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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藥棉ABO在線閱讀 - 第三十章 上弦

第三十章 上弦

    “艸,你他媽——!”

    要死也不能死在這!老子這以后還不得成了兇宅。

    故意的吧這是。

    他皺著眉回屋拿了手機緊急叫家庭醫生過來,不出二十分鐘,醫生匆匆趕來,胖乎乎的人出了滿頭大汗。

    一見夏棉的樣子,緊忙將人拖到干凈的空地上,剝開了人的上衣,露出來的胸膛和腰肢幾乎瘦成了排骨,醫生拿出聽診器聽心跳,半晌后判斷道:“萬幸,應該是假死,有心跳沒呼吸了。”

    林岑朗在一邊看著,神色有些古怪。

    半年前在沙灘上那會兒,這人雖然瘦,但多少還是有點rou的,掐在手里,像一把柔韌的楊柳條,現在幾乎就算得上皮包骨了。

    醫生看見地上還有一小灘嘔吐物,迅速將夏棉的口腔掰開檢查,然后將他的頭側向一邊,用手探入口腔內徹底清除嘔吐物,然后用徒手的主法開放氣道,使他的頭往后仰并保持頭后仰,解除舌根后墜。

    又掐了半天人中,總算是有了微弱的呼吸。

    醫生松了一口氣。

    “勞駕,您找間臥室把病人抱到床上去,我給他輸上液。”醫生施救半天,憋得臉紅脖子粗,這么清涼的空調房里,居然大汗淋漓。

    “嘖。”林岑朗見他那腦滿腸肥實在不便動作的樣子,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做醫生的人,都不知道少吃點多動彈嗎。”

    醫生臉上尷尬一瞬,沒和他解釋他們這種人成天熬夜,新陳代謝極其不規律,好歹吃點東西就長胖,更別說有時間去運動了。就今天晚上他也是剛躺下就被人吵起來了,又得風風火火往外趕,路上超車還被后面的司機罵的狗血淋頭,掙倆辛苦錢真的浸透了血汗。

    他們這種天生泡在蜜罐里銜著金湯匙出生的少爺,是不會懂的。

    林岑朗嫌棄了半天,俯身將人打橫抱起,居然先去了浴室,花灑一開給狗洗澡一樣的一樣的胡亂沖洗,將人淋得徹底濕透。

    醫生緊跟著進來,就算林岑朗不說,他也能猜到這個昏過去的人受了多大罪,臉一看就是被扇腫了,手上脖子上還纏滿了紗布,現在正在往外滲著血跡,骨瘦如柴的一個人出這么點血都是好大的量啊!

    而且這水流半點水霧蒸汽都沒有,一看就是冷水,滋遛滋遛激到身上,非得給凍感冒了不行。病上加病,雪上加霜。

    到底是于心不忍,“林先生,差不多就行了,他還病著,已經很干凈了。”

    “給他擦干凈。”林岑朗把手中的花灑一扔。

    醫生暗嘆了口氣,這誰家的孩子非得想不開跟著這種人渣呀,血汗錢也比這個好掙,這純粹是拿命去換,每一張鈔票都是人的壽命,拿夠了,人的命也就走到頭了。

    他把浴缸里的水放干凈,攬著人的頭給慢慢脫掉濕透的上衣,然后把人平放下,又去扒人的褲子,褲腰扒下來一小截,那道肚臍以下淡粉色的疤痕就露了出來,他作為醫生,當然對這種位置的刀疤很熟悉,切口平整,摸上去有細微的凸起,是手術線縫合留下的痕跡。

    但是這刀口不長,看樣子不像是生產下來了。

    他又是一聲暗嘆。

    他慢慢解開那頸間的紗布,立即大驚失色,下意識地朝林岑朗看去,發現林岑朗插著兜閑閑地站在一旁,視線也落在那斑駁青紫甚至還有一條細長的傷口的地方,神色古怪。

    察覺到他的注視,眸光冷冽,“看什么,我不介意給你也弄上點顏色。”

    醫生趕忙收回視線又解開他手上濕透了的紗布,皮rou翻飛,慘不忍睹。

    只剩一條內褲了,醫生有些尷尬得下不去手,盡管在他眼里和實驗室里的人體模型沒什么不同,但是人家的主就在身邊,當著面解總歸是有點尷尬的。他又出了一身熱汗,狗熊草包似的。

    “嘖,行了,我來。”

    林岑朗動作利索地將人最后一片遮羞布扒下,抽了條大浴巾給人胡亂一擦一裹,抱去了一間客房。

    醫生動作麻溜地給他在那只沒受傷的手上掛上生理鹽水,然后取出工具給手上和脖子上的傷口清創消毒包扎,臨走之前還特意給留下幾種退燒藥,不忍心地叮囑道,“記得盯著點及時拔針,這會兒沒發燒我不便給他輸退燒藥,要是待會兒燒起來桌上那幾樣我都寫了明確的用量,這幾天注意吃點好消化的多休息少勞累,太瘦了得往起補補,禁不住——”

    林岑朗直接把人踹出去嘭地關上了門,他又不是請人來當祖宗供著的。

    這還沒怎么搞呢弄成這樣,跟怒氣沖沖的人一拳打到棉花上似的,不暢快不解氣。

    回去的路上又看見走廊里那一片狼藉,一陣心煩意亂,一腳踹進臥室又折出來,自己用吸塵濕拖器打掃干凈了。

    去洗手的時候,看見那支裝著淡黃色溶液的針管靜靜地躺在洗手臺上,浴室里朦朧的燈光下,像是一小汪清淺月色,閃著純凈剔透的光澤。

    他沒什么表情地拔開了針帽,扎進了頸后的腺體。

    熱流馬上就一股一股直通四肢百骸,一股一股向下腹奔涌。

    這些天,他的身體的確前所未有的輕盈,生平十八余載從未如此輕盈過,就好像被嚴重磨損負荷過重的細胞和神經都被一點點修復,力量源源不斷地涌上來。

    他不懂為什么一個人的腺體會對一種病如此具有療效,幾乎是立竿見影。

    就像他不懂那些涌進他身體里的力量,是另一個人源源不斷流失甚至透支的生命。

    他做得毫無心理負擔,仿佛這本就是理所應當的事情,他要,別人就必須給,畢竟,他從小到大都是如此,從未覺得這有什么不對。

    針管中的液體悉數進了他的腺體里,浴室里的熱浪一般的焰硝幾乎是把那點可憐的花果味拍在墻上狠命地擠壓摩擦,林岑朗脫掉衣服踏到花灑下去,打開了冷水,手也向下探去,握住那又硬又燙的地方狠狠擼動,會彈鋼琴的手很大很修長,指腹有一層薄繭,包裹著那個地方動作靈活又有技巧,快感一層一層堆積,卻差了那么點意思,遲遲不肯釋放。

    他臉上的表情冷靜而漠然,眉頭微微蹙起,像是很不耐煩,每動作一下,身上的肌rou都會微微運動拱起又舒展。

    就這么動了百十來下之后,那鼓起的飽滿腺體和身上的皮膚還有身下那個地方一樣,高溫遲遲不肯褪去,空氣里的那抹花果香越來越似有若無,鉆進頂級Alpha鼻腔的時候,林岑朗兀地加快了手上的動作,高潮來臨的那一刻,夏棉渾身赤裸一身斑駁地躺在浴缸里的畫面在眼前一閃而過,緊接著大股大股的濃稠白色就悉數噴灑到了墻上。

    林岑朗瞳孔微微渙散,淡色的眼睛比平時幽深了許多,愉悅難以克制地浮現到臉上來,浴室里嘈雜的水聲和壓抑的喘息交織起伏,等漫長的射精過程終于停下,林岑朗一把將濕發挺起露出形狀完美的額頭,愉悅放松的神情從臉上褪去,再度變得一言難盡。

    出了浴室,猶豫片刻,裹著一身濕冷的水汽去了客房,同樣黑色綢被的大床上,夏棉已經睡得緊緊蜷縮起來,小小的一團陷在柔軟的床鋪里幾乎看不見。

    點滴瓶里還剩瓶口一點液體,到了拔針的時候。

    林岑朗撩開一截被子,在床鋪一側坐下,抬手抓過來夏棉那條手臂,可能由于血管太細,已經腫起來,涼得像一塊冰疙瘩,激人得厲害。

    他把固定用的膠帶撕開,把針利落拔出,那地方已經青了一片,立刻就有血珠冒出來,帶著冰冰涼的花果味。林岑朗嘖了一聲,目光一掃落在了床頭柜上醫生給留下來的那瓶棉球,取了個給他按在那里,然后用那截膠帶給固定住。

    夏棉渾身什么都沒穿,單薄的肩膀和手臂暴露在空氣中,夢中不由地打了個哆嗦,顫巍巍地,林岑朗手里握著的像是一只在夢中不停打哆嗦的小奶貓的爪子,不知為什么,他直接又給人掀開大半,夏棉果然蜷縮得更緊抖得更加厲害,林岑朗的唇角居然微微翹起來,看不出有沒有帶著那種尖銳惡劣的惡趣味。

    “哥……”夢中的人突然夢囈一句,含糊不清,輕的像風吹落葉。

    他勾著頭,烏黑還有些微微濕潤的發絲將雪白的小臉幾乎擋了個干凈。

    林岑朗聽見一聲啜泣,沒做多想,直接撩開了夏棉臉上的碎發,這才看清他臉上漫了一層不正常的紅暈,一側的臉頰腫得像血饅頭,纖長的眉毛緊緊擰著,臉上的表情是那種rou眼可辨的悲傷痛苦,下一秒,一串眼淚居然從眼角滾落,滑過嫣紅的臉頰落進那緊閉的唇縫里,rourou的唇瓣細微地蠕動,又是一聲含糊不清的呢喃,“哥……對……不起……”

    無助得像是在每個午夜夢回里哭泣絕望的人。

    一種很寡淡細微的滋味在林岑朗的每個細胞蔓延開,有些麻有些澀,說不上來的奇異。不應該打了他的腺體液才過來的,又被信息素影響了,林岑朗動手給他把被子拉回去的時候想。

    他探了探夏棉的額頭,醫生還挺料事如神,就這么晾著不管任他自生自滅還是把人拍醒叫人滾起來喝藥這種事林岑朗從不糾結,因為他一向是把自生自滅的人拎起來再打一頓。

    他動了動準備起身往外走,卻發現自己還握著那只冰涼的手,皺著眉動作粗魯地給人扔回去離開了房間。

    真他媽供了個祖宗,這輩子還沒跟誰這么心慈手軟過。

    放著不管的結果就是夏棉高燒到昏迷不醒,林岑朗第二天出門回來都晚上八九點了,沒見到那個幽魂一樣的人,然后去了客臥,一進去差點沒被那冰涼的花果味給凍個激靈,隔得老遠甚至都能聽到牙齒磕磕碰碰打顫的聲音,林岑朗把被子一掀,這人燒得活像煮熟的蝦子,蜷得死緊還紅艷艷的。

    他嘖了一聲,把被子放下暗罵真是供了個祖宗。

    毫無征兆地,他眼中殺意頓起,大手籠在了那纏滿紗布的勃頸上,大拇指腹在那微微凸起的地方摩挲,不是想自殺么,只要這根手指微微用力,就能讓這條小命頃刻間流失殆盡。

    然后拎著扔到俞驍的病床前,看他痛哭流涕,看他無能怒吼,看他的腺體狂亂失控,最終炸他個血rou淋漓,只有那一雙眼睛死死地瞪著,流出幾道血淚來,像是痛徹心扉的哭泣。

    灼熱潮濕的鼻息噴灑在林岑朗的手指上,在病痛中在噩夢中沉睡的這個人對危險一無所知,就像那個晚上他巧笑著送上兩枚巧克力蛋糕一樣,對即將迎接自己命運一無所知。

    只知道在受傷以后甚至瀕死之時才睜著剔透濕潤的眼睛,無辜地望著獵人,無聲地問,我已經溫順無害至此,你為什么還要扣下扳機。

    為什么呢,林岑朗緩緩收回了手。

    不為什么。

    他又給家庭醫生打了電話,醫生趕來一量體溫溫度計都燒到頂頭了,給吊上了三瓶,葡萄糖、清開靈和生理鹽水,又給打了針退燒藥換了手上的創傷藥,離開的時候欲言又止半天,還是開了口:“你要是不想管,直接把人扔醫院去有醫生護士照看著。”那樣還好的快些。

    后面這句他沒敢說出口。

    林岑朗沒說什么,拍上了門。

    他在客廳打了會兒游戲,手機屏幕每隔一分鐘就亮起來一次,

    看來電顯示不是“綠里奇跡”就是“綠里奇跡的小秘”,要么就是“馬里亞納海溝”和“馬里亞納海溝的走狗”,長長的一串,大概亮了有將近半個小時才停下來。

    剛消停沒多久,手機屏又亮了起來,余光里掃見不是那幾個人,他才接起電話,“阿淼。”

    “開門。”電話那頭簡潔道。

    林岑朗眉頭微蹙,起身往門口走去,從門口的電子顯示屏一看,岑放、林淼、郁時雯、郝靚、鄔思倩、陳臧野、陳長夜、戚遠鷗、……男男女女AAOO,來了七八個人,個個打扮得光鮮亮麗,剛一開門,十來枚拉花齊齊炸響,“畢業快樂——!”

    “畢業快樂呀岑朗!”郁時雯笑著往他身前湊,一襲Elie Saab藍色吊帶深V長裙,勾勒得她凹凸有致曲線玲瓏,“我們都給你準備了畢業禮物,請我們進去唄。”

    話音剛落,其他人已經毫不見外地走進去了,邊走還邊沒誠意地拍人肩膀,“畢業快樂啊。”

    有的甚至喊成了生日快樂。

    其實領地意識極強的Alpha是很反感這種不請自來的行為的,但是這些人跟他實在是太熟了,就算臉色沉下來也沒發火氣,只是,郁時雯,如今還敢若無其事地這么出現在他面前,林岑朗抱臂環胸擋在家門口,一言不發地看著她,什么意思早就不言自明。

    郁時雯臉頰悄然泛起兩抹紅暈,她掖了掖那一頭大波浪的長發,“小朗,你別這樣一直盯著人不放呀,jiejie也會害羞。”

    屋里的人已經自來熟地坐下,陳藏野跟陳長夜兄弟二人接過游戲柄兩人開始對打,戚遠鷗和那條歷來最看不慣他的大白狗沉默對峙虎視眈眈,其他人聊天的聊天拿飲料的拿飲料,林淼剛一打開冰箱,著實為里面滿滿當當整整齊齊的東西驚了一下,請阿姨了這是?

    岑放勾著鄔思倩靠在沙發上,見那兩個人還沒進來,捏了捏人的大腿起身往門口走去,只聽見郁時雯道:“……小朗,我是專程跨了大半個星球回來給給你慶祝畢業的,禮物我準備了大半年呢,你不要——”

    “還在這愣著干嘛?”岑放一把勾過岑朗的肩膀,“擱這玩會兒咱們還有其他安排呢,快點的別墨跡。”

    岑朗斜睨了她一眼沒說什么,徑直往屋里走,郁時雯臉上有點掛不住,岑放拍了拍她的后腦勺,“他就這人,別扭,幾瓶酒下肚保準露出真面目來。”

    郁時雯沖他笑了笑,“我知道,所以我才敢來。”

    地上禮物擺了一地,一眼看去便知道是各種價值連城的奢侈品,岑朗沒多看一眼,眾星捧月似的坐在一群人中間,跟人一起摁著對方擠兌揭短,“郝靚,你再打下去,不光是全星際最亮的崽,你會成為整個片宇宙里最亮的星。”戚遠鷗癱在沙發上瞇著眼往外夜觀天象又扭回來看那水光針打得都泛起“熒光”的郝靚。

    “誰在說話啊,誰在喊我名字”,郝靚舉目環視,“怎么看不見啊,這是與夜色融為一體了?誰啊,張張嘴露個牙,叫我知道是哪位黑人兄弟。”

    陳長夜一邊打游戲,還有空接腔,“艸艸艸陳藏野你——!鷗哥的黑不是黑,夜空下的黑玫瑰。”

    所有人都笑起來,這是戚遠鷗的黑歷史,戚遠鷗生得黑,現在不經常曬太陽還好了點,當初天天在海島上沖浪黑得簡直就是塊碳,回來以后一眼看上了鄔思倩,打聽人姑娘喜歡黑玫瑰,包了一車的黑玫瑰還穿著一身黑皮等在人家學校門口,結果鄔思倩當天晚上和朋友喝多了回來,看什么都帶虛影,戚遠鷗突然蹦出來還沒來得及說話,鄔思倩就直接給嚇哭了,“為什么這花飄在半空中啊?!!”

    看見了花都看不見戚遠鷗,可知他當時到底是有多黑。

    “黑玫瑰就黑玫瑰,比黑背強多了。”戚遠鷗意有所指地懟回去。

    林淼來了興致,撣了撣陳長夜的后腦勺,“怎么,內設計師還沒追到手呢?房買得少了?”

    “你可別說了”,陳長夜他哥陳藏野接腔道,“他買的那些都夠那設計師干上個十年八載了,人家倒是賺錢了,馬上就要跟別人結婚了。”

    郁時雯剛回來沒多久,沒聽說過這些事,便和郝靚湊在一起咬耳朵,“就陳長夜看上了個Alpha,結果人家有男朋友了,查了才知道就是個普普通通的Beta,在幼兒園當老師,倆人在星城打拼五六年還沒買下一套房,陳長夜看上了攆著追人家,百般心思送這送那人家不要,他就把手里的房全交給人家做設計裝修去了,結果那設計師是賺到錢了,跟他那青梅竹馬的Beta買了套房馬上準備結婚了。你又知道他說話又粗又不中聽,說什么AO在一起天經地義說那Alpha遲早得出軌怎么怎么,結果就把人給惹毛了……哎!你說,干嘛非去當舔狗呢。”他們這個圈子,最看不起的就是舔狗。

    “青梅竹馬總是感情很深厚的吧,天降比不過也正常。”郁時雯看了一眼林岑朗道。

    “是是是,就像你跟岑朗。”

    郁時雯笑了笑,沒否認。

    陳長夜把手里的東西一摔,仰面靠倒,“靠,媽的氣死老子了,就一個Beta,要長相沒長相要學歷沒學歷要收入沒收入,能有老子好看能有老子香能有老子——”

    他倏地閉上了嘴巴,沒再說下去。

    岑放是個油慣了的主,“能有你什么,有你sao還是有你好草?”

    “倩倩姐——”陳長夜半闔著眼靠在沙發上拖著長調號人。

    鄔倩倩斜睨了一眼岑放,直接被岑放拽到大腿上摟著親,眾人盡管見怪不怪,還是覺得傷風敗俗辣眼無比。

    “誰讓你當舔狗,知道下場了?”林岑朗拍了拍陳長夜,冰冷譏誚的眼神卻是落在郁時雯身上,意味深長。

    “說起來,再開學你就往韋爾利大學去了吧,你跟小郁只在不同城區,這回可有時間膩在一起了,音樂才女和法學才子,般配。”陳長夜沒察覺到任何氛圍上的不對,偏過頭看向林岑朗。“羨慕啊羨慕。”

    “那我可不敢”,林岑朗把兩腿交疊放到桌上,譏誚道:“一個腺體有殘疾的人怎么能配得上郁大小姐呢,我得改頭換面進入政治場做了總統,才勉勉強強說得過去吧。”

    原本熱熱鬧鬧的客廳瞬間尷尬地安靜下去。

    郁時雯臉色一白,聲音哽咽道:“……岑朗,我當時只是無心之言,沒有你說的那層意思,我已經道過無數次歉了,你到底要怎樣才肯原諒我?”

    陳長夜不說話相安無事,一說話準得闖禍,這下屋子里好幾個人殺人般的視線向他襲來,戚遠鷗坐在一側拼命比用手在脖子上比劃,叫他今晚就引頸自盡。

    “我哪兒敢不原諒您啊,您父親可是星際大總統,母親是第一夫人,只要您郁大小姐動動嘴皮子就能改變我的命運,您說,我還敢生氣?”林岑朗字里行間的陰陽怪氣。

    岑放在一邊當和事佬,“這都過去兩三年的事了還掰扯它干嘛?你倆又不是沒感情了,一件事娘們唧唧地揪著不放,浪費青春整這些有的沒的,該向前看就向前看,小郁好不容易抽時間來幫你慶祝畢業,都開心點不行?”

    “是呀是呀,咱們車還在下面等著呢,出發吧,早就在杜夫訂好了,就是專門來接你的。”鄔思倩應和道。

    林岑朗起身,神色淡淡,“那你們慢走,不送。”

    幾個人愣了一下,齊齊道:“你不去?”

    林岑朗淡淡頷首。

    “不是,哥幾個可都是沖著你來的給你慶祝的,你不去?”陳藏野音調越來越高,直接從沙發上竄了起來。

    “嗯。”

    郁時雯深吸一口氣,走向林岑朗,“小朗,你別這樣好不好?你要生氣就罰我一個,別遷怒其他人,我給你賠禮道歉……你說怎么樣都行。”她試探性地去抓林岑朗的手臂,被他不留痕跡地躲開,那雙美眸當即淚光閃閃起來,看著格外委屈惹人憐。

    “不好意思,您可自作多情了,我為什么要生氣?為你?”他冷漠道。

    林淼適時道,“岑朗,大家齊齊整整聚到一起不容易,專程為你來這一趟,就給大家一個面子。”

    林淼向來和誰關系都比較好,因為他最會說話,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跟誰都聊得來,林岑朗也不例外,他轉過身來,神色淡淡,但好歹語氣是沒那么陰陽怪氣了,“我今晚真有事,去不了。”

    “能有什么事?”岑放舉目四顧,空空蕩蕩什么都沒有,“養生?”

    “向前看啊。”林岑朗意有所指道,視線意味深長地從岑放臉上滑到郁時雯臉上,“那我就不送了。”他擠過眾人往那間臥室走去。

    客廳里的人面面相覷,“什么狀況?”

    郁時雯已經哭了,郝靚把小姐妹攬進懷里,義憤填膺:“這個岑朗,脾氣性格十年如一日地惡劣,這還要怎么給他道歉才行啊?”

    “那我們現在怎么辦?走不走?”陳長夜問道。

    “還不都是你!你說說老天干嘛讓你長張嘴?啞巴不香嗎?”戚遠鷗又和他撕起來。

    “我可是放棄了和著名藝術家近距離暢聊藝術與幻想的浪漫之夜,來陪你們這群狗玩意兒。”陳藏野痛心道,“我的星空我的鮮花與汪洋!”

    “屁嘞,你就是饞人家身子,想在藝術館里搞幾發,玷污藝術高雅圣潔殿堂。”陳長夜居然還有空回敬他哥。

    岑放和林淼對視一眼,“跟過去看看吧,岑朗搞什么。”又轉頭跟剩下的人道,“我倆去看看說兩句,他要是實在不來,咱們也總不能把人綁了去。”

    客臥里,林岑朗正給夏棉換第二瓶藥,猛地見到那個女人真是反胃得厲害,所有人還理所應當地以為他們應該在一起,他應該原諒她,為什么?別人道歉他就必須接受嗎?他忍著沒把那個人從頂樓扔出去就算是他網開一面了。以為他林岑朗是什么人。

    “這間吧,其他房間都找遍了,應該就這間。”岑放跟林淼停在門口抬手輕敲了敲,林岑朗也沒理會直接靠在床頭戴上大耳機邊聽音樂邊看雜志。

    林淼試著擰了下門把手,發現門沒鎖著,便推開了門,剛推一條縫,濃郁的花果香撲面而來,兩人愣了一下,那小玩意兒居然還留在這?

    正當他們踟躕不前時,看見林岑朗靠坐在床頭,一側掛著幾瓶點滴,兩個人又對視一眼,走到林岑朗身邊,才看見被他擋得嚴嚴實實的那個人,窩在中間小得幾乎看不見。

    兩個人腦海俱是百轉千回,留過夜也就算了,還給照看病,照看病也就算了,這就是今晚他說的有事不去的原因?!

    “岑朗,你這是?”岑放的視線往床上那個小玩意兒身上飄去。

    林岑朗淡漠地翻過一頁雜志,好似全沒聽到,連他們進來都沒察覺,當然那是不可能的,只聞信息素都知道是誰來了。只是他一肚子火氣,不僅惡心那個女人,還惱火于今晚當拉皮條的所有人。所以才愛答不理,冷淡如斯。

    這些人脾氣可都不大好,又都太熟了,岑放直接摘下了他的耳機,“岑朗,我問你這是什么意思?”

    “很明顯啊,留下來照顧我家小寶貝,這兩天可是被疼愛狠了,發燒了我心疼。”林岑朗一邊伸手似是憐愛地撫摸那一頭順滑柔軟的烏發,一邊噙著溫柔如許的淺笑道。

    嘭——!!!

    郁時雯手中的一套絕版模玩重重摔在了地上,剩下的人跟在他身后,俱是一臉的目瞪口呆。

    “喲,都還沒走呢?”林岑朗故作驚訝道。

    常人見到應該會尷尬難堪地離開的,郁時雯木訥地喃喃道:“小朗,你談新對象了?”她又震驚、又不可置信、又委屈傷心,在她心里他們兩個從來就沒斷過,林岑朗這樣無異于劈腿。

    林岑朗長眉一挑,“怎么,還需要我給你證明?”

    岑放和林淼尷尬地立在一邊,繼續待在這里也不是,離開也不是。但林淼能明顯地感覺到林岑朗這種行為有賭氣的成分在,如果真的擔心一個人的身體狀況,怎么可能放任這么多人在這里留這么久,不嫌吵人休息?

    這些,其他人自然也想到了,陳長夜嘴快剛要說話,就有一只大黑手從后邊捂住了他的嘴,抬眼一看,戚遠鷗正擺口型無聲地說:“少說兩句,祖宗。”

    “可是……再過幾天就是我們兩個的訂婚宴了呀……”郁時雯眼睛微微放大,空洞而直勾勾地看著林岑朗。

    “我沒說不是啊。”

    郁時雯臉色稍霽。

    只聽得林岑朗繼續道,“郁大小姐想什么呢,不會要讓我和你談戀愛吧?不會吧不會吧?”

    一連串不可置信的疑問句,句句像耳光一樣甩在郁時雯臉上,嘲笑她的天真與自作多情,甩得她面紅耳赤,忽地轉身把身后的人推了個趔趄就跑出去了。

    “小郁!”陳藏野和陳長夜趕緊去追人,郝靚狠狠剜了林岑朗一眼,跺了一腳也去追了,“混蛋!”

    戚遠鷗俯身把掉在地上的那套模玩撿起來拎著放到床頭柜上,抬眼看了眼頭頂的藥瓶,又走到另一側撥了撥擋在人臉上的被子,打量了夏棉兩眼。

    那雙常年半夢半醒總是瞇著的眼睛突然睜了開來,清明得甚至泛著點精光,他掏出夏棉的左手想看一看,結果纏了一圈紗布。旁邊三個人見他動作也不阻攔,知道這人神神叨叨的病又犯了。

    戚遠鷗又仔仔細細看了夏棉兩眼,頭圓額闊山根挺直眉濃而纖長唇紅而rou唇角上翹,是個剛中帶柔柔中帶剛的長相,純善堅定,但,“情路坎坷,命運坎坷,百般磨礪,成,則功德圓滿,不成,則玉石俱焚。”

    他把被子蓋回去,緩緩直起身來居然頗有些語重心長道:“岑朗,我勸你早早把人歸還回去,你是他的坎坷,不是正果。”而且是最大最險的一坎,跨不過去,這人,就毀了。

    林岑朗心中微動,他是怎么知道這人是搶來的?他竭力掩蓋著嘲諷和不屑,他又不打算和這人修什么正果,坎坷?坎坷就對了!臉上擺出一副不中聽的表情,“雖然我不信這個,但你當人面這么說不大好吧。”

    戚遠鷗微微嘆了口氣,知道有些事就是勸也勸不動的,他往外走去,神神叨叨地念叨最后一爛大街的禪語,“回頭是岸。”

    林岑朗幾乎沒人住翻白眼兒的沖動,剩下倆人也不好多勸,“岑朗,你不小了,心里對什么都有數,別鬧騰得過了火讓兩家長輩都不好做就行,咱們這幾個人都是從小玩到大的,有什么矛盾問題不會和外人說”,林淼的視線落在床上那一小團身上,“自己掌握分寸,別鬧到大家幫你兜不住。”

    岑放幾次欲言又止,最后還是說了心里話,“你要待見,當個小玩意兒隨便養著寵著愛怎么著怎么著,就是別動某些不該動的念頭,別惹毛家里人。”

    林岑朗不耐煩這種說教的語氣和態度,他想做什么事他想怎么著都輪不到別人來指手畫腳,淡淡哼了一聲,不知是冷嗤還是認同。

    “那我們走了”林淼又想起來點事情,“對了,今天大伯和伯母又把電話打到我那去了,又到了換屆選舉的時候,事情很多,下周的晚宴很重要,托我轉告你,到時務必要準時出席。”

    “出去的時候幫我把桌上這盒垃圾給扔出去。”

    林淼和岑放動作一頓,搖了搖頭,出去了。

    走到外面岑放還跟人嘀嘀咕咕,“你覺得是真的嗎?”岑朗冷心冷情,出了名的惡劣又薄情寡義,就小時候跟郁時雯還溫和點,其他所有人都親近不了,也就這兩年稍微長大了點可能和他們相處得時間太久了習慣了,對他們倒沒那么惡劣尖銳了,但所有人在心里都以為那兩個是默認的一對,分分合合,只是正常現象而已。

    林淼沉吟了一會兒,兩人已經下了電梯,見戚遠鷗叼著根煙靠在車前夜觀天象,“半真半假吧,有時候遠鷗那張嘴說出來的東西,還有那么點靈驗度。總之,你心再癢,也離遠點好了。”

    “媽的合著給老子看的人不是你,給老子出主意的人也不是你唄?!”

    “我叫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你怎么那么聽話呢?”林淼促狹道。“像岑朗家里什么生物來著?”

    “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