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翌日——

    當江燃醒來時，發現自己還躺在昨天的小巷里。

    身上的衣服完好，身體被草草清理過了，但是后面被使用過度的部位，還是有些疼得厲害。

    腦海里閃過一些模糊的片段，耳邊似乎有個聲音在響起:“真是天生欠cao的貨！不給你拍上幾張記錄一下都可惜了?！彪[約中，還摻雜著咔嚓咔嚓相機快門的聲音……

    微瞌雙眼，重重的一拳落到了墻面，江燃卻渾然感覺不到疼，像極了一只絕望的籠中困獸。

    片刻后，當他重新睜開眼時，雙眸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無波。

    劃開手機，彈出數條消息。一眼望去，其中有不少是陌生人的微信好友添加申請，江燃直接選擇視而不見。

    但也有兩條比較重要的消息。

    其中一條是班長發來的:

    “江燃，宿舍已經調好了。你明天就可以搬過來了?！?/br>
    江燃性子比較冷，真正能處得來的人并不多，班長趙元洵恰好是其中一個。

    S大的宿舍是令人羨慕的兩人寢制。偏偏江燃碰上的那個舍友，絕對是個奇葩中的奇葩。什么大夏天好幾天不洗澡，一身臭汗，襪子亂丟都是小事。關鍵是他居然還偷偷大半夜地拿著江燃被p的女裝照打手槍，次數多了，也就被江燃發現了。但是人家不但不覺理虧，反而倒打一耙，叫江燃多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無法，江燃只能選擇調宿舍，但偏偏各個宿舍床位已滿，最后不了了之。后來班長了解到情況，和宿管溝通了一段時間，終于把調宿舍的事情給解決了。

    班長是個性格特別溫柔的人，同他在一起時，他總會很照顧旁人的情緒感受，所以幾乎和所有的人都很處得來。

    嗯——如果是和班長一個宿舍，應該還不錯。

    另外一條消息，則是來自許久未聯系過的母親，只有簡短數字:

    “江燃，今天回家一起吃個飯?！?/br>
    頓了頓，他簡單地回了個:“知道了”。

    江燃的家和大學都在S市，相隔并不算遠，但他一年也很少回去過幾趟。畢竟那個所謂的家，也并沒有什么可留戀的。

    江燃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先去附近的酒店開了個鐘點房，給自己洗了個徹底的澡。

    身體被搓到發紅，發疼……望著浴室鏡里的那張精致的臉，江燃忽然有些茫然地想到，如果不是這張臉，很多事情，是不是也就不會發生了……

    06

    回到家，氣氛一如既往地古怪?；蛘哒f，這份古怪正是源于江燃的到來。

    “小野，來，多吃點。”飯桌上，江母劉青全程一直貼心地給小兒子程野夾菜，半個多余的眼神都沒分給江燃。

    不知道的人見了，非得以為她是江燃的后媽。但江燃心里很清楚，自己的確是她親生的，只是并不親近罷了。他和母親的眉眼氣質如出一轍，很美，卻也同樣淡漠，同樣薄情。

    半晌，江母似乎才想起旁邊的江燃，隨口說了句:“江燃，你也多吃點，我專門做了你愛吃的魚?！?/br>
    掃了眼桌上唯一的那碟魚，江燃卻是收回了目光，淡淡道:“我不吃辣?！?/br>
    江母臉上頓時有些僵……

    “媽，不是跟你說了別放辣的嗎？今天哥好不容易才回來一次……”小兒子程野放下手中的筷子，明顯生了氣。

    “這不是你愛吃辣嗎？我一時給忘了……”江母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

    “哥，對不起……”程野急忙向江燃道歉，臉上帶著不經意的討好。

    看著這個同母異父的弟弟，江燃一時有些復雜。說實話，這個弟弟性格向來乖巧懂事，對他這個哥哥，也一直都是特別地敬重和維護。所以對于這個弟弟，他并不討厭，卻也很難生出什么感情。

    十七年前——

    只有三四歲的江燃，隔著門縫親眼目睹了母親和男人出軌的一幕。年幼的他并不知道那意味著什么，可是沒過多久，他的父母發生了激烈地爭吵，后來父親接連酗酒，最后因酒駕死于一場車禍。

    父親下葬的那天，母親牽著一個高大的男人走到他面前，告訴他，這個男人就是他以后的父親了。而那張臉，正是不久前，江燃隔著一條門縫所見到的……

    那時還年幼的江燃，第一次嘗到了恨的滋味。

    隨后，過了不到三個月，江母便生下了一個男嬰，并取名程野。

    從那一年起，江燃便再沒主動喊過一聲“媽”。從此，母子關系也徹底惡化。

    “沒事”壓下心底翻涌的情緒，江燃淡淡道，“反正吃完飯，我就要回學校了?！?/br>
    “那么快就要回去了？”程野的臉上閃過一絲明顯的失望，想了想，隨即有些忐忑道，“高三的課程強度太大，我都有些跟不上了，哥，你今天就留下輔導一下我嘛?！?/br>
    江燃正想開口拒絕……

    “哥，我想和你一起上S大?！蹦泻⑻赘裢庹J真道，眼中的光芒是那么堅定。

    至此，所有事先準備好的說辭，江燃都沒辦法說出口了。最終，他還是留了下來。

    晚上，程野的房間——

    “這道三角函數應該用換元法，我先給你列出來看看……”江燃正講得口干舌燥，猛灌了幾口水，隨即發現對方的目光幽深，卻根本沒落在紙筆上?！澳愎饪粗矣惺裁从?，還想不想解題了？”

    “好久沒這樣近距離看過你了呢，哥，你怎么能長得那么好看呢？”好看到我一見到你，都要裝不下去了，什么學習，什么分數，哪里比得上你，現在的我只想把你壓在身下隨便cao，看著你哭出來。

    “哥，有件事我想跟你說很久了……”

    “算了，既然你的心思不在學習上，那我就先回學校了?！苯夹岬搅藲夥罩械脑幃?，一種對危險感知的本能，讓他幾乎瞬間汗毛通通豎立。他搶在對方把話說完前起了身。

    “不要走！”江燃被人緊緊一把摟住，然后一張放大了的臉正對了上來。

    溫熱的唇壓了過來，怔住的江燃一時沒能避開。對方的舌頭伸了進來，肆意攪動了起來……

    反應過來的江燃頓時臉色一變，直接將對方一把推開。

    程野再次撲了上來，臉上帶著玉石俱焚的決絕，“哥，不要離開我好不好，我明明是那么的愛你……”

    “夠了！”江燃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顫得有些厲害，他從沒有想過，他的弟弟對自己……居然也是抱著那種心思，澀然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我們是親生兄弟啊?！?/br>
    “我不在乎！再說了，你什么時候把我當成了過你的弟弟？我也不想繼續當你的弟弟了，我只想做你的……”

    字字如雷，轟炸著江燃本就疲憊不堪的神經。眼看掙不開，他沒有手下留情，直接用手肘向后一頂，將人撞開。

    眼看就要摸到門把手了，忽然，一股強烈的熱意在身體里翻騰起來，江燃頓時覺得身體發軟，意識變得有些飄散了起來。

    他后知后覺地望向書桌上剩余的那半杯水，驚道:“你做了什么手腳？”

    “呀，終于發現了嗎？放心，自然是好東西。我怎么可能舍得傷害哥你呢？再說了，我既然打不過你，自然需要借助點手段啦?！?/br>
    風輕云淡的一字一句，有如蘸了蜜的砒霜，深深地刺進了江燃心底。江燃忽然覺得有些說不出的難過，那個曾經只會哭著拽著他褲腳說:“哥哥，抱抱……”的孩子，是從什么時候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呢？

    江燃被一把丟在了床上，眼前的人影也隨之覆了上來。

    07

    “哥，你身上好香啊?！背桃跋袷莻€癮君子般病態地附在江燃的側頸上深深嗅弄著，沉醉不已。

    江燃只覺得身體一陣僵硬，尤其是聽到程野的那段內心獨白后——

    “哥，你知道我有多喜歡你嗎？”白皙精致的臉上有了扭曲的神色，“不，也許你永遠都不會明白。你一直都是那么地優秀，那么地耀眼，又怎么會懂得……那種愛到極致卻不能得的滋味？”

    在程野努力維持的那個世界里，從來只有江燃一個人?；蛘哒f，他的世界，自始至終都是為江燃而生。

    為了江燃，他收起了乖張的爪牙，盡心盡力地扮演好弟弟這個角色，所圖的不過是那個人的目光，會多停留在自己身上幾秒。什么乖巧懂事，什么兄友弟恭？都不過是一張面具罷了。

    他向來知道自己有些不正常，從八歲起就喜歡偷偷收集關于江燃的一切，照片，襯衣，甚至是穿過的內褲……

    十四歲，他人生中的第一次夢遺，夢遺的對象，也是江燃……

    這些年，他不知道偷偷燒了多少張——被偷塞在江燃書包里的情書。而他的那顆心也在一天比一天絕望——誰都有資格對江燃說愛他，唯獨自己沒有，因為自己是他的弟弟，也只能是他的弟弟。

    不知不覺中，他對江燃的渴望和畸形的愛戀，隨著時間的推移，已經漸漸深入骨髓。那幾乎已經成了一種病，而解藥，正是江燃。

    他深知自己的本性一旦暴露，得到只會是對方厭惡的目光。于是他只能小心翼翼地藏好自己的愛意，小心，再小心……可現如今，那頭關在籠子里的欲獸，他再也壓制不住了。他，再也無法忍受對方那日漸疏離的目光……

    程野眼底閃過一絲暗色，“即便你注定要離開，我也要強行將你留住。哥，你知道嗎？沒有了你，我真的會死的……”

    身體隨著藥效熱了起來，江燃卻感覺如置冰窖，干巴巴道“你還小，還不知道什么是所謂的愛情，我們是親生兄弟……”

    身上的人慌張地打斷他，害怕聽到任何拒絕的話語，“我當然知道，喜歡一個人就是想要占有他的所有，哪怕只是他的一根頭發絲兒。所以每當你的目光投向其他人時，我都嫉妒得都要發了瘋?？墒窃谀愕拿媲埃叶既套×?，為什么啊，因為我愛你啊哥……”

    他嗬嗬地笑出了聲，毒蛇般的話語縈繞江燃的耳畔，“再過兩個月，我就要成年了。哥，我都已經能上你了?！?/br>
    08

    “哥，接受我吧，我真的不能沒有你。”占據上風的人看似是自己，但程野心里很清楚，輸的人其實是自己。從他把心獻出的那一刻起，便已輸的徹底。

    “不可能，唔……”江燃還沒能把話說完，已經被一張嘴徹底堵住。

    江燃緊咬牙關，仍是被程野用力地將舌抵了進來。情急之下，他合齒一咬，鮮血淌了滿嘴，可對方仍執拗地不肯退出去。何其瘋狂，看樣子是豁了性命，只為賭他的一個不忍心！

    好吧，他贏了。對這個弟弟，自己到底還是狠不下心來……

    江燃敞開了牙關，任由程野長驅直入。

    感覺到江燃做出的退讓，程野不禁面上一喜。他就知道，哥心里其實是有自己的。

    他吻得動情，漸漸將手伸到了江燃的胸前，開始去解江燃的扣子。

    衣服被剝開的那一刻，微微的涼意刺得江燃身前的兩粒挺立了起來。程野的手慢慢撫上它們，又揉又捏。

    或許是因為藥物作祟，江燃居然感覺到了極大的快感。他悲哀地發現，當身體里那股熱意徹底升騰起來時，他所謂的意志和抗衡，都變得何其渺小可笑。

    察覺到江燃的情動，程野先是一怔，隨即巨大的喜悅將他淹沒……

    “哥……你也想要我了對嗎？”

    江燃沒有回答。但同樣，他也沒有拒絕！

    程野激動異常，哪怕他知道對方的一時情迷意亂，也不過是因為藥物的作用……

    “哥，我來幫你。”他伸手褪下了江燃的褲子，撫上對方那已經勃發得厲害，前端開始吐著液體的事物，緩緩地擼動了起來。

    感受著身下人的呼吸隨著自己的動作，變得越來越重，程野感到異常滿足。他很享受于一手掌控江燃欲望的過程，這讓他有一種被對方深深需要和愛著的錯覺。

    他的下面也早就硬得發疼了。忍無可忍，他直接將自己的粗大的rou莖掏了出來，同江燃的性器相抵，緩緩地研磨了起來。

    他有意控制著手下的動作和速度……終于在某一刻，“哥，我愛你！”隨著他宣誓般的話語，兩人同時到達了高潮，一起射了出來。

    看著對方仍陷在高潮余韻，微微失神的模樣，程野滿足異常，那可是他無數次在夢中都朝思暮想的場景。

    這個模樣只有自己見過吧。那個人終于是屬于自己一個人的了……程野心底滿是甜蜜，他突然有點后悔自己是不是做得有點過了，可是開弓沒有回頭箭。今夜，他并不后悔，也絕不會后悔。

    但畢竟是江燃的第一次，程野暗暗告誡自己，待會兒一定要再溫柔些才行。

    直到——江燃臀上紫紅的斑駁指印闖進他的視線……

    程野目眥盡裂，連呼吸得感到異常困難，“是誰？是誰把你……”給上了？

    感覺到江燃的身子在微顫，他趕緊問道:“你不是自愿的對嗎？”是的，一定是這樣的，不然我一定會失控的。

    自愿不自愿的話，從一個正在強jian別人的人口中說出來，豈不可笑至極？江燃覺得諷刺，卻只是平靜道:“我是自愿的，那個人是我的男朋友?！?/br>
    這樣也好，如果程野真的那么喜歡自己，也該選擇放手了。

    “男朋友？你一定是在騙我的對嗎？”看到江燃面上依舊淡漠的神色，程野卻是笑了，笑得像個瘋子，“哥，既然你已經被弄臟了，那我好像也就沒必要那么憐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