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詞
楚文瞻看著那雙柔美眼眸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臉上像是帶著笑,但眸光中卻盡是悲哀,像是走投無路的罪犯等待刑期。 他緩緩站起身,“夜還很漫長,俱樂部數一數二的sub挨兩下打就趴著起不來了么,和傳聞中男女通吃葷素不忌的樣子差距似乎有些大,你說呢?青弦?” 黎青弦晃了晃頭,將無法控制涌上腦海的回憶甩開,雙手撐地跪坐起來。 “主人,青弦這兩個字不會讓您覺得惡心嗎?不會讓您想到什么惡心的畫面,骯臟的回憶……啊……” 破空聲打斷了他的話語,紅痕自鎖骨向下,施虐者無法控制自己的力道,血rou綻開的瞬間他感到了陣陣鈍痛,像是骨頭在這虐待中被截為兩段。 楚文瞻轉身不去看順著深邃溝壑流下的絲絲血跡,他知道自己失態了。可黎青弦怎么敢這樣刺激他!被氣死的是他的父親,彷徨無助時被狠狠丟棄的也是他,黎青弦……可曾有一刻真的將他放在心上。 他忍住想要轉身抱住在疼痛中顫抖的男人的沖動,走到放置著無數情趣用品的暗柜前狀似認真挑選,內心中卻十分想要吻著那瓣蒼白的唇,痛哭流涕告罪不該傷害,不該那么惡毒,只要他愿意回頭,一切都可以當作沒發生過,畢竟他是這么的愛他。 但他不能。 楚文瞻伸手拿出一捆紅繩,身后傳來因為疼痛而變得顫抖的低沉聲音,“主人是想要用繩子嗎?”他眨了眨眼掩蓋藏于其中的潰不成軍,轉身看到黎青弦已經恢復了標準跪姿跪好,一副被調教得十分純熟的模樣。 “主人,這樣的游戲您會有感覺嗎?”黎青弦像是變了個人似的四肢著地爬到楚文瞻面前,“您應該用鞭子,您不是喜歡我疼痛哭喊,喜歡我無法忍耐卻又不能逃離的模樣嗎?”說著,抬頭將眼前修長的手指舔入口中吮吸,挑起眼尾看著手拿紅繩的人。 楚文瞻看著瞬間變樣的黎青弦愣了愣,高超的化妝技術讓他此刻看起來就像是個勾人的妖精,和記憶中溫柔沉靜優雅自持的男人毫不相干。他像是極為不耐煩似的的將人狠狠推開,看到妖精沉沉笑了笑,食指劃過流血的傷口,將鮮紅的液體抹在嘴角,“我以為,您會給我一巴掌,告訴我奴隸是不能隨意觸碰主人身體的。” “啪!”五個指印迅速從白皙的臉上浮現。黎青弦是疤痕體質,此刻臉上看起來觸目驚心,伴著鎖骨血跡像是受到了什么極致虐待。 “嗚……咳……”楚文瞻卡住黎青弦脖頸將他按在地上,看著他不停掙扎呼吸急促,“黎青弦,不要刺激我。” 黎青弦感覺大腦逐漸缺氧,掙扎片刻從喉嚨中擠出話語,“十……嗚……咳……十三……” 楚文瞻聽到數字突然暴起,將全身的力氣壓向地上的人,“你再說一遍?我沒聽清。” 黎青弦覺得自己下一秒就要死在這種殘暴的對待下,他逐漸失力,真切感受到了雙方力量的懸殊,求生欲讓他緊緊扣住對方手腕,擠出如蚊蠅般的呼喚,“小……嗚……小……小書……咳……” 頸部壓力驟然消失。楚文瞻蹲在地上看黎青弦趴伏在地不斷喘息,伸手將他頸部的項圈取下。只見一圈紅痕像是自然生長的印記般扣在白玉似的頸部,因本體過于瘦弱而顯得異常突出的鎖骨血跡半干,濃艷妝容掩蓋的臉上五個指印十分清晰,配著流著生理性淚水的無神眼眸,顯得他凄慘不已。 那么慘,那么可憐,那么讓人想要憐惜……又……那么美麗。 楚文瞻像是著迷般湊到黎青弦耳邊嗅了嗅,隱隱約約聞到一股熟悉的檀香。他突然覺得有些糟糕,下半身開始不停叫囂抬頭。 黎青弦,從很小到大,越是凄慘就越是美的讓人挪不開眼。 “青弦,別刺激我,游戲才剛開始。”楚文瞻緩緩起身,“真有意思,你對我表現出馴服的模樣,卻還要不停挑釁我,你對其他的dom也是這樣嗎?” 黎青弦不停喘息著,過度缺氧讓他眼前一片虛影,只簡單思考便頭痛難忍。 “肯定不是,Dolores是百里挑一的sub,服從性高,即使是最爛的dom也能夠從他身上找到掌控的感覺。但你不停的挑釁我,為什么?”楚文瞻從抽屜中拿出一瓶酒精棉,用鑷子夾出一塊慢條斯理地端詳片刻,將它狠狠的按在了鎖骨的傷口處。 “啊!不……嗚……啊……”突如其來的疼痛讓黎青弦游離的意識歸位,脖頸后揚形成一個完美的弧度,瞳孔張大對上了一雙毫無情緒的黑色眼眸。 “你在抗拒我,還是在抗拒你的弟弟?”楚文瞻重新夾了一塊酒精棉按在傷口處,有了心理準備的黎青弦這次只是輕聲嗚咽,流著淚的眸子無助的看著他。 “還是……作為一個sub更習慣來cao主人?彌補一下當年的遺憾?” 黎青弦搖了搖頭,將眼前虛影晃走,嗚咽著,“小……小書……十三……安全詞……小書……安全詞……” 楚文瞻卻笑了,嘴角帶動皮rou上揚,眼中卻一片冰冷,“對哦,你還有安全詞,但是安全詞是什么啊?我沒有答應它做你的安全詞啊,你要不要重新想一個?” 黎青弦感覺渾身像是炸裂一般疼痛不已,他有些崩潰的仰躺在地上,卻看著對方又一次舉起了冰冷的金屬長棍,他掙扎著起身拽住了對方藍色西裝袖口,抽吸著說,“主人……主人給我想一個安全詞吧。” 楚文瞻輕柔地撫摸手下微微紅腫的臉頰,溫柔的笑著說,“好啊,主人給你一個安全詞,就叫……我愛你,怎么樣?” 黎青弦猛地松開手指,不可思議地看著年輕的掌控者,只見那張性感的薄唇一啟一合,“來,說我愛你給主人聽,說出來,一切就都結束了。” 黎青弦像是極為震驚無意識的一左一右微微擺著頭,楚文瞻嗤笑出聲,緩緩站起身子,用長棍挑起他的下巴,輕聲呢喃。 “不愿意?沒關系,你總有一天會心甘情愿地說出來。” “等到那一天,主人就拋棄你。” “就像主人當年被拋棄時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