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生還暮》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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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主氣病,長媳養(yǎng)胎,老太太與藺夫人唉聲嘆氣。 藺氏內(nèi)院愁云慘淡。 這一切慌亂無關藺芷妍。被逐出門的藺二小姐,常駐勾欄院,偎紅倚翠夜夜笙歌。哪個樓子哪位姑娘的花間軼事。“藺二少”無所不知。 “主子……”藺家的變故瘋傳阡陌街頭,而浪蕩公子的流言蜚語滿天亂飛,曉鸝不禁深深為自家小姐擔心起來。 藺芷妍松散衣襟趴在含香閣花魁姑娘的花床上,在她身后,素手侍奉她上藥的曉鸝愁眉不展。 “大夫可有講,傷疤褪去尚需幾日?”藺芷妍不在乎她身上的疤痕,這張劃傷的面皮倒實在難看。 所謂藺二少浪跡花叢的坊間傳言,實則不過是藺芷妍躲藏在花樓拒不見人。 況且她的貼身丫鬟曉鸝不分晝夜都陪著她。 為她上藥陪她解悶,乃至,在她享樂聽曲撩撥妓子,曉鸝無不在側。 藺芷妍偏寵含香閣的花魁黛羽。那白衣女善撫琴,藺芷妍將她包下,乃至霸占人家的臥房。 人淡,如蓮,淡雅高潔。 珠簾外,花魁姑娘抱琴端坐,以琴曲侍奉恩客。而藺芷妍瞇著眼睛,陶醉在她琴音尾或是曉鸝纖指尖。 曉鸝為主人披起中衣,轉眸瞥視珠簾外清淡的影兒,不免沉思。 這位花魁小姐,像是對門花樓從良的前花魁丁香,更像極藺家長媳白家小姐。 對主子不為人道的心思,曉鸝或許是旁人之中最早發(fā)覺的。縱使藺芷妍當下人面對白靜依向來溫順守禮……可曉鸝時有偷瞄見藺芷妍對白靜依的名為貪戀的眼神, “我家公子歇下了,姑娘請回。” 藺芷妍在的琴音中知足睡去。曉鸝帶她家主子送客。 黛羽起身,告退。讓出自己臥房,轉去隔壁請難姐難妹收留。 藺二少一擲千金,買下十夜花魁的琴音及她房間。 浪蕩十日,藺二少面皮恢復如初,俏公子頂著妖孽的姣好的面皮兒,瀟灑搖扇揮別花街柳巷與熱情挽留她的姑娘們。 藺芷妍賴進外祖家門,曹老爺子開偏門刻意打磨她性子,要她認錯自省知進退。藺芷妍堂而皇之賴進外祖家,照舊浪跡,不出三日,與府里的婢女浪跡一處。 老爺子氣得頭痛,寫信給親閨女長篇訴苦,問候藺家近況,言下之意盡快盼這小祖宗回去禍害藺氏放過他家上下。 而他女兒的回信,讓老爺子跌破眼鏡。 ——曹清芳默許逆女廝混,寬慰父親看開,只是央求父親管住藺芷妍,不許逆女流連在外尋花問柳招蜂引蝶。 遭外族變相禁足的藺芷妍轉移戰(zhàn)場,將全副注意收回眼前。 藺芷妍暫住的跨院里笙歌不斷。晝夜歡笑。時值亥時,她睡意全無,纖手撥琴弦。奉茶女子靠近琴桌,攜一縷淡香,藺芷妍湊近呼吸,心曠神怡。“靜兒的身子好香,是用了什么香料?” 名喚靜兒的女兒奉茶上桌,垂眸回話,香腮含羞,“回主子,今歲梅花正盛,梨花開早。奴婢灑掃院落拾取些落花,曬干制花茶備用……您若喜歡,奴婢侍奉您沐浴。” 梅花清高梨花淡雅,眼前人卻不是。藺芷妍托腮抬眼似笑非笑凝著她,“你這般俏麗,我怕忍不住將你……” 藺芷妍話至半截輕笑一聲起立,舒展筋骨伸懶腰,呼喚曉鸝侍奉沐浴。 靜兒隨行不是,駐足不是,杵在原地左右為難。 曉鸝奉衣入屏風之前,回首神色示意她離去。 靜兒如蒙大赦,悄聲離去。 “她人呢,怎不進來?”藺芷妍伏在浴桶邊,享受曉鸝為她擦背。曉鸝搓澡豆的手一頓,神色掩在水霧中,其意不明道:“主子若歡喜,奴請她回來侍奉與您。” 藺芷妍扭頭,瞥一眼單衣侍奉自己的小女子,嗤笑,笑她“愈發(fā)不禁逗弄”。 曉鸝低垂眼眸,咬唇倔著,擰干巾帕為她擦背。 香爐里煙火氣不斷,是香片灼燒自己,揮散余香。 香氣糾纏水汽,繚繞在鼻息間。藺芷妍撐起疲累的眼瞼,眼底淬火。 “今日香氣重了。”藺二蹙眉,淡聲嗔焚香之人不知節(jié)儉。 曉鸝抿唇認錯,她方才分神,只顧留意藺芷妍與旁個婢女調(diào)笑,手顫將香片包傾倒。 那些跌滾香爐撲入的香片拯救不及,曉鸝慌忙合掩香爐蓋子,凈手侍奉藺芷妍沐浴。 那爐子里的香一縷縷飄散,散入鼻息,勾人情欲。 身懷七情六欲的凡俗之人,左右捱不過情思折磨。藺芷妍身體蘇醒,她借裝睡伏在浴桶邊不動,欲念澎湃內(nèi)心煎熬。 閉眼回憶起鴛鴦帳百子被下她與白靜依刻骨銘心的初次,初嘗情事的少女軟身吟哦在身下,黛眉緊蹙隱忍著澀痛,對“夫君”傾盡柔情。而藺芷妍伏倒新婚妻子嬌軀上,沉醉她發(fā)香…… 藺芷妍呼吸急而重,曉鸝摒息聆聽她呼吸,回味這喘息與自己數(shù)個深夜在耳房無意偷聽的混著自瀆的喘息呻吟別無二致。 她的主子,藺二小姐,當下深受欲念折磨。曉鸝胸口起伏,心房里的臟器跳動極快,不知疲倦欣慰著。 曉鸝探手進浴桶,撫摸起光潔的玉背,心頭小鹿亂撞。主子身嬌體軟,唯獨身下那器物分量不俗,她被綺念控制,身下淌水,一心貪圖嘗鮮。 藺芷妍身上皂莢香遮不住浸yin入骨的苦香。這香,便是催情藥,。曉鸝俯身貼靠,隔著浴桶貼上這美好的剛柔并濟的軀體,磨蹭著央求她引自己上天入地。 有溫軟貼上身,藺芷妍汗毛驚起,她顧不得撕破臉,轉身將暗算她的人掀翻在地。 沐浴間地磚承載悶響。少女護胸絞腿,眼含熱淚不知所措。 “混帳東西!”藺芷妍背過身跨出浴桶,胡亂將舊衣系在胸口遮掩裸體,從浴桶另邊繞出。 藺芷妍坐在床邊,蒙身被子里,警惕目送那人慌亂出逃,適才放松下來,解去舊衣棄于床前。 藺芷妍自我折騰到三更,腿心濡濕疲憊入睡。她平臥著睡意不安,仿若遭人壓制,她掙脫夢魘桎梏,翻身稍得解脫。 次日醒來,天光大亮,渾身酸軟,似是遭重物壓制般透不過氣。 藺芷妍抬臂拂落腰際的異物,舒心不少,緩緩睜開眼。 床底散亂的衣物晃花眼眸,藺芷妍鯉魚打挺爬起來,認清自己素白里衣交織鮮艷的桃紅衣裙。 ——那是寬厚的藺二小姐默許婢女越矩的服色。 “你、”藺芷妍含怒回身,果然見她夢魘桎梏物化眼前,化作勾魂的妖孽。 女子從錦被另一邊鉆出,赤身裸體跪伏在床面,泣聲道;“主子息怒。以身侍主,是奴福分。” “奴不求榮華富貴,只求朝夕陪伴您。” 藺芷妍憋紅臉頰,怒極反笑,“好,你好極了。”她將錦被丟給對方,赤身下地,背對那灼熱的視線火速穿衣。 身后有響動,藺芷妍頭也不回呵斥她。 靠近的腳步聲消弭,藺芷妍勉強打理儀容,奪門而出,憑欄遠眺,背倚廊柱長舒濁氣。 · 主仆鬧翻。 遭藺二小姐打發(fā),曉鸝被轟出曹宅。被棄之人心有不甘,抹淚回藺家去。 曉鸝求見藺夫人,藺夫人侍奉藺老爺身邊,本要出門去東院看望兒媳,聽說是混帳閨女身邊婢女回來,滿腹狐疑。藺夫人打發(fā)曉鸝院外相見。 藺夫人端坐石凳,由侍女侍奉打著團扇奉上花茶,她對來人客氣而謹慎,探聽藺芷妍近況。 “二小姐一切都好。夫人請安心。” 藺夫人心安點頭,追問她何故歸來。 曉鸝正等著藺夫人這句,上前一步直身跪在她腳邊含淚哀求藺夫人。 藺夫人心道不妙,屏退旁人,要她起來回話。 曉鸝抽噎著道出昨夜藺芷妍如何哄她上床弄她失身丟魂,今兒一早又如何翻臉無情,將她趕出曹宅棄她不顧…… 藺夫人警惕看她,聽她訴說前因后果,默了幾瞬心道冷笑。藺芷妍是個倔脾氣,知女莫若母,她當知她女兒錯愛白靜依且用情至深。回想當日父女決裂,親夫抽在愛女身上一記記刺耳的響鞭……藺夫人撫著心口連連嘆息,中斷回想擺擺手,將人安撫下來,“你且回西院去靜候,待到二小姐回來。我自會讓她予你一交代。” 這所謂交代,便是抬她地位。曉鸝省得,垂眸道謝,感恩戴德落淚。 一夜翻身。曉鸝回西院一路將脊背拔直不少。旁的侍女姐妹問她好,她只是淡淡應一鼻音。 小麻雀自鳴得意蹦跳回西院,儼然自詡為“鵲巢”的主子。 · 桃李爭妍,春光和煦。 梅香攙扶她家小姐背對陽光憑欄小坐,使勁渾身解數(shù),難得哄動自家小姐清淺一笑。 白靜依孕吐強烈,食欲不振且常有失眠盜汗。她昨夜再度失眠。今個頭暈乏力,午睡累極勉強小憩片刻。當下,為不辜負梅香心意,勉強擠出來的笑容都是同面色般的蒼白的。 春風徐徐,嬌弱的身子經(jīng)受不住。梅香請小姐回房,奉上滋補的烏雞湯。白靜依小口抿湯,不知緣由內(nèi)心惴惴。 踏著她紛亂心跳進院入房的,是她的婆母藺夫人。藺夫人按捺將要行禮的后輩,坐來身邊問候她身子。 白靜依報喜不報憂,含混道一切都好。 藺夫人持她的手,狀似為難,嘆氣連連說起曉鸝帶回的訊息。 當聽到婆母委婉道出藺芷妍在夜宿妓院狎戲妓子遭婆禁足后,在外祖家院里不思進取反倒與婢女廝混,甚至與婢女浪跡到床上奪人清白…… 白靜依背后盜汗,臉色更差,全身止不住打顫。 藺夫人心驚,懊悔自己下猛藥劑。慌忙寬慰幾句與梅香合力送她回床歇著。 前三月安胎尤為關鍵,白靜依身子不容有失。藺夫人指揮東院忙起來,請大夫的,請產(chǎn)婆的,燒熱水的,煮藥膳的…… 大夫來瞧過,疾行過府氣喘不穩(wěn),只道有驚無險,提醒藺夫人照顧孕婦萬萬謹慎不能再有下次。 藺夫人懊悔不已,她本想著借此將長媳與次女那孽情斬斷,誰道,險些波及她未出世的寶貝孫兒。 藺老爺纏綿病榻,老夫人身子骨不精,由此,藺夫人不得不出山掌管家業(yè),白日忙著家里家外奔波,而閑余時候守著祠堂與一家老少潛心祈福。 祈求長媳母子平安,祈求長孫平安降生,祈求多災多難的一年盡早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