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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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好像沒有人界的錢。”這是布皆空看了三人的口袋后,下的第一個結論。 忘心和卓本凡愣愣地看著他,他們正蹲在地上,面前是他們的包裹,除了幾塊下品靈石,什么都沒有,這還是他們辛辛苦苦攢下的月俸。 他們可以說是一無所有,仙界把北南派的一切毀得干干凈凈,連劍譜和琴譜都毀得干凈,忘心和布皆空才剛剛練氣七層,測得靈根之后才能開始筑基,卓本凡筑基三層,學的是太虛拳法,但也只是基礎入門。 “我能記下琴譜謄抄下來,但絕梅長老說只要北南派的琴才能彈。”忘心說,“琴全毀了。” “靈石庫呢?” “什么都沒了,仙界的人都拿走了。” 所以如今有武器的只有布皆空的那把劍而已,沒有錢,沒有劍譜,什么都沒有,只要他們三個相依為命,可他們自己都還很年輕,又知道什么呢? “師尊說的莫師兄的畫像呢?” “仙界的人也把它撕了。”忘心回答,“師兄,我們真的要去人界啊?” 人界。 想到那個神秘的人界,布皆空深吸一口氣,仙界和修仙世家已經百年不曾踏入人界,因為那里已經是天魔的領地,師兄們說那里已經生靈涂炭,民不聊生,可細細去問又說不出個所以然,只說:“大家都這么說,仙界的人也這么說。” 忘心三人頓時勾勒出人界的場景:一片修羅戰場,民不聊生,生靈涂炭,天魔凌駕于眾生之上每十年必須要給他貢獻一對童男童女什么的。 “去,必須去,師尊要求我們入人界,自然有他的思量。”卓本凡一錘定音,“雖然我們不能去人界,可是仙獸們沒有限制,我去問問他們。” 說完卓本凡伏在地上,花紋突然順著耳朵與尾巴覆蓋全身,身體也脹大數尺,變成了一只巨大老虎,目光卻頗有靈光,他一嘯,惹得眾物震動,萬物驚慌,布皆空卻一臉愛意地看著卓本凡,惹得忘心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只一會兒,幾只小鹿和豺狼就來了,他們先是跪在地上,然后嘰嘰咕咕地說了一通,卓本凡頻頻點頭,等他們離開,卓本凡轉頭看他們。 “他們說下昆銘山過后往西走沒多久就有一個人界國家,叫什么,什么修羅國?總之那里是人界最偏遠的地方。”卓本凡說,“不遠,走上那么幾天就夠了!” “你們坐在我背上,我載著你們走。” “那怎么行!”布皆空說,“我……我多重啊,你會累著的,忘心師妹輕,你馱著她就好。” “我走得很快的。” “我不怕!” 卓本凡新奇地看著布皆空,又看了看忘心,忘心聳聳肩,安安穩穩地坐在了虎背上。 于是這幾天他們就在趕路,布皆空拼命跟隨,可卓本凡本是妖獸,日行千里,布皆空輕功了得,可終究學得這功夫不過幾年,兩條比不上四條腿,忘心坐在虎背上看著自己的傻師兄,開始唱起了歌謠。 記憶里娘曾經唱過,忘心傷心的時候就會唱起。 “阿爹背著背簍,里面裝著娃娃。 娃娃哇哇大哭,阿爹哄著娃娃。 阿爹牽著娃娃,娃娃牽著阿爹。 阿爹山頭去瞧,娃娃背井離鄉。 娃娃終于回來,阿爹長眠地下。 娃娃墳前哭哭,阿爹不再哄他。 娃娃冥界尋他,阿爹牽著娃娃。” “這歌謠好怪。”卓本凡聽到這歌,哪怕已經聽了很多次,卓本凡還是忍不住這樣說,忘心嗯了一聲。 “我娘說這是爹為了哄當時還是肚子里的我寫的。”忘心說,“娘說當時我鬧他鬧得很厲害,爹發現唱歌會讓我安靜點,就編了這首歌。” 娘…… 想起那幾乎模糊不清的娘的模樣,忘心垂下眼,白發隨著風飄蕩。 整個旅途他們不怎么說話,只有忘心的歌常伴左右,晚上他們休息時布皆空總覺得自己全身都散架了,卓本凡正在烤魚吃,忘心坐在遠處不知道在想什么,布皆空躺在那里唉喲唉喲。 卓本凡一聽他的呻吟就趕快跑過去,一看到卓本凡過來布皆空就不叫了,那雙又癡又認真的眼睛看著卓本凡,那雙眼睛里毫無邪念,叫人一眼就淪陷。 布皆空這樣又癡情又有點呆的少年郎,不知無數少女心動啊! “師兄一路上不要累著,”布皆空說,“雖然我知道忘心師妹不重,可一直背著她師兄也很累吧,師兄要不你休息一下……” “你不累嗎?” “看到師兄就不累了!” 布皆空粲然一笑,天地失色,惹得卓本凡都心跳不已,怪了,今天也不怎么熱啊? “別逞強,”卓本凡憋了半天只說了那么一句,“早點歇息吧,明天還要趕路。” “沒帳篷啊!” 卓本凡笑笑,變回原型,把白花花的肚子一露。 “躺吧。” “啊?” “忘心快過來睡覺了!”卓本凡號了一嗓子,忘心回了一聲來了就跑了過來,布皆空啊了幾聲,只看卓本凡伸出前爪。 “枕著。” 于是忘心過來就看到布皆空枕在卓本凡的前爪上,整個人都埋在卓本凡的肚子的毛毛里。 忘心:…… 忘心才不管什么,只是趴在卓本凡的身上直接睡著了,畢竟他們日夜兼程,這幾天都不敢合眼。 “娘……”她嘟囔了一聲,沉沉睡去,“你在哪里……” “忘心好想你……” 遠處的問天轉頭看向她的方向,可什么都沒感覺到,他嘆了口氣,拿起了手中的信,細細地看。 “問仙親啟: 北南派滅門,心兒逃脫,在尋,勿念。 問天。” 寫完他放下了信,轉頭看了看正在塌上睡著的鐵平天,此時他就像一只滿足的大貓一樣安逸閑適,很難想象那是天魔轉世,曾經讓仙界和魔界死了大半。 問天想到剛才他們父子兩怎么荒唐,臉上一熱,最后還是沒說什么,他只是走近,低頭看著鐵平天,鐵平天此刻看起來像個上仙,而不是天魔轉世,沒有殺氣,沒有血腥味,他只是睡著。 問天的手輕輕地放在鐵平天的脖頸處,只要他一用力,一用力,也許就可以殺死他。 但問天只是靜靜地看著鐵平天,手摸了摸鐵平天的頭發,就像曾經他半夜起來看小時候的鐵平天有沒有鬧瞌睡一樣,就像偶爾鐵平天在情動過后,悄悄看著問天一樣。 過了良久,問天松開了手,只是離開了,戴上斗笠和面罩,將一切隱藏在面紗之中。 可就在問天即將踏出門檻的時候————— “爹。” 問天停在那里,鐵平天已經醒來,看著站在那里遲遲不回頭的問天,有點寵溺地笑。 “爹這么晚了去找我們的孩子嗎?” “你對我們的孩子好上心。” “……她終究……”問天終于開口,“是我的孩子。” “爹要走也不要這么晚走。”鐵平天笑了笑,他手輕輕一揮,問天像一個木偶被無形引力拉了過來,被迫坐在鐵平天的大腿上,“明天好不好,今天太遲了,明天我把前幾天修羅國國王送我的汗血寶馬給你,把盤纏帶足,不過不帶也沒關系,反正蝕仙盟每個地方都有駐守……” “平兒。” 鐵平天無辜地看著問天。 “把我的……” “你的什么啊?” 問天的臉被遮住,但鐵平天窺探到了他幾乎紅透了的臉。 “我的胸口的環。” “哦,你說乳環啊,不取挺好的嘛,小鈴鐺掛著爹走哪里我都知道,扯起來爹的……好了我說著玩的,爹!爹!” 原來問天氣極了一拳就打了過來,可惜沒有內力靈力這一掌完全沒什么殺傷力,看起來倒像是床笫旁的玩笑罷了,一拳不過癮他甚至還多打了幾拳。 “從哪里學的這些混賬話說給你老子我!”問天罵道,“學什么不好!學這些葷話!我是你拿來解悶消遣的是嗎!” “爹是我寵在心尖上的才不是來解悶,你別打我了仔細手疼!” 好嘛,哪怕爹在床上再怎么樣,下來了他還是自己親爹。 鐵平天好聲好氣地給問天取了乳環,哄著問天睡著,第二天把問天送上馬車,馬車離開很久,看都看不到后,長著翅膀的人見鬼一樣看著自己的尊主從眉梢里都帶著笑意到瞬間就換成了平常的冷若冰霜。 “走了銀鷹,那些皇帝的上書還沒看呢。” “哦,尊主,狐族那邊突然來信說……” 而那邊,忘心三人震驚地看著城門上的旗幟,緊張地抬頭。 “他們信奉鳳凰,”卓本凡小聲嘀咕,“這種圖騰我在書上見過,傳說鳳凰是惡獸,吞食太陽,屠了三界,幸好有龍和神鎮壓才讓它沉睡。” “魔族不信奉鳳凰吧?” “魔族也不會信奉的,鳳凰是至邪至惡之獸,萬獸之惡。” “人界真怪,他們竟然供奉鳳凰。”忘心說,“但只有進入城門才能想其他辦法啊!” “但是他們好像管得很嚴。” 忘心一拍胸脯說:“簡單,看我的。”就拉著師兄二人去城門奔,果不其然,他們立馬被一個窮兇極惡的士兵攔著了。 “干什么?” “入城。” “籍冊呢?關文呢?叫什么名字?從哪里來?干什么的!” 什么籍冊?完全不知道啊! 布皆空,卓本凡兩人懵懵懂懂,可忘心一下子就眼睛里包滿了淚水:“沒籍冊沒關文,沒姓,名忘心,從山里來,找娘的。” “沒籍冊沒關文不能……” 忘心一下子開始嚎啕大哭,梨花帶雨好不可憐,惹得眾人紛紛側目,只看到忘心哭哭啼啼地說:“我和我哥他們出生在幾里開外的嬰山,我娘將我帶到五歲不辭而別,留下我和兩位哥哥相依為命,我娘小時候總是給我說修羅國什么什么的,我就來找我娘,如今進不去該怎么……” 嬰山! 士兵當下明了,當地人皆知嬰兒乃是有些窮苦人家養不活孩子和不明不白的私生子被丟的絕佳場所。 “你對你娘有什么印象嗎?” “什么都沒有,娘常年戴著兜里面紗什么都讓我看。” 得了,明白了。 士兵面無表情,這種事情也不是沒出現過,他說了稍等就去匯報情況了,留下了已經愣在那里的布皆空和卓本凡,還有繼續哭的忘心。 布皆空悄悄對忘心豎了個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