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然而被他喊的楚江王并未回應他的話,寧澗愈發疑惑起來,等他再次向床上的人看去,那人面容憔悴,臉頰上卻浮著兩片紅暈,只見那人緊皺著眉頭,嘴中喃喃自語著,“冷……熱……老師……” 寧澗伸手向那人額頭探去,guntang的溫度讓已經成仙多年的寧澗,翻著腦子想了許久,才想起來,這是人間的風寒。 可楚江王身為應龍,一個活了上萬年的神獸,早就沒了人間這生老病痛,楚江王為什么會著了風寒。 他皺著眉頭再次認真打量起了躺在床上的人,只是面容像,面容身體看起來比楚江王似乎,年輕不少,他印象中的楚江王,即便是化為人身,也只是將烏紅的頭發變成黑色,面容也是成熟俊朗,不可能像現在這般,小了一輪。 仿佛是,楚江王的青少年版。 隨著寧澗的疑惑,突然一陣不屬于他的記憶涌入他的腦海。 記憶里他的眼中有個幼童,一直跟在他的面前,后來幼童長大些便又有個孩子跟著他,他在教人念書,那個幼童隨著時間,長大了,還偷偷溜了出宮,讓他到處亂找,后來那個幼童,不,記憶的那個人,喊著他老師,卻說喜歡他。 寧澗皺起眉頭等那股記憶在他眼前演了一輪又一輪。 “蕭弘。”等他回過神看向床榻上的人后,心境竟然變得復雜起來。 寧澗上仙是清冷的,他從踏入修道開始,修的便是無情道,一路也順風順水,直到成了仙也沒有遇見過其他仙君所說的情劫,他只記得當時他渡劫成仙的時候,天空劈下的九重天雷差點讓他本體毀掉,還好成了仙。 然而成了仙后,因他性子清冷,又甚少出桃花島福地,與眾仙君也不算熟略,等了一段時間,鳳吾來他桃花島做客,才有了朋友,后來便是黎照。 三生石是九重天上的一塊無人巨石,這巨石偌大,在天門前便能看到,那三生石上記載了各路神仙的姻緣,三生石上寫了名字的神仙,基本都有道侶,而他們的道侶自然記載在他們的名字旁邊,寧澗在上面沒有名字。 鳳吾告訴他的,還帶他去看了三生石,然后跟寧澗說,你本體為樹,無心又修的無情道,自然沒有因緣際會。 他從自己有了意識以后,活了萬年世間萬物,尋常百事,都是淡忘如云煙,他本體是顆松柏,無心無情,三生石上從未有過他的名字,但這心中怦然心動又帶著復雜的感覺是什么,是情嗎? 床上躺著的蕭弘打了個冷禪讓恍惚的寧澗回了神,他皺著眉頭看向渾身布滿青紅痕跡的蕭弘,不久前,他才與這人行過魚水之歡。 而蕭弘身體開始抽搐起來,他一直裸身躺在床榻上,深秋的寒冷讓他腿腳都開始不停抽搐,寧澗伸出手去揉捏蕭弘抽經的腿腳,感受手中guntang的肌膚,他往蕭弘身后看去,那菊xue雖緊閉但因使用過度有些發腫。 他白皙的面容不由浮上潮紅,他似乎想給蕭弘處理的時候昏了過去。 寧澗沉著臉色想給蕭弘處理,一時不知道該給蕭弘處理傷口,還是先用法力控制住這高燒,兩樣都不太對勁。 他忽然想起在這個地方,蕭弘是太子,也就是普通凡人,恐怕也承受不住他的法力,那現在應該送蕭弘回皇宮,讓皇宮里面的人救治蕭弘才對。 想到這里,他找來了一張還算干凈的被褥,將蕭弘包裹在內,然后抱了起來,按照腦中記憶,往皇宮方向飛去。 在路上,寧澗看著街深夜里寂靜的街道,耳邊有打更夫的打更聲,黎照應該是給他喂了離魂丹,也不知此處在哪,身上的法力竟被壓制的只有原本的十分之三,這是個不妙的發現。 終于一陣飛行之后,寧澗看見了皇宮,凡間若是佛堂寺廟,道館皆有不小的靈氣,這皇宮中也充滿了不少靈氣,但中宮的龍氣有些衰弱,這皇宮里面的皇帝,怕是身體不好,想到這里他沉下眼看了一眼懷中昏迷的蕭弘。 若蕭弘不是楚江王,那他以后必然會順承天意,成為這個皇宮的主人,此時龍氣衰弱,恐不利于他后面國運。 東宮里面現正燭火通明,幾個侍衛巡邏著東宮的安全,寧澗并沒有讓這些凡人發現他的所在,找了最大的一間屋子,開門進去了。 一直在殿中邁步不停的方欽聽到有人開門的聲音,他與一樣沒有休息的孫公公對望一眼,蕭弘回來的這么快,然而還未等他兩回過神,一個白色的身影迅速飄過他兩身側,一直沒有人的床榻上便多了一個人。 “有大夫嗎?他發燒了。”寧澗將蕭弘安穩的放到床榻上后,轉過身向發愣的方欽與孫公公說道。 “你是寧帝師?”方欽看著寧澗眼神有些直,他從未覺得世間能有人長成這般絕美模樣,他與蕭弘是伴讀,從小就看著寧澗,但寧澗身上沒有這么沖突的美艷,而此刻白發的寧澗讓方欽驚為天人。 “是,或不是。”‘寧澗’是他在這個世界的輪回,寧澗突然想到輪回這個詞,這個世界的‘寧澗’也是從幼童成長為人,只是在今日,寧澗身體里面的離魂丹作用沒了,而這個世界上的‘寧澗’,已經是另外的人了。 “不太懂……”方欽抓著腦袋有些懵,但一旁的孫公公可顧不上這些,他只看到了昏迷不醒面色潮紅的蕭弘。 “殿下!”孫公公一看蕭弘就知道他發了高燒,他急忙的想要出去傳太醫,又想到什么退了回來,走到床榻旁將把包裹著蕭弘的被褥拉開一些,看到蕭弘身上青紫般的痕跡后,他就決定,一定不能叫太醫。 叫了幾個太監吩咐太子殿下要沐浴,幾個被臨時叫醒的太監看著烏黑的天空,雖嘟囔著太子殿下為何在深夜沐浴,燒開熱水后原以為還要伺候太子沐浴,卻被孫公公趕去睡覺,但那是主子,他們是奴才也不好說些什么,只好退下休息去了。 方欽想給蕭弘沐浴,他怕寧澗和孫公公兩人身體不行,結果寧澗拉著孫公公說了一遍該如何處理蕭弘傷口后,連孫公公也一同被捻出了房間。 “寧大人,您能行嗎?”孫公公表示不放心,寧澗這身子骨,風都能吹倒,而且相處這十多年,也沒見過寧澗干重活。 “無妨,你們去煎藥吧。”寧澗給了孫公公一個安撫的笑容,將蕭弘一把抱起,往旁邊的屏風后面去了。 被寧澗這一笑愣住的孫公公一個激靈,他才發現寧澗的頭發居然是白色的,氣質和平常的‘寧澗’一點也不一樣,他不由往方欽看去,結果方欽因為寧澗這輕松抱起蕭弘的場面給鎮住了,還揉著眼睛似乎不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 “可能是精神恍惚了,我們先下去煎藥吧。”方欽不敢言鬼怪,他拉著孫公公去小廚房煎藥了。 見人已經離去的寧澗伸手試探了一下水的溫度,把蕭弘輕柔的放進水桶中,這水桶不像之前客棧里面的水桶那般小,看樣子能裝下兩三個人。 蕭弘進水的時候不禁因為溫熱的水溫顫抖了一下,眼睛卻一直閉著沒醒過來,寧澗想到蕭弘身后的傷,只是清洗了一下蕭弘的身上,皺著眉頭不知道該怎么幫蕭弘把體內的東西排出,他只好脫去身上衣物,裸身進了水。 他靠在水桶旁,將蕭弘面對面擁入懷中,手指輕柔的順著股間的縫隙,將那已經有些紅腫的菊xue輕柔的撥開,他動作十分輕柔,但還是讓蕭弘在昏迷中不免發出呼痛的呻吟。 寧澗看著水桶里面的水面上浮上白灼,看著懷中蕭弘的眼神也有些情動,這里在剛才還包裹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