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正式開庭 (陸維傾VS俞振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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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澄澄沒有開著他那輛sao氣的跑車,而是帶著他上了一輛黑色的阿爾法,坐在駕駛座的是一位穿著小羊皮西裝扎著高馬尾的年輕女士,她見他們上車之后,說道,“我們時間不多,需要盡快,辛老師他們已經在法院了。”隨后立刻發動飛馳向前。 “法院?為什么去法院?” 女人透過反光鏡看了眼滿臉焦慮的他,“陸先生沒和你說嗎?” 陸旭秋睜大眼睛,好像聽錯什么,“你指的是誰?” “陸維傾,你的父親。”女子扶了扶鏡框,然后將放置在副駕駛的座椅上的包往后一扔,馮澄澄立刻接住,并將幾件衣服拿了出來,是一套嶄新干凈的白襯衫黑西褲。 “你把這個換上,打扮得干凈沉穩些,才能博得法官的好感。” 陸旭秋搞不清目前的狀況,手足無措地捧著衣服,面對這突如其來的一切,他更關注陸維傾這個名字。 “你們到底在說什么?” 馮澄澄頓了頓面露難色,有些欲言又止,“那個……你不在的期間,維傾他告了俞振北。” “什么?!” 坐在駕駛座的女人似乎不想讓馮澄澄提太多,“過多的細節沒時間詳細描述,一會兒開庭之后,請您配合陸先生的指控如實回答就可以。” 平時里嬉笑怒罵愛吃豆腐的馮澄澄,這次倒是格外嚴肅正經,手搭上他的肩膀,用掌心的溫度傳達安撫的情緒,“你別擔心,也不用想太多。陸維傾是有備而來的,而且辛律師是大名鼎鼎的金牌律師,他很厲害的。” 一時間陸旭秋腦子里被無數個問號和感嘆號塞滿,有備而來是什么意思?告俞振北嗎?告什么?性侵嗎?那所有人都會知道他是雙性人的身份吧,這不是他最大的秘密嗎?難道他不在乎了嗎? 當陸旭秋心緒不寧地被女助理帶入等候室,以便隨時進入證人席,這場萬眾矚目的案件也開始了第一次庭審。 這是一場公開的案件審理,現場除了與案件相關的家屬旁聽,亦有記者在旁采訪報道。由于涉及到已退休的中央干部,所以不能錄音錄像,只能用傳統的筆錄方式。 陸維傾的辯護律師辛暢,正莊重嚴肅地宣讀原告的訴訟。 “非法囚禁”“性侵猥褻”“故意傷害”以及“蓄意謀殺”,每念到一個觸目驚心的字眼,不少媒體人都像聽到什么寶貝似的奮筆疾書,在這樣筆尖摩擦在紙張上的沙沙聲中,陸維傾反而像一個局外人,他面無表情地坐在原告席的座位上,仿佛在聽著別人的事情,但如果順著他的目光,便會發現自始自終他都牢牢地盯著被告席的俞振北,那眼神如鷹一般銳利,又像毒蛇一般陰冷。 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雙方都卯足了勁,俞振北的辯護律師袁斐亮是紅圈所出身的大律師,他作為智囊團最重要的一員,在訴訟陳述之后,有條不紊地回應道,“在調解環節我們就溝通過,我方從未否認過與原告之間存在性行為,但我們需要澄清,這些都是發生在雙方自愿的前提下。” 辛暢預料到對方的說辭,立刻站起來反駁,“雙方自愿為何會造成嚴重的性傷害?之前提交的聯合醫院的就診記錄,1998年的2月1日,委托人出現重大的性器官撕裂和大出血,這是極度令人發指的性暴力,并且在2月1日的就診記錄后不久,原告被非法囚禁,從時間方面來看,與委托人被迫退學的日期完全吻合。同時,我方需要鄭重申明,這并不是第一次。早在上一年的五月中旬,被告已經采用同樣的手段對待委托人,當時還有室友前去警局報警的相關記錄。” 這兩份材料相當清晰地描述了當時的陸維傾所遭受的一切,面對這樣赤裸裸的揭露,處在家屬席的方劍感覺心口絞痛,仿佛一下子回到多年前,那時陸維傾含糊其辭地表述他遭遇的痛苦,細節像是輕描淡寫地帶過,而如今在殘忍直觀的醫學記錄面前,他才知道痛苦是有形容詞的,是那樣具象。 袁斐亮同樣有所準備,他說道,“同性之間的性行為伴隨著一定程度的撕裂是很正常的,且這份醫療記錄不能證明是原告與我委托人之間發生性行為,也許是原告和其他人的。這不是直接有效的性侵害證據,我方要求反駁。另外,針對原告律師所提出在1997年5月的事情,我方也有更完整的影像資料。” 在法官的同意下,現場的大屏幕隨之播放,袁斐亮輔以講解,“該視頻為我委托人在市區某個居所的監控記錄,時間發生在深夜一點,當時原告主動并獨自前往委托人家中,并且在十分鐘后,乘坐在委托人的副駕,兩人一起駛離。單從這段影像來看,我覺得原告人表現得非常‘積極主動’,似乎與您方所說的‘被迫’截然相反。” 馮澄澄此時也來到了旁聽席,和方劍緊鄰著,他剛坐下聽這話氣不打一出來,低聲罵道,“老陰逼,二十多年前的監控錄像都留著,狗東西絕壁是留了一手。” 辛暢對于這個證據皺了皺眉頭,但很快他從邏輯基點出發,“首先辯方律師僅從這一次的影像資料就能判斷出是否自愿積極,是否過度輕率呢?我們在訴訟中強調過,被告是用謊言誘騙委托人至別墅區進行性侵犯。如果需要舉證,至少需要多次多地證據,也包括我們提到的別墅區監控資料,不知道這一條被告人愿不愿意提供?” “不好意思,別墅區影像的保管權不在我們手中,而且我們也從未做過非法監禁的事。” “沒有非法監禁,為何我的被告人會無端退學,并且在離開北京后懷孕產子?” 懷孕產子?此話一出,全場嘩然,尤其是媒體們更加躁動,這是之前遲遲沒有曝光的巨大八卦。 辛暢露出笑容,隨后說道,“請法官準許我們傳喚我們的證人。” 在等候室心焦難耐地等著的陸旭秋,被警察一路帶著出來,他還沒來得及把目光投向許久沒見的陸維傾,只聽見辛律師指著他說道,“陸旭秋,年二十歲,是委托人遭受多次惡意侵犯所生。據委托人所證,在被告二度非法監禁期間,對方不僅反復性侵使其懷孕,并且以此脅迫委托人的生命安全。” 陸旭秋的露面立馬讓場面混亂起來,竊竊私語的聲音止也止不住,這實在是太讓人詫異。“雙性人被侵犯產子”也就算了,孩子竟是之前在網上鬧得沸沸揚揚、黑料滿盈的教唆犯。 陸旭秋的出現,儼然打了俞振北他們一個措手不及。辛暢為了準備這張王牌,遲遲沒有保釋他,一直忍到開庭這天才讓他出席。 當然這也有陸維傾的意思——“讓他吃吃牢飯,這家伙活該。”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證人,袁斐亮鎮定地側過身和俞振北低聲溝通,隨后在辛暢那得意的噓聲中,主動要求提前開啟午間休庭。而當他們走到休息室后,俞振北冷哼一聲,露出意味深長的眼神,“原來是那個小怪物生的兒子,怪不得看著有些眼熟。” 而袁斐亮則是臉色極其難看地責問助理為什么這么重要的事情沒有查出來。 “因為陸旭秋的戶口上親屬關系寫的是陸善,而且我們當時以為問題點出在聞若康身上,沒想到他的助理會是……至于陸維傾并沒有產子的記錄……” 助理唯唯諾諾地擦了把汗,大氣不敢出。袁斐亮徑直拿過陸旭秋的材料迅速看了一遍,此前忽略的小人物一下子成了關鍵人物,不僅是戶口上的親屬偏差,還有對方因為跳級念書,所以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年齡匹配的問題,而現在,只看出生日期,確實很蹊蹺。 于是他有些擔心地問俞振北,“我們需要做親子鑒定確認嗎?” 從程序上來說這是正常的辯護肯定需要,但此時并不建議提出,因為這很可能成為對方的武器,而且在二審的鑒定結果出來之前,媒體一定會把這場的內容大肆宣揚,對他們更加不利。 “沒什么必要,雖然應該是。”俞振北毫不慌亂,無所謂地聳聳肩,對這個證人的出現只能說有點意外,畢竟他以為當初陸維傾逃走之后,對方肯定流產了,沒想到還給他冒出個私生子,看來這家伙也沒那么簡單。 要不是當年哥哥一直求著他讓他放過陸維傾,對方能這么安安穩穩過這么多年? 然而沒料到,當初乖乖承諾再也不會出現在他面前的小怪物,時隔多年竟然敢壯著膽子咬他一口。 在這次北昇風波快要偃旗息鼓,他們大獲全勝地打垮聞若康的時候,陸維傾憑空出現,用玉石俱焚的態度,買通各大平臺媒體同時發稿,一時間“雙性人”、“非法囚禁”、“高官強jian”這樣充滿八卦和聯想的字眼,把話題真正推向了全網熱議的高潮。 這背后或許有高人指點,復刻著北昇最擅長的輿論戰的打法,把壓力踢到了他們腳下。 然而俞振北偏偏無法像對陸旭秋那樣,抹黑他并且翻轉輿論,因為陸維傾在東市這么多年經營的人脈在這一刻集中爆發,為他側面佐證的大多是社會上舉足輕重的中堅力量,他們有著一定影響力和話語權,比如董盛銘,比如聞若康,比如方劍,比如許許多多與陸維傾打交道多年的同事和合作商。 是的,對付龐大的腐朽帝國,不是小孩子們嘴里的天降正義,更不是陸旭秋的利益聯盟。懲jian除惡需要能夠堅守正直的能力,還有堅不可摧的信任。 連認識時間最短的馮澄澄都在自己的直播間說道,“我覺得大家會愿意相信陸維傾,是因為他閃閃發光的個人魅力哦。” 這些人的發聲成了這場輿論戰的護盾,也是讓陸俞走向真正平衡對峙的局面。 陸維傾對這場糾纏他二十一載的噩夢,冷靜地施以遲到多年的復仇。 這一次,他會賭上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