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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Addicted在線閱讀 - 31 小狗

31 小狗

    “叩叩叩。”

    清晨,叩門聲響起的下一秒,房門被人飛快拉開。

    “江修——”

    虞阮與門口陌生的臉詫異對視,短促地尖叫了一聲,將赤裸的身體藏到門板背后。

    那人似乎也很吃驚,這是他這么久以來第一次看到里面的人的,有些尷尬地將東西放下,說了聲抱歉,轉身要走。

    “等一下!”虞阮的眼睛怯怯從門后鉆出來,聲音細弱,“請問……這幾天一直是你…來送東西的嗎?”

    面前的人很年輕,二十出頭的樣子,聽到他開口,轉回身背脊挺直,恭敬地說:“是的。我是江家管家的兒子,是少爺讓我每天給您送飯過來的。”

    虞阮聽到他的話,肩膀忽然落了下來,垂著眼皮,失魂落魄地說了一聲謝謝,拿上東西,將門關上了。

    他拆開今天的早餐,是餃子,一共十個,賣相不太好看,有幾個封口都皺巴巴的。

    虞阮像是猜到了什么,長長的睫毛顫抖,半晌才有動作。他用筷子夾起一只餃子,咬下去半個,是最普通的白菜餡。

    吃到第五個的時候,他感覺牙齒一硌,愣了愣,將咬到一半的餃子吐出來。

    餃子從中間分裂,里處反著光,夾著一個一塊錢的硬幣。

    虞阮看著那個硬幣,眼淚毫無征兆地落了下來。

    在福利院,管事的“mama”過年包餃子時也會在餃子里包進幾個小小的硬幣,告訴他們,誰能吃到硬幣,下一年就會有福了。虞阮每次都滿懷期待地抱住碗一一咬過碗里的餃子,卻一次都沒有吃到。

    他發了很久的愣,將硬幣挑出來,握在手心。又吃掉剩下的餃子,才慢吞吞爬進被子里,將自己裹成一團。

    虞阮舉起那枚硬幣,銀色的金屬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十分閃耀,他忽然開口:“新年快樂。”

    也不知道是對誰說的。

    /

    又過了一天,兩天,三天。別墅仍然只有他一個人。

    虞阮遲鈍地發覺自己的情緒變得有些不正常,懶怠,容易疲憊,莫名流淚。大腦渾渾噩噩,有時不知為何,好像剛剛還在白天,發了個呆又變成了黑夜,拉開房門,門口堆了兩份飯菜。他的午餐和晚餐都忘了吃。

    他的發燒已經好了,可是他好像又患上了另一種病。

    他對時間的感知越來越弱,卻一直強撐著讓自己清醒,好像在等待著什么。

    虞阮躺在床上,看著那枚硬幣問自己,我在等什么呢?

    他的頭突然開始疼痛,他想不起來了。

    后來他常常望著窗外的風景,唯一確定的,便只有他其實并不憧憬外面的世界,被囚在這張床上的禁錮感漸漸轉變成孤獨時唯一的安全來源,他喜歡蜷在上面,將自己縮成毫不起眼的一團。

    一天又一天過去,瓶子里的藥片快要吃光,虞阮倒出最后幾片,盯著它們怔怔看了很久,回過神來又忘了自己要干什么。

    好不容易想起,他將藥片倒入口中,就著冷水喝下。沒有玻璃杯,恒溫杯墊也用不了了。

    雨又下了起來。窗外的世界被玻璃上的雨點模糊成扭曲的色塊,稀釋,凝結,落下。

    還沒有到深夜,卻已經開始打雷。

    虞阮被悚然轟響的雷聲嚇得摔坐在床上,他的眼睛除了恐懼裝不下任何似的,直直望著窗外被劈亮的夜幕,喉嚨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扼住,發出詭異斷續的咕噥聲,手背筋rou痙攣,逐漸喘不上氣。

    裸白的身體在床上瑟縮成一團,他在又一道雷聲砸響時渾身一搐,無助地將被子都撈過來裹住自己,變成一團蛹,企圖靠不堪一擊的殼保護搖搖欲墜的神經。

    硬幣硌著掌心,被他的體溫捂熱,虞阮神經質地將硬幣咬在嘴里,唇瓣抿緊泛白,牙齒用力到發疼。

    他翻了個身,背對白光陣陣的窗戶,望著門的方向,眼淚簌簌落下。

    “我怕……我害怕……回來好不好?陪陪我,陪陪我……”

    他已經很多天沒有開口說話,一開口便是嘶啞走調的聲音。

    長久的孤獨和又一次漫長的雨夜壓倒了他最后一絲神經,人的意志在空寂中被扭曲成了面目全非的一團,他已經無法再選擇到底是恨還是愛,他只是一條小狗,誰愿意把他撿回家,他會把一切都獻給主人。

    可是沒有。

    虞阮咬著那枚硬幣,牙齦一陣陣抽痛,流出血來,順著嘴角溢下。他等到快要絕望了,依然沒有人來抱住這只被雨淋透的可憐小狗。

    他見過太多次流落在路邊、垃圾堆、小巷的流浪狗,它們的毛發骯臟,結成灰色的一綹一綹,下雨了,也沒有一把傘為它們撐開,只能擠在風大寒冷的檐下,耷拉著濕淋淋的毛發等待雨停,或許還會被房子的主人當做擋路的垃圾一腳踢開。

    guntang的眼淚滑過臉頰,虞阮仿佛透過流浪狗的命運,預見了自己的命運。

    沒有人愛的狗,需要活著嗎?

    他的眼神緩緩落在墻角的玻璃堆上。

    虞阮含著滿嘴血,得出一個否定的答案。

    他不受控制地想起印進腦袋里的那段話,有人告訴他要一輩子待在這里,因為他一旦離開,外面再也不會有人愛他,再也不會有人對他好。

    可是,他明明已經乖乖在這里待了那么久,依然沒有人愛他,沒有人抱他。

    騙子,都是騙子。

    他的主人不要他了,無論他做什么,這個世界上都沒有人愛他了。

    他想,那不如去死吧。死了就什么都了結了。

    又是一陣悶雷,虞阮尖叫一聲,剛要邁下床的腿膽戰心驚地縮回。

    他縮在被子里被嚇哭,嗚嗚地抽泣,像剛剛出生的奶狗,一丁點驚嚇就會令它倍感恐懼。

    又過了很久,虞阮才從被子里抬起頭來,眸光閃爍著,像是害怕雷聲又會在不經意的時刻響起。

    他戒備緊繃地提防著,外界雨聲傾倒,砸在玻璃上,凌亂又擾人,卻一直沒再有雷電閃過。

    虞阮的眼神逐漸變得混沌,他木木地盯著那堆玻璃,鬼使神差地,被子從肩頭滑落,堆落在床沿。他從床上站了起來。

    一步,兩步。

    他的目光燃燒起來,簇動著詭異的火光,帶著孤注一擲的決心,焚燒他的靈魂、血rou。

    “轟隆————”

    雷聲驟然狂響,仿若惡鬼的尖嘯,直直將虞阮的身體撲倒在地。

    他腿軟得跪在地上,發出巨大的聲響,臉色白如宣紙,冷汗涔涔,瘦削的背脊能看見一根一根的肋骨痕跡,泛著不良的青色。

    而在他摔倒的那一刻,房門輕響一聲,被人推開了。

    虞阮呼吸一滯,幾乎是急不可耐地抬頭。

    來人逆著光,身形完美如海報上剪貼下來的男模,閃電劃破天幕,冷峻的面容映亮一瞬。

    是江修晉。

    虞阮的眼淚霎時而出,抵在地板上的腕骨往前挪動幾寸,碾過滴在地上的淚水,他如同看到了救贖,喃喃道:“江修晉……”

    他的主人回來了。

    虞阮欣喜地仰著頭,等待主人急切地大步走過來將摔倒的自己抱起,然后攏進懷里,用溫柔的嗓音,濕熱的吻,熏暖的體溫治愈他,驅散他所有的恐懼與不安,像對待珍寶,充滿歉意與愧疚的,自責于為什么忍心留他一個人這么久。

    可江修晉看到他,只是不緊不慢地邁開步伐,甚至算得上周全的關掉了浴室忘記關的燈,皮鞋優雅地磕在地板,震顫連通到虞阮的身體,與他的心臟齊跳。

    西褲彎折,男人蹲下來,捏起那白膩的下巴,神情頗為倨傲地打量了他一眼。

    “怎么沒了主人,就變成一條這么沒用的笨狗了啊?”

    虞阮呆呆望著他,大腦空白,是劇情偏離了他的預估的不知所措。

    男人哼笑一聲,雙手卡進他的腋下,將他從地上抱了起來,虞阮的腳背在地面短暫地拖行,男人的手臂托住他的屁股,抱著他回到了床上。

    虞阮一被抱住便緊緊環上了江修晉的脖子,臉頰貼著頸窩,像只缺乏安全感的小獸,眼睛睜得大大的,眼球卻絲毫不敢亂動。

    他被放到床上,男人看到他嘴里還咬著硬幣,伸手捏住外面的一端,施力往外抽。

    虞阮反應遲鈍,沒有松口。江修晉挑眉,在他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又試了一次,這次虞阮松開了。

    在房間的頂燈下,江修晉捏著那枚沾有口水痕跡的硬幣端詳片刻,滿不在乎地彈到了地上。

    “真是條賤狗,”虞阮被他罵得一瑟,犯錯了似的表情惶恐,“怎么這么賤?主人隨手給的東西都留著,嗯?”

    虞阮扁了扁嘴,覺得自己好像真的像江修晉說得那樣,難堪地哭起來:“對不起……對不起……可是我太害怕了……”

    “怕什么?”江修晉坐到他身邊,攬住那柔若無骨的腰輕揉,引誘著說道。

    “怕……怕一個人,怕打雷,怕沒有人要我……”虞阮眼神僵直,越說越害怕,回憶起獨自待在別墅的每一夜,難以自抑地抽泣起來。

    “那還記得主人為什么讓你一個人嗎?”

    虞阮嘴唇抖了抖,低下頭小聲說:“……因為我不乖。”

    “好聰明,”江修晉贊揚他,將他的發絲挽至耳后,“所以以后阮阮會乖嗎?聽不聽主人的話?”

    “聽!我聽!”虞阮一下攀住他的手臂,好像生怕他離開,“我真的會乖乖的,別走……我不想再怕了……”

    “不怕,不怕寶貝,”江修晉這才將他揉進懷里,溫暖的大掌輕拍他的背,“主人在這呢,主人就是老公,老公最愛你的,記得嗎?只有老公愛你。”

    虞阮抽噎著點頭:“對,老公愛我,老公沒有不要我。”

    他覺得江修晉說得很對,現在是,之前也是,他離開了別墅,離開了江修晉,還有誰愛他呢?他原來的生活枯燥、乏味、痛苦,又有什么必要回去呢?

    不如就好好待在這里,待在他的老公身邊。

    “那你愛誰?”虞阮又聽到江修晉這樣問。

    他貧瘠的大腦如今只能記住一個人的名字,所以他說:“江修晉。”

    他說完,肯定似的又重復一遍:“阮阮最愛江修晉。”

    江修晉終于滿意地笑起來,手指觸碰上他濕潤的臉頰,抹掉了上面的眼淚:

    “好乖啊,寶寶,”他輕輕吻上虞阮的唇,“江修晉也最愛你了。”

    虞阮幸福地接受了這個久別的吻,熱淚盈眶,神情虔誠。

    他終于被完全馴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