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坐在衛生間冰涼的地板上不知道什么時候睡著了。

    再醒來時天已大黑，衛生間關著門，整個出租屋都暗了下來。

    他睜眼醒來一時之間想不起來先前發生了什么，可是當他感覺股間的滑膩時，他匆忙記起了一切。

    他慌忙之中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下，他突然發出了尖叫。

    他驚恐地看著自己的身下，水還在流，并且已經淌滿了衛生間的地板。

    沈玉不知道自己的身體發生了什么，他不敢跟任何人講，不敢去醫院里去看看，他躺在出租屋房間的大床上，已經連續四天沒去過學校了，手機屏幕的光亮了又亮，最后終于耗盡了它那微不足莫的一點剩余電量。

    他任由身下的水淌到潔白的床單上洇濕一大片，沒先前流的厲害了，可它還在流。

    他醒來就吃飯，吃完飯就去躺床上，他原本還算正常的生活一下子因為這種異常的事情而變得亂糟糟。

    他不知不覺又想起了先前的少年，他覺得他的身體狀況跟先前的少年有關，可他不認識少年在哪兒，他也不敢去找。

    ——叮咚叮咚

    叮咚叮咚叮咚

    門鈴響了，沈玉不愿去開，害怕去開，他躲在被子里，不透一絲縫隙，他快要把自己悶死。

    可是隨著一聲“咔吧”響，臥室里有雙腳踩在地板上的聲音，隨后又是“咔吧”一響，像是有人又關上了門。

    沈玉怕壞人進來，還是大著膽子從被窩的縫隙里看了一眼，看到那張見過的臉的瞬間，沈玉都要忘了先前發生的事，他忙不迭從床上跳起來，奔跑進少年的懷里，他雙臂擁住少年的腰，把頭埋在少年的胸膛前，他矮下了自己的身。他帶著哭腔說：“你怎么才來呀?！?/br>
    他一邊哭泣，一邊不停地蹭著少年的胸膛，他明明比少年高了一些，卻要委下身來，這樣一看就覺得比少年矮了。

    少年抬手撫摸在沈玉的后腦勺，細碎的頭發揉在他指尖里——先前進入過沈玉身體的兩個指尖。

    沈玉仰頭看著洛忱，對他產生極大地依賴，他一邊哭一邊說：“我、我下面，水，有水......”

    他現在說話顛三倒四，變得急躁，急得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口。

    洛忱垂下眼溫柔地注視著他的眼，沈玉幾乎要溺斃于其中，越是溫柔，他對他越是依戀。

    洛忱說：“乖?！?/br>
    沈玉：“我很乖，可是下面不、不乖，水，很多水。”

    聞言，洛忱低低地笑了，聲音沉悶在胸間，他一手抱住沈玉，一手撫摸著沈玉后腦的頭發慢慢向下，摸到了他的股間，他果然在那里摸到了一手粘膩濕滑。

    他笑了，笑得很好看，沈玉不自覺沉迷在其中，洛忱雙臂一撐抱起了他。

    沈玉下意識就摟住了洛忱的脖頸。

    洛忱雙臂力勁很大，就那么面對面抱著他，他仰頭看著，沈玉低頭看著，兩人對視著。

    洛忱把沈玉抱進了衛生間。

    衛生間里有一面鏡子，洛忱抱著沈玉到鏡子前，把他翻轉過去，一只手卡住他，使沈玉雙腳墊離著地面，另一只手抬起他的下巴，說：“看?！?/br>
    沈玉不明所以，他被洛忱抱著，舉在懸空，他怕洛忱摔了自己，因此雙手緊緊抓著洛忱有力的手臂，聽著洛忱的聲音，他看見了鏡子中的自己。

    他瞪大了眼，那不是他自己，那是洛忱。不，他還是他自己，他只是“洛忱”。

    他們是兩張一模一樣的臉。

    他變成了洛忱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