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二炮
聞敘躲過好幾個人的勸酒才打開手機看到任秋景給他發的微信。 「你在二樓嗎」 「我上去找你行嗎」 「我現在在外面的露天平臺上」 擔心任秋景會先行離開,聞敘邊挪椅起身邊打字:「我馬上去找你,你等我。」 他順手拿起掛在椅子上的大衣就要走,負責人連忙想要拉住他:“怎么了小聞,這就要走了嗎?” 他禮貌避開對方抓過來的手:“是的,我有點事需要先離開,不好意思。” 負責人已經被項目談成的喜悅沖昏了頭腦,醉得暈乎乎的,擺擺手就讓聞敘走了,再接著跟其他人喝酒吆喝起來。 聞敘到外面看到任秋景的時候,他正在和埃里克跳最后一個舞姿,雖然他什么都不會,全程陪著喝醉了耍酒瘋的埃里克胡鬧,可是又好像樂在其中。 就算沒有音樂,高挑的男人還是能自動跳出有節拍的步調,在黑夜里喧囂不出的感情慢慢消逝于舞步中,全身的疲倦竟然也能得到舒緩。 任秋景發現埃里克這人挺好玩的,自來熟的性格,包括自己莫名其妙就跟來一起胡鬧的奇葩行為,這人好像就有一種讓人能跟著他一起發瘋的魔力,無形之中有些快樂。 “或許,埃里克你認識我嗎?” 埃里克瞇著眼:“啊,在別人的手機里看到過你的照片,算認識嗎?” “什么,誰的手機——”任秋景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你跟聞敘熟嗎?” 盡管他并不能肯定聞敘會在手機里存他的照片。 “嘿,聞敘先生!” 埃里克沖他背后喊起來。 任秋景轉身,剛好對上聞敘遞過來的視線,聞敘穿著深色大衣,站在酒館門口看他。 “——要和我一起走嗎,秋景先生?” 倆人告別了埃里克,溜達到街道散步。 河堤不高,一眼就能看到不遠處河面船只,塞納河溫柔地將市區分成兩部分,水勢平緩,在黑夜里泛著點點星光。 臨近冬季的寒風慢慢吹來,這個時間段行人已經不多了,寥寥人群和來往不斷車輛是最后的景色。 任秋景一時之間還找不到話題聊天,好像從炮友關系確定的那天起,他倆見面的話題就離不開zuoai、酒店,不然就直接轉移注意力,正常來說這個時候他們正在床上滾來滾去。 至于聞敘,任秋景看了眼身邊的人,對方不是那種會主動開口提出話題的性格,可以說他倆有點相顧無言。 最后他們沿著河岸踱步,任秋景出來的時候還不覺得冷,現在轉悠了幾圈,天氣還是有點凍人,他懊惱著思考等會要不要回酒館拿外套的時候,肩上多了件深色大衣,他條件反射就要拿下來,先被聞敘按住了手。 “剛才有些喝多了,吹吹風清醒一下。” 他哭笑不得:“清醒也不能凍著自己,現在這個時節容易感冒的。” 聞敘停下腳步:“你在關心我。” “是,我是在關心你。” “要去我住的公寓看看嗎?” 什么?話題怎么轉得這么快?任秋景轉頭看著聞敘,藍眸也正看著他,流露出經久不散的情欲暗示,幾乎一觸即發。 他們從進門就擁吻在一起,鑰匙和衣物被胡亂丟在地上,連拖鞋都來不及換上,任秋景微微愣神就會被聞敘貼著臉咬被迫回神來。 像只小狗。任秋景想。 小狗聞敘將手探向他的衣襟里,著急地向他不停索吻——聞敘的吻一向走法式舌吻那路,激烈急迫,深深逗弄舌尖、口腔的每一處,一點點享受著對方唇腔里的甜美。 他把手由背部拉到隔著內褲的臀部,接著再把手伸入臀部然后移到臀股間愛撫,每一步都試圖激起最原始的欲望。 “別——”任秋景根本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大概是以往來聞敘給他的性愛體驗太過溫柔,讓他忘記了每個男人生來的那點惡劣因子。 聞敘喘著粗氣和他對視,淺藍色眸子里都是他染上情欲臉色潮紅的模樣,他能從聞敘眼睛里看到脫掉正經斯文外套的自己,有種放浪的感覺。 “可以,口嗎,給我?” 明明是在問自己,任秋景覺得自己根本沒有理由去拒絕他。 “好。”他聽到自己毫不猶豫的回答。 他蹲下來,耳邊全是喘著氣的性感,慢慢解開皮帶,解開褲頂的金屬紐扣,緩緩拉下褲子拉鏈。 他當然能看到聞敘那根粗熱的硬物緊緊裹在內褲里,還冒著蒸騰的熱氣。 好像已經憋很久了。 他壞心眼地沒有扯開里褲,隔著里褲將嘴唇湊近,淺淺咬住若有若無的陽具皮膚,捉弄似的要聞敘低頭來看:“聞敘,你,你,不要太心急了。 聲音都帶著魅,分泌不斷的口水有些控制不住地沿著嘴角流下來,看起來香艷極了。 聞敘喘氣聲更大了,還沒有進臥室,他倆就在客廳里釀釀醬醬起來。 “秋景,快,快一點……我快忍不住了……” 聞敘眼尾紅透了,仿佛下一秒就要噴涌而出控制不住他的欲望了——他想cao任秋景。 口中的物什隔著里褲都能感覺到guntang,他也怕真把聞敘憋壞了,到時候吃虧的反倒是他了,這才松口去扒聞敘的里褲,陽具彈跳出來差點打到他鼻子。 他用熱唇套含guitou頂端,再慢慢將唇滑移到根座,繞到上方,再環行到底下,環繞探觸yinjing頂頭的鼓漲位置,然后不經意地多舔弄系帶部位。 兩只手都緊緊抓住莖身,盡量多的吞入這根陽具,溫熱舒服的口腔對著yinjing一吸一松,模仿著性交時的動作,一深一淺貪婪吸入欲望。 “哈……快點,哈……秋景,秋景……” “秋景,秋景……我的秋景……哈……” “秋景……我好愛你……” 舌尖輕輕頂著頂端,沒能完全收住的牙齒稍稍碰到yinjing就能給它更大的刺激,最后控制不住射出來的時候任秋景還沒有徹底反應過來。 嘴里一陣腥味,聞敘慌忙扶他起來:“快吐出來,秋景,很臟。” 任秋景聽話地吐出來,聞敘抱住他輕輕喘氣。 其實他倆之間都很少口,也難得有這種前戲充足的時候,偶爾來一次更像是情趣,會讓雙方更樂于激發欲望。 任秋景問:“要去床上做嗎?” 聞敘搖頭:“你可以看看我的公寓。” 這倒是任秋景沒想到的,聞敘那么著急的激動態度,他還以為聞敘是想做了,不過好在他對于這間公寓也有很大好奇心。 匆匆收拾好自己后,聞敘說要先洗個澡,讓任秋景隨便看看,后者滿口答應,坐在沙發上細細觀察起這里來。 是間面積不大的雙人公寓,適合室友合租的那種,壁紙是偏橘色,家具干干凈凈不太多,燈光也是暖色系的,壁櫥邊上還有個小巧玲瓏的暖爐,看起來很溫馨。 話說這是聞敘租的公寓?他轉念又覺得不是,畢竟對方只是到法國出差一周多,并沒有長期住下的打算,更何況團隊那邊應該也有安排集體住宿的酒店。 應該是聞敘自己,或者是他家人的房子。 啊,他忘了跟同事說自己走了,得發個微信報平安一下。 他摸摸口袋,一轉頭才發現聞敘的深色大衣還在進門那處的地板上放著——剛才回來就卿卿我我,倒還真忘了衣服外套這回事。 任秋景起身去拿了大衣,整理了一下才放到沙發上,他低頭給同事發微信說自己會晚點一個人回宿舍,偏偏余光里注意到了深色大衣里的手機——聞敘的手機——他看到屏幕亮起了。 “聞敘,你電話響了。” 臥室里沒人應,但能聽到唰唰水聲,聞敘還在洗澡。 雖然看別人手機實在是不好的行為,但是任秋景沒忍住自己試圖去拿聞敘手機的手,因為他好奇誰在快十二點的夜晚給聞敘打電話,也想知道聞敘手機里是不是有他照片。 天地良心,他不是要干壞事的。 他戳著手機屏幕,屏幕亮起的時候突然羞赧起來——他著實沒料到聞敘會把他照片當屏保。 屏保上是他,又好像不是他,主要是他自己都記不清是什么時候拍的這張照片,上面的自己看起來很嫩很年輕,絕對不是這幾年社畜人該有的精神狀態。 穿著白衫,充滿活力生機的表情,對著鏡頭比耶的蠢樣,好像是大學的時候。 “是你大二的照片。” 腰間橫來一只手臂,輕輕松松就把任秋景拉進懷里,沐浴露的清香在同一時間侵入任秋景的鼻腔,很好聞。 他歪頭:“你怎么會有這張照片?” 聞敘不自在地別開頭:“我在你的大學里當過半年交換生,你們學生會接待的我。” 是了,任秋景大學時是學生會外交部的,招待交換生什么的都是他們負責,難怪聞敘會認識自己—— 他失笑:“你以前怎么沒說過你大學就認識我了?還偷拍我?” 聞敘把頭埋進他頸窩:“因為你好像早就不記得我這個人了,我說了不是還更尷尬。” 確實,如果聞敘一開始就挑明他倆還做過半年的交換生招待友情,按照他一貫想法,或許連最開始的接觸都不會有了,不過現在看來又好像無所謂了。 任秋景妥協:“把這張照片發給我,我本人都還沒擁有過它。” “啊對了,剛才有人給你打電話。” 聞敘接過手機,對方響鈴十秒就自動掛斷了,可能是突然察覺到時差不一樣,擔心打擾到他休息所以掛了,IP地址是中國境內。 “是我mama打來的,這間公寓也是我mama買下來的,我爸爸和我mama以前在法留學時初識住的公寓,室友,他們倆個,后來相愛了就一起去了中國定居,因為懷念這里的故事,我mama買下了這里。” “是個很美妙的故事。” 任秋景聽完,更多的都是感慨,相愛是件很愉快的事情。 他笑:“難得聽你說這么流暢的中文。” 聞敘蹭蹭他的臉,委屈:“我一直都有在認真學中文。”誰讓他并沒有跟在父母身邊前往中國生活,誰讓他在德國的外祖父太古板。 任秋景:“我知道,加油。” “嗯。” 他們坐在沙發上緊緊依偎著,彼此貪戀著難耐的溫情。 好一會兒,聞敘才松開他:“我明晚的飛機回國,我知道你們明早要放半天假,可以把這半天時間為我空出來嗎?” “秋景?” 他知道,他根本無法拒絕他。 他抓住了他的軟肋,就好像語音剛落,他就迫不及待回答:“當然可以。” 最后任秋景也沒有回公司安排的宿舍,大狗狗聞敘纏著他不讓他走,他倆躺在一張床上沉沉睡去。 這也是頭一次他們待在一起,沒有做到最后一步的情況出現。 任秋景睡的迷迷糊糊,清醒的時候腦海里有個聲音一直告訴他:不要在這段關系里放太多原本就不必要出現的感情,不然最后會受傷的指不定是誰呢。 另一個聲音讓他享受當前,不要管那么多,即使無疾而終,但自己也曾享受過快樂與被愛。 后者戰勝了前者,自己永遠是那種熱衷于及時享樂的性格。 其實,還是希望自己做得對的。 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