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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渣攻和戀愛腦聯姻后在線閱讀 - 25瘋者之愛

25瘋者之愛

    廢棄已久的精神病院久無人至,裴敘川一行人拖著奧爾科特·李進來,驚飛了青苔墻上的烏鴉。

    一眾手下合力摁住奧爾科特的手腳,病床上的鎖鏈銬上四肢,將他綁得不能動彈。

    奧爾科特見掙扎無果,索性不再白費力氣,仰頭注視著裴敘川道:“裴,你不能這么對我。”

    裴敘川冷笑:“你敢動我的人,就應該想得到一切都有代價。”

    “我承認,我的確是想看到程斯歸崩潰的樣子。”奧爾科特·李嗤笑出聲,反唇相譏道,“但我對他說的那些話,難道都有錯嗎?你倒是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凈。其實歸根結底,你們兩個本來就不合適,叫程斯歸強求著湊成一對,還是相處得一塌糊涂。要不然,他怎么會對我的話一聽就信?”

    “我和他之間的事,輪不到你指手畫腳。”

    裴敘川讓他戳中心事,眉宇間隱有怒氣,顯出往日的狠戾來。

    “憑什么,裴,你告訴我,憑什么啊。”

    奧爾科特·李突然歇斯底里起來,“憑什么程斯歸是不被放棄的人……從那種地方回來,家里人照樣捧著疼著,還能找喜歡的人結婚,像什么都沒發生過似的活得舒舒服服?同樣是聯姻,你明明肯哄著他、陪著他,為什么當初對我不屑一顧?”

    裴敘川不再看病床上的瘋子,腦海中浮現出程斯歸流淚的臉。

    他想起他蜷縮在衣物堆成的巢xue里孤獨的樣子,想起那天他因為自我認知混亂被魘住一般的樣子,想起他害怕地抱著他,說自己就要死去。

    他的鎖鎖又哪里有一天是真正自在快活。

    一想到是因為他的疏漏,才致使程斯歸被人肆意羞辱,裴敘川的心臟就像被無數海藻纏繞,悶濕得透不過氣。

    奧爾科特眼中滿是恨意:“你真不愧是裴凜的兒子,他掌權之后第一件事是搶來那個姓白的女人,你也一見到自己的舊相識,就什么都忘了。”

    他的聲音越來越尖刻:“早晚有一天,你會變成第二個裴凜……”

    “砰”地一聲槍響,話音戛然而止。

    子彈從他耳邊擦過貫入枕頭,棉絮紛紛揚揚飛出來,昭示著警告的意味。

    奧爾科特愣了一會兒,幾乎不敢相信——裴敘川方才忍無可忍地抬起手,直接沖他開了一槍。

    看在亨特·李和塞西莉亞夫人的面子上,裴敘川刻意偏過一寸,只要他閉嘴,不打算真的要奧爾科特的命。

    但在被和裴凜相提并論的瞬間,他是真的起了一絲絲殺心。

    裴敘川終于明白,為什么當時程斯歸會被這個人蒙蔽。奧爾科特的瘋言瘋語雖然癲狂,卻總是能找到人心中最隱秘的痛處刺下。

    他和裴凜很像嗎?或許吧。

    薄情的男人大多如此,被愛人用心對待,并不會心存感激,投桃報李。另一半的愛意與付出,只會換來他的自大妄為與輕視鄙薄。

    裴凜是這樣,而他竟然也在不知不覺間幾乎重蹈覆轍。

    他答應過程家父母,要庇護程斯歸一輩子無憂無慮。他自以為給到了足夠的照拂,但結婚以來的日子,更多時候是在拖著那個明亮的男孩和他一起往黑暗深處沉淪。

    “夫妻一體。”裴敘川想起母親從前說過的話。

    夫妻本該是一體的,可在這世上,又有多少人真正做得到踐諾。

    紛飛的棉絮落盡,奧爾科特·李也慢慢回過了神,他嘲諷地笑:“好,好……你敢讓程斯歸看到你現在拿著槍的樣子嗎?你敢讓他知道,你手上沾過多少人的血嗎?”

    他大笑不止,身上的鎖鏈跟著一同作響:“程斯歸愛的不是真正的你!裴,這世上只有我才會愛你的一切,只有我……”

    一旁的手下重新按住他,在他身上接上各色電線,又有人拿著膠布過來要封他的嘴。奧爾科特奮力掙扎,嘴里胡亂地叫:“你不能這樣對我,裴,你怎么對得起我父親……”

    一旁的簡秘書臉色微變,她是黑幫時期就跟在裴敘川身邊做事的舊人,對那段過去再清楚不過。

    當年裴敘川脫離黑幫自立門戶,急需一個機會洗白上岸。就在這時,當地富商亨特·李獲悉裴敘川真正的身世,親自找上了門。

    亨特·李出身北城,第一任妻子是裴凜的meimei裴錦書。兩人育有一子,恩愛非常,可惜紅顏薄命,裴錦書早早撒手人寰,留下年幼體弱的兒子落入裴凜的掌控。彼時裴凜與兄弟的斗爭正值白熱階段,他以幼子相挾,榨盡了妹夫的利用價值。亨特·李被迫受制于他,臨了卻只見到一具小小的、冰涼的尸體——那個弱小無依的孩子,因在裴凜手中耽擱了病情而不幸夭折。

    自此,他離開北城傷心地,在國外淘金發家。后又與法國女子塞西莉亞再婚,生下了奧爾科特。

    亨特·李告誡裴敘川,為仇恨賠上自己是下下策,他給他的復仇指了一條明路,兩人一拍即合,由此成為盟友,互相利用,亦互為援引。

    他對裴敘川說:“從見到你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會替我做到。”

    為幫裴敘川解決身份問題,也為了兩人能在資產方面給彼此行方便,亨特·李安排裴敘川和奧爾科特締結了婚姻關系。

    塞西莉亞的家族有精神病史,奧爾科特幼時便顯露出苗頭,亨特·李大為失望,一直讓他在鄉下牧場休養。

    故而那個時候,裴敘川并沒有見過奧爾科特,所謂的婚姻也只是一紙文書。

    但他與亨特·李之間的私交卻在不知不覺間深入,裴敘川常常出入亨特·李的豪宅,品嘗塞西莉亞夫人親手烹制的法式料理,忘年的交情日漸宛若家人。

    某次裴敘川途徑奧爾科特所在的牧場,聽聞塞西莉亞夫人也在這邊看望兒子,便臨時起意進入牧場探視。

    這匆匆一面,就讓奧爾科特對這位他名義上的伴侶上了心。

    他為了裴敘川學習新的語言,求父母讓自己回家長住。裴敘川態度淡漠客氣,他便先接近他身邊的人。

    他的確善于揣摩人心,很快便博取了裴敘川不少親信的好感,但裴敘川本人并無和他弄假成真的打算。不堪其擾之下,裴敘川的選擇,是直接終止了這段僅在法律上曾有過效力的關系。

    得知消息的當日,奧爾科特因愛生恨,趁裴敘川一時不防,將花瓶向他擲去,險些釀成大錯。

    這樣大的動靜,再瞞不過塞西莉亞夫人。她不滿丈夫當初用盡兒子最后一絲利用價值的行為,和亨特·李起了口角,亨特·李口不擇言,也說出了寧愿以奧爾科特的死換第一個兒子活過來的重話。

    絕望中,塞西莉亞一柄刀刺向丈夫,雖未致命,但病痛纏身的亨特·李經此元氣大傷,茍延殘喘了幾年便離世了。

    他身后的遺產,除了奉養妻兒的部分,多數留給了裴敘川。這是一筆可觀的財富,也是一份沉甸甸的重擔。

    此后裴敘川苦心經營數年,勢力不斷擴大,終于能夠和裴家相抗衡,將共同的仇人踩在了腳下。

    其間種種,奧爾科特并不完全知情。

    回憶到這里,簡秘書不由得抬頭望向裴敘川。奧爾科特言語相激,連她也無法預料他會作何反應。

    裴敘川對耳際的尖叫置若罔聞,視線久久地落在破窗外的一輪殘月上。

    腳下這片土地于子夜時分沉睡,地球另一端的北城卻應當正值朝陽升起,不知道程斯歸是否已經醒來,現在在做些什么。

    在他身邊,裴敘川可以暫時忘記自己冠誰的姓氏,身體里流著誰的血。那一刻他不是誰的兒子,在他們的家里,他只是程斯歸的男人。

    但現在他已經不要他。

    直到奧爾科特消停下來一些,裴敘川才收回視線,漠然開口。

    “你父親深以你為恥。”

    他冷聲道:“倘若他還在世,看到你活成這個模樣,必定會親自開槍替你了結這一生。”

    言畢,他不再多看奧爾科特一眼,離去前低聲囑咐簡秘書:“這里你處理。”

    簡妍頷首應下,氣度優雅地轉過身,再度看向奧爾科特時,唇邊浮現出一個令人不寒而栗的詭異微笑。

    他們這些黑幫出身的人,最曉得怎么讓人生不如死。

    裴敘川大步走出這間廢棄的醫院,將身后病房里傳來的慘叫拋在腦后。

    回了北城,他依舊常常往程家去。

    他不肯離婚,程斯歸也就托病不見。有時一直等到晚上,程斯歸睡著之后,裴敘川才能悄無聲息地潛進臥室看他一眼。

    程斯歸睡也睡得不大安穩,薄綢的寢衣穿在身上,側臥時背上的蝴蝶骨勾勒著衣料,顯出脆弱的意味,仿佛隨時會化為海上的泡沫,在某一個清晨徹底離他而去。

    這樣的僵持持續了許多天,直到某日,裴敘川結束工作例行抵達程家,被管家帶到了程父的書房,在那里見到了一個陌生的男人。

    那男人坐在軟椅中上,姿勢不拘小節。程父和程大小姐均是面色凝重,那男人臉上卻仍帶著意味深長的笑。

    見到裴敘川過來,他站起身向他微笑。

    “裴先生,初次見面。”那人毫不拘謹,不卑不亢伸出一只手,“鄙姓尉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