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變異獸掙脫失效的牢籠，從地底實驗室奔涌而出。甚至在逃跑途中也不忘搞破壞，把隔絕通行的鐵門或者圍欄撞出一個個大口子。

    這座實驗室在上一世是被隋澤拋出來做棄子用的，等沈其明拿到報告的時候，一切已經塵埃落定。這座非法實驗室里的高戰力變異獸死的死，逃的逃。

    在末世，變異獸不是那么容易被馴服的，但也不是毫無可能。沈其明曾經在機緣巧合下獲得過一道契約法門，這道法門以某種特殊的能量為媒介，綁定人類變異者和變異獸。沈其明一直希望能夠契約一頭足夠強大的變異獸，可惜沒找到強大又合眼緣的選擇。這次來黑吃黑，其實也存著找尋契約獸的意思。

    正想著，一絲恐怖的氣息傳來。變異獸奔逃的聲音變得雜亂。

    沈其明融合的基因十分強大，對很多變異獸都有高位壓制。即便如此，仍有許多變異獸慌不擇路從沈其明邊上跑過。

    逃命的變異獸連看都不看站在跟前的富含能量的血rou，如同一陣狂風，席卷著向曠野的方向奔去。

    沈其明的眼睛里閃過一絲興味。他逆著獸潮，一步一步穩穩當當地站在了和地底聯通的通道上。

    路過辦公室，里面剩余的管理人員已經被啃噬成一攤血水。普通的人類面對變異獸是如此的脆弱不堪。

    漸漸的，奔逃的變異獸已經失去了蹤跡。沈其明向通道里望去，看見了一雙碩大的暗金色的蛇瞳。

    那是一條蟒蛇。

    蟒蛇停了下來，探出蛇信。它的情緒看起來十分穩定，除了不斷嗅聞沈其明的氣味粒子。

    退化成一團神經元的大腦無法解釋為什么眼前這個人的氣味如此熟悉。但是蟒蛇還是下意識的想親近他。

    “為什么沒有攻擊性？”沈其明問它。

    蟒蛇晃晃頭，慢慢爬上來，輕輕圈住沈其明雙腿。蟒蛇矯健的蛇軀只需要繃緊，就可以直接絞殺大型獵物，更不用說沈其明了。

    沈其明伸手摸了摸蟒蛇的鱗片，冰冰涼涼的，摸到哪一塊肌rou，哪一塊就會抽動一下。

    “你以前是人類嗎？”沈其明銳化的指甲擦過蟒蛇的鱗片。

    蟒蛇定定地看了他一會，然后朝他露出自己的腹部。蛇軀側邊有一道小小的，看起來并不明顯的口子。

    研究人員給實驗室的動物植入芯片，監測動物的身體狀況和行動軌跡。

    “你的意思是，要我幫你把東西取出來？”沈其明挑挑眉。他站起身來，打開研究室地圖，朝手術室走去。

    對于一個曾經在末世生活多年的人來說，受傷和自行手術都是最尋常不過的事情了。

    沈其明給手消毒，戴上手套。手術間有現成的器械，沈其明讓蟒蛇爬上手術臺固定住，接著消毒，用刀切開表皮。蛇的皮被手指撐開，露出鮮紅的血rou。他從肋骨的間隙摸索進去，動作嫻熟地夾出小指粗細的一支追蹤器和一塊小芯片。

    蛇rou疼得一顫一顫的，但是蟒蛇始終沒有表現出攻擊行為。它只是偶爾拍一拍自己的尾尖，等沈其明縫合好傷口時，大半的尾巴已經又纏在了沈其明身上。

    取出的圓柱形的追蹤器上沒有任何標識，但是芯片上刻著明顯的編號和識別碼。大概是這間手術間的級別挺高的，儀器順利讀出了識別碼。

    淺綠色的指示燈閃了閃，連通的顯示屏彈出了變異獸的信息。

    和沈其明預想的不同，圖片上并不是一條蛇，而是一張雖然數年不見卻仍就十分熟悉的臉。照片上的人細眉鳳眼，略長的頭發在腦后扎起，耳側和額角已經出現細碎的鱗片。

    邊上寫著實驗者的名字:折蘭。

    加上上輩子，沈其明起碼有將近二十年沒聽過折蘭的名字了。

    上輩子他一直尋找折蘭未果，一直以為折蘭已經死亡，沒想到他的好友是變成了一條蛇。

    蟒蛇安靜地盤著，尾巴尖還搭在他身上。

    從人異化成蛇，還能保留意識嗎？沈其明捧住蟒蛇的頭顱，皺著眉叫道:“折蘭。”

    蟒蛇好像并不知道這兩個音節的意思，沒有任何反應。

    沈其明突然想起蛇沒有外耳，沒有辦法接收空氣傳來的振動。

    蟒蛇吐了吐蛇信，冰涼的分叉的舌頭直接舔到了沈其明的脖子上。沈其明條件反射一把抓住了蛇信。黑色的蛇信滑滑的，蟒蛇沒有主動抽走，而是仍吐著舌，把蛇信放在沈其明手里。

    看見沈其明沒有繼續反抗，它才游動著攀上來，把下頜貼在沈其明喉嚨上。

    沈其明突然意識到了蟒蛇的意思。他并不習慣把喉嚨暴露出來，那樣太危險了。“折蘭，”他說，“快下去。”

    振動被傳了過去。蟒蛇輕輕點了點沈其明的脖子，游下去了。

    沈其明的心情很復雜。蟒蛇的舉動已經九成九可以認定它的身份了。它的人類形態就是沈其明的好友折蘭。

    上輩子找了十多年沒有找到的好友，這輩子發現變成了一條蛇；本來想收服的契約變異獸不僅是一個人，而且還是他的摯友。

    沈其明本想再一次放棄契約，以后再做打算，但是回顧一遍法門后卻發現，這門契約并不拘泥于雙方的身份。他把契約想窄了。

    就算眼前的蟒蛇實際上是個人，他也可以和對方簽訂契約。

    沈其明正預備把折蘭帶走，但是折蘭的體型太過于巨大了，而簽訂契約可以慢慢地幫助折蘭控制體型。

    而且……折蘭是沈其明惦記兩輩子的朋友，現在還退化成一條笨蛇，不拴在身邊難免會出事。

    說服了自己，一切就都好說了。

    沈其明用手術間的器械在自己胸口取了幾滴血，又取了折蘭方才流出的血液，潛藏在體內還沒有完全吸收的能量被帶動起來，形成玄妙的回路。

    沈其明就著回路開始默念法門，按部就班把自己的血液打入折蘭體內，然后自己吞下折蘭的血液。

    直到一股燥熱涌上來。他念到“臨爐合陰陽”的時候，突然頓住了。

    之前以為這只是契約變異獸的法門，當然不會多想；但是現在和自己簽訂契約的表面是蛇，實際上是自己的好友，是個人啊。人與人“合陰陽”，怎么可能會單純。

    沈其明睜開眼睛看折蘭，蟒蛇焦躁地扭動，尾部的鱗片已經翹開了，露出鮮紅的粉rou。

    它在求歡。

    沈其明慣常平靜的心緒早已經被攪擾成一團亂麻。人類當然不會對動物的求歡按上人類的道德準則，可是他明明清楚對他求歡的曾經是他的好友。

    蟒蛇察覺沈其明沒有繼續，主動靠了過來，尾巴搭在跟前，完完整整露出紅色的roudong。粉rou抽搐了一下，蛇類的生殖器從里面翻出來。

    沈其明吐出一口濁氣，收回手上尖銳的利爪，握上了蟒蛇的性器。蟒蛇好像在撒嬌一樣纏繞磨蹭，還試圖張嘴咬住沈其明的后頸固定。沈其明一把拽住它把它拖回來，于是蟒蛇只好主動顫動尾巴，磨蹭被沈其明握在手里的性器。

    蛇的性器頂端有著密集且長的倒刺，順著摸只覺得粗糙，倒著摸卻扎的連沈其明都有點手痛，他只好硬化手部皮膚，減輕痛感。

    蛇類交配的時間有的只有十幾分鐘，有的卻長達一天。實驗室并不安全，契約越早結束越好。

    蟒蛇蹭了一會，仍然有些欲求不滿，沈其明摸了摸它的尾巴，竟然在雄性泄殖腔下面找到了另一個口子。

    翻開鱗片，蟒蛇身上的肌rou忍不住一塊一塊顫抖起來，尾尖亂拍，把沈其明的小臂打出數條紅痕。沈其明騰出一只手攥住蟒蛇的尾巴尖，僅僅往裂口里探進去一個指節，蟒蛇就扭動著發出“嘶嘶”聲。

    沈其明還沒來得及伸手撫慰蛇莖，就看著兩根性器顫抖著流出蛇精，一蓬一蓬地往外吐。蟒蛇僵住了，久久沒有動作。

    沈其明仿佛在它身上看見了折蘭呆愣的臉，嘴角彎了彎，然后摁住蟒蛇念完了剩下的句子。

    一種冥冥中的感應浮上心頭，接著是一種陌生的情感，大概是混雜著茫然，羞惱和憤怒，從蟒蛇身上傳過來。

    堅硬的蛇尾在沈其明身上狠狠一抽，然后蟒蛇快速游走了，只剩下一道蜿蜒的粘稠的水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