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 東窗事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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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后幾個編劇一起寫,第一版很快完成。 資方要求劇本給他過目,于是把主創(chuàng)都召集到一起開會。大老板坐在會議桌的主位,氣勢如虹地對著底下的人一一掃視,掃到霖渠和蕭楚炎的時候停留片刻。 他的面前放著劇本,他轉(zhuǎn)動著拇指上的大班指“嘶嘶”吸氣,欲言又止:“這劇本啊……” 王準(zhǔn)先和主編邵明一一起看著大老板,王準(zhǔn)先說:“什么問題您說。” “哎這個劇本啊……它不太女性向,它不女性向。” 又是熟悉的套路,一開始分明說好他只負(fù)責(zé)出錢,不干涉拍攝和制作的。王準(zhǔn)先眼神幽暗:“您的意思是……” “這個啊,我找人評估了,這個情節(jié)、設(shè)定復(fù)雜了,沉雜了。”說到“沉雜”,他還專門加重語氣,好像在強調(diào)自己的用詞多么有文學(xué)涵養(yǎng)一樣。他繼續(xù)說,“而且啊,劇本不接地氣,也沒有感情戲,沒有感情戲觀眾看什么?” 底下的編劇一時間無語,合著友情親情都不算感情。老板抬起下巴,手指點了點劇本:“這個,能解決吧。” 他點名:“霖渠?” 大家都看向霖渠,霖渠死魚眼不出聲,看都不看他。老板咳了兩聲,弱無其事地說:“然后啊,我這呢有個很合適的演員,你們跟她接觸一下,根據(jù)她的這個形象啊、性格啊,把女主角戲份給豐滿起來。” 這就開始塞人了,大老板讓助理把人帶進來:“來,你們先看看這個人合不合適啊。” 不合適也得合適,這加塞的女孩長得很美,就是有點硅膠感,人還挺會來事兒的,還是電影學(xué)校畢業(yè),是老板內(nèi)人。霖渠對這裙帶關(guān)系沒有意見,金主吩咐,他就和編劇商量著把感情戲都加上了,女主角的角色也不難把握,跟她本人挺吻合。 但張明一說要簡化劇情、朝正能量走,霖渠就明白甲方的意思了,他點點頭:“你們弄吧。” 張明一說:“甲方嫌編劇太多,人都開了,第二版就我跟你兩個,他讓我們抓緊時間。” 霖渠能拋下張明一讓他一個人嗎?只能忍辱負(fù)重地重寫劇本。最后在甲方的挑刺下劇本越改越傻缺,霖渠忍無可忍直接退出了。而金主爸爸壓根不在乎,他不寫就不寫吧,反正最后打著他的名頭,不影響。 這邊劇本進行地很快,那邊王準(zhǔn)先已經(jīng)在聯(lián)系國外經(jīng)驗豐富的特效團隊為后期作準(zhǔn)備。甲方一聽又不太樂意,說特效不用那么精細(xì),差不多就得了,請演員還要錢呢,一會預(yù)算該超支了。但這是太空歌劇,全片都是特效,特效不好看什么? 甲方表示重在故事劇情,不要太追究外在形式。這話讓主創(chuàng)團隊很抓狂,故事不是聽你的改成合家歡了嗎!還重什么重! 唯一慶幸的就是甲方爸爸除了一個質(zhì)量還可以的女演員沒再給他們?nèi)耍矝]指定流量鮮rou來擔(dān)任主演。 又過不久,蕭強游說成功,從自己的大哥那挖來了7個億的投資。金主原先投5億,王準(zhǔn)先又找了5家公司湊了2.5億,這里面也有林立。最后9.5億資金,最大資方易主,蕭強很囂張地對大老板說:“劇本不改,就要請好萊塢團隊,可以留著你的小情,你要么退出要么閉嘴!” 于是劇本換回原版繼續(xù)寫,當(dāng)然這就沒霖渠什么事了,他甚至對這其中的蠅營狗茍彎彎繞繞一點都不知道。 他現(xiàn)在有空就和蕭楚炎吃喝玩樂逛公園,沒空也天天承受著惱人又甜蜜的sao擾,已經(jīng)個把月沒進書房,徹底讓蕭楚炎帶壞了。 這天晚上8點多,齁冷的夜,寒風(fēng)蕭瑟,兩人在夜色的遮掩中手拉著手,徜徉在蘇園慶空曠的湖邊寨道。 他們聽到遠(yuǎn)處跑車呼嘯的聲音,都不甚在意,拐幾個彎就看到溫暖的燈光了。外面太冷,還是早點進被窩溫存。 塔倫坐在車?yán)铮瑢χ管囩R補妝,又整了整衣領(lǐng),抓起旁邊車座上的花束下車,看到地上兩條長長的影子,一抬頭,遠(yuǎn)處兩個高挑的人影正緊挨著緩步走來。 塔倫后退幾步,隱藏在陰影里不動。她沒告訴霖渠自己回來了,想給他們一個驚喜。妄想著霖渠看到她的那種驚喜、驚嚇、喜極而泣,淚眼婆娑……她母愛泛濫,打算等他兩經(jīng)過的時候突然從背后竄出嚇?biāo)麄円淮筇?/br> 兩人近了,到10米開外,塔倫看得很清楚,右邊頭發(fā)短短的是蕭楚炎,他拉開自己的外套走到霖渠身前,將其裹了進去。兩人就這么粘在一塊,一個前進一個后退,慢悠悠從她面前晃過。 這時間多么湊巧,像是要專門做給她看一樣,塔倫臉上的表情漸漸凍結(jié)了。等到兩人走遠(yuǎn),她才邁腿走向主路,隔著老遠(yuǎn)看到霖渠和蕭楚炎手挽著手進門,她重新回到車?yán)铮o蕭楚炎發(fā)了條消息,謊稱要給霖渠驚喜,約他明天到外面商量。 * 第二天下午,蕭楚炎回到錄音棚,坐在椅子上發(fā)呆。霖渠正在練鼓,敲了半小時忍不住了,搓了個紙團砸他腦門上:“怎么了你?” 蕭楚炎低落地說:“塔倫回來了,昨天我們回家被她看到了。” “哦?”霖渠轉(zhuǎn)著鼓棒饒有興趣地問,“她什么反應(yīng)?” “她很生氣,那架勢好像我跟她不共戴天……” “嗯……”霖渠轉(zhuǎn)著鼓棒沒說什么。 蕭楚炎喪眉搭眼地嘆氣:“她還說我們不可能,說你是大白菜,讓豬給拱了。” 霖渠聽了哈哈哈大笑,蕭楚炎難過地埋下頭,趴到自己腿上苦惱:“她還說要跟我絕交,這可怎么辦啊,你都不擔(dān)心嗎……” “我擔(dān)心啊……”霖渠轉(zhuǎn)著鼓棒,從拇指到小指,復(fù)又翻回去,幾個來回后輕聲說:“那要不咱倆算了?” 蕭楚炎猛地抬頭,眼睛頃刻就紅了,可把霖渠嚇到,沒料到他這么不經(jīng)逗,忙起身走過去安撫:“我開玩笑,不是吧,你可別哭。” 蕭楚炎還是哭了兩聲,眼淚掛在眼眶里憋著沒下來,他委屈擦淚:“你別這樣啊……” 霖渠摸著他的頭表示抱歉,其實心里很樂呵。蕭楚炎這反應(yīng)可真好玩,小朋友似的戳一下就見淚花,看他哭很能夠滿足自己的惡趣味。 只是可憐見的蕭蕭小朋友哭完就要糖吃,他仰著頭扯著霖渠的衣服委屈地說:“你嚇到我了,讓我抱抱。” “不用了吧,公共場合……”霖渠后退,蕭楚炎拖著椅子前進,扯住他衣服不依不饒,“要的,就抱一下,就一下。” 霖渠繼續(xù)后退:“昨天都被看到了……” 蕭楚炎嗓門挺大,努力擠著眼淚大叫:“但我非常需要啊!你知道她昨天怎么說我嗎,太難受了!她說話很難聽啊!” “抱你妹!”一聲厲喝房門大開,嚇得兩人趕快松開。塔倫厲鬼一樣眉毛倒豎出現(xiàn)在門口,隨即老母雞似的沖過來把霖渠護在身后,指著蕭楚炎大叫:“你離他遠(yuǎn)點!” 蕭楚炎張著嘴一臉驚呆了的有口不能言,霖渠拍拍塔倫肩膀:“你這是干嘛……” 塔倫一個轉(zhuǎn)身把矛頭對準(zhǔn)他:“你怎么回事兒!我還沒找你呢,怎么就跟這毛都沒長齊的小崽子搞上了,皮癢了是嗎!” 蕭楚炎攤手,一臉“wtf”。他怎么就毛沒長齊,他妥妥的成年男性,毛長得可齊了,摞一摞都能……都能搓個手環(huán)了! 昨天讓塔倫說得差點萎了,但他睡前仔細(xì)思考過,霖渠現(xiàn)在有病,也許是不太愿意打滾滾,但他確實是愿意的。 霖渠把手搭上塔倫肩膀:“你別緊張,去休息室,我們單獨聊一聊。” 他攬著塔倫的肩膀往外走,塔倫氣哼哼往前蹦躲開他的手:“你別跟我套近乎!平常戳你一下都不行這會兒怎么這么主動?霖渠,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兩人這就這么籠罩在塔倫失望的陰云里走遠(yuǎn)了。蕭楚炎看著關(guān)閉的大門冥思苦想自己到底哪不行,他覺得自己哪都挺好,和霖渠相配性賊高,四舍五入就是天生一對。 要不就是他年紀(jì)小了點?但是塔倫當(dāng)年和四十歲的大叔十六歲的小弟弟都好過,沒道理啊…… 好在塔倫來了一下就走了,快拍完了,最后拍攝地?fù)Q到內(nèi)陸城市,交通方便了。服化道和效景還沒布置妥當(dāng),塔倫空出來兩天假期就迫不及待回來看望霖渠,結(jié)果就見到這么個場景,氣得她腦仁大鐘似的咣咣直響,又無處說道,只能罵蕭楚炎。 這邊塔倫前腳剛走吳青后腳就來了,這回是真的回國。霖渠推掉工作拋下蕭楚炎和吳青單獨吃了個長長長長的飯,之后吳青就忙著公司的國內(nèi)事物腳不沾地,沒空再見面了。蕭楚炎想見吳青真人,霖渠都約不上。 兩個月的時間很快過去,拍完了,塔倫殺青宴都沒去,問了鄭霞確定兩人沒出活后直接殺到霖渠家捉j(luò)ian,還真讓她捉著了。 又是晚上8點,蕭楚炎和霖渠正窩在沙發(fā)里胳膊挨著胳膊看電影聊天,絲毫沒注意外面一道黑影踩著綠化帶扒著窗戶鬼鬼祟祟在偷窺。 看到窩屋里溫馨浪漫的場景,塔倫怒火攻心,邁著大步踢碎了兩個盆栽,沖到大門前一頓砸。里面的人嚇一跳,霖渠很快開門,看到是塔倫,臉上一閃而過的驚喜即刻被打碎。 塔倫鞋都沒換,風(fēng)風(fēng)火火沖進屋里,朝蕭楚炎掄起皮包就招呼。蕭楚炎被她打得上躥下跳,從沙發(fā)躍進廚房,被打到客廳,逃到樓上又狼狽地被塔倫追下來,最后直接趕出家門。 塔倫舉著包守在門口,看著屋外衣著單薄、赤著兩腳丫、一臉委屈的青年,兇神惡煞地罵:“誰準(zhǔn)你進來的,滾回自己窩里去,別再讓我看見你碰他!” 她用力摔上門,轉(zhuǎn)身對上面無表情的霖渠立馬溫柔:“渠渠,我回來啦,給你帶了好多土特產(chǎn)……” 霖渠不由分說抓著她胳膊將她拎出門,蕭楚炎還在寒風(fēng)中站著,霖渠也不看,扭頭進屋把他倆關(guān)在門外。不一會兒又扔出來一雙鞋和一件外套。 厚重地棉襖罩在塔倫頭上,她默默拿下把外套遞給蕭楚炎。 “走吧。” * 第二天早上八點剛過,塔倫已經(jīng)在霖渠家里,蕭楚炎輸入密碼開門進屋,塔倫舉著鍋鏟氣勢洶洶跑過來:“你又來,誰準(zhǔn)你過來的,回去!” 霖渠頂著一頭亂發(fā)站在客廳中間煩躁地大喊:“夠了沒有,別鬧了!” 蕭楚炎慢慢帶上門,小心翼翼換鞋:“我把東西拿過來了,得拿回去……” “呵,行啊!”塔倫揮舞著鍋鏟,沒有再阻止,而是跟在蕭楚炎身后叫嚷,“這就同居了是吧,我去拍個戲,你兩好上了,我要再走,回來是不是得多個外甥!行啊,嚇?biāo)廊死玻 ?/br> 塔倫一路跟著蕭楚炎上樓,霖渠聽著她氣勢磅礴的聲音站在原地發(fā)呆,突然聞到廚房飄來糊味兒,趕緊去關(guān)火。他撐著案臺,看著鍋里黑乎乎的煎蛋,深深的嘆氣。 塔倫跟個惡婆婆一樣懷揣著找茬的心理,抱著手臂鼻孔朝天地對進駐了蕭楚炎的房間進行審視。 洗手間和桌面上零零索索的東西不少,原本空曠的衣帽間也半滿,桌上一臺戴爾筆記本和一個外接顯示器,好幾個手柄,地上還有投影儀。霖渠不玩游戲,這都是蕭楚炎的寶貝家當(dāng),沒有不行。 她冷哼:“真把這當(dāng)自己家了?什么破爛玩意兒都往里帶,就知道玩游戲,廢物!” 蕭楚炎不吭聲,從柜子里拿出紙板箱默默地把自己的東西裝起來。霖渠進屋幫蕭楚炎收拾,理到凌亂的電線,霖渠抬頭,看到她兇惡的眼神正對著蕭楚炎,推了她一把:“起開,你踩著線了。” 塔倫讓開,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地說:“讓他自己弄去,好好的房間被他住得烏煙瘴氣,晦氣!” 霖渠不想理她,把收好的線規(guī)整地放進箱子里,蕭楚炎正好轉(zhuǎn)頭,兩人額頭撞了一下,看著彼此相視一笑。塔倫陰翳的眼神緊隨其后,蕭楚炎趕緊低頭斂去笑容。 他長而卷翹的睫毛微微顫抖,看起來很落寞。霖渠抬手輕輕地?fù)崦挸椎念^發(fā),胸口一陣悶痛。心想孩子真是太可憐了。 蕭楚炎把東西收拾完搬上車開走了,霖渠原本想跟著過去幫他整理,但塔倫胡攪蠻纏攔在門口非不讓霖渠走,又蠻橫地把門鎖密碼給換了。 霖渠已經(jīng)受夠了,不客氣地把她趕出門,在家自閉了幾天誰都不讓進。他在書房里一邊做歌一邊跟蕭楚炎視頻,兩人一起說塔倫壞話,決定以后每天都去錄音棚排練,這塔倫總不能再阻止。 于是一早,他和蕭楚炎前后腳把車開進錄音棚的停車場,默契地把車停在一塊,下車后隔著車眺望彼此,有種一眼萬年的感覺。 蕭楚炎燦爛地笑起來,露出兩顆尖翹的虎牙,有種剛從牢里放出來重獲自由的沖動,他沖到霖渠面前緊緊抱住,把人推到車門上狠狠地蹭幾下,捧著霖渠的臉問:“可以親一下嗎?” 霖渠也笑著,英俊溫柔,沒來及說話,蕭楚炎照著他嘴唇用力貼了一下、兩下、三下,分開后又笑著說:“可以舌吻嗎?” 霖渠:“滾下去。” “好的寶貝。”蕭楚炎滾下去了,兩人手挽著手黏黏糊糊上樓,打開e室的門,塔倫驚喜地回頭,“來了……” 三人一同僵化,霖渠震驚地看著她:“你怎么在這兒!” 塔倫憤怒地指控:“你又讓他送是不是!還拉手手,惡不惡心!” 他們來錄音棚的事根本沒通知塔倫,就想著趁她沒發(fā)現(xiàn)能快活幾天,結(jié)果美夢破裂地這么快,兩人都心碎了。霖渠攬著蕭楚炎的肩進屋,指著塔倫兇巴巴:“你怎么陰魂不散,是不是在我房里裝監(jiān)控了。” 塔倫不可理喻地看著他:“你有病,你跟張翔說要排練,他跟我說了我才過來的,想什么呢!” * 塔倫現(xiàn)在排練可認(rèn)真了,不再玩忽職守,就待在錄音室中間的位置跟個探照燈一樣阻止他們眉目傳情,讓倆人隨時保持三米距離,上廁所都不可以一起去,必須一個一個。 吃飯的時候也要擠在中間,提醒他們注意聊天尺度,還有蕭楚炎不要給霖渠夾菜,只有她可以給霖渠夾菜。 這樣到晚上回家,她緊跟在霖渠身后,確保蕭楚炎沒跟過來。開到蘇園慶,她下車追上霖渠,想進門卻被擋在門外,霖渠面無表情看著她。 塔倫說:“你提醒我了,我手機要連接你屋里的監(jiān)控,我得看著,我怕你們背著我私會。” 霖渠深吸口氣,眉宇間隱含著怒火,可惜塔倫二百五感受不出來。霖渠說:“你監(jiān)視家里,我們可以去外面,可以去任何地方,塔倫,你管不住的。” 塔倫滯了一下,她沒想到。霖渠說:“你想監(jiān)視我們,你得24小時跟著我,你得放棄自己的私人時間,希望你有這個毅力。然后我不會讓你進門,我很生氣,忍著不揍你。你可以睡在車?yán)锒⑸遥砩嫌浀貌灰溃駝t我出去約會你都不知道!” 他說完狠狠砸上門,塔倫兩鬢的頭發(fā)帶起的風(fēng)往后吹,又回落,她靜了會兒,眼眶漸紅,拍著門喊:“霖渠,你明天早上吃什么,我給你帶,霖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