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鄧一黎的反差面,不睡覺就毒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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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了一天的廣告拍攝,收工回酒店時已經快晚上十一點了,傅典穿戴嚴實下車從后門進了電梯。就在電梯門快要關上的時候,被人伸手攔了一下。 周叔連攙帶拖地把醉酒的鄧一黎挪進了電梯,人一進來,傅典先是震驚了一瞬,隨后趕緊過去幫忙撐住搖搖欲墜的鄧一黎。 整個電梯密閉的狹小空間充滿了酒氣,隔著口罩,傅典都能聞得清楚,“他這是又去應酬了?” 周叔腦子發蒙了一會兒,聽聲音才認出傅典,長長嘆了一口氣,“是啊,都是為了工作,沒辦法。” 電梯上升,兩人一起攙扶著鄧一黎進了2332,周叔囑咐傅典幫他看下人,自己先下樓買點兒解酒藥。 鄧一黎閉眼無力地平躺在床上,因酒醉而臉色微紅,嘴唇泛白,襯衫的前三個扣子解開,衣領敞開露出一大片浮粉的胸膛。 傅典幫他把腳上的皮鞋脫掉,碰腳時,鄧一黎不耐煩地扭了扭身子,褲兜里的一個黑色物體掉在了地上。 傅典把他脫下的皮鞋放在床邊擺好,伸手去撿掉在地上的東西,發現那是鄧一黎的錢包。傅典本想把錢包合上給他放在床頭柜上,卻看見錢包里突出來一個紫色的硬卡片。 他本無意去翻鄧一黎的東西,但看著那張突出一角的卡片,總覺得紫色很是刺眼。他鬼使神差地將錢包打開,抽出了卡片,發現那其實是一張書簽。 書簽不大,上面印著可愛的星黛露圖案,置于鼻下細細聞著,還可以聞到甜甜的花香,直覺告訴傅典,這應該是女士香水的味道。 “水...”鄧一黎迷迷糊糊地嘟囔了一句。 傅典把書簽重新塞回錢包,倒了一杯水,扶著鄧一黎的頭抬起來,把水遞到了他的嘴邊。 傅典緊握著水杯喂他,骨節微微發白。鄧一黎憑著本能啜了一口,就被傅典毫不憐惜地猛灌方式嗆地咳了起來。 “誰?誰要...謀害..我。”鄧一黎伏在床邊劇烈的咳嗽著,臉色憋漲地發紅。 傅典坐在床邊冷冷地看著他,不知為何,他突然很想把水杯里剩下的水全都潑在他臉上。 鄧一黎搖頭晃腦地咳了半天,傅典忍住了潑水的沖動,好心地替他撫著脊背順氣,一下又一下,過了好一會兒,鄧一黎才喘著粗氣又重新躺回了床上,嘴巴里還不停地嘟囔著,“mama,有人,要害一一。” 傅典無語地沖他翻了一個白眼,揪過被子給他蓋上,“好好睡你的覺,不然就毒死你。” 聞言,鄧一黎瞬間張大了眼,委屈巴巴地看著傅典,撇撇嘴,“那我好好睡覺,你別毒死我行嗎?” 傅典:“..............................” 一年多以來,鄧一黎在他面前或蠻橫,或囂張,或霸道,或陰郁。他從未見到過醉成這樣的鄧一黎,更遑論見過他語氣柔軟,眼淚汪汪的樣子。 一時間,傅典心底的某處像是被擊中了一般,忽然不知道該說些什么,該作何反應。 傅典看了看手里的水杯,決定今天就不潑他了。 剛放下水杯,周叔就拿著醒酒藥進來了。鄧一黎一看見他手里的口服液,嚇得趕緊用被子捂住了嘴,死命地搖著腦袋,“不喝,不喝,不喝。” 傅典:“................................” 傅典驚訝地看著孩子氣的鄧一黎,隨后無奈地搖搖頭,“喝了這個醒酒,明天不難受。” 傅典把口服液舉到他的眼前,鄧一黎滴溜溜地轉著眼睛,像只受驚的小鹿一樣警惕地看著傅典,就是不肯把被子放下來。 “趕緊喝了吧,少爺。”周叔跑上跑下忙活了大半天,累得一頭汗,急忙催促著鄧一黎趕緊喝。 鄧一黎捏住被子的手松了松,不放心地問道,“有毒嗎?” 傅典歪頭看了他半晌,有扭頭問周叔,“他到底是什么毛病?誰要害他?” 周叔被問地一頭霧水,不明所以地撓了撓頭發,“不知道啊,不是你嗎?你不是說要毒死他嗎?我進來時聽見的。” 傅典:“.......................” “沒毒,這個是醒酒藥,喝了就不難受了。”傅典揉了揉酸痛的眉心,心想自己累了一天,大半夜的還要哄一個酒鬼喝藥。 “那也不喝,藥苦。”鄧一黎只是人醉了,但還沒傻,清醒時不喜歡喝苦哈哈的藥,醉了也依然不愿喝。 周叔站在一旁,五官都皺在了一起,“少爺從下就不愿意喝藥,以前都是夫人連哄帶騙才喝的,也得多虧了他自己身體好,不怎么生病。” 傅典看著鄧一黎,鄧一黎也看著他,倆人四目相對,就這么互相盯著對方。 今晚的鄧一黎格外的反差可愛,傅典也多了很多耐心,他想起鄧一黎剛剛嘴里的一一,估計是他的小名。 “一一聽話,把藥喝了。” 果然,聽見一一二字,鄧一黎的眼睛中閃過一絲光亮,他嘟了嘟嘴巴,“能不喝嗎?” “一一想做乖寶寶嗎?”傅典軟著語氣問他。 鄧一黎遲鈍地點點頭,用鼻音答他,“嗯。” “那一一張嘴,把藥喝了,做世界上最乖的孩子好嗎?” “好。” 鄧一黎慢吞吞地拉下遮住臉的被子,遲疑地張開嘴巴。傅典見狀,將口服液一滴不剩地喂進了他的嘴里。 醒酒藥不是很苦,但喝完后的鄧一黎還是緊緊地皺起了眉頭來表達不悅。 “行了,閉眼睡覺吧。” 傅典給他把被子掖好,轉身離開時,鄧一黎伸手拽住了他的袖口,語氣略微不滿地問他,“山楂呢?” “什么山楂?”傅典疑惑。 一旁的周叔開口,“小時候少爺喝完藥,夫人都會準備山楂給他清清口。你再幫我看會兒人,我去下樓給他買。” 鄧一黎一直拽著傅典的衣服,傅典掙脫了幾次,都沒掙開,都說醉鬼力氣大,醉鬼鄧一黎力氣直接翻倍。 “你可真是能折騰人。”覺暫且是不能回去睡了,傅典索性一屁股坐在床邊,等周叔回來。 鄧一黎眼神有些迷離,但視線卻一直落在傅典身上,死死盯住不放。傅典一時有些懷疑,他到底是真醉還是在裝醉故意折騰他玩呢。 傅典又想起了鄧一黎包里的那張紫色書簽,又不禁聯想到昨晚他副駕上的那個女人,胸口忽然有些氣悶,估計是今天天氣太過于悶熱的緣故。 傅典又嘗試把手撤回來,未果。 鄧一黎卻先開了口,“你是不是認識我mama?” “不認識。”傅典誠實答他。 “那你怎么知道我叫一一?”鄧一黎問他,然后垂著眼睛低語委屈道,“我想我mama了,我好想她。” 從上俯視看去,在床頭燈的映射下,鄧一黎的上下眼皮都是紅紅的,卷翹的睫毛上似是掛著淚花。 傅典看著他這幅可憐模樣,一股酸酸的奇異感覺涌上心口,喉嚨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似的,說不出話。 可即使開口,他又能說什么呢? 鄧一黎曾擁有過的難以忘懷的母愛,對他來說,是已經埋在過去歲月塵埃里的稀罕物,他甚至已經不知道是何滋味了。他更不知道該怎么安慰鄧一黎,反而還有點羨慕他。 “嗯。”傅典應了他一聲,“那你閉上眼睛睡覺吧,或許夢里就可以見到她了。” “真的嗎?” 鄧一黎栗子棕色的頭發軟趴趴地搭在額前,整個人看起來人畜無害,傅典抬手摸了摸他的頭發,安撫道,“真的。” 鄧一黎半信半疑地閉上了眼睛,不一會兒,就沉沉地睡去,進入了夢鄉。 傅典聽他呼吸聲逐漸均勻,幫他把額前礙眼的碎發撥開,露出光潔白皙的額頭,靜靜地看著他的睡顏。 鄧一黎沒有留人的習慣,倆人即使在2332zuoai很多次,卻從未真正在一張床上共眠過,他也從未見過鄧一黎睡著時竟是這么副安靜可人的樣子。 今天這樣聽話、乖巧、又孩子氣的鄧一黎,是傅典以前從未見過的模樣。曾幾何時,傅典只以為鄧一黎是一個被家里人慣壞的無法無天的大少爺,膽大妄為到敢背著鄧江和自己上床。 直到現在,他才發現,原來在鄧一黎的內心深處,真的如他所料,就是一個沒有長大的幼稚孩子,渴望關懷,渴望母愛。 “同是天涯淪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傅典忽然覺得他們兩個在這個方面還略有些相似,只不過自己好像比鄧一黎還慘一些,他好像要重新開始審視鄧一黎了。 周叔拎著一個山楂罐頭走了進來,“超市新鮮山楂已經賣完了,我就買了罐頭,一樣也是酸甜的。” 傅典連忙比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周叔輕手輕腳地放下罐頭,小聲問道,“少爺睡著了?” 傅典點點頭。 周叔給鄧一黎留了一張紙條,告訴他自己明天早上會過來接他,就和傅典輕輕帶上了門,離開了2332。 傅典累了一天,又忙活了一晚上,回到自己房間后,渾身酸軟地躺在床上,但卻輾轉反側,反而睡不著了。腦海里,鄧一黎兇狠蠻橫的模樣和今晚乖巧可憐的模樣不斷交疊,揮之不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傅典才勉強睡著。第二天起床時,十分困乏,像是昨晚去敘利亞打過仗一樣。 同樣沒怎么睡好的還有鄧一黎,雖然喝了醒酒藥,但他昨晚一直在反復做夢,夢里他還見到了章慧,章慧笑著哄他喝藥。 “一一想做乖寶寶嗎?” “那一一張嘴,把藥喝了,做世界上最乖的孩子好嗎?” 鄧一黎笑著揉了揉還有些脹痛的腦袋,笑他媽在夢里都還cao心自己喝藥的事。但這樣幸福的苦惱,如今卻也只能在夢里享受了。 傅典收拾好自己后,出門等電梯。電梯停在22樓時,門一打開,碰巧對上了鄧一黎冷淡的雙眸。 鄧一黎雙手插兜,發型整理的一絲不亂,見著傅典只是露出了一瞬的驚訝,然后很快就又恢復了他以往面對傅典時冷淡又高傲的樣子。 “你怎么在這兒?不是應該在郊區拍戲嗎?” 傅典被他這變臉速度驚著了,一時沒反應過來,不禁開始質疑昨晚的鄧一黎是不是被鬼上身了。 見傅典愣著沒說話,鄧一黎湊過來聞了聞傅典身上的味道,見還是熟悉的淡淡茶香,沒有別人的味道,才滿意地捏了一把傅典的屁股。 熟悉地手勁按住臀rou上,傅典清了清嗓子。很好,這才是他認識的鄧一黎,沒有被鬼上身。 “這兩天有廣告拍攝,暫時住在2202。” “今晚來2332。”鄧一黎偏頭沖傅典露出一個痞痞地笑容。 傅典立刻就反應過來他想干什么,“我有工作,需要保持體力,我還是住在2202吧。” “我在你眼里是什么?發情的種豬嗎?走哪兒做哪兒?”鄧一黎生氣傅典這么快地用工作拒絕他,更何況他根本沒想著那事兒。 傅典看著他有些氣急敗壞的樣子,露出了一個“你自己不知道自己是什么玩意兒嗎”的眼神。 被傅典的眼神質疑,鄧一黎沒好氣地說,“不干什么,定期檢查一下我的私人財產,最近,邢野那小子沒纏著你吧?” “沒有,況且我只把他當弟弟,他還是個孩子,心思單純。”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鄧一黎打斷他,“什么叫他心思單純,合著我是什么惡毒歹人?” 傅典看著鄧一黎有些氣鼓鼓的模樣,忽然就想起里昨晚他稚氣乖順的樣子,“你也是個孩子。” 傅典語氣聽起來怪怪的,總感覺怎么帶著點寵溺,鄧一黎雞皮疙瘩一下子就起來了,跟著一起起來的,還有身下的某物。 傅典看著面色怪異的鄧一黎,不知道他早上是哪根毛又沒捋順。 電梯穩穩停下,門一打開,傅典跟鄧一黎告別,大步邁向了保姆車。 鄧一黎站在原地,訥訥地看著傅典逐漸離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