在安德烈的背上,“看看,是不是很完美?” 安德烈轉過頭,看見自己的脊背上,一個老鷹的腦袋紋在了上面,“這是個細致活,還沒有完工呢,別急,我會在一個月之內,把日耳曼民族最為驕傲的雄鷹紋在你的背上,你一定會喜歡的……” 安德烈的驚恐的睜大了眼睛,那墨綠色的老鷹的腦袋,就像是恥辱的烙印一樣牢牢地粘在自己的背上,印在自己的心口上。 安德烈的失控的大吼道:“不要——不要!!!殺了我,媽的,殺了我,讓我去死!” 安德烈用力的晃動著自己的雙手和雙腳,不停地叫喊著。 伏波娃拿起一根針,對著安德烈的靜脈就把藥水推了進去。 安德烈的意識開始尖尖的模糊不清,很快就睡著了。 “鎮靜劑用的過多了,會損耗腦神經的,夫人。” 伏波娃挑挑眉, “我知道。” 然后讓芬妮拿了一些營養液過來,給安德烈輸送營養。 為安德烈的紋身這件事情,整整持續了一個多月——從五月底到七月初。 七月初的幾天,斯大林格勒的天氣,陡然間開始變得非常的暖和,就連晚風都帶著溫暖的氣息。 伏波娃是個異常理性,而且很有耐性的女人,她一點點的、異常精的為安德烈白皙漂亮的后背紋上了墨綠色的雄鷹——代表著日耳曼種族沉默無聲的傲慢和納粹德國至高無上的光榮。 而安德烈覺得恥辱,所以,最初的一段時間,只要是稍微清醒的時候,安德烈都會發瘋了似的掙扎,后來伏波娃不得不不停地對安德烈使用鎮靜劑。 而大量使用鎮靜藥劑的后果就是,直接導致安德烈的腦部神經輕微的受損,即使沒有被強行控制住的時候,安德烈的反應也變得很緩慢而遲鈍,好像是未老先衰了一樣。 甚至有的時候半天坐在那里都說不出一句話,呆呆的看著正前方。 芬妮在為安德烈的披上一件德軍的大衣,伸手拍了拍安德烈的神情呆滯的面孔,“今天好好地表現,夫人可能不會那么早剝下你的皮。” 說完,芬妮便拉著安德烈走了出去。 外面陽光明媚,安德烈真的已經好久沒有出去了,按理說,長期處在室內的安德烈的眼睛應該是受不了才對,但是安德烈湛藍的眼睛連眨都沒眨一下,依舊睜的大大的,沒有什么光彩,只是直直的看著外面的人群。 芬妮看見安德烈的手上握著一雙白色的手套,便伸出手,對著安德烈說: “你拿著什么呢?給我。” 芬妮總是看見這個漂亮的男孩子拿著這雙手套坐在床邊呆呆的看著。 安德烈像是沒有聽見一樣,邁開雙腿,徑直的朝前走,但是手上的還是緊緊地握著那雙潔白的手套,好像是什么稀世珍寶一般。 芬妮看了看安德烈因為進食太少而顯得瘦削白皙的側臉,最后抿抿唇,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