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宙整個手掌都沁出了汗，顧郢說話實在大膽，他被這樣的用詞弄得又尷尬又緊張，睫毛亂眨，為了緩解這種氛圍，他只好開口詢問，

    “我們去哪？”

    語言是有奇妙的能力的，白宙沒問他要去哪，而說了我們去哪，好像雙方成為了一部分。顧郢常年在國外，哪里能聽出這微妙的差別。

    他下面還硬著，但他沒有在大庭廣眾面前打飛機的習慣。

    “去找安娜。”

    跟在顧郢身邊的女孩子不知道去哪了，現在顧郢就一個人。聽到明顯女性化的名字，白宙突然本來邁開的腿收了回來。

    “怎么？”顧郢沒聽到腳步聲，轉過來就看見白宙站在原地，用一種黏黏的目光看著他。這讓他想起了自己曾經養過的一只倉鼠，在等待喂食時，那小東西就是這樣的眼神，帶著濕潤的哀求。

    “不去？”

    “不是…我…我這樣…”

    他扯了扯自己的裙子，試圖讓顧郢明白他的不方便，哪知道顧郢踩著靴子走到他面前，過近的距離讓白宙能清晰的看到顧郢眼睛上每一根濃密纖長的睫毛，甚至是他眼中的自己。

    顧郢盯著他，從他清亮的眼睛下移到秀氣的嘴巴，然后輕笑了一聲，伸出手在他臉上拍了拍。

    “你以為我在跟你講條件嗎？”

    他沒控制自己的力氣，加上白宙臉上皮膚嬌嫩，很快就浮出一片紅痕，他眼里濕的像是一灘潤潤的水泊，臉上的腮紅和掌痕交雜，好像落了遍地桃花，配上他的裝扮，倒真有幾分味道了。

    白宙大氣也不敢喘，他突然就明白了，顧郢不會遷就他，對他而言，自己是可以隨意被擺弄的東西。

    兩人一前一后，燈火把顧郢的影子拉得長而顯，白宙踩在他的影子上走路，一舉一動都是小心思。

    等下了小顧樓，顧郢長腿一跨，騎在機車上，他這番動作引來了不少人的側目，白宙甚至聽到了周邊有些女生的驚呼。

    “上來。”

    他身子前傾，戴著頭盔，整個人有股干凈的利落，英俊而帥氣，他與這個充滿煙塵氣的小縣城不同，他太獨來獨往了，這樣的人，不適合待在這。

    白宙坐在后面，他第一次坐這樣的車，心底惴惴而惶恐。加上他穿著裙子，只能側著身子坐，明明還未開動，他就開始擔心風會不會把他的裙子吹起來。

    想到這，他不由得夾緊了雙腿。

    眼看顧郢發動引擎，巨大的呼嘯聲蓋過了一切，如同一場煙花的綻放，身后似乎有人在喊，白宙微微側頭，余光里看見七班的那個轉學生正在橋上大喊顧郢的名字。

    但顧郢不知道是沒聽見還是不想理，一副無動于衷的模樣，看著十分冷漠。

    “我們不等安娜嗎？”

    聽到這話，顧郢嗤笑一聲，扭過頭盯著白宙，嘲笑道，“你挺有意思的。”

    話剛落，車子就猛地前沖，白宙嚇得趕緊抓緊了顧郢的衣服，等適應了速度之后，他才慢慢松開手。

    “能開慢點嗎？”

    巨大的風流幾乎把他的裙子吹成了一朵花，好幾次都露出了他光潔白皙的小腿。

    顧郢從后視鏡里看到他不安的樣子。含笑道，“你哭給我看，我就答應你。”

    白宙分不出他是認真的還是在開玩笑，但他能聽出了顧郢的調笑，開心時就逗弄一番，好像在對待某種寵物。

    顧郢把車停在了一家酒店前，白宙知道這家酒店，但從來沒有進去過。

    “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