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再次睜開眼醒過來的時候，司煥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他身邊滿臉擔憂的司廖韋，整個人瞬間有些僵硬。

    似乎是察覺到司煥清醒過來后弄出的動靜，司廖韋立刻抬起了頭，聲音焦急：“煥煥，你沒事吧？頭還痛嗎？”

    感覺自己的手正被對方緊緊握著，司煥搖了搖頭：“不痛了。”

    雖然不明白為什么頭會忽然那么痛，而且還會昏迷，司煥覺得應該和賈宜舟所說的活躍精神力有關系。

    不過看司廖韋的表情，似乎還不知道這件事，司煥有些猶豫，最后還是開了口：“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上了那個船。”

    他依稀還記得自己是收到了一張傳單，下意識就跟著上了船。

    但是按理說，去那么危險的地方，任何交通工具都需要有專門的流程，甚至包括簽訂協議，所以當司煥來到荒漠的時候，才會那么的驚訝。

    聽到司煥的解釋，司廖韋摸了摸他的頭，低低應了一聲：“我知道了，你別擔心。”

    隱秘的松了口氣，司煥看著司廖韋的臉色，有些疑惑：“哥……”

    “嗯？”

    看著司廖韋關切的眼神，司煥最后解釋了下去：“荒漠里有精神力波動強烈的未知生物。”

    令人出乎意料的是，司廖韋并沒有因此表現出驚訝和疑惑，而是回到：“我知道。”

    似乎心里還在想著別的事情，司廖韋看起來有些心不在焉，司煥知道他可能是有事要忙，立馬善解人意道：“哥，如果你有事就先去忙吧，不用一直陪著我，我已經好多了。”

    “不是有事要忙。”

    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司廖韋像是做出了什么選擇。

    “煥煥……”

    叫了司煥一聲，司廖韋欲言又止，最后還是什么也沒說。

    不明白他怎么了，司煥頭還有點暈，拉著被子往上拽了拽，想再休息一會兒。

    看著他這副模樣，本來面色還隱隱帶著憂慮的司廖韋忍不住笑了笑，附身親了親司煥的額頭：“再休息會兒吧……”

    點了點頭，司煥閉上了眼，呼吸很快就再次變得綿長了起來。

    握著司煥的手逐漸收緊，司廖韋定定的望著他的睡顏，好半天后才開口說了一句：“我會保護好你的。”

    他的聲音很輕，甚至抵不上吹進來的風聲，陽光順著沒有被窗簾蓋嚴的窗戶照進來，柔柔的映在了司煥緊閉的雙眼上。

    這一次司煥睡得時間有點久，醒來的時候外面的天都黑了，渾身guntang的觸覺讓他忍不住有些臉紅，抬起頭就瞬間撞見了司廖韋的神色，目光中帶著眷戀的愛意與柔光。

    意識到自己似乎正躺在司廖韋懷里，司煥忍不住有些難為情，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又說不出什么抗拒的話語。

    可能是現在的司廖韋眼神太過犯規，讓他不想在里面看到受傷與難過。

    但是不說話又太奇怪，最后司煥還是磕磕絆絆的問了句：“哥，你怎么不睡啊。”

    “睡不著，想看著你。”

    “……”

    臉色越發guntang，司煥忽然覺得他哥有點犯規，最后怕對方察覺出什么不對，只能強行轉移話題：“哥，你這幾年都去哪里了啊，怎么一點消息都沒有。”

    要不是每天晚上還總給他打電話，估計就算是真正的人間蒸發了。

    “去了一個很危險的地方，不想讓你擔心，所以沒有告訴你。”

    因為危險，所以在離開的時候并沒有告訴司煥，因為他害怕自己甚至會連等我兩字，都沒辦法去兌現。

    “很危險的地方？為什么會有危險啊？”

    本來司煥還一直因為對方的不辭而別生氣不開心，這個時候忽然聽到他說危險，立馬就擔心了起來。

    他有些不明白，什么地方會讓哨兵都覺得危險，那些沒有探測過的未知區域嗎？

    可是……

    司廖韋為什么要去那些地方？

    看著司煥擔憂的小表情，司廖韋還挺高興，捏了捏他的鼻子：“危險是我自找的。”

    “？？”

    “因為我要保護你啊。”

    “可是我覺得你已經夠強了啊，還要什么需要保護我，然后去做危險的事？”

    “煥煥……現在無性別的人越來越多了，你知道為什么嗎？”

    這件事司煥也有發現，從他出生起，向導就越來越少了，后來甚至連哨兵的出生率都開始驟降，普通人的出生率大大增加。

    而且不知道為什么，近幾年患有精神鏈崩潰的哨兵越來越多，因此醫院常常被患有精神鏈崩潰的哨兵住得爆滿。

    因此，近幾年的哨兵死亡率大大增加了起來。

    而向導本身就稀缺的很，現如今幾百個新生兒中甚至沒有一個向導出生，就連哨兵也是。

    整個世界就像是在慢慢洗盤，想必用不了多久，就不會再有哨兵和向導的存在了。

    “可是……這是為什么啊？”

    “因為那些神秘生物，它們的精神力波動極大，非常容易導致哨兵的精神鏈崩潰，而我當初……就是為了研究那種東西。”

    雖然有了解釋，司煥還是有點懵懂。

    “可是為什么那些生物要讓哨兵的精神鏈崩潰呢？”

    “哨兵的精神力具有攻擊性，可以離開本體，可能那些生物的食物，就是這些失控的精神力吧。”

    “那向導呢？”

    “因為向導可以抑制哨兵的精神力崩潰，所以它們會分泌出一股無色無味的氣體，彌漫在空氣中，導致DNA產生變化，向導的出生率急劇下降。”

    “我去參與這件事的原因就是，上面已經有人察覺到了這件事，用不了多久就會推出強制配對的政策，會將成年的向導強制分配給那些具有重大貢獻的人，防止他們患有精神鏈崩潰。”

    “我只是怕你成年后，那個政策已經開始推行，所以才希望讓自己變得更強一些……”

    但是與未知生物抵抗，遠遠要比想象中的危險，那是上面最棘手的問題，也是最容易獲得機會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