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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諧振器在線閱讀 - 第四章 火葬場與修羅場

第四章 火葬場與修羅場

    父母的意思,是希望我可以在學校周邊租一間房子,但我覺得,畢竟是大學生活,時隔五年,再度返校,除了學習知識,我也需要拓展自己的人脈,還是住宿舍就行。

    很快,我就陷入了后悔。

    因為與我同宿舍的那個人,就是趙脁。

    孫音不愧是與他青梅竹馬的伙伴,就是知道這小混球的尿性。當我走進門看到屋內那兩張陳列的單人床,和他坐在其中一張床上,好整以暇望著我的笑臉,我就知道,自己落入了圈套。

    我轉身要走,趙脁一個箭步沖上來,拿下我的行李:“先別走。”

    一口悶氣堵在嗓子眼中,我嘆了聲:“趙脁……”

    趙脁抱住我, 大掌按住我后頸,將我攬入他懷中。他的心跳很快,像是在緊張什么,旋即他悶悶的聲音自頭頂傳來:

    “我是我們學校學生會外聯部的部長,也是籃球社的主力,我平均績點3.5以上。你要是想認識誰,我帶你去認識,你要補課,我也可以幫你。”

    一上來就給人報績點和職位,這倒是我沒見過的。我愣在他懷中,甚至一時忘了推開他。

    趙脁的脖頸有些發燙,我抬起頭,發現他不知是否是因為剛剛那段話太羞恥了,居然詭異地紅了臉。

    我有些忍俊不禁,低下頭捂住了眼。

    趙脁滿臉通紅,半天蹦不出一個字。我飛快地咳嗽一聲,轉回了正經的神色,然后說:“我再考慮一下。”

    他見我又要逃,伸手繼續抓我,這次我放棄了行李箱,直接走了出去,接著,身后傳來一聲暴躁又羞惱地怒吼。

    ——————

    趙脁像塊牛皮糖,無論怎么甩也甩不掉。

    他從宿舍跟我到教學樓,再從教學樓跟我到cao場。路上許多人和他打招呼,他都笑著打了回去,開朗陽光的,一點也不像那個當時囚禁我的偏執狂。

    我拿他沒辦法,找了個長廊坐下,他就坐在我旁邊,像只小狗一樣地盯著我。

    “嘿。”

    孫音提了袋什么東西,站在長廊末端沖我們打招呼。

    趙脁沒理她,自顧自看著我。

    孫音蹬著高跟鞋走到我面前,當這他面挽起我手臂,看地趙脁黑下了臉:“杳杳,我帶了東西給你。”

    趙脁冷哼一聲:“沒大沒小!”

    我有些無奈,示意他就呆這兒別跟上來,我馬上回來。孫音臨走之前還不忘給他比了個鬼臉,然后在他揍人前拉著我走了。

    我們轉了個彎,到趙脁正好看不到的地方停下,孫音把手上東西給我,促狹地說:

    “那混蛋沒把你怎么樣吧!”

    袋子里裝的是我治療的藥——先前為了防止被alpha標記,我服用了過多違禁品藥物,身體被拖垮,這些藥物是父母找霍中原為我開的,在外面藥房和醫院都很難買到,想來是我早上走的匆忙,忘在了家里。

    孫音本來可以讓下人給我送來,親自過來,多半是想看我好戲。

    我謝過了她,并自動忽略了她的問題:“我去買幾杯奶茶,你陪你未婚夫好好聊聊。”

    孫音最討厭別人提起她和趙脁的關系,本來就是亂點鴛鴦,也不可能期待兩人摩擦出什么火花。

    我見扳回一城,不由笑了笑,然后拍拍她肩,趕在她反應前溜走了。

    ————

    學校后門是酒吧一條街,時值半晚,酒吧也陸陸續續開了張,但還沒深夜熱鬧。

    我聽到前面依稀有人聲爭吵,只是分辨不出說了什么。

    我不喜歡湊熱鬧,只想讓開,沒料到一個人忽然從人堆里沖了出來,高大的身軀壓在我身上,帶著濃烈的酒氣。

    我嚇了一跳,隨即才發現,這人不是別人,而是好久不見的陳矍庭——他面頰紅潤,及肩的金發披散,兩道劍眉微蹙著,似乎有些難受。

    陳矍庭到這兒買醉真是奇聞一樁,以至于我一時半會忘了做出反應。

    一光頭男也從人群中走了出來,提著個碎酒瓶,要朝他砸來,被一個身形嬌小的omega拉住手:“別,哥哥別砸。”

    那光頭看了陳矍庭一樣,超旁邊啐了一口,又指著陳矍庭罵道:“媽的,要是你下次再有膽勾引我馬子,把你腦門給砸碎。”

    陳矍庭醉得早沒了神志,只哼哼唧唧了兩聲,就靠著我肩睡了。我見那光頭攬著omega走遠,又發現人群散開,陳矍庭一時半會不知丟給誰,有些哭笑不得。

    “陳少。”我推了推他:“你還真是萬花叢中過,每個都沾一點。這次運氣好,下次可就別動名花有主的了。”

    孰料陳矍庭好像認出我聲音,身體僵了一秒,繼而忽然收緊雙臂:

    “杳杳……你……這次是不是你……”

    “杳個屁。”

    趙脁不知什么時候出現在了我身后,捏著拳頭就要揍他。我瞪了他一眼,他雖不甘,好歹是及時止住了接下來的行為。

    可是下一秒,一個消息讓我全身如置冰窟:“杳杳……”陳矍庭說:“你的那個孩子……我是他的爸爸。”

    ——

    我把陳矍庭搬回了寢室后,趙脁就一直黑著臉。

    他的意思是隨便給陳矍庭開間房讓他自生自滅就行,但我覺得,畢竟人已經醉成了這樣,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我也擔不起那個責任。

    趙脁雖說著不幫我,還是老老實實把人扛回了寢室,拖到廁所里,讓他抱著馬桶睡。

    我哭笑不得:“趙脁,你還是小孩嗎?”

    趙脁瞪著我,呲牙道:“真想把他丟出去。”

    我說:“今天是特殊情況,就當我欠你個人情。”

    趙脁眼瞪得更圓:“他是你誰?還要你幫他欠人情?”

    我見他又要鬧事,只能親親他的側臉,把他安撫下來。結果趙脁被我的動作弄得一愣,旋即像被煮熟一般,脖子到臉,唰地紅了。

    “媽的。”他按住我我后腦勺就來咬我唇,像只大狗一樣:“別再勾引老子了。”

    他胯下那物就抵在我肚臍上,觸感堅硬,雖然隔著幾層布料,我還是能借著身體的本能,回想起那物什插進我身體時,帶給我的刺激。

    我身體頃刻僵住,而趙脁察覺到我的異樣,也慢慢松開了我。

    他額頭抵在我額頭上,薄唇貼著我鼻尖,雙目注視著我被吮到紅顏的唇:“我好嫉妒他。”

    我被他灼熱的目光燙了一下,慌忙撇開頭:“好了……別說了。”

    趙脁似乎笑了,卻沒再糾纏我,轉而拖著陳矍庭,扔進了被窩里。我看他拿出柜子里的厚棉被要鋪在地上,連忙道:“你要打地鋪?”

    趙脁沖著躺尸的陳矍庭翻白眼:“你以為我想?總不可能讓這傻逼睡我老婆床上,然后老婆睡地上,要不讓這個醉漢睡地上?”

    陳矍庭仰躺在那張寬一米二的小床上,修長的四肢張開,尚且放不下。他雙目緊閉,嘴唇有些發白,看樣子可能是遭了什么夢魘,眉頭也皺著。

    我是萬萬不可能讓他睡地的,但這畢竟是我的事,麻煩趙脁我同樣過意不去。當然,趙脁肯定不允許我打地鋪。

    所以怎么辦呢?

    我看趙脁那輕松的模樣,覺得他肯定是料到了這一點。即使是給所謂的“情敵”讓位,也沒有半分不滿。

    但即便知道可能是他的圈套,我也沒法置他不顧,于是我嘆了口氣:“趙脁,和我一起睡吧。”

    趙脁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大概反應了十多秒才猛地回頭,大步跨到我面前:“你說真的?”

    我心中頓時萌生了一種沒由來的負罪感——我丟失的那個孩子的爹,正躺在一邊,而我卻在邀請另一個男人到我的床上來。

    雖然只是蓋棉被睡覺的關系。

    顯然,我已經沒有余地再反悔,因為趙脁已經麻溜地脫了衣服褲子,鉆進了床中。他眼睛晶亮,像門口的小狗一樣,期待地望著我。

    我硬著頭皮:“我不做別的……只能睡覺。”

    “只睡覺。”他答應得倒是快。不過我還是不放心:“要不然……我睡地鋪吧……”

    話音剛落,我就被他攬過腰,一把帶到了床上。他身量大,基本把床占滿了,好在我身材瘦削,勉強能蜷進他懷中。我的背后充斥著他的氣息,是甜膩的橘子水果糖的味道。甜膩到和他的氣質與臉完全是兩個極端。

    大概是覺得這味道幼稚,他和林蕤一樣,也會用香水掩蓋自己的信息素。其實我還挺喜歡他身上的味道的,因為我喜歡吃糖。

    趙脁的呼吸有些急促,抱住我的手臂不自覺收緊。我感受到那根抵在我腿彎的性器在逐漸變硬,不由繃住身體:

    “趙……趙脁,別……”

    “媽的……”趙脁低低罵了聲,突然翻身下了床。

    我看他身下布料支起一大截,也不管,就鉆進了地鋪中,背著我睡。

    我愣了愣,遲疑地問:“你怎么了?”

    “別和我說話了。”趙脁似乎正忍耐著什么,聲音有些沙啞:“就不該和你睡一張床,我怕我忍不住。”

    我一怔,隨即露出一個連自己都沒有察覺的笑容:

    “那好吧……晚安。”

    “……晚安。”

    ————

    第二天早上沒課,又因為昨天的事,我惹了一身疲意,竟是到了十一點才醒。

    昨晚的地鋪已經被人收好,另一張床上的棉被疊得整整齊齊,而陳矍庭和趙脁正各坐在一邊,冷冷地凝視著對方。

    我不知道他們是什么時候醒的,而眼前的情況又維持了多久。但一想到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我就頭皮發麻。

    兩人看到我從床上坐起,都想靠過來。我捂住頭,吼了一聲,他們便頓在原處,不再上前。

    “這是怎么回事?”陳矍庭深吸一口氣,面色不善地看著趙脁:“杳杳,你怎么會和他住一起?是不是他搞的鬼?”

    趙脁嗤笑一聲:“你少吃不了葡萄說葡萄酸,我搞什么鬼?證據拿出來。”

    陳矍庭頭疼地揉著眉心:“媽的……我怎么會和你討論這些。”

    “你——”趙脁黑下臉,站起來就要揍他。

    我急忙拉住他,看向陳矍庭:“你昨天喝醉了。”

    陳矍庭動作頓了頓,有些疲憊地望向我:“我知道。我當時……醉了,但我依稀在酒吧看到了一個和你很像的人,我就想去抱住你,結果有人要制止我,再然后……我記不得了。”

    所以昨天他會招惹那個omega,完全是因為他將那人認成了我。

    我心頭一顫,垂眼掩過眼底情緒:“那你記得……你說你是我孩子的……”

    “父親。”

    這兩個字出口時,陳矍庭聲音明顯在顫抖。

    他神情驟然變得異常痛苦,像是老了十歲一樣,眼中噙滿了滄桑和悲慟:“如果早點,如果早點,就不會有這樣的事了。”

    三人不約而同陷入了沉默。

    趙脁像蔫了的皮球,目光躲閃。而陳矍庭也將視線移向他,表情里寫滿了憤恨。

    我閉上眼,心中泛起陣陣鈍痛,但鈍痛之余,就只有麻木和疲憊。

    “陳矍庭,你知道為什么我不告訴你,我懷孕的事了嗎?”我睜開眼,注視著他:“因為我根本不相信你,你會接受一個男妓懷了你的孩子。”

    他眼中毫不掩飾地流露出了詫異和驚惶,纖長的睫毛顫抖著,似乎十分痛苦。

    可是他在痛苦什么……

    被羞辱的人是我,流產的是我,但凡他曾給我一絲希望,我們又何至于走到今天這一步?

    我的心好似被剜開,滴著血,卻有種畸形的痛快。于是我告訴他:

    “那天你在林宅,逼迫我時,我就已經懷上了你的孩子。”

    趙脁愣住,陳矍庭亦然,空氣在此凝固。

    我已經開始了新的生活,過去的事早該讓他過去。人的心理都是有防御機制的,我不愿想起那些事,但是既然要說,那就說個痛快。

    可是再當我要張開唇時,我卻發現,自己說不了任何一個字。嗓子眼仿佛被堵住,有一種類似于撕裂的疼痛。

    我哭了。

    ————

    這場對峙沒有勝者。

    最后陳矍庭還是選擇了離開,臨走前,他深深地望著我,似乎想要給我一個擁抱,可是即使只有一米不到的距離,我們間的罅隙也足以建立起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所以他什么也沒做,只是盯著我。

    “我會回來找你的。”

    他告訴我:“我不會放棄的,趙脁能留在你的身邊,我也能。”

    我選擇裝作沒有聽見他的誓言,可是他的話還是在我心中掀起了不小的波瀾。

    然而事到如今,真有覆水可收一說嗎?

    ——

    我們學校每到大三的時候,針對工科生會開設創業課程,如果抓住這次機會,能設計出大公司滿意的產品,我將有機會得到一大筆創業資金。

    該課程以小組方式進行,收到消息后,趙脁就主動找到了我,說要跟我一起。

    “你要知道,我的專業知識不弱,也是學校里面為數不多,對公司運營有實戰經驗的人。而且我認識很多人,絕對可以保證能把這個項目做好。”

    教室里空蕩蕩,除了我們沒有別人。如果有其他人的話,我可能會替他尷尬到死。

    “小趙……”我撐住頭:“不要每次都這樣,像在面對自己的面試官一樣,對我說一些奇奇怪怪的話。”

    趙脁紅著脖子:“那你不答應我怎么辦。我只能告訴你利弊了。”

    我存心逗他:“那我就是不和你組隊怎么辦?”

    趙脁臉色登時變得又青又紅:“那我就揍他……喔,開個玩笑。”

    他被我瞪地被迫收回了兇狠的表情,把氣咽回肚子里,像只委屈的小狗。

    我莞爾:“別露出那種表情,你都向我這么誠懇地發出了請求,我怎么會拒絕……唔。”

    趙脁撲上來,狠狠地咬我唇。我顧忌這里是教室,連忙把他推開,他以為我是要拒絕他,頓時黑了臉:

    “你又逗我,又不給我親,哪有你這樣的人。”

    我依稀聽到門外過道上有腳步聲,雖然中午教學樓一般不會有人,但還是令我不由緊繃起了神經:“別……回去,回去讓你親。”

    說出這樣羞恥的話,我的耳根發燙,趙脁灼熱的呼吸噴在我脖頸,讓我起了一層雞皮疙瘩。趙脁聽到我這句話,整個人都愣在了原處,半晌后,忽然像是遭了什么刺激,低聲骯罵了句,就往外沖。

    我一怔,站起來問:“你怎么了?”

    “你說我怎么了?”他“靠”了一聲:“被你弄硬了。”

    ————

    二十來歲的alpha,就是血氣方剛。

    我也不知道他在廁所弄了多久,等他摸回來的時候,我已經枕著手睡覺了。

    睡夢中,我聽到教室外傳來了零零散散的腳步聲,大概又過幾分鐘,腳步聲逐漸聚攏,交談聲和喧鬧聲讓教學樓變得嘈雜起來。

    趙脁似乎在我身上蓋上了他的外套,遮擋了眼前的光線。一股淡淡的橘子糖味縈繞在我鼻尖,讓我覺得異常舒心。

    然而就在這時,另一股濃烈的信息素沖破了它的籠罩,像一張網般,將我籠罩其中。我不知道林蕤為什么今天沒有噴香水掩蓋自己的味道,更不明白,他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我困意頓消,從臂彎中抬起頭,發現對方正站在離我不遠的講臺上。

    他穿著一身筆挺西裝,外套米色大衣,帶著不常戴的金絲眼鏡,溫莎結打得一絲不茍,周圍圍了幾個學生,視線卻沖破他們,直勾勾地朝我看來。

    我以為是幻覺,抹了把臉才發現真是他站在這兒。

    趙脁剛買了兩瓶水從進來,一進門就發現林蕤杵在這兒,笑臉頃刻垮成了黑臉。

    可能這個學校里的人不認識企業家林蕤,但是校霸趙脁還是認識的,一見他看見林蕤就像是見到奪妻仇人一般地呲牙,也立馬作鳥獸散,各回各位了。

    林蕤不想和他在此地里擺出劍拔弩張之態,也不知是否是故意,清了清嗓子,又用大拇指按過放在胸前口袋的臨時教師工牌,轉過了頭。

    趙脁一看那玩意兒就氣焰下去了大半——林蕤是決定他學分的人。

    我哭笑不得地看完一整場大戲,最后見兩位演員各自歸位,趙脁拿著兩瓶水,臭著臉坐到我旁邊。林蕤站到講臺上,用遒勁的筆鋒寫下了自己的名字,隨即低頭看了看表:

    “該上課了。”

    他抬起頭,眉和眼似從雪山霜風中淬過一般,帶著凜冽的寒氣和不怒自威的氣勢。獨獨在視線停留于我身上時,有了冰雪消融的跡象。

    他拿著書,緩步朝我走來,眼鏡下一雙狹長的眼,醞釀著柔情:

    “我是你們這學期創業課的特約教師。林蕤。”

    ——

    林蕤上課時,總有意無意往我座位旁邊靠,趙脁全程呲牙看著他,似乎恨不得拿手中的筆扎死他。

    期間下課的時候,林蕤脫了風衣和西裝外套,里面的馬甲背心將他鼓鼓囊囊的胸肌曲線勾勒無疑,金色的領結夾和眼鏡都給他添上了一種禁欲氣質。

    無論走到哪里,他都是眾人的焦點,包括眼下。更是有omega紅了臉,小聲地討論著這位新任課老師的身份。

    如果不是林總以冰冷無情的性格名聲在外,恐怕他們還敢更放肆一些。

    “喝水。”趙脁拿可樂貼我臉,幽怨地注視著我耳根一抹緋紅:“怎么,看到老情人這樣,受不住了?”

    我別過臉:“沒有。”

    他冷笑幾聲:“媽的,這人就跟個花孔雀一樣,求偶求到學校來了。”

    以林蕤的身份,到各地的大學去做演講,都是幾十年難逢的事,更何況還是直接成了任課老師。

    如果他教我們專業課,可能趙脁還能找個由頭鬧事,但是沒人更難比他講好如何創業。林家所涉及領域太廣,沒人比他更了解如今的市場行情。

    趙脁前段時間因為我的事,已經和本家鬧翻了,現在基本處于身無分文,無依無靠的狀態,要和林蕤比,他毫無勝算。

    第二節課的時候,趙脁一直垂著頭。睫毛低垂,唇線緊繃,擺出了沮喪的姿態。

    于是我趁著無人注意,偷偷吻了他的臉頰一下:

    “別難受了。”

    一瞬間,趙脁像觸電般地全身一震,抬起頭,不可思議地望著我。我被他直白的視線看得耳根發紅:“好了,安心聽課吧。”

    趙脁不說話,藏在桌下的手暗自將我的手捏緊,攥在手心中。他體溫高,手心中蒙著一層溫熱的手汗,觸感濕膩,他指尖摩挲過我手指,順著我的手紋描摹。膠著而曖昧的氛圍在我們間傳遞著,將我的注意力徹底從林蕤那里拉走。

    林蕤似乎看了我們二人一眼,深邃的眼瞳中閃過一絲晦暗不清的情緒,但什么都沒說,繼續講課。

    ——————

    下課后,我們被林蕤叫去了辦公室。準確來說,是我被他叫住,趙脁黏在我身邊跟去的。

    林蕤大概料到了趙脁這塊牛皮糖會纏上來,直接忽視他的存在,只為我倒了茶。

    大學以來,除了輔導員,這還是我第一次被老師叫去辦公室。雖然我知道林蕤當然不是因為學習的事,但還是一種新奇的體驗。

    他喝了口茶,姿態優雅:“雨后龍井,熱水養胃,不必汽水甜膩,但養生。”

    原來他還惦記著趙脁塞給我的那瓶可樂,堂堂林氏集團總裁,居然會為此置氣,當真讓我哭笑不得。

    趙脁聞言扭開手中汽水瓶蓋,在對方莫名的注視下,把剩下的一瓶都倒進了他杯中:

    “喝可樂殺精,專殺你這種老男人的精。”

    林蕤蹙了蹙眉,旋即把那杯黑漆漆的龍井混可樂放到了辦公桌上:“不愧是姚叔從沒管教過的兒子,當真是粗鄙。”

    趙脁母親與他父親結婚后,一直情感不和睦。他父親是二婚,先前本就有幾個兒女,趙脁從小跟著母親長大,和幾兄妹沒什么感情,也和姚姥爺沒有感情。其實如果不是alpha的身份,可能姚家就會將他從族譜上除籍。

    提及他父母的事,無疑是故意踩他痛腳。

    果不其然,趙脁瞪大了眼,就要來揍林蕤:“你再說一遍——”

    “揍。”林蕤看著他拉住自己領帶的手:“你要記得,你現在和姚叔鬧了矛盾,沒人像以前那樣為你擦屁股。”

    趙脁呼吸愈發沉重,維持了這個動作將近十秒,忽然一拳打上了墻。大概是太過用力,我竟聽到骨節錯裂的聲音。

    林蕤風輕云淡地注視著他,半晌做了個請的姿勢,讓他滾出去。

    趙脁也不多說話,轉身就走。我看他渾身戾氣,怕他惹事,有些擔憂地往外追。林蕤忽然從背后抱住我:

    “別去。”

    我全身僵住。

    林蕤將臉埋在我頸窩,聲音疲憊:

    “這些天,我一直在想你,想見你。我想了無數種方法,終于讓我找到機會,可以接近你了。”

    我心微不可查地顫動了一下,但看到趙脁遠去的背影,還是咬緊牙,推開了他的手:

    “對不起,我先去找他。”

    ————

    幸虧趙脁也是不完全如我想象中那般沖動。他沒有鬧事,而是乖乖回了寢室,坐在床邊獨自生悶氣。我走到他身邊,他察覺到腳步聲,就抬起頭,眼眶通紅,鼻頭喘著粗氣:

    “你來看我笑話?”

    “……”

    “又追不到你,還要被林蕤那種人壓一頭。早晚有一天,我得讓他們都后悔。”

    我蹲下來,拍了拍他的背。趙脁依舊低垂著眼,我就去親他的唇。雖然只是蜻蜓點水的一吻,但依舊凌亂了他的呼吸。

    趙脁忽然翻身把我壓上床,眼中布滿血絲,像是發狂的猛獸:“你還欠我一個吻。”

    我發現事情有不可逆轉之勢,急忙打斷他:“剛剛吻了!”

    “不算。”趙脁一邊親我,一邊解我和自己的腰帶:“我得掌握主動權。”

    他的roubang彈了出來,和我秀氣的粉莖比起來簡直是龐然大物。

    察覺到我的恐懼,他便蠻橫地咬我唇,用祈求的語氣說:“不進去,我真的不進去,你不是也硬了?”

    他掌心厚實溫熱,五指修長,居然能將他的性器和我的一起握在手中。兩根rou柱互相摩擦過,他的guitou時不時掃過我小腹,激起我陣陣戰栗。

    他用牙齒叼開我外套,隔著白襯衣銜住我奶尖。口水將布料弄濕,粉嫩的小點透過輕薄的衣物,勾勒了出來。隨即他又換了一處舔,胸口那處緊緊貼著身體,顯出rou色。

    趙脁的進攻太過猛烈,很快我就射了出來。他還硬著,就在我放空的時候扒了我褲子,就著我腿根cao。

    他確實沒進來,但是兩顆碩大的卵蛋啪啪打在我臀上,抽插的動作也同進入無疑,讓我產生了一股激烈的羞恥感。

    他繼續掐著我奶尖,搓捏拉拽變換著玩弄。我腿根也被他粗礪的恥毛,和roubang摩擦成紅艷的色澤,看上去確實yin靡到了極點。

    最后他在我腿間射了出來。濃稠的jingye沾的到處都是,沿著我腿根和屁股縫緩緩下流。

    我感到他看我的視線再次灼熱起來,剛耷拉下去的下身有起立之兆,連忙拿著衣服和手機去了廁所,將他鎖在門外。

    我打開手機,才發現林蕤給我打了將近五十趟電話,還有十條短信。

    前面九條,每一條都是問我在不在,給他下午的行為道歉。

    最后一條是告訴我,現在他在宿舍樓下,想要和我見一面。

    我從廁所的窗往下看,果不其然看到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正插著手往上看——

    他一直在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