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解約
夏棉種的西紅柿又到了成熟的季節。紅紅的一串又一串在驕陽底下閃著鮮艷的光澤,只是被各種名貴嬌艷的花團錦簇著,看著格格不入又十分詭異。 他趿拉著拖鞋就啪嗒啪嗒跑出去,沒兩步白嫩嫩的腳就毫無阻隔地踩到了熱得發燙的地上,他嘶了一聲被燙得抬了下腳,回頭套上拖鞋再度沖向那片紅果果。 姚管家跟佘阿姨隔著門看見了,無奈地搖頭直嘆還是個小毛孩,反倒是小悅隨手挽了個筐子提上裙子就興沖沖地跟過去:“棉棉,我也要來!” 兩個人沒一會兒就摘了一筐,小悅還要伸手去摘一些粉紅粉紅還沒完全熟透的,一條細白的手臂就搭在了她欲要“殺生”的胳膊上,“留一些,你們過兩天還可以吃。” 小悅從筐里撿了一個隨手在裙子上蹭蹭就塞進嘴里,看著那張白里透紅的臉瞇了瞇眼,本來就白,這站在太陽底下“真白得發光”,奇怪道:“過兩天你不吃么?” 夏棉抿唇笑笑,露出兩個小巧的酒窩,沒說什么提過筐子就啪嗒啪嗒往屋里跑。 自己種的西紅柿,甜甜沙沙的,汁水豐富,粉紅色的汁液順著那白白的手指沿著胳膊一路滴到餐臺上,佘阿姨無奈地把紙巾邊遞過去邊數落:“都多大了,吃東西還往外漏?!?/br> 夏棉接過來胡亂蹭了一把,“20了,不怨我,這水太多了兜不住,吸得我嘴皮子都麻了還往外漏,你看?!闭f著便把臉往前湊,果真,那雙不薄不厚的微笑唇已經嘟嘟地紅腫起來,還水光瀲滟的,看著像是被誰吻慘了似的。 “嘴小還咬那么大口,你不漏誰漏?”小悅把自己那只已經被吸得干癟癟的西紅柿往他眼前一湊,“看我的,咬痕完美,一滴血都不浪費。” 夏棉極為捧場地豎了根拇指,兩三口把剩下的解決掉,邊擦手邊邊看向那邊一臉慈祥的姚管家,“姚叔,你能不能幫我問問,俞驍的警衛員,他今晚有沒有空過來一趟啊。” “棉棉不是有少爺的電話嗎?”這是夏棉第一次主動提出來讓俞驍過來,姚管家既覺著稀罕又覺著詫異。 夏棉眨了眨眼,黑白分明的眸子小鹿般靈動,“你就幫幫我嘛,萬一我打擾了他干什么正事,倒大霉了怎么辦?!?/br> 姚管家:“……”合著您是不怕我倒大霉。到底還是疼孩子,拿起座機就給衛警衛員打電話,電話嘟了好久在最后掛斷前的一秒才被接起,姚管家說明來意之后,那邊靜了幾秒才道:“今晚恐怕不行,我們有一場夜間演習,少將恐怕抽不了身。” 話筒里的聲音清晰地傳來,夏棉隔著幾米也聽清楚了,無聲地用口型和管家說了聲謝謝邊抬腳往樓上去了。 姚管家掛了電話,三個人一起大眼瞪小眼地盯著那道“落寞”?的背影,猜不透夏棉今天是為什么突然轉了性了。 夏棉回臥室聽了會兒網課,做完最后兩張地理卷子一對答案居然上得了80,捧著卷子在床上地上來回蹦跶,這宅子并不豪華也不過分大,隔音并不怎么樣,是以樓下的三個人是結結實實聽了一會兒地震。 夏棉睡著睡著覺得涼颼颼的,還有一群蝴蝶追著自己飛來飛去,撲閃撲閃的翅膀撓得他又疼又癢,怎么趕也趕不走,怎么甩也甩不開,氣極了哼了一聲,那群蝴蝶果真停了下來,不過下一秒又變成了一只巨大無比的蝴蝶一翅膀就扇到了他屁股上,夏棉驚叫一聲,總算徹底醒來,驚魂未定之際就看見一片黑魆魆中一個龐然巨物正坐在他身邊,剛才還怦怦亂跳的心這下安靜下來。能這個時候擾他清夢的人,除了俞驍有第二個。 他眨了眨眼,適應一下黑暗,抬手推開在他背上作亂的人,翻了個身坐起來打開了床頭燈,一瞬間昏黃的明亮也讓他有些不適,不由得微瞇起了眼睛看向那個人,盡管除了江雪墨其他人在他眼里全都是一個長相,“俞驍?你怎么回來了?” 對面被遏制了動作的俞驍還穿著一身軍裝,英挺鋒利的眉眼并沒有因為熬夜演練顯出任何倦色,他的視線落在那張秾艷得有些過了頭的臉上,直到他微微適應了光線睜開那一雙靈動又嫵媚的眸子,低沉磁性的聲音才在房間響起,“不是你叫我回來的?”說著就扥過他的一條腿把人拖到身邊,粗糲寬大的手掌順著衣擺就探進那一片光滑的肌膚上。 夏棉再次捉住他的手遏制他的動作,“我找你是有事情要談。” 俞驍三番兩次被打斷,臉色不大好看,還是松開他讓人坐了起來,一言不發等著聽夏棉到底要說什么。 夏棉起身下了床,從床頭柜的抽屜里掏出兩份文件和一根中性筆遞到俞驍眼前,“我在網上看到長風集團針對信息素暴走癥的特效藥已經推出來了,我們的合約終止條件已經達成?!?/br> 第一份文件已經有些微微泛黃,是他們三年之前簽訂的,第二份文件還是嶄新的,是夏棉昨天剛剛擬好打印出來的,俞驍掃了兩眼,零零總總十來條,中心思想無非是警告俞驍解約之后不許再去糾纏江雪墨。夏棉已經簽好了名字,一筆一劃的,小學生的字跡似的。 俞驍微瞇起眼睛,上下打量著夏棉,軍營里誰被俞驍這樣的眼神一掃,一準要戰戰兢兢當即就跟俞驍當面檢討匯報自罰跑圈,可夏棉眼里根本察覺不到這點微表情,自從他被他后爹一棍子挄得耳朵流血昏死過去之后,再醒來除了江雪墨的樣子一如往常的清晰,其他人都像是變成了游戲里的NPC,長相千篇一律地平凡普通且一模一樣,包括鏡子里的他自己,夏棉就再也不能憑長相區分江雪墨以外的任何人,跟了俞驍三年壓根不知道他到底長什么樣。再加上他只是個beta,除非在對方刻意強烈釋放的情況下,否則他同樣也無法靠信息素辨別任何人。唯一可能的就是記他們的身高,記他們的穿著,記他們的聲音,可這樣很累。 俞驍盯了他半天,看不出有什么情緒,把手中的紙筆隨手往一旁一扔,“過來,給我舔?!?/br> 夏棉愣了一下,神色有些僵硬,可終究還是硬著頭皮在他胯間跪下,等他哆哆嗦嗦把那已經半勃的沉甸甸的大家伙掏出來,抬起眼簾看向高高在上的俞驍:“做完這個,你就和我簽協議嗎?” 從俞驍的角度看過去,那雙眼睛自下而上地仰視著他,睫毛纖長濃密,眼尾微微上挑,平視時像小鹿,俯視時像狐貍,無辜又誘惑。他沒說話,沉默地按著他的后腦勺壓向那個已經完全挺起的地方。 夏棉猛地撞上去,被那玩意拍了下臉頰,當即就因為這過分難堪的恥辱氣得紅了眼眶,想著馬上就要解脫,心一橫就張開口含住了頭部。Alpha的玩意都跟驢玩意似的,他張大到腮幫子都疼了也只能含住這么點。 “嘴,包住牙齒”,俞驍捻了捻他的耳垂,“不是教過你么?!?/br> 夏棉做得磕磕絆絆,他本來就學得不好,更何況其實這種事情俞驍已經很久沒讓他做過了。他試著吞吐幾次后,腮幫子就累得又酸又痛,皺著眉吐出來之后見俞驍沒有阻止,便在柱身上舔舐、親吻,因為動作輕柔,不像是在做什么齷齪勾當,倒像是充滿愛憐地親吻自己的愛人,又像是是在親吻一件稀世的珍藏品似的,垂眼時長長扇動的睫毛掃到那里,夏棉頓時覺得手里的東西彈跳了兩下,燙得他要握不住。 沒等他反應,天旋地轉之中,夏棉就被摔到了床上,摔得他彈跳兩下,頭都一陣眩暈。 睡褲不知怎么就被剝落下來,露出的兩條腿又細又白還筆直,俞驍輕輕松松地握住他單薄的腳踝就扛到了肩上。 夏棉一看,那個炮仗似的玩意已經對準了自己,雄赳赳氣昂昂,當即就臉色蒼白如紙,那種如同被巨斧從中間硬生生劈成兩半的疼痛已經讓他怕到深入骨髓,beta的生理構造注定了他們不適合做承受方,不適合繁育,因為他們不會像omega一樣只要碰到alpha的信息素,就可以自動分泌潤滑,自動為伴侶打開腔道,他們需要心甘情愿的心情,需要曖昧熱情的氛圍,需要漫長的愛撫和開拓才能將那緊窄干澀的地方弄得濕潤順滑。 “別這樣,用潤滑好不好”,睫毛一顫,兩串晶瑩的淚珠已經順著眼角滾落,“疼,我怕?!?/br> 明明是在家暴中長大的孩子,可絲毫沒有培養出他對疼痛的耐受力,反而卻因為對疼痛的記憶,在什么都沒發生的時候就開始恐懼地抽泣。 俞驍瞇眼看了他一會兒,一言不發地把人翻了個面叫他跪趴在床上,沒怎么用力摁了一下人的腰,那腰便不堪承重地塌下去,腰窩深陷,兩瓣白嫩嫩rou乎乎的小屁股被迫高高翹起。他在那因為緊張害怕而顫抖緊閉的入口處打了個圈按了兩下,突然就刺進一指去,聽到他一聲可憐兮兮的慘叫,冷硬的神色也未出現半分軟化,“沒潤滑,你自己給我出水?!?/br> 回應他的是嗚嗚咽咽的痛苦的哭喘,夏棉緊咬著床單,將那里濡濕一片。早就知道俞驍根本不會對他心軟,畢竟是他送走了俞驍心愛的江雪墨,畢竟他只是俞驍許多個用來化解信息素暴走癥的工具之一,還是最不受待見的一個。 江雪墨…… 每當這個時候,他只能他拼命想象江雪墨的樣子,想象那張清麗俊秀的臉龐,想象他單薄卻溫暖有力的懷抱,想象他依蘭味高貴又雅致的味道,想象是江雪墨的手指在他體內進出,想象是江雪墨想要進入他的身體……每次,他都是靠意yin江雪墨才能捱過那痛苦的折磨。 夏棉無意識地小聲呢喃,“墨墨……” 他的身體有什么變化,俞驍自然感覺得出來,里面熱乎乎的軟rou熱情地吮吻擁抱他的手指,流出了透明的黏液,帶著木樨的馥郁和梅子的酸甜味道。 不知為什么,俞驍的臉似乎更冷硬深沉了。 他抽出手指,帶出一串晶瑩的液體,甚至勾著粘連的銀絲。 隨即將他那寬闊健壯的胸膛覆到那單薄的脊背上,兇器在那臀縫摩擦,叫人更加毛骨悚然戰栗不已。 他把那淋得濕噠噠的兩根手指塞進夏棉的唇縫里,強勢地入侵到他的口腔,色情地攪拌,“嘗嘗你的東西,什么味的?” 夏棉極力閃躲,那帶著厚厚槍繭的手指卻不休不饒地糾纏他的舌頭,游刃有余。除了澀澀的,夏棉嘗不出什么味道。 他當然嘗不出來,否則他不會聞不到這屋子里彌漫的alpha信息素的味道。雪松味的,冷冽,森寒,不近人情。 其中還夾雜著他自己的信息素的味道。平時淡得除了高級別的alpha其他人幾乎聞不到,只有在zuoai時香氣會濃郁一點,卻仍然是輕輕柔柔的一抹,比之于omega強悍濃重的信息素,這味道簡直寡淡。 俞驍抽出來,將那濕漉漉的全都抹在他凹陷的腰窩上,亮晶晶的,“嘗出來了沒,sao嗎?” 夏棉被他羞辱,紅著眼圈委委屈屈地小聲呢喃那個名字,那個每次都會沖出來保護他的人的名字:“墨墨……”下一秒,他的尾音陡然顫抖著高亢,冷汗瞬間沾濕了他烏黑如墨的秀發。 俞驍擠進去了,個頭部。 軟軟的,熱熱的,緊緊的,濕濕的。 俞驍淺淺地插了兩下,夏棉已然搖搖欲墜,只是不知是那腰太似楊柳,還是那雙手太過修長寬大,他被完完全全地掐著鉗著,不得動彈。 又一陣疼痛傳來,俞驍又挺進去一些,沒等夏棉把這聲痛苦的呻吟喚完,俞驍緊接著就又擠進去一部分,不給他喘息的時間就抽送起來,撞得夏棉一聲接一聲哀婉破碎地嗚咽,胯骨和臀瓣撞擊時發出的清脆響亮的聲音,能讓人想象到施虐的人有多殘暴。 昏黃的燈光,并沒有給俞驍加上朦朧柔和的濾鏡,那雙在戰火戰場中洗練的眼睛,黑的發亮,帶著濃郁的殺伐氣,不言不語盯著人的樣子宛如鷹隼,是站在食物鏈金字塔尖上的獵手,沒有天敵。 那冷硬的下頜線不斷收緊,腮腺的肌rou緊緊繃起,似是隱忍的樣子。 從這個角度看過去,夏棉云墨似的碎發散在鬢邊,小半張臉上的紅霞一直燒到了耳尖,每撞一下,那兩片單薄的蝴蝶骨就窸窸窣窣顫抖一陣,像是振翅欲飛的蝴蝶,背上的皮膚細膩順滑,卻并不全然光潔,仔仔細細辨認的話,還能看出一些淡粉色的疤痕,動了除疤手術也沒能消除得一干二凈,像是上好的瓷器被摔得四分五裂之后被大師精心修補,盡管美麗卻還是留下了碎過的細紋。 俞驍看了一會兒,覆上去,露出雪亮的犬齒,張口就咬破了他頸后的嫩rou,尖銳的牙齒戳進了beta那并不發達的薄薄的腺體,夏棉顫巍巍地哭叫,木樨味和梅子味的花果香絲絲縷縷地漫溢出來,凜冽洶涌的雪松香如瀑布一般注入進去。 之所以會是木樨味和梅子味,是因為夏棉有兩個腺體,生來即是如此畸形,長了兩個卻沒有一個alpha或omega的,所以他除了畸形,還不值錢。也許這就是他不斷被人丟來丟去拋來拋去的原因。 無論夏棉被俞驍的信息素“腌得多透”,也并不能形成標記,因為他只是個Beta,而俞驍這樣做似乎也只是alpha在交配中受本能的驅使的行為,他們要標記,他們要掌控,他們要征服,他們要占有,很顯然,omega才是天然地為滿足他們這些天性的存在,beta不行。 夏棉承受不住這兇悍的撻伐,喉間含糊不清地呢喃著什么,咕嚕咕嚕,像小動物似的。 可卻未能激起俞驍半分愛憐,他像只野獸似的把那傷口上的血液吸食干凈,從夏棉的身體里退出來,將人翻過來,將他的兩條長腿掰得大開,再度擠撞進去。 做著做著,夏棉就感覺越來越不對勁,俞驍進得越來越深,甚至每次都頂到了生殖腔口上,給人一種下一秒他就會強行頂開闖進去的錯覺,夏棉驚恐地瑟縮起來,眨著濕漉漉的眼睛竭力想辨別俞驍的神色,可因為那一層又一層的水膜連千篇一律的臉都看不清楚。 “別撞那里……別弄……”夏棉幾乎要被他倒提起來折成兩段,沖撞讓他憋得上氣不接下氣,揮舞著手想推開壓在他腿上的兩只大手,“難受……我不喜歡……”夏棉斷斷續續地譴責,盡管知道俞驍肯定不會在乎他喜不喜歡,還是誠實地說出自己的感受。 “誰在cao你?”俞驍居高臨下地睥睨那張被淚和汗洗得水光瀲滟紅潮漫漫的臉,唇齒開合間露出alpha尖銳雪亮的犬齒,寫滿了危險。 不知夏棉聽見了沒有,他緊咬著唇瓣不答話。說他自欺欺人也好,掩耳盜鈴也罷,或許,在他心里,只有把對方想象成江雪墨,才能忍下去這一場,才能忍得過這三年。一旦說出俞驍的名字,他以后就再也不敢去尋找江雪墨了,因為他滿身污穢。 突然一個狠撞,叫他不禁咬破了皮,大滴大滴的眼淚蜿蜒而下,“我問你,誰在cao你?”俞驍再次狠狠地撞他一下,“說話!” 夏棉不回答,俞驍一下一下使勁穿鑿他,每一次都精準地撞在他的生殖腔口。 盡管夏棉覺察到了俞驍好像有點不對勁,但他還是被逼得逆反心大起,“墨墨……是墨墨……” 下一秒,俞驍就讓他后悔了這個決定,一個挺身把還露在外面的一截就整根送了進去,強行頂開了夏棉的生殖腔,一聲尖銳凄婉的慘叫陡然在寂靜的夜里響起、回蕩,夏棉難耐地仰起頭,驚恐、不可置信得甚至忘記了流淚,他頸側的青筋都暴了起來,床單被他攥得死緊皺成一團。 俞驍第一次進夏棉這里,里面有暖暖的熱流,像熱帶常年被陽光照拂的淺海一樣,只不過這熱流位于狹隘的峽灣,抗拒得厲害,幾乎讓他寸步難行,頂進去就好像被緊緊地攥住了,爽利到極點也夾得人疼得厲害,卡在里面抽送都很困難。 夏棉是第一次被人進入這里,如果說平時的性只是把他劈成兩半,那么這種性就如同rou體和靈魂都被撕得四分五裂,讓人痛不欲生。“出去……滾出去……” 俞驍咬牙整根抽出,沒等他喘上氣又兇狠地整根沒入,夏棉又是一聲慘叫,牙關都在打顫,肺部的空氣都好像被榨得一干二凈,粉身碎骨般的疼痛讓他渾身戰栗不已,“出去……你出去……”夏棉哭得是個人就會心生不忍。 顯然,俞驍不是人。 他挺著一身在軍營里訓練出的充滿扎扎實實的力量的腱子rou,沒兩下,把夏棉cao昏過去了。 征討中,夏棉昏昏醒醒,連他這個beta也聞到了雪松香,堪稱濃郁到嗆人,以為俞驍的信息素又暴走了,咬著床單哭著自認倒霉。 “你還敢叫他的名字!”俞驍頂得越來越激烈,陰狠地盯著他身下那個還在呢喃江雪墨名字的人。 夏棉的意識混沌,還是含含糊糊地憑本能反抗,“他是我的……是我先來的……他不是你的……” 其他任何事情,夏棉都可以裝傻撒嬌賣乖,但是唯獨對江雪墨不行,寸土必爭。 這也讓這兩位情敵在過去的三年里鬧騰過無數回,夏棉對上這個問題就變得牙尖嘴利,俞驍對上這個問題就變得兇殘至極。 當然,結果只能是不會只是嘴上耍功夫的人勝了。 俞驍直接將人撈起來下了床,面目猙獰盡染寒霜,邊走邊撞,夏棉疼得齜牙咧嘴,覺得自己馬上就要被頂個對穿,火熱的身體突然貼到冰涼的墻面上,夏棉反射性地一哆嗦,俞驍悶哼一聲,更加大力快速地抽送,其情態,足見alpha是多么狂野剽悍。 夏棉把唇瓣咬得鮮血淋漓,濃黑的睫毛被淚浸得一縷一縷打著卷,黑白分明的眸子此時也是渙散迷離的,整個人像是剛被從水中撈出來的一樣,散發著潮濕的花果香氣。 Alpha向來持久力驚人,不知道多久才能結束這一場對夏棉的單向折磨。 光線一直在晃動,好像沒有盡頭似的,夏棉哭到嗓子都啞了,意識昏沉得厲害。 在一陣讓他幾乎窒息的律動后,一場堪比地獄級的疼痛瞬間席卷了他的四肢百骸,他腦海像是有千萬只來自地獄幽冥之第的厲鬼在尖嘯,一片轟鳴,震耳欲聾。 俞驍成結了。 在本就不適合用來做交配對象的beta體內成結了。 冠狀傘似的頭部卡在他的腔口,一股接著一股,射精過程持久得駭人。 夏棉像是被滾滾天雷劈中了,不知是因為疼痛、憤怒還是恐懼,徹底沒了意識。 等他再醒來時,俞驍已經走了,兩份文件不翼而飛,而夏棉一身狼狽像個殘廢似的地躺在床上輸液,姚管家和小悅看他的眼神欲言又止,應該是可憐他這副慘不忍睹的模樣不忍心再傷口撒鹽雪上加霜了。 窗外晴空萬里,白云懶懶散散不疾不徐地在這無垠碧水中游弋,已是八月盛夏,是棉花盛開的季節,是江雪墨口中屬于夏棉的季節,也是江雪墨離開夏棉的季節。 “棉棉,這是屬于你的季節”,彼時的江雪墨站在田埂上,隨手掐了一朵棉花遞到夏棉眼前,“知道為什么嗎?” 夏棉搖了搖頭,抬眼看著他。 他用那朵花指了指天上輕盈卷舒的云朵,又用那朵潔白蓬松的棉花掃了掃夏棉臉上的酒窩,彎起的眼睛像兩彎月牙,“因為都是白白的綿綿的啊?!?/br> 被棉花掃過的地方,癢癢的,一路躥到了心尖上。 就是在那一刻,夏棉發現他對江雪墨的感情已經變了質,從依戀變成了愛戀,從親昵變成了傾慕。 如果說夏棉生下來就長在寒夜,那么在遇到江雪墨以后才終于見到了他人生中的第一縷光。 這個來自繼父家庭的僅僅大他三歲的異姓哥哥,會一次又一次地在母親對他的家暴中挺身而出;會在他母親不辭而別卷款私奔之后抱著繼父的腿求他不要拋棄這個弟弟;會在夏棉試圖自殺時奪下刀,狠狠地甩他兩耳光再緊緊地抱住他;會在夏棉痛哭流涕的時候帶著他在田野上撒丫子瘋跑,苦中作樂;會在他父親酗酒自暴自棄之后握著他的手說我來想辦法;會在繼父也變成只會酗酒賭博家暴的男人之后,用單薄的身體替他抗下一切毒打…… 江雪墨的溫柔,是溫柔到骨子里的。 即便夏棉一次又一次趕走江雪墨生平第一次喜歡的談云燁,江雪墨都還一味縱容他。 有無數次,夏棉都曾想,如果江雪墨不是這么不計回報義無反顧地為他付出一切就好了,那他還可以有個借口自私自利地把江雪墨留下,叫他和自己一起仍然生活在泥潭之下,不見天日。 可顯然,無論面前有多少條路,只要夏棉喚他一聲,江雪墨就會乖乖地牽起他的手不再四顧。 江雪墨讓他知道比暴力更強大的是溫柔,讓他從此秉信臣服于溫柔的力量之下。沒人會不喜歡這樣的江雪墨,即便是萬花叢中過眼高于頂的俞驍也不例外。 所以三年之前的那個夏天,夏棉生平第一次反過來保護了他。 因為他知道愛而不得是多么痛苦,也知道苦苦仰望是多么煎熬。他不想讓江雪墨也承受這樣心火燎原似的折磨。 他第一次知道,原來喜歡一個人,是真的可以放手成全,是真的可以讓人心甘情愿犧牲自己,只求對方得償所愿幸福順遂的。 無論如何,只要他能好好的,只要他能好好的。 “棉棉”,略顯蒼老的嗓音打斷了夏棉的思緒,姚叔把餐盤放在一旁,“昨天睡一天了,我扶你起來吃點東西,佘阿姨做的雞茸香菇粥,還有你喜歡吃的糖拌西紅柿?!?/br> 夏棉張開雙臂一副要抱抱的姿勢,姚管家拎小孩似的掐著他的咯吱窩把人扶起來,聽見夏棉哈哈幾聲怕癢的笑,還啞啞的。 怕癢還每次非要這樣鬧,姚管家無奈地笑笑,“自己吃還是我喂?” 夏棉試著活動下手腕,“架小桌吧?!?/br> 聞言,姚叔把東西給他拾掇好,拉了把椅子在他身邊坐下來,看著他吃飯,那白白的脖頸和手腕上的青得發紫的淤痕和齒印看著都觸目驚心,忍了半天還是忍不住道:“棉棉平時不是也能和少爺好好相處嗎,干嘛非得又和他抬杠招惹他。” 夏棉把冰涼涼甜絲絲的西紅柿咽下去,撇了撇嘴不在意道:“冤枉冤枉,我可不敢招惹他。” 姚叔暗道:你沒少招惹。 “俞驍走的時候,有給我留什么東西或者什么話嗎?”夏棉一邊喝粥一邊眨巴著大眼睛問他。 “嘶——我記得沒有,我那會兒在整理雜物,沒見到少爺,我去幫你問問佘阿姨和小悅?!币κ迤鹕頊蕚渫庾摺?/br> 夏棉攔住他,“那就不用了,連你都沒告訴那就是什么都沒說?!?/br> “我還是去問問吧”,說著抬腳往樓下走了。 不一會兒,姚叔上樓來,“沒說別的什么,只是跟佘阿姨說叫她給你弄點好消化的?!?/br> 夏棉把最后一口喝完,黃鼠狼給雞拜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