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草草色a免费观看在线,亚洲精品国产首次亮相,狠狠躁夜夜躁av网站中文字幕,综合激情五月丁香久久

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好事成三在線閱讀 - 13 金玉其外

13 金玉其外

    十年前

    B市的天總攏著一層罩子,即使是在夏日最晴朗的天氣似乎也是如此。熱度凝聚成一層薄膜,悶得人透不過氣。

    當然,這也可能純粹是陸兆吸尾氣中毒產(chǎn)生的幻覺,畢竟他已經(jīng)在東二環(huán)堵了半個小時了。

    助理趙文鳶對他把車窗放下來的行為頗有微詞,說堵成這樣,誰認出你來下車找你都不會妨礙交通。

    陸兆笑了笑,回答說閑得很,簽名打發(fā)時間好了。

    這是他出道的第三年。三年前他抱著一半玩票的心態(tài)停學(xué)回國參加選秀,卻歪打正著,一炮而紅。評論人們說來說去最后還是落到“老天爺賞飯”五個字上,光是這張顛倒眾生的臉往那一擺,好像就不需要解釋什么了。

    當然簽了的公司還是要替他使幾分力,著墨一些十幾歲時在韓國如何刻苦訓(xùn)練,如何守著一箱泡面徹夜寫歌倆禮拜,又在美國如何成績優(yōu)異、教授同學(xué)有口皆碑,如此天花亂墜,讓陸兆自己都不忍卒讀。

    寫稿子的人春秋筆法太過嫻熟,以至于一時間都沒人問一句,怎么訓(xùn)練到一半兒又跑去上學(xué)了?對此官方的回答是“充實自我,探索人生的可能性”;如果問陸兆的話,他純粹是受不了對著所謂的前輩點頭哈腰的日子,換地方瀟灑了。

    尤其是他那時候張揚的作風不夠討人喜歡,很容易就站到集體的對立面去,受一些不痛不癢的擠兌。吃泡面的那部分——倒是真的,只不過純粹因為他忙起來就懶了而已,和勤儉刻苦搭不著邊兒。

    也許是出于對此類包裝的不屑,也許是他長久以來自我毀滅的習(xí)性發(fā)作,他偶爾會嘴賤地冒出一兩句幾近于自掘墳?zāi)沟陌l(fā)言。

    比如有記者問他未來有沒有參演影視劇的打算。一般人打個哈哈或畫個餅就過去了,陸兆非要說:

    “沒有。”

    回答得如此斬釘截鐵,記者原本準備上的問題都用不上了,只能干巴巴地追問為什么。

    “可能……因為我比較自私吧。收到了很多來自大家的愛和支持,不舍得放開。說一句不懂事的話,我希望大家直接看到我,不是通過角色才認識我。”

    后面坐著的經(jīng)紀人一個勁兒給他使眼色,他才不情不愿地找補上一句:“等我成熟到能將自己隱藏在角色身后,不喧賓奪主的那天,才會考慮做演員吧。”

    此話一出,果然在網(wǎng)上挨了三天罵,也確實少有影視項目聯(lián)系他了。幾個股東在董事會上點名罵他無事生非,平白把路走窄了,自己跟錢過不去還來出什么道。虧得錢姐在中間打圓場,才沒有鬧得太難看。錢小露算是陸兆的伯樂,再說近一點,是他母親的好朋友,看著他長起來的,陸兆十一二歲的時候臉龐剛長開一點,錢姐就捧著少年潤玉一樣的臉頰對他母親說:“這孩子一定是要做大明星的,長這么好看,眼福光讓咱們兩個享了太可惜。”

    很難說陸兆最終選擇走上這條道路沒有錢小露在后面推波助瀾。

    話說回來,他此刻正面臨職業(yè)生涯的最大挑戰(zhàn),困難正來自于他當年的心直口快。兩年多過去,陸兆的美貌和人設(shè)帶來的新鮮勁兒已經(jīng)逐漸消退,唱片雖然賣得不錯,但離靠唱歌安身立命還有距離,更何況公司當初簽下他也是看中這張臉,不拿去變現(xiàn)豈不是本末倒置了。

    錢姐牽頭聯(lián)系了交情不淺的制片人,談籌備中的一個大項目的男主。對方表示年輕人口無遮攔,公關(guān)一下也不是事兒;可導(dǎo)演是硬骨頭,花了很大力氣才說動,話語權(quán)不小,對方是看不上陸兆這類偶像的,更別提之前一點經(jīng)驗都沒有。

    陸兆心里明白對方是打著導(dǎo)演的旗號婉拒呢,他縱然是流量大,票房號召力誰也說不準。不過他最后只說,請錢姐幫我安排和導(dǎo)演見個面吧。

    他有自己的打算。

    出門前預(yù)估了堵車的時間,因此趙文鳶把他放在芳草地側(cè)門的時候離約定的時間還綽綽有余。他走過長長的玻璃棧橋,走進一家日料店,在預(yù)定好的窗邊隔間落座。

    落地的玻璃窗外正對著商場外圍的下沉草坪,風格奇異的巨型雕塑錯落其中,宛如一道護城河隔開了內(nèi)側(cè)的玻璃建筑和對岸的車水馬龍。草坪邊上有幾桌室外的座位,陸兆百無聊賴地撐著腦袋掃過去,像岸邊的人觀賞水底的景象:有一個女學(xué)生捧著冰咖啡看書,另一桌坐著兩個三十左右的男人,手舞足蹈的樣子仿佛在談動輒幾千萬的生意,再后面一桌坐著一男一女。女人背對著陸兆,只能看出長發(fā)飄飄的,很有美女的氣質(zhì),不過讓陸兆目光停留的是對面的男人。

    男人看上去和他年紀相仿,不過陸兆本來就是二十好幾的人長的一副十七八歲的樣子,相較之下這個人長得比他成熟。端正的國字臉,英氣的眉毛修得整潔,光看穿衣打扮有些過時的港男味,不過么底子是土氣的,搭配起來不倫不類。

    他手邊放著一本,和那女人說話的方式也是很端著的,想凸顯一個談吐不凡。

    陸兆一開始沒意識到自己在盯著人看,這是純粹下意識的舉動。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發(fā)現(xiàn),他忍不住盯著是因為男人價格不菲的西裝并不服帖,最下面的扣子還扣上了,以至于胸前的開襟起皺撐開,胸口下方的扣子艱難地將兩片布料連在一起 。簡直像個西裝革履出來賣課的健身教練。

    還是他故意穿成這樣去引誘對面的女人?像歐美男人解開扣子露出一點兒胸毛的那種小心機。東方人不需要做得那么露骨,不如說,東方人應(yīng)當是向相反的方向努力才對,這個人顯然不懂。

    逐漸靠近的腳步聲打斷了他的思緒,駱導(dǎo)到了。

    上來是常規(guī)的寒暄問候,陸兆雖然對媒體說話不客氣,對周圍人,尤其是長輩倒是很妥帖的。駱河一時間挑不出什么毛病,也不好直接拔腿走人。

    “您愿意見我一面,晚輩感激不盡。您的時間很寶貴,我就開門見山了。”陸兆露出一個坦誠但克制的微笑,“我希望您能考慮我作為林旻的人選。”

    “想爭取角色,去試鏡嘛,你們天御本來就要推幾個人過來。至于結(jié)果,不是我一個人能做主的事。”

    駱河抿了一口茶。

    “不過我聽說你找我是想談李明乾的事,怎么變成林旻了?”

    這個本子是警匪片,很經(jīng)典的套路。男一李明乾和男二林旻一正一邪,互為對仗。兩個人孤兒從小相依為命,長大后卻走上了截然不同的兩條路:善良仗義的李明乾因為“多管閑事”而背上污點,落入草莽成了黑社會,而林旻則因為李明乾的入獄對世界失望,從此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順藤而上當上警署高官。

    “希望我爭取男主,這是公司的意思。原因我想您也明白。”

    李明乾的人設(shè)自然是更討喜的,生動活潑、被命運打倒仍一再爬起來的悲情英雄,相比之下林旻馬基雅維利式的正義則怎么看怎么像個反派,還有污名化國家機關(guān)的嫌疑。反派演得好也是一種本事,但電影處女作就是一個不討喜的反派,難免對陸兆正面的人設(shè)有影響。

    “所以我才想直接跟您談,爭取林旻是我個人的意愿。”

    “林旻換做其他人演,未必效果不好,但只有我演才是對整部作品而言最合適的。”

    陸兆隨手拿起一張紙巾,掏出兜里的鉛筆在上面涂涂畫畫:“光的明亮需要影來顯現(xiàn),太濃重的黑暗會顯得光明刺眼,太淺薄的又力度不夠,容易模糊界限。”

    “林旻雖然不是純粹的反派,但這個作品的價值觀建立于對他選擇的道路的否定之上。必須要讓觀眾被他的外在吸引,再引出暗地里行事作風的反差,讓人不想看,又忍不住不看……他的偏執(zhí)、功利、無情都建立在最初對世界極大的熱情上,他的所作所為都是報復(fù)性的反噬,所以最后才能通過和李明乾的羈絆完成毀滅和救贖。觀眾需要承認他,但否定他的思想。”

    駱河若有所思地聽著,不置可否。

    “成熟的演員容易把角色塑造得太有魅力,以至于觀眾開始懷疑作品的價值觀;我的同行里呢,能力足夠的急于搶風頭,至于能力不夠的本來就不必考慮。”

    陸兆停下來,讓他的話語靜靜沉進對方心里,并把紙巾遞了過去。

    駱河接過紙巾,上面是一張潦草的面孔速寫,兩張臉拼在一起,半明半暗。陰影里的半張臉是陸兆,陽光下的那半張則是……蘇辰。正是他心中李明乾的人選。

    “連個龍?zhí)锥紱]跑過,口氣倒挺大。” 駱河輕哼一聲,聽不出話里藏了多少奚落。

    陸兆靦腆地笑了一下,露出青年人應(yīng)有的姿態(tài)。

    “如果您覺得我說的不完全是胡言亂語的話,我分享了一個視頻給您,是我上學(xué)時候參演的電影。”

    “在國外的時候?”

    “對,學(xué)生的小打小鬧,因為種種原因沒能按計劃參賽……您還是第一個看的,如果您有興趣的話。”

    “是什么故事呢?沒意思的片子,即使是看在小錢的份上我也很難看得下去啊。”

    “您愿意赴約已經(jīng)是莫大的情分了。至于電影,故事很簡單,是講一個被收養(yǎng)的普通男孩,機緣巧合之下發(fā)現(xiàn)親生母親是妓女,被連環(huán)殺手分尸。因此他打扮成母親當年的樣子,想引誘那個殺手浮出水面。”

    駱河呵呵笑了兩聲,“他是為了殺了弒母仇人,還是覺得這個人是他的親生父親?抑或二者皆有……”

    “您看,也不是那么沒意思的。”

    “我猜你是演這個男孩的咯?”

    “不錯。”

    ……

    聊到太陽落山,不到八點的樣子。陸兆送微醺的駱導(dǎo)上了車,吩咐趙文鳶把人送到家,自己轉(zhuǎn)頭回到商場里,尋著草坪的位置來到地下。他下午看到的幾桌位子屬于一家咖啡書店,此時那一對男女已經(jīng)離開了。

    陸兆走到一個收拾桌子的店員面前,

    “打擾一下,能問您個事兒嗎?”

    “嗯?”

    “下午是不是有個女生來過你們這兒啊?” 陸兆大致描述了一下女生的衣著。

    “您打聽這個干什么啊。”店員警惕地打量他。

    陸兆用戴著墨鏡能擺出的最大限度的可憐樣對著眼前扎馬尾鞭的小姑娘:“我跟女朋友吵架了,她氣急了就答應(yīng)了家里給她安排的相親。電話微信都拉黑我了,每次吵架都這樣,你說我……”

    “哎您別急啊,我想想……應(yīng)該是有這么個人的,和一個特別高大的男的來的,是不是?”

    “她確實說相親對象比我高比我?guī)洝Α!?/br>
    “哪兒的話,帥還是先生您帥。而且我跟您說,那個男的是我們這兒常客,隔三差五帶女生來,一看就是個渣男。”

    “他一般什么時候來?”

    “這我說不準,我當班兒的時候一禮拜能看見他一兩次吧。不過周三肯定來,而且是一個人,到時候您就……”

    “我就……!”陸兆說著比劃了一下拳頭。

    “哎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您以理服人。或者您直接跟女朋友揭露他真面目也行,我作證。”

    “謝謝你,這是我電話,要是再看到他你能通知我嗎?”

    店員點點頭,雙眼燃燒著正義的火焰。

    “沒問題!我一定……誒,話說我怎么看您有點兒眼熟……”

    陸兆聞言拉下墨鏡,食指放在嘴唇前沖女孩眨眨眼,“保密。”

    店員小姐愣在原地,耳朵以rou眼可見的速度飛快變紅。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神秘的帥哥已經(jīng)不見蹤影了。

    她喃喃自語道:“像薩菲羅斯有什么好保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