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狠狠的捶了司羿曹一下，司煥最后還是下來了，雙手抱拳，一臉嚴肅的看著對方。

    重新坐起來的司羿曹看起來還是一如既往的吊兒郎當，司煥看了一會兒后，有些疑惑：“你今年不是才五歲嗎？為什么看起來好像不良少年啊……”

    “啊？？？”

    指了指自己，司羿曹做出了一個夸張的無語表情。

    “拜托，像我這么帥的，一般都被稱之為校霸，哥，以后我保護你，啊。”

    有些不明白不良少年和校霸有什么區別，但是卻不影響司煥生氣：“我都九歲了，為什么還需要你個五歲的小朋友來保護啊！”

    “可是按照醫生的話來說，我今年已經算是十二歲了呀。”

    ？？？

    本來就挺疑惑為什么弟弟看起來比自己高壯這么多，現如今再聽到對方所說的年齡，司煥越發不懂了起來。

    “為什么啊，可是你明明就是五歲啊。”

    望著司煥單純裝滿疑問和質疑的眼眸，司羿曹嘖了一聲，聲音有些低沉道：“那是因為我得了一種病，會快速生長，直到成年。”

    思索了一下，司煥有些激動：“那你豈不是很快就變成大人了？！”

    “嗯，大概是這個意思吧。”

    “哇塞，這個好酷！”

    捏住司煥的臉，司羿曹一字一句的回到：“才不酷呢。”

    成年以后，精神鏈崩潰的病癥才是高發期，而且在此之前，他失去的童年可不止能用幾年來形容，那可是十幾年。

    他生下來的時候，所有醫生都說他是一個奇跡，打破了現有中的精神力最高活躍度，但是喜悅僅僅維持了一星期，就被突然凌亂崩潰的精神鏈給打破了。

    在沒有得精神鏈崩潰之前，高活躍度的精神力預定著他未來的輝煌，一但被確認患有精神鏈崩潰后，就是可怕且無法擺脫的催命符。

    一滴水內，怎么可能容下guntang的巖漿，為了能讓他活下去，只能想辦法快速生長，企圖在巖漿將他徹底銷毀之前能暫時抵抗。

    誰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一天，那些巖漿忽然開始噴發，崩潰與死亡也僅僅只在一瞬間。

    精神鏈崩潰發病時，哨兵會陷入極其瘋狂的狀態，他們會攻擊任何會動的生物，直到被擊斃，或者力竭而死。

    這種場景并不少見，在司羿曹曾經因為精神力過于活躍重新進入醫院的時候，他隔壁那個平時總是笑得極其開朗的哨兵，在發病后……

    殺死了前來照顧他的伴侶。

    在現如今向導極其稀有的社會中，哨兵與哨兵相愛也是件很正常的事，司羿曹還記得那個人曾經是多么心疼與愛惜他的伴侶，最后卻用異常殘忍的方式，殺死了他。

    在不幸中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直到死亡來臨的那一刻，對方都沒有恢復神智，不然親手殺死心愛之人的痛苦，可能比精神鏈崩潰帶給他的痛苦要難受百倍。

    在對方被擊斃的前一秒，司羿曹差點也因此喪命，后來很長一段時間里，他都異常抗拒別人的接近。

    可能是因為他的冷漠和難以接近，讓所有人都幾乎忘掉了他，后來出院以后，司羿曹就一個人來到了老宅。

    他用一年多的時間，從一個幼童變成了現如今的模樣，不在乎朋友，不在乎金錢，甚至在親人準備來接他的時候跑去看自己所認為好玩的事情，為此明知道是騙局，還花出去了五萬。

    他并不在意，就像他不在意死亡，就算明天會死，他也不在乎。

    他也沒有什么在乎的人，死掉……也沒什么遺憾的。

    雖然被捏住臉顯得對方很不尊重他，只不過在敏銳的感覺到對方有些低落的心情后，司煥還是決定大人不記小人過，好好安撫安撫他這個弟弟。

    平時總是大哥摸他的頭，這時候司煥也決定摸摸司羿曹的頭。

    “變成大人也沒有什么不好的啊，大人就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吃多少冰淇淋都可以。”

    顯然，他覺得酷的原因，冰淇淋就占了一半多。

    本來還有些失落，最后卻被他哥一本正經的給逗笑了，司羿曹也沒感覺到自己被摸頭很沒面子，反而在對方準備收手的時候得寸進尺。

    “哥，其實人家還是很難過的，你要不再摸摸？”

    用充滿懷疑意味的眼神緊緊盯著司羿曹，司煥嚴重懷疑對方一點也不傷心，純屬就是想舒舒服服的享受。

    不過誰讓他是個好哥哥呢！

    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哥哥界的楷模，司煥最后還是非常有耐心的摸著司羿曹的頭，摸了好久好久。

    直到快吃飯的時候，司煥才反應過來，他怎么感覺自己被坑了呢！

    明明不是說好了，對方來當他的仆人嗎！！現在怎么一直都是他在摸對方頭啊！！

    可能是忽然意識到了自己的身份，吃飯的時候司羿曹就特別鞠躬盡瘁的伺候起了他的小主人，夾著菜就準備喂司煥。

    “來吧哥，吃菜。”

    他這話說的，就像下一句就是來吧哥，喝酒。

    不過自己認下的仆人，雖然總感覺哪里怪怪的，司煥還是張開嘴，任由對方投喂他。

    “好吃不？”

    “好吃。”

    一頓飯吃下來，司煥吃得很飽，司羿曹也心滿意足，仿佛忽然找到了什么有趣的玩具。

    睡覺的時候他還不肯走，追在司煥屁股后面就進了他房間。

    因為生氣司廖韋的不告而別，司煥甚至不想再住在對方房間，當天就搬回了自己房間。

    雖然他長時間沒住里頭，但別人不知道，床單什么的也總是會換，想什么時候住進來就什么時候住，十分方便。

    不過即使假裝自己毫不在意，看著外頭逐漸變黑的天色，司煥還是忍不住內心有些惆悵，眼眶發酸。

    這要是在平時，他哥肯定會在他身邊的。

    只不過還沒惆悵多久，就被洗完澡出來的司羿曹給打散了：“哎哥，原來你用的是薰衣草味的沐浴露啊，我還以為你用的是牛奶味，身上老帶著一股奶味。”

    正準備習慣性給自己倒杯牛奶的司煥：“……”

    這個弟弟簡直太討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