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清水,含一丟丟胎動)
嬤嬤膽戰心驚地看著在錦緞中埋頭熟睡的人,快走幾步就要上前去喚醒。 皇帝見狀,擺了擺手道:“不必。” 宮女們手下功夫利索,不一會兒便替他穿好朝服,輕聲輕腳地退下了。 皇帝要去用早膳,走了幾步又回轉過身,低頭吻了吻床榻上的人。那人無意識地哼唧幾聲,露出一小段帶著吻痕的脖頸。 皇帝不敢再逗留,匆匆走了。 蘭與樂實在被折騰狠了,一根手指也抬不起來,睡到日上三竿才勉強用了些粥食。 “陛下特允娘娘不必陪用早膳,是中宮也沒有的待遇,娘娘這下可是得了陛下的心了。”掌事宮女一嘴的吉祥話,把新妃捧得天花亂墜。 “陛下心里,裝的是黎民百姓,天下江山,不單單有我一個。” “話是這樣,可娘娘總歸是不同,不然哪得陛下優待呢?” “他只把我當個玩物罷了。就像父王拿我作貢品一樣,總歸不是個有命有魂兒的東西。” 正說著,嬤嬤從外頭進來,厲聲制止道:“娘娘慎言!” 蘭與樂消耗太大,幾句話的功夫又有些困乏,聞言便聽話地閉嘴歇息去了。 人皇自那晚便沒再來過,蘭與樂清閑得很,一天到晚睡了個暢快。嬤嬤瞧他的樣子有些不對勁,千催萬請好幾日,終于請來位太醫為他診了診脈,半晌后太醫連聲道喜,蘭與樂面上波瀾不驚,吩咐嬤嬤賞了太醫,便哈欠連天地又去睡了。 新妃有孕的消息迅速傳遍了宮里,太后賞了些補品,皇帝晚上也來瞧了瞧,摟著蘭與樂老老實實睡了一覺。 策月族人天生好孕,孕產之期統共不過六月,也不必受甚么孕吐的折磨。因此,蘭與樂不僅顯懷得快,面上也滋養得紅潤了些,更顯容色昳麗。皇帝究竟是個愛美色的,那晚行房后便念念不忘,只是不好日日寵幸,如今有了關懷龍嗣的借口,便要隔三差五地同這位美人見一見,摟在懷里親幾下。如此,皇帝與他這位新妃逐漸熟悉起來,一來二去的,蘭與樂連“臣妾”也懶得說了。 “陛下聽宮人說娘娘今日咳嗽了幾聲,特意差咱家給娘娘把這清潤的枇杷露送來。”蘭與樂正當盛寵,掌事公公笑得和煦,態度也恭恭敬敬的。 蘭與樂知這位是個不能怠慢的,加上這話說到了他心里去,便給面子地笑了笑,道:“陛下待本宮的心意,本宮自然是知道的。本宮這也有份東西給他呢,勞煩公公送去。”說罷便叫嬤嬤端了一盒糕點來。 嬤嬤是個有心眼的,順帶遞了些稀罕物件,才將掌事公公送走。 皇帝遠遠地便見蘭與樂站在殿門口,忙快走幾步擁住朝思夜想的美人:“怎的站在風口?快進屋去,愛妃懷胎辛苦,以后不必提前候著了。” 蘭與樂半嬌半嗔道:“先前是不必見禮,現下連候著都省了,往后陛下來看我,我要是睡得正香呢。” “愛妃的睡顏朕也愛看,”皇帝摟著他在上首坐下,笑著問道:“今日愛妃精神好些了?竟有空做糕點了。” 蘭與樂也笑:“了不得了,人皇又沒多長一只眼,怎知是我做的?” “愛妃自己沒嘗過么?”話音剛落,蘭與樂笑得花枝亂顫。人皇無奈又縱容地看著懷里的玉人兒,懲罰似的輕輕捏了蘭與樂的臉一下,發覺觸感頗為嫩滑,沒忍住又捏了一下。 他見蘭與樂瞪他,又怕捏疼了,在捏的地方安撫地親了兩下,才將手搭上墜在蘭與樂腰間的孕肚,問道:“他今日可還安分?” “自然安分,”蘭與樂答道,“小東西長良心了。” 有些事還是念不得,剛說完,蘭與樂便悶哼一聲,將頭埋在皇帝懷里不說話了。 皇帝感覺小家伙隔著薄薄一層肚皮跟自己擊了個掌,接著開始伸胳膊伸腿,將孕肚頂出一個個凸起。 許是歇了大半天的緣故,孩子這回鬧騰得格外久,蘭與樂有些受不住了,哼哼唧唧地叫喚。 宮人早就退干凈了,皇帝輕聲問:“疼得厲害了?朕給愛妃揉揉?” 蘭與樂沒有半點遲疑,乖乖地撩起衣物,把最脆弱的部位露出來,還往皇帝掌心挺了挺。 掌心的孕肚軟得不可思議,輕輕一按便凹陷下去,松手又慢慢回彈,皇帝生怕自己一用力將這大肚捏碎了,小心翼翼地揉著。 皇帝擔憂地問道:“朕不會伺候人,要么喚宮人來?” “不,不用,”蘭與樂忍過這一陣,才答道:“我不喜歡別人碰……我的肚子。” “那朕呢?” 蘭與樂伸了個懶腰,勾住皇帝的脖子道:“陛下不算。” 皇帝滿意地勾起嘴角,吻了吻他的鼻尖,抱起他入帳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