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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ABO折舊的愛情在線閱讀 - 九十八

九十八

    穆承雨今日起了個大早,把自己收拾了一翻,他才剛去剪了頭發,整齊乾凈的模樣,看上去就像學生一樣,由於皮膚白皙,眸色又淺,眼鏡拿下來後,人顯得特別稚嫩。

    他將陽臺上種植的紫花馬纓丹小心翼翼取下來,又挑了幾瓶儲藏柜中的洋酒,一同放入提袋裝好,一切都準備齊全,才拎著雨傘走出玄關。

    這一個月來氣候詭譎,豪雨不斷,天色烏云密布,距離白巖畫的祭日還有一個多月,卻彷佛連天候都提早感染了悲傷的氛圍,為思念他的人滂沱哭泣。

    穆承雨刻意選了一條不用經過白公館的路線抵達了墓地,大雨匿藏了他的蹤跡,紛雜的雨水聲為他建筑了一個獨立而靜謐的空間,即使放肆哭泣,也沒有人會聽得見。

    就在上個周末,穆承雨又因為嘔血的毛病去掛了急診,由於實在嘔了不少血,醫生當即替他抽血檢查又緊急輸血,折騰了大半夜,穆承雨隔日在急診病床上醒來的時候,醫師卻告知他不許出院。

    穆承雨靜靜得坐在病床上,護士問他需不需要通知家屬,穆承雨下意識想拒絕,想了一下,還是撥了電話。

    莫約一個小時後,林味就風塵仆仆得趕了過來,外套濕了一大半,看來外頭的雨勢非常驚人。

    「小雨,你還好嗎?」

    穆承雨點點頭,朝他露出一個沒有什麼內容的微笑:「不好意思,還麻煩你跑過來一趟。」他細聲道:「但我想了想,也只能問你了……這些事情我也不是很懂。」

    林味像是心知肚明了什麼,拉了一張椅子,坐到穆承雨面前,認真得做好了談話的準備。

    「剛剛這邊的醫生大致跟我提了兩種選擇……」穆承雨輕聲道:「一個是需要定時回診輸血,另一個則是考慮看看作骨髓干細胞的移植手術。」

    林味點了點頭,認同道:「輸血治標,干細胞移植則治本,都是可行的選項。」他進一步提議:「我這邊有一些管道,可以先替你找找看適合的干細胞源,現在科技很進步,成功率都非常可靠,你可以……」

    「林味。」穆承雨打斷了他,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悠悠道:「上次在劉醫師的私人診室,他沒有告訴我真實的情況,是嗎?」

    林味坐姿很端正,語調也很沉穩,他微微向前傾身,認真道:「承雨你聽我說,并不是我們要刻意隱埋你什麼,而是你的狀況太罕見了,老師從未看過這種案例,也不好隨便立下診斷。」

    穆承雨專注得看著林味,嘴角依舊保持著絲絲笑容:「是很嚴重的病嗎?」

    林味立即否認道:「不能這樣說,我們并不能很確定這是什麼疾病,不能妄作定論。」

    「能夠治療嗎?」

    林味肯定道:「可以,除了剛剛那位醫生建議你治療的方法之外,我們可以嘗試看看免疫調節的藥物,甚至是骨髓移植之後,試試看最新的基因激素,都是可行的方法,你要相信我。」

    穆承雨淡淡得蹙起眉毛,心平氣和道:「如果做了骨髓移植,是不是就要長期服用抗免疫的藥物,我現在的身體狀況,是不是會沒有辦法負荷?」

    林味這下沒有立即回答他,他緊皺著眉頭,揉了一把臉,才沉聲道:「這確實是一個必須考量的因素之一。」

    「你告訴我吧,林味。」穆承雨輕輕將手擱在林味的手腕上,語氣輕柔道:「我是真的想知道。」

    林味看出了穆承雨眼神中的堅定和淡然,基於醫者誠信的原則,他組織了一下妥當的措辭,娓娓道:「我方才說的都是真的,關於你現在面臨最大的問題,是沒有一個預測性比較高的治療案例,可以供參考。」

    「你應該有發現,你現在免疫系統出了狀況,凝血功能也日漸降低,有功能的血球數越來越少,導致比較容易感冒,發炎,甚至是感染。」

    穆承雨問道:「是血癌嗎?」

    林味卻沉痛得搖了搖頭,低啞道:「就是不是,這才麻煩。」

    「如果是血癌,反而有很多可以治療好的方法,血癌通常會有大量增生的不正常白血球,但承雨你的情況是,你所有的血球都因為不明的原因逐漸減少,就像是干細胞無法分化成有功能的血球。」

    「那如果做了骨髓移植呢?」

    林味道:「照理說,是可行的,換一副全新的干細胞系統,我原本也是這樣認為,直到你上次做了基因檢查……」

    他頓了一下,像是要把但書說出來是逼不得已的:「劉教授跟我說了,他懷疑你并不只是骨髓干細胞出了問題,其他的干細胞也都有失能的現象,你的細胞內的轉譯功能,相較其他正常的細胞有大幅停擺的現象,原因不明。」

    林味忽然道:「你是不是近來有發生胃出血,或是嘔血的情形?」

    穆承雨點了點頭。

    林味卻像是聽到了什麼噩耗,被打擊得沉下了肩膀,整個人情緒都有點崩塌,他艱難道:「人的細胞中,腸胃的細胞是更新速率最快的,有可能是你的細胞更新速率跟不上,保護性的上皮越來越薄,才會容易出血,還有其他像是味覺,你可能會覺得食物越來越沒有味道,還有皮膚,你的傷口癒合速度也會下降。」

    林味又道:「我之前不是一直詢問你,有沒有服用什麼會讓體內激素不穩定的藥物嗎?」他直言道:「你的伴侶,是不是有讓你服用助孕藥物?」

    穆承雨瞬間露出難堪的神情,羞愧道:「我之前、一直都不曉得,我也是最近幾日才知道的,我之前完全不知情……」

    「雖然我不曉得他讓你服用的是哪種助孕藥物,但光是長期給予你Omega性激素,也是很有可能會破壞你原本身體的平衡,只能說這是不利因素之一。」

    穆承雨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神情嚴肅得詢問道:「那基因標靶藥物呢?對我的身體會有什麼影響?」

    「什麼樣的藥物?」聽到基因兩個字讓林味格外敏感,不過他確實沒有往基因標靶藥物聯想過。「信息素的?」

    穆承雨點了頭。

    「我倒是沒有想到這點,他還讓你打了基因標靶藥物嗎?」

    「不是他……」穆承雨搖頭道。

    林味重嘆了一口氣,問道:「你能把那些藥弄來給我看看嗎?或許會有幫助。」

    穆承雨黯然得聽著,良久才道:「那我最後會變成什麼樣子?」

    林味難過道:「你要聽我說實話嗎?」

    穆承雨點了頭。

    「基本上,依我的經驗推測,通常會是免疫系統的問題最顯著,你會變得非常容易被感染,身體變得非常脆弱。」

    穆承雨總結道:「所以是沒辦法治療的意思嗎?」

    林味還是給了他充滿信心的答案,雙手扶著他的肩膀,慎重道:「可以,但就是對癥下藥,治標為主。」

    「承雨你聽我說,劉醫師最近翻閱了所有古今中外跟你類似癥狀的案例,他發現了一件事,他找到了幾例類似細胞失能的病例,是發生在近親誕下的孩子身上,極度低的機率下產生的隱性基因配對。」

    「近親?」穆承雨愣道。

    「是的,我曉得你不是。」林味寬慰道:「只是類似的案例而已,重點是老師認為基因激素會是一個可行的治療方法,但這個方法有一個前提。」

    穆承雨急忙道:「是什麼?」

    林味將答案揭曉:「基因激素的萃取,需要是你的直系血親。」

    穆承雨這場病,又走回了死胡同,他根本就沒有所謂的直系血親,他踩上的是一場死局。

    雖然總是千交代萬叮囑自己,不要遇到什麼事情,就想往白先生這座避風港跑,來逃避現實,但穆承雨這次完全無法控制自己,只想奔到白先生的墓地前,對著他盡情得傾訴他的煩惱和任性。

    穆承雨渾渾噩噩得踩著傷殘的步伐來尋求安慰,他卻算漏了一件事情:他沒想到他也有被拒絕進入白公館的一天。

    楊管家打著大傘,走到了銀制的柵欄前,隔著滂沱大雨,對著穆承雨揚聲道:「胡竹夫人回娘家養病,公館本來就封閉起來了,趁著這個時候,公館里有幾處需要維修的地方,夫人全權交給了狄小姐處理,在這段時間內,狄小姐不許人隨意進出白公館。」

    穆承雨請求道:「我沒有要進去白公館,我就是想去後山坡那里,看望一下白先生而已,不會耽誤太多時間。」

    楊管家為難道:「穆少,不是我不愿意幫你開門,是真的沒辦法。」

    雨勢實在太大,穆承雨即使打著雨傘,形影單支得站在柵欄之外空曠的地方,一下子就被風刮的雨水打濕了臉龐,他看到了楊居臉上深感抱歉的表情,也聽懂了他無法開門的原因,卻始終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麼一天的到來。

    「穆少,雨太大了。」楊居幾乎是用吼的音量,才傳達到了穆承雨的耳里:「您先回去吧!」

    穆承雨失魂落魄得離開了白公館的外圍柵欄,喃喃自語道:「我只是、想見白先生一面哪……」

    他沒有放棄,循著小時候的記憶,找尋著通往後山坡的秘徑,他花了幾個小時繞了一圈充滿泥濘的山路,才終於走進了白公館的後山坡。

    他渾身早已被雨水淋到濕透,崎嶇的小路,以及霧茫茫的視線讓他跌倒了好幾次,但他還是爬起來了,拍了拍膝蓋上的泥土,執著得想要見到白先生一面。

    好不容易由後山坡路線來到了白巖畫的墓地,卻如楊管家方才所言,唯一出入的大門被緊閉封鎖,四周圍都是潔白高大的墻壁,將穆承雨完全阻絕在外。

    穆承雨也不曉得自己打那兒來的癡勁,大門被封了也不怕,從老遠的地方搬了一塊塊大石頭堆疊起來,直到他能攀附到大門頂端的大理石欄桿。

    質感滑膩的大理石被雨水澆淋得濕滑不堪,穆承雨試了好幾次,才終於能夠抓穩,正想將身子重心翻過去,卻不小心蹬空了一塊石頭。

    他仍然抓著欄桿,卻不想體力已經有些不堪負荷,右腿上因為以前騎馬而造成的永久性舊疾復發,整個人變得非常不靈活,然而騎虎難下,他勉強撐起精神,用盡了一切力氣翻墻進入墓地內,結果手沒抓穩滑了一下,就摔了下去。

    砰——大雨掩蓋住落地重擊瞬間的聲響,穆承雨咬牙悶哼了一聲,剎那間抱住了自己的軀體,動也不動。

    他早有預想過可能會摔下去,卻沒想到會那麼疼,好在沒有發出什麼動靜,他緊緊得抱住了要送給白先生的酒以及紙袋里的盆栽,將身子縮成一團,盡量降低了撞上地面的沖擊,但還是身體的某處撞壞了。

    他也沒心思去查看,緩緩得撐起身體喘氣,一但發現自己還能走動,就拖著受傷的腿,踉蹌得走到了白先生的墓碑前。

    白先生的墓地,是由整塊出土的羊脂乳玉打造而成,潔白剔透,顏色柔潤,質感穩重,觸手生溫,是人間難得一見的稀世寶物。

    而墓碑旁簇擁了一圈白珠海棠花,枝高葉展,花珠飽滿,越白越嬌,飄著穆承雨最喜愛的香氣。

    由墓碑為核心,周圍分別有四根浮雕精致的梁柱,往上開枝散葉,綿延成一座屋頂,皆是由鉆化玻璃所制成,既漂亮又堅固,像是守衛英靈的寶劍。

    即使外頭狂風暴雨摧踏眾生,也撼動不了白先生長眠的地方,穆承雨再也按耐不住委屈的情緒,兩三步驅前,撲上了白先生的墓碑,他趴伏在自帶暖意的白玉上,像個迷路而無助的孩子,小小聲得啜泣,連哭都不敢發出太大的動靜。

    穆承雨止不住哀傷的眼淚,軟聲氣虛得對著白先生傾訴:「白先生,我要死了……我的病,沒得救了……」

    他想嚎啕大哭,想對著天地悲憤鳴泣,但他沒有多余的力氣,長途跋涉已經讓他幾乎要昏厥過去,他感覺到渾身都在隱隱作痛,多顫抖一下都像觸電抽蓄了一般難受。

    「白先生,我覺得很疼……你不是說過,只要疼,就要跟你說嗎?」穆承雨撫摸著滑潤的白玉,感受著些許回暖的溫度,低泣道:「好疼……怎麼會這麼疼……」

    「我好想你……我每天,每天都很想你……」眼淚從他的眼眶,無力得墜落在地心引力當中:「我好像,堅持不下去了……可不可以,就這樣就好了……」

    「我其實,不怕死的……」穆承雨柔柔得牽出一絲微笑:「這個地方,已經沒有我想繼續留下來的意義,我只是怕……離開這里之後,會再也看不到您……」

    他劇烈得悶咳了好幾聲,嘔出來的血被他死命得攔截在掌心之中,不愿玷污了乾凈的白玉,腥紅的血液從他的指縫中泄漏出來,一滴、兩滴,清脆得低落在他的淚跡之上,血淚交融。

    穆承雨退到了玻璃屋檐外,將臟污的血跡嘔乾凈後,才又趴回了白先生的墓碑上,哭鬧過後,他也逐漸累了,像個孩子一樣,乖巧得蜷縮在一旁,即使困倦不堪,卻像是有什麼迷障了他的視線,遲遲不肯闔眼。

    「白先生……」穆承雨含著模糊不清的話語,甕聲甕氣道:「其實……我只是想再聽你說一句話……說我已經夠努力了……」

    穆承雨含著珍貴的笑容,憨甜道:「……說你會以我為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