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上)
“你是要休息一下,還是直接去地下室?”楚文瞻一邊換鞋一邊問。 黎青弦輕笑,“休息什么,一路坐車過來正好活動活動筋骨,我去收拾一下,早點結束,小軒在家叫了很多朋友慶祝畢業,不好讓他多等。” 楚文瞻眸色瞬間冷了下來,黎青弦一直住在卓子軒的家里,這是梗在他心口的一根刺。 “嘖,又不是沒見過你在床上的樣子,做什么非得打扮成個女人樣,多此一舉。”他語帶諷刺地說。 黎青弦沒有回答,打開藏在墻壁后的地下室暗門,頭也不回地走了進去,留下楚文瞻一個人暗自生悶氣。 地下室的樣子不斷在發生變化,第一次來時只有一個情趣鐵架,現在連床和沙發都有,鐵架倒是消失的無影無蹤。 黎青弦打開衣柜選了一套女仆裝,余光中看到地下室窗簾透出一絲光。他拿著裝備走到窗前拉開一條縫,恍然間看到刷著蒼白油漆的的墻壁上不知何時探出一根藤曼,紅色的牽牛花隨著風微微晃著頭,疑惑地看著這個在姹紫嫣紅的世界中雙眼失色的男人。 “怎么了?”身后傳來楚文瞻的聲音。 “沒什么。”黎青弦放下窗簾,微笑著轉身和楚文瞻擦肩而過,關上衛生間的門。 楚文瞻沒心思感受黎青弦態度細微的變化。他們“約炮”也有快半年了,除了一些羞辱式的鞭打和器具插入外,從來沒有過進一步的關系。而他也從來沒能讓黎青弦射過。 他腦海中回想和張威的對話。 “一個男人,怎么樣都沒法射?要么是心理有問題,要么是曾經受過物理創傷或者訓練。” “物理訓練?誰腦子不清楚接受這種訓練?” “我說楚小公子,你一個扎根在道上的,沒見過玩小寵的?控制高潮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不過你哪個朋友啊?你楚文瞻的朋友應該不會被人當男寵玩啊。” 楚文瞻一臉理所當然,“哦,潘二喜歡人喜歡的死去活來,好不容易弄到手就發現這個問題,求我來問問。” 張威一臉不想和你們這些亂搞的人交談的表情,“控制高潮還是要有個度哈,這個東西傷身。” “他又沒控制人家,只想知道怎么解除控制。” “找到那個點不就好了。”張威一臉疑惑,“都混那種圈子了,這種東西應該很了解吧,一般會有某個點,要么是主人的許可,要么是某個物品某句話,能夠代表主人權威的東西。奴隸得到許可就會射了。哎不是你確定潘二那位是因為這種yin蕩游戲的原因?”張威想著黑衣男人那張嚴肅的臉,實在是沒辦法將他和性虐游戲扯上關系。 “這種事情,只有他自己知道,記得保密,我的人不能因為這件小事影響正常工作。” “我一天天的剛到醫院就要給你們這些少爺們處理問題,我很閑是嗎?不和你說了,我哥前幾天還問我學的怎么樣了,他今年比往年更關注我的學業,我走了。” 楚文瞻一邊想著從小崇拜大哥這個醫學天才的好友一邊看著穿著女仆裝濃妝艷抹向他走來的黎青弦。心道同樣都是被哥哥管著,怎么他就栽了呢? 黎青弦趴在楚文瞻腿上,感受著對方用一根凸點按摩棒在他體內緩慢抽動,每一次都不輕不重的擦過他體內那凸起的小點,讓他不自覺地想要索求更多。 “主人……小琴難受……” 楚文瞻聽著黎青弦的呻吟,下腹開始脹痛,黎青弦總是對他若即若離,只有在游戲的時候該哭哭,該求求,從來不會壓抑自己,讓他覺得黎青弦是完全屬于他的。 就因為這樣,他更加嫉妒那些曾經出現在黎青弦生命中的人。 你是不是因為被人調教……所以身體出了問題? 那個人是誰? 你是不是喜歡他? 你和我玩性愛游戲,是不是為了忘記他? 如果……我說我原諒你離我而去,我治愈了你的身體……你會不會……從此留在我身邊? 楚文瞻收起自己患得患失的心,手下加快動作,像一個主人那樣說,“小琴難受啊,那小琴射出來給主人看,主人想看。” 黎青弦閉著眼睛粗喘,感受著楚文瞻將他翻了個身,后xue按摩棒震動被打開,前方性器被握在手中快速擼動。 他難受極了,卡在臨界點不上不下,向前一步就是天堂,身后厚重的鐵鏈卻牢牢拴著他墜入地獄。 楚文瞻看到黎青弦額頭不斷地冒出冷汗,臉上的愉悅神色逐漸轉為痛苦,他似乎能夠透過那濃艷的妝容看到掩蓋其中的蒼白唇色。 “主人……主人您別玩了……求您……來打我吧……您來打我吧……別弄了……”黎青弦痛苦的哀求著。 楚文瞻慢慢停下手動的動作,他痛苦極了,比起求而不得的痛,他更加無法忍受不被對方需要,在性事上無法給予對方快樂讓他覺得無論何時他都在一個人唱獨角戲。 他擦了擦黎青弦身上的汗珠,將黎青弦壓在身下吻了吻額頭,溫柔的安撫著。 待得黎青弦恢復平靜,他心中天人交織半晌,看著黎青弦的眼睛說,“小琴,主人要使用你。” 黎青弦聞言平靜地看著他的主人,方才的痛苦讓他眼尾添了一抹紅。他雖然沒有答話,楚文瞻卻從那平淡的眼神中讀懂了里面的含義。 不接受插入。 楚文瞻突然嗤笑,“逗一逗你你還真相信了?怎么可能,主人的插入是一種獎勵,而你沒有完成主人的命令,主人怎么可能獎勵你。” 他慢慢地直起身,看著黎青弦毫無波瀾的臉,心中盡是煩躁與氣悶。 如果……如果他真的在這種情況下上了黎青弦,黎青弦一定會在進入的前一秒對他說“我愛你”,然后毫不留情的將他一把推開。 用這種讓他尊嚴跌落谷底的方式。 “主人累了,要休息,小琴今晚陪主人睡覺好了。”他坐在床上冷冷地說。 黎青弦慢慢起身跪好,“今晚?主人我……” “鈴沒搖響,游戲沒有結束,小琴,主人是不是太寵愛你了,導致你一直在違抗我的命令。” 黎青弦深深地看了一眼坐在床上的男人,臉上綻開微笑,“主人,小琴剛剛是想問,您要我去床上陪您嗎?” 楚文瞻瞬間有種心事被拆穿的惱怒,他隨手將床上的枕頭和毛毯撥到地上。 “你只配在地上,有什么資格和我一起在床上睡覺。”· 黎青弦從善如流地爬到床邊,帶著厚重的妝容微笑,眼中是迷戀的虔誠。 “謝謝主人讓小琴陪您,小琴好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