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被享用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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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渾身染血的人趴在他的床邊,看著他的眼神充滿令人心驚的怨恨。 “為什么要殺我?為什么?” “隨江,你該下地獄。” “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來陪我們吧,來吧,和你手里那把刀,一起下地獄來吧。” 他們抓住隨江的腳腕、大腿、腰肢,順著他的身體部位爬滿全身。 但另一道更加冰冷的聲音響在他的耳邊:“隨江,地獄都沒有你的容身之處。” 他的脖子被人制住,那人冰涼的手抵到他的后心,然后他就感覺自己的胸口整個被破開。 他往下看,冰涼黏膩的血從他的傷處流出來,越來越多的手制住他的身體,他無處可逃。 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四肢被那些人恨透了緊緊扯拽,他的大腿被拉開,然后被身后的人兇猛貫穿。 那些冰涼的手yin褻的摸上他的身體,他的腦袋激烈的后仰。 “知洵......你在哪兒......” 沒有人回應。 黑暗霎時侵蝕了他的全部視線。 —— 隨江猛然睜開眼睛。 病房里充斥著一股消毒水的刺鼻氣味,他躺在柔軟的白色床墊里,點滴打進他的手背。 周圍靜謐而黑暗,他的身體劇烈顫抖起來。 “知洵,知洵,我害怕......你在哪里......”他拔掉自己手上的針,跌跌撞撞的掉下床來,劇烈喘著氣,去夠自己床頭上放著的手機。 他感覺自己的呼吸快沒了,手指憑著本能按下通訊錄里那個“A方知洵”的名稱,痙攣著舉到自己的耳邊。 “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請稍后再撥......” 手機掉落到地上,他蜷縮起來緊抓住自己的胃部,肋骨都因為他的力度而發出凄慘的悲鳴。 他的眼睛里掉出淚來,一滴一滴的打在地上,那些手似乎不愿意放過他,他更加緊的蜷縮起自己的身子,眼前看到了方知洵抱著宋栩玉離開的背影,聲音聽起來仿佛是在泣血。 “不要走......知洵......我好疼......你別不要我......” “好黑......我好害怕......這里沒有聲音......我好害怕” “知洵......知洵......知洵,知洵......知洵” 他心臟和胃都痛極,眼前一片模糊。 病房的門被人猛地打開,有一個人著急的向他跑來。 “哥!你怎么了?!醒醒,你怎么了?你別嚇我。” 汪識檐將他的身子從地上抱起來,看他緊緊捂著自己的胃部,牙齒不規律的發出震顫,滿臉都是淚水和汗。 他急忙就去按旁邊的呼叫鈴,去拍隨江的臉。 —— 方知洵守在宋栩玉的病床邊,看他睡夢中的臉。 宋栩玉即使睡著了臉上也一片溫和的寧謐秀麗,他的手緊緊攥著方知洵的衣袖,臉上一派安心,仿佛有這個男人在身邊他就什么都不害怕。 他家世顯赫,身體構造也極其罕見,是方知洵結婚的不二人選。 他在外可以為方知洵的事業帶來巨大的助力,在內也可以滿足方知洵的其他需求。 最重要的是,他可以為方知洵帶來一個孩子。 方知洵輕撩了撩他耳邊的鬢發,心情有些復雜。 昨天他看到隨江躺在汪識檐懷里,怒氣幾乎讓自己失去理智。 他不是只有自己一個人嗎?那抱著他的那個人又是怎么回事? 他撫著臉的手停了,失神的想:為什么,就連隨江也都要騙自己。 深夜里他旁邊的病房卻突然響起急救鈴來,方知洵恢復清醒,他記得那是隨江的病房。 他把宋栩玉的手拽下去,有些急切的往自己旁邊的病房跑去。 開了門,他看到那人又一次把隨江抱進了懷里,隨江一只手緊緊捂著自己的胃部,唇rou幾乎都要被他咬穿,另一只手則死死的抓著汪識檐肩膀上的一片衣服。 他看上去痛極了,仰起來的脖子上都爆出了青筋。 醫生進來看清他的情況,忙招呼著汪識檐把隨江抱到外面上的救護床上去,告訴他可能是胃出血了。 汪識檐的一顆心幾乎快要被揪成好幾瓣,隨江肩膀上都還有傷。 這時隨江痛的模糊的眼前卻突然看到了方知洵的身影,他伸出手去,眼淚更加洶涌,顫抖著聲音喚道:“知洵,我好疼......” 方知洵幾步走到他面前,從汪識檐的懷里把他接了過來,抱著他往外走。 汪識檐攥了攥拳,但也沒有說什么。 隨江在感受到他的體溫之后整個人都纏住了他,鼻子貪婪的嗅著這個男人身上獨有的煙草氣,心臟和胃部的疼痛仿佛是另一時空的事,和他無關,他只要方知洵,任何人和事,都不如方知洵。 方知洵把他放于救護床上,隨江卻抓著他,手指用力到反方向彎曲。 “別走......求你了......” “乖,你得先去做手術,我就在外面等你。”方知洵將他抓住自己的手指一點點掰開,隨江的眼神在這樣的動作下逐漸支離破碎。 自己出來后還會看到他嗎?他一定又會回到宋栩玉身邊吧。 他看著方知洵離自己漸漸遠去,門關上,麻醉打進他的身體。 那些前塵往事,又一次到了他的夢里。 —— 方知洵跟著自己父親踏入了這所園林。 深山的樹木帶著一股幽沉的遠香,經風吹過時,既讓人感覺到一種泥土的腐朽,又在那腐朽中感覺到一絲沉睡的春意。 這座園林的主人,是一位極具傳奇故事的老刀匠。 方知洵父親對這一東西頗感興趣,家里的墻上甚至擺滿了各種刀具,但對于方知洵而言,他認為這東西沒什么用。 這種東西再厲害,又怎么能抵得過槍子兒呢。 無非是漂亮一些的裝飾物罷了。 他父親在門前拽著他拜了三下,這才進去。 那老刀匠跪在地上,用布子擦著一把極長的刀,臉上是狂熱與虔誠。 方知洵的父親眼睛一下子亮了,他一眨不眨的看著那把刀,嘴里發出聲聲驚嘆。 “老師傅,這刀......” 還沒等他說完話,那老師傅就開了口。 “這刀,不賣。” 他眼睛看都沒有往這里看一眼,但方知洵父親絲毫不惱,他問道:“這刀是有什么大來頭嗎?” 那老刀匠看了看他,過一會兒卻一轉臉看向方知洵:“自然是有來頭的。” “這苗刀上沾的血,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受得了的。” “這把刀的主人,有三條原則:jianyin擄掠者殺、欺害同胞者殺、犯我國家者殺。” “上面的刀靈,早已飽浸了敵人的血,非心智堅定者不可執。” 方知洵被他所說的事所震撼,眼睛也游移到了那把刀上。 它同普通的刀簡潔鋒利的樣式有所不同,刀身艷麗,似是美人。 好美,他腦子中居然只有這個想法。 “這刀數十年前斬盡倭寇的血,留到今日,殺氣也依然無法消退。” 老刀匠說完,沖著門外喊了一聲:“阿然。” 方知洵向外望去。 只這一下,他的眼睛就再也離不開了。 隨江柔順黑發被緞帶綁縛,落于衣衫,暗紅長袍勾勒出他的身,腰肢看著極為細瘦柔韌。他露出來的皮膚纏滿了繃帶,即使這樣也掩蓋不了那一身清俊孑然的骨相。 “師傅,您找我。” 他的聲音清冽,冰透仿如雪水,一張淡漠的臉卻艷的像妖,嘴唇張張合合的時候,讓人生出無盡的邪惡欲望。 他看到他的父親,眼里有了渴念。 “阿然,招呼客人。” “是。” 隨江走上前向他們一躬身,紅袍襯著他雪白的臉,他的父親一把抓住了那人的手腕。 “既是舞刀客,那便為我們舞一次吧。” 方銜青的手游弋到他的下巴上,整個握住,用拇指去蹭了蹭他的臉和嘴唇,隨江沒有動,像是一件任人采擷的精致禮物。 似是不敢相信,方銜青搓了搓自己的手指,過了一會兒才極為輕慢的說道:“居然沒化妝。” 方知洵那會兒23歲,幾乎是立馬就明白了自己父親的險惡用意。 剛成年的美人身量挺拔,臉蛋清絕,怎么可能不招人惦記。 那年隨江在桃林中執著那把鬼刀,舞的又艷又傾城,掉落在地上的桃瓣被他以風帶入空中狂卷,身姿宛如神話中的游龍,又似高山里飄搖的雪,嘈嘈切切,席卷他們全部視線。 他宛如一朵初綻的從雪地里長出的玫瑰,充滿了不真實性。 這毫無由頭的一個想法,像是一句詭辯,卻又無比契合。 也就是在這桃林中,他享用了美人的第一次。 他反抗了父親,渾身是血的抱住懷里顫抖差點被強要的美人,頂著壓力,帶著他出逃。 他把美人帶到那處桃林里,身中yin毒的美人攀著他的脖子,熱切的貼上了自己的唇,扯開了衣衫。 方知洵放棄了自己做君子的想法,掰開了美人修長細嫩的腿,將自己的欲望進入了他。 美人高揚起一截月白如玉的頸,身下的甬道承受著猙獰,他把自己的腿纏于方知洵腰間,用屁股去一遍遍的包裹。 方知洵的臉染滿了濃重的欲望,他掐著美人柔韌的腰像獸一樣兇狠地往里cao,讓隨江的rouxue里汁水流淌,一次又一次的發出甜膩的叫。 這山間的風月事,持續了一個滿月的夜。 他沖動了,也淪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