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是Alpha就該干Alp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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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城的七月,學生們的暑假才剛剛開始,大多抱著空調西瓜蹲在家里玩電腦手機,簡而言之,這條命是空調給的。 江南四季分明,冬天能夠把人冷死,夏天也能把人曬化。 前幾天剛出了一條新聞,有人在柏油馬路上煎蛋,把蛋煎熟了。 饒是蘇城的晚上,也依舊帶著白日里陽光炙烤后的余溫,熱的叫人心煩氣躁。 而蘇城某一條街道的角落里,座落著一家酒吧。 人來人往,生意自然是好的。 樂隊在舞臺上表演,相比別的酒吧的喧鬧,這里的氛圍又格外的與眾不同。 “你今天怎么了?吃錯藥了?”白煥看著自家弟弟與往常一副截然不同的打扮,著實吃了個大驚。 白鑠只微微一笑,將調好的長島冰茶交到面前的一位漂亮火辣的Omega面前,行為舉止極為紳士,末了還說了句:“請慢用。” 白鑠這才放下手中的生意,看向酒吧的老板,自己的上司,也是親生哥哥的白煥道:“哥,你看我聽話乖巧嗎?” 白煥面露無奈:“你被奪舍了?” 眼前的少年掩藏住了他身為Alpha的所有特質,只靜靜地站在那,一頭白金色的頭發已經染回了黑色,細碎的劉海微微遮住了眉毛,一雙碧瞳像極了貓眼石,無辜地眨了眨,總能惹人憐愛。 嘴角翹起的是恰到好處的弧度。 這幅無辜又單純的模樣連白煥都被騙過去了幾分。 白鑠今年十九歲,蘇大表演系在讀學生,無論是五官相貌還是身形氣質無不體現著他是一個優質Alpha的事實,只站在那,按那些小Omega的說法來說,便是腿都軟了。 小時候白鑠其實叫做白爍,是閃爍的爍,只因為算命的說他五行缺金,家里長輩又覺得白鑠的脾氣太過火爆,性子太過野,才把火改成了金。 只是這霸道和戾氣,也沒下來幾分,家里不讓做的事情偏要做,初高中的時候翹課上網更是常有的事,奈何這樣還能考上蘇大,他的優異讓人眼紅也眼紅不來。 只能說天賦異稟,而身為家里唯一的Alpha家里人自然是希望他繼承家業的,結果他大學又自己報了個表演專業,還口口聲聲地說,這并不影響他繼承家業。 只這樣一個人,今天換了身裝扮就想掩蓋住他內里的芯子?白煥第一個就能看穿他。 “沒有,只是他喜歡乖的Omega。”白鑠念念不忘的人,青春期旖旎的夢,就是賀知許,也是蘇城有名的鉆石王老五,年過而立,還未有家室。 白家和賀家也有幾分交情,這不是賀知許的長輩逼他相親嗎?白鑠就踴躍報名了。 要說這賀知許是個Alpha不說,家世,相貌都是一等一的,若說白鑠是張揚的火,那賀知許便是一灣沉靜的湖水,是不一樣的帥氣。 怎么就到了需要相親的地步呢? 白鑠想不通,沒結婚正好,剛好等自己長大了。 “阿白,我們家還沒到需要你犧牲自己去聯姻的地步。”白煥無語凝噎,“再說了,你能裝乖裝多久?” 白鑠邊說,手上的動作也不聽,他是這里知名的調酒師,毫不夸張地說有許多人都是因為白鑠慕名而來,而白鑠身邊的位置永遠是最熱鬧的。 “哥,你最喜歡的,瑪格麗特。”白鑠把剛調好的酒往前一推,就到了白煥的面前,“你忘了我大學專業是什么?這次相親,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賀家那位年紀不小了,說是信息素有問題,在豪門圈子里尋找伴侶,相親過數次了,也沒人愿意和他結婚的。普通出身的人家倒是有不要命的愿意嫁給他,但是人家也不要,他們那種家世,想找一個相對門當戶對的。而且那位賀先生,私生活也不算多干凈。”白煥說的都是賀知許不好的地方,沒去接這杯酒并且試圖勸動這位小少爺。 白鑠微微勾唇,眼神霸道而富有攻擊性,他說:“他的私生活我不會去查嗎?都多少歲了,難道我會想著他干干凈凈的守身如玉?我要的是他的以后,他那種家世,普通人愿意和他在一起指不定看上他的什么。雖然是相親,作為父母肯定想找一個能夠愛他的,而不是愛他的錢的。” “你是Alpha,阿白,他也是,這種富豪,你玩不過他的。”人心都是偏的,就算白鑠再會玩再野再人精,白煥都是站在了自家弟弟的角度考慮這件事的利弊。 白煥接過雞尾酒喝了一口,隱隱有幾分擔憂,只是白鑠的決定,家里的長輩都無法阻止,何況他。 白鑠突然想起來了什么,他想起來賀知許的一則采訪,說他喜歡乖巧懂事的小Omega,能不能把性別放寬一點,比如說,乖巧懂事的小Aplha? “要說玩,有誰比我會玩?”白鑠勾起一抹笑,這笑里總有幾分意味不明。 白煥看到這笑,才一激靈,自家弟弟從小就是個小魔頭,昨天還跟那幫富二代在城外的盤山公路飆車,把人的車都撞壞了。 這兩人在一起,到時候還真不知道是誰玩誰,白煥突然有幾分同情起那位傳說中的黃金單身漢來了,把酒一飲而盡,酒杯就這樣擱在吧臺上,說了一句:好好干。就離開了。 要說這相親還是豪門圈子里的內部消息,賀知許的父母已經給他物色了不少人了,從Omega的條件一直放寬,到了如今的是個人就行。 要說那種一拳下去就能哭的Omega有什么好的,是Alpha就應該干Alpha。 比如自己這樣的,多帶感啊?又耐cao又會玩,白鑠想著。 · 一輛出租車停在一家餐廳,從車上下來一位精致的少年,上身穿著白色的T恤,配著黑色長褲和帆布鞋,不過十七八歲的模樣,正是最好的年紀。 只是長的有幾分精致,但絕不會把人錯認為beta或者Omega,帶著這個年紀獨有的少年氣,連司機師傅都不禁感嘆一句,年輕真好啊! 賀知許就在里面,這個認知讓白鑠心跳快了幾分,他收斂了往日的那幾分桀驁,彎了彎眉眼,嘴角彎成一個好看的弧度。 或許是蘇城知名人士的相親宴,餐廳空蕩蕩的,應該是被賀知許包下了,暖色調的燈光里流淌著浪漫而又富有格調的鋼琴聲。 白鑠一眼就找到了賀知許。 賀知許眉眼淡淡的,只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穿著一套黑色的西服,把他的身材勾勒得很好,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眼鏡,微微低著頭,撥弄著擱置在桌子上的手機,一雙手指節修長,只這樣坐在那,就惹眼得很。 賀知許和一般的Alpha不一樣那么一些,無論是從氣質上還是外形,更像是一位Beta,如果不是知道他的性別是眾所周知的,還是高級別的Alpha,白鑠估計也會認錯他的性別。 眼前人即是他所念的人,白鑠只覺得喉嚨微微有些癢意,還有些發干,即便他們性別相同,賀知許也沒有釋放信息素,白鑠也覺得他可能是到了發情期了。 白鑠喉結滾動了一下,這才朝賀知許的方向走過去:“賀先生,我是白鑠。” 白鑠的態度恭敬而乖巧,站在賀知許的旁邊,微微低著頭看著他。 賀知許這才抬眼看向眼前的少年,一雙眼睛這樣看著自己,像是有只貓在自己的胸口撓了撓,癢癢的。 老男人在心里嘆了口氣,可惜了,這么乖的小孩,又是一個被家里人騙來的。 賀知許起身,走了幾步拉開對面的椅子:“請坐。” 白鑠愣怔了幾秒,這才順從地坐了下去,有幾分受寵若驚的意味,賀知許的聲音很好聽,低沉而富有磁性,白鑠只聽了兩個字便覺得耳垂發熱:“謝謝。” 兩個人這么對坐著,白鑠也不敢和眼前的人對視,很快餐廳里就陷入了一種尷尬的局面。 賀知許覺得不能讓小朋友這樣緊張不安,給人倒了杯茶又將菜單遞給他:“看看你想吃什么。” “謝謝。”白鑠接過茶杯,低著頭飛快地在菜單上勾了勾,又把菜單遞給了賀知許,賀知許招來了服務生,將小朋友點好的菜單遞給他。 白鑠抱著茶杯,低著頭微微抿了一口茶,只用余光打量著賀知許,氣氛又這樣凝結住了。 賀知許試圖挑起話題:“這次相親,是你家里人的安排?” 白鑠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賀先生,我自己想來的。” 賀知許顯然不信,一個十八九歲還在讀大學的孩子,條件又這樣好,要什么樣的對象沒有,怎么可能自己想來? 賀知許對少年的回答多了幾分興味,這幾年,家里長輩物色了不少的Omega,都在聽說自己信息素有毒之后遁走了,以至于家里人一再放寬條件,不在乎自己能不能傳宗接代,只盼著家里的獨苗苗這么大年紀,能不能有個伴,這下好了,連Alpha也不放過。 這次相親賀知許本身不想來,他不想去禍害別的人,何況還是一個還沒到二十歲的少年,奈何家里長輩逼著他來,賀知許無奈,只好來一趟,大不了把這一次當做是一次應酬。 人家小朋友估摸著也是被家里人弄來的,也看不上自己,到時候找個借口說不合適也便罷了,賀知許的信息素有毒,只要外泄,聞到的人都會有輕微的中毒癥狀,聞得稍稍久了的更要去醫院急救,一般的Alpha在易感期之外都能很好的控制信息素,偏偏賀知許有信息素紊亂癥。 在前三十年,賀知許的內心無波無瀾,覺得一個人也少了不少的麻煩,也就這么過來了。 “別緊張。”賀知許試圖安撫他,“你是混血?” 白鑠的五官比國人深邃一些,骨架也要大一些,一雙眼睛更是碧色的。 白鑠愣了愣,一雙手依舊握著茶杯,聲音細如蚊訥:“算是吧,賀先生,我外祖父是E國人。” 家里到了這一輩,很少遺傳到外祖父的相貌特征,倒是白鑠特殊一些,像是父母其中有一方是歐美人一般。 “白鑠,你是Alpha,我也是,這次見面不是我的本意。你才十九歲,我已經三十了。所以你不必緊張,我不會對你有什么想法,就當是世家的叔叔請小朋友來吃一頓飯就好。如果家里有什么困難,才讓你來跟我相親的,你可以跟我說,我能幫的一定幫。”賀知許語調緩慢,看得出來他是在認真地安撫白鑠。 小朋友?叔叔?白鑠的微笑凝固在了嘴角,豪門老男人不都喜歡年輕的嗎?怎么你就不一樣了?還真替自己考慮,生怕是自己爹媽賣子求榮被迫來相親的。 白鑠心里一萬個Mmp,臉上還得維持著乖巧人設:“謝謝賀叔叔。” 從賀先生變成賀叔叔,人類的本質是真香,只希望未來不會有一天,你求著我喊你老公,白鑠心里暗戳戳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