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川子,你怎么躲這兒?找你半天了!”說話的男人看見站在角落獨酌的陳潮川,眼前一亮,上前就想勾住他的脖子,卻被對方毫不留情地避開。 “哎你小子,好心來找你,竟然這么無情!”男人癟癟嘴,卻也不在意,自顧自的說下去:“你哥這次大出血請大家玩,他們都玩瘋了,你怎么不去啊?”說著指了指不時發出哄笑聲的人群。 男人叫韓成爍,陳潮川的“狐朋狗友”。 “沒興趣。”陳潮川也不看他,盯著手里的酒杯晃著玩。 沒興趣,也跟他沒關系。陳景行開的慶功宴,跟他陳潮川有什么關系? “別介啊!”韓成爍露出一個曖昧的笑容,“知道你對你哥不感冒,這不,我給你帶了個解悶的。” 陳潮川瞬間懂了他的意思,眼神向他身后隨意一瞟,果然站了個穿著白襯衫的少年。清純款啊,早吃膩了。他隨即收回眼神又盯著手里的酒杯,興致缺缺道:“沒興趣。” “行,那你等會可別后悔啊。”韓成爍是不甘心就這么鎩羽而歸,畢竟他有十足的把握陳潮川會對少年感興趣。他回頭沖著少年使了個眼色,少年捏了捏純白的衣角,躊躇了一會似乎在下決心,咬了咬牙還是過來了。 “來,給你陳哥哥好好看看。”見他走的磨蹭,韓成爍不耐煩的推了少年一把,對方一時不察,被推的踉蹌幾步在陳潮川面前站定,這一抬頭就有些發愣—— 距離太近了,連對方根根分明的睫毛都看的清楚,包括烏黑清透的眼、被酒液浸染的潤澤的唇……他有些恍惚,隨即反應過來臉色變化一瞬。 且不管少年什么反應,陳潮川幾乎是看到他的一瞬間就失控了,他緊緊握著對方的胳膊,直到對方忍不住痛呼才放開。 像,太像了。眉眼、鼻梁、唇珠,無一不像,要不是少年眼底刺著陌生和警惕,以及獨屬于男性的硬朗輪廓,他甚至要認作是陳卿月本人。 蠻好笑的。陳卿月生前就愛粘著他,死了就在夢里折磨他,到現在,還要用一個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人換著方法提醒他不要忘,不要忘了他是怎么用所謂不光彩的手段占了她陳二小姐尊貴的位置,不要忘了他現在吃的喝的揮霍的一切都是她陳卿月的。 陳潮川勾起一個嘲諷的笑,看向韓成爍的眼睛卻是赤紅的。韓成爍被看的嚇了一跳,他老早聽說陳二的心上人是那位已故的陳小姐,這少年簡直和她是一個模子里印出來的,可對方這個反應是他沒有料到的,活像個瘋子! 其實也不怪韓成爍這么想,他們這個圈子本來就玩的亂,什么替身,換伴玩都是司空見慣,再者陳二平時跟他們也花慣了,看起來就不是專情的人,找個與和月光相似的聊以慰藉,不好嗎? “川子,你——”話還沒說完,就被陳潮川打斷。 “哪來的?” “缺錢的小明星。”實際上是韓成爍看準少年這張臉,把對方查了個遍,再加以威脅弄來的。 “人留下,你可以走了。”陳潮川冷聲道,他無意把真實情緒外露,揮了揮手趕對方走。 “好吧,那你們好好玩。”韓成爍松了口氣,轉身就走。陳潮川剛剛那樣子太嚇人了,還以為是對他找的人不滿意。現在看來陳二果然還是老樣子,也不見得對白月光有多深情。 韓成爍走后,陳潮川才看向少年。少年一看就是第一次出來干這檔子事,手腳都不知道往哪里放,臉上滿是糾結和抵觸。 “叫什么?” “薛問水。”他的聲音低低的,攥著衣角的手按的發白。 “缺錢?” “嗯。”薛問水回道,他本無意多做解釋,來之前就已經做好委身于人的心理準備,并不在意對方對他印象如何,可如今看著這人黑沉的雙眼,不自覺多解釋一句:“家里人出了事。” 陳潮川聞言輕笑出聲,眼底有些嘲弄,他湊上前捏住對方尖細的下巴,望著那雙與那人神似的眼睛說: “不管你目的如何,來我這里準備好被我玩了么?” 他向來不屑于學那些人包養情人那一套,什么你情我愿紳士風度,對他來說就是放屁。尤其是在這張臉面前,心中的惡意簡直成倍放大,他不介意說的更直白一點。 話音剛落面前人俏生生的臉一下就白了,眼中莫名朦朧的情感盡數消退,取而代之的是戒備與薄怒。陳潮川見狀唇角惡意的弧度擴大,仿佛這張臉露出這樣的表情才令他舒服,他松開捏著對方下巴的手,朝出口走去。 “過來吧。” 薛問水抿了抿唇,心中又是厭惡又是羞愧,他居然對這樣的人懷有希望,不免對接下來即將發生的事產生了極大的抵觸,一時間攥著衣角的手捏的發白。 “愣著干什么,我又不會強jian你。”陳潮川有點不耐煩,說實話他根本沒打算對這人怎么樣,日夜噩夢纏繞,顯現于眼前的都是這么一張臉,這種情愫比起單純的情欲來說復雜數倍。 說完也不管身后人怎么糾結,怎么厭惡,就載著對方一路馳行,回過神來的時候就已經到了自己家,這才反應過來帶錯地了。作為陳家二少,陳潮川有很多居所,但固定住的就這一間,相應的他也從來不帶人到這來亂搞。轉念一想也就算了,他帶這人回來也不打算亂搞,大不了換個位置住。 “行了,以后你就住這。”陳潮川也不問對方,平淡的宣布了這個決定。他松了松領帶,隨意解下幾顆紐扣,露出大半部分白皙的鎖骨,卻不知本該惶惶不安的人此時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著他的領口看。 陳潮川不知道的是,在他們那一群玩票的紈绔子之中,他的條件算是頂好的:長得好看,身材也好,給錢也大方。雖然這家伙玩的也很花,但比起其他人來說也好太多了,不少人都爭先恐后的想爬上他的床,但陳二很挑,長得再好看不符合他眼緣也不行。所以當時韓成爍找到薛問水,還跟他說是他的運氣好才有這個機會跟著陳潮川。 薛問水著了魔似的看著那片細膩柔軟的皮膚,這么光滑,摸起來一定很舒服吧。天氣燥熱,解下扣子的那人猶嫌不足,又向下解了幾顆扣子,露出輪廓分明的胸膛,隨著呼吸的起伏令人心動,淺紅的兩點若隱若現,引著人不住去看、去想,要是不管不顧地咬上去,他是否會敏感的顫抖,是否快樂或是痛苦的呻吟呢…… 眼見著思緒往不可描述的地方偏移,薛問水猛的回過神來,又是羞惱又是難堪。 他狠狠揪了自己一把,把那蠢蠢欲動的心思壓下去,懊惱的撇過頭去不看對方,暗罵自己精蟲上腦,對著這種人他也能發情。肯定,肯定是太久沒弄了! 陳潮川隨意一瞥,就看見這小家伙厭惡的不愿意看他的模樣,體內的惡劣因子瞬間膨脹。他坐在柔軟的沙發上,拍了拍大腿,示意對方坐下。 “過來。” 薛問水深呼吸幾下,手攥的緊緊的,朝著陳潮川走了幾步,還沒等他做好心理準備就被猛的扯下身與對方雙唇相接。 “唔……!”薛問水摔了個猝不及防,重重的跌在男人懷中,對方骨節分明的手按著他的側臉,柔軟火熱的雙唇狠狠地掠奪他的呼吸。 太會吻了這家伙,舌頭怎么這么長,都快伸到喉嚨了。薛問水腦袋暈暈的,被吻了個七葷八素,心中又羞又怒,對方高超的吻技更是讓他打心底里不舒服,他伸出手抵在對方肩上作勢要推,卻絕望的發現他的身體根本不想推開,輕微的抗拒更像是在欲拒還迎。不多時,薛問水被親的之前好不容易壓下的反應又起來了,他恍恍惚惚的半睜著眼看著陳潮川放大的臉,只覺這人五官都是往他心上長的。 散發著熱氣的白皙胸膛近在咫尺,他情動的伸出手順著領口揉捏那細膩軟嫩的皮膚,入手一片滑膩。唇舌也化被動為主動纏著對方不放,清雅如竹的面容染上點點欲色,如妖如魄,心思浮動間想著他薛問水可能真的要被這美色迷的清白不保了。 他雙頰緋紅,一雙杏眼又水又亮,情動之處竟翻身把陳潮川壓在身下,像小狗一樣舔吻著對方。 陳潮川原本只是打算嚇嚇這家伙,可還沒親多久就被對方兇狠的回吻,吻技奇爛但是氣勢十足,他不愿輸了氣勢,便一門心思地展示自己的吻技,連被這買來的小玩意摸了胸、壓在身下啃都沒發現。再加上他許久都沒發泄過了,這下也是天雷勾地火,因為舒服也就任由對方動作,情動之處對著這張臉恍惚間神思不屬。 “卿月……” 聽到這聲的薛問水心中一震,萬般惱怒和委屈之下驅使他狠狠咬在肖想已久的脖頸間,這家伙居然和自己親熱時叫別人名字! “卿月是誰?!”還沒等對方回答,他又一口咬在同樣的位置,使得身下人痛呼出聲。 而陳潮川像是被咬醒了般,發狠的把壓在身上的人掀開,毫不留情的轉身就走。 “管好你自己。” 這一別,再見面就是三個月后。薛問水想象中的被迫委身于人,日夜荒唐,痛不欲生,與如今這人根本不曾踏入這里,偌大的房子只有他一人的情形完全不同。午夜夢回這人在身下哭泣的樣子,每每醒來身下一片濡濕;他想著對方被他壓在身下滿面潮紅的樣子,自慰了好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