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最后一個星期的某一天，傍晚。

    聞秦坐在客廳最大的那條沙發里，眼神冷淡地翻閱著一份加密報告。他交疊長腿，面前放著一只空的果盤，旁邊廚房里，一名纖細的omega少年正在洗葡萄。

    “爸爸。”聞熙玉把洗好的葡萄端到茶幾上，他學校制服脫了外套，里面一件薄薄的夏T，俯身時手臂微微夾胸，越發把圓圓的大奶襯得突出明顯，若是讓學校那幫alpha看了，一定會神不守舍。

    聞秦“唔”了聲，朝大兒子看了眼，眼神轉回報告上，口中卻淡淡寵溺道：“衣服有些不合身了，周末帶你去買。”

    旁邊小沙發里長腿盤坐著，用一本又厚又大的功課簿擋住臉的alpha少年假做漠不關心，耳朵卻聽得仔細，一張翻了半天沒翻過去的書頁被緊張的手指揉得皺巴巴的。

    聞熙玉有點害羞，瞥一眼弟弟，小聲說：“那個我自己去買就好……”

    “哦？”聞秦翻過一頁報告，漫不經心道，“熙玉可以一個人去的話，周末的空閑時間就給小和了哦。”

    男人話音剛落，那一直“專心苦讀”的alpha少年就騰地炸毛了，書從手里掉下來，因為莫名的心虛而聲音非常大：“我不需要！”

    聞秦沒理他，聞熙玉倒是投來驚訝的一瞥，聞熙和意識到自己反應太大了，掩飾的蹲下撿起書，不情不愿地嘟囔道：“我自己有安排的……”

    聞熙玉關心地看了互不對視的兩人一眼，他不想父親和弟弟鬧不愉快，趕緊勸聞熙和道：“小和，你有什么事，看看可不可以讓爸爸陪你一起？”

    聞熙和瞬間又覺得，在哥哥心里，自己和爸爸相比，還是爸爸更重要一點。可是如今的他，又有什么立場去吃那兩人的醋？

    分明是他隱瞞了秘密，對不起哥哥，他和爸爸睡了，一開始不是自愿的，但現在，他成了做賊心虛的那方。

    愧疚讓他更不愿和聞秦在聞熙玉面前多交流，總覺得多說無心的一句話，在將來秘密曝光時都有可能成為對哥哥的傷害。當然他是想瞞一輩子的，可理智告訴他這沒有多少可能。

    聞熙和越是愧疚，越不愿在聞熙玉面前多撒哪怕一個謊，便說了自己周末要去商場的事。

    他暑假過后便要正式加入高年級的集訓營，那之后半年才能回家一次，他必須提前購買足夠的準備用品。

    特別是，那些特殊用品……

    “爸爸。”聞熙玉聽了便看向聞秦，“您可以陪小和去吧？”

    他聲音里期盼意味太濃，聞熙和都有些怔愣，他瞅了瞅哥哥，又掃了眼聞秦，心想這種無聊的事聞秦一定會拒絕的。

    可是卻聽見聞秦神情紋絲不動地：“唔。”

    竟然答應了！

    聞熙和心想：開什么玩笑。

    聞秦就不是會出現在商場那種地方的人。他一去，整個商場按道理都會要被封掉吧？

    說不定旁邊好幾公里都要封路。

    那他還買什么東西，更不要說他還想偷偷溜去小巷弄，買那些平常不可能買到的……。

    可是那兩人都是這個態度，他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拒絕。最后也只能悶聲回了房間，一邊收拾上學要帶的行李，一邊對著自己列的購買清單發愁。

    胸是一定不能放任它長了，雖然他那里并不大，長大的速度也幾乎停滯，和聞熙玉沒法比。但如果放著不管的話，穿夏季制服時一定會顯露出不一樣的曲線，他不能去想如果自己的秘密暴露了會怎樣。

    至于下面，他……查到了一樣東西，或許可以一試。

    不管怎樣，他一定要去上學。

    聞熙和抿唇看著窗外漸漸下起的雨出神，或許是連日的擔憂麻痹了他的五感，連聞秦走進來都沒發現，直到對方就站在他身后，呼吸吹到他脖子后面，才驚慌去遮那張列了清單的紙。

    聞秦擰了一下眉，淡淡道：“要買什么？”

    聞熙和聽他說話便有些來氣，故意學著他語氣淡淡地：“不關爸爸的事。”

    聞秦嘖了聲，下一秒聞熙和便感覺一只手搭在了自己腰上，兩根長指熟練地探入寬松的睡褲系帶，滑入xiaoxue中央，抵了進去。

    “啊！”聞熙和毫無防備地驚呼出口，又趕緊咬牙堵住要溢出口的呻吟。縱使再怎么抵死纏綿過，他也還是想不到聞秦能在正經說話的時候就做到這份上，甚至可能僅僅是為了逼他說真話就來這一出。

    “流氓……”他呻吟著被背后位摜到床上，不甘心地反手用手肘去撞聞秦的喉結，聞秦任他使性子捶了兩下，長指肆意在蜜道里攪動，攪得聞熙和食髓知味的身體很快向他敞開，長腿不自覺繃緊，腰也沁出汗珠塌了下去。

    “你確定你這樣子，收拾好東西就能去上學？”聞秦伏在他頸間叼住他頸后那塊皮rou，明明沒有omega的腺體，卻和omega一樣敏感，在他牙齒咬合的一瞬間渾身一抖。

    聞熙和實在用盡了所有意志，才能在這種被男人壓在下面的情形下和聞秦對話，而不是去用蜜口吞吃那兩根作亂的長指。他紅著眼斷斷續續道：“你厲害……我比不過……可我不服。”

    他閉上眼，感受著聞秦的信息素順著皮膚滲進來，那是舒服的，讓人迷戀的，也讓人恐慌。

    聞秦抵著他頸后細膩的皮rou輕吮，alpha對獵物般的舔弄讓聞熙和背后起了一片雞皮疙瘩，男人散漫的聲音入耳：“哦？我倒不知道，和自己的alphazuoai，還要扯出服不服來。”

    聞熙和實在忍不了他這幅漫不經心，唯有自己受百般折磨的樣子，他喘了兩下，蓄力翻身，竟然被他翻了過來，一把揪住聞秦挺括得一絲不茍的衣領，忍無可忍地低聲叫道：“你是我爸爸！”

    聞秦面無表情地看著他，那種居高臨下的神態讓人心神煎熬。“這話你怎么不在我cao你哥的時候說？”

    他最怕提的就是“哥”，聞熙和眼里迅速蓄滿了淚水，那是超過他神經反應速度的情緒。

    “無恥。”聞熙和咬牙說，抹了把淚，“哥哥給你cao，我難道很高興嗎？你不要這樣對我……哥哥是omega，我沒有法子。可我是……我是……”

    他閉了閉眼，他現在，還能說得出那個詞嗎？

    他還，配嗎。

    他不是alpha，也不是omega，只是一個渴求和自己父親zuoai的怪物，見不得人的存在。

    聞秦若有所思地看著他，緩緩道：“聞熙和，不要懷疑。”

    不要懷疑什么？

    “你是alpha，也是我一個人的omega。”聞秦點著小兒子的下頜抬起那張因情緒過激漲紅的臉，指尖滲透些許溫情，嗤道，“真不知道你這腦子里在想什么……”

    聞熙和愣愣看著他，這次是真的腦袋里一團亂，他努力理清聞秦的話，可是怎么理都是越理越亂。

    “哎。”聞秦看著好笑，忍不住逗他，“你說你成天小鳥兒似的是怕什么呢？我在這兒呢，你到底擔心些什么呢？”

    “我。”聞熙和一時語塞，疑惑地看著這個和平常不一樣的聞秦，“我……”

    聞秦漫不經心地揉了揉他的頭發，淡定扔出個兩人之間從未說過的議題：“你爸爸好像是我。”

    聞熙和愣愣地：“嗯……”

    “我好像挺厲害的。”

    聞熙和：“嗯……？”

    他知道聞秦一直臭不要臉，但這種說話形式，以前還真沒有過。

    “所以你覺得自己不夠厲害的時候，能想一想我是你爸爸嗎？”聞秦掐著他臉頰兩側向下審視，目光好似可以照見人心底，“熙玉一個omega遇事都比你冷靜，知道是為什么嗎？他清楚我會幫他，你也會幫他，我們是家人。你這家伙不識好歹，從小拿你老子當仇人呢，有點意思，和我當仇人，你有勝算嗎？”

    聞熙和像被一盆水從頭澆到腳底心，囁嚅著勉強自己和聞秦對視，久久，困難地喃喃道：“不是……不是仇人……”

    “嗯？”

    “我沒有拿爸爸當過仇人。”怎么可能呢，他記得小時候，他幾乎從早到晚被這個男人抱在懷里，記得他曾經得到過很多寵溺的偏愛，記得自己曾經有多依賴這個人，想要一起做所有的事，總想爬到男人的大腿上，踢踢踏踏地打瞌睡。

    可是，他慢慢被不允許這樣做，不能一起洗澡，不能坐在大腿上，不能一起睡覺。可是哥哥卻可以，哥哥總是被爸爸抱著走來走去，好不容易爸爸回到家，也是第一個抱起哥哥，只在經過時敷衍地拍一拍他的頭。

    “熙和今天乖嗎？有惹哥哥生氣嗎？”

    哥哥總是替他回答：“小和很乖，小和沒有做錯事。”

    聞熙和怔怔道：“我只是……以為你并不愛我。雖然我們都是你的小孩，可是大人總是偏心的，不是嗎？“

    他苦笑了下：“可是，難道你現在便愛我了嗎？好奇怪，是因為我也可以給你cao嗎？你沒法把我當成小孩愛我，卻可以因為這個愛我？我覺得這很難堪。”

    聞秦眼神在聽到第一句時，頭一次有了波動，聽到第二句時，卻又慢慢沉寂下來。

    “難堪？”他輕聲重復，“該難堪的人不是你……”他想到什么似的輕笑起來，這句話聲音越到后面越低，聞熙和幾乎沒聽清。

    “大人當然偏心。”聞秦沉吟。

    多年想象的痛點被本尊證實，聞熙和還是有點難過，他低下頭不說話。

    “可是你還是想錯了。”聞秦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有一瞬似乎想告訴他什么，但很快那神情便收回了，他似乎決意讓某個秘密永遠鎖在原地。

    “哪一個想法錯了？”

    “都錯了。”聞秦親親他漂亮的唇珠，“爸爸愛你，一直愛你。”

    聞熙和從來沒有這么錯愕過，他胸口突然涌上一股從未有過的情愫，并沒有什么過于可怕的沖擊力，但酸酸漲漲，像沉寂的海水開始漲潮。

    他忘記了反抗，任由聞秦吻住他，被含著小舌吮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想要推開，更奇怪的是竟然一推就開了。

    “你是覺得我對你不夠好嗎？”聞秦沒有再弄他，而是頗具耐心地詢問。

    “本來就不夠好。”聞熙和嘀咕，想了一想，細數每一條“罪狀”。

    “嗯。”聞秦居然認真聆聽，虛心接受，“那我以后都改。”

    “啊？”聞熙和萬萬沒想到，“怎么可能都改……”

    “抱哥哥不抱你、不讓你進臥室、不和你一起睡、不讓坐腿上、信息素讓你害怕、不給你開家長會。”聞秦慢條斯理地重復著，越說聞熙和耳尖越紅，“一條條改怎么樣？”

    他攔腰從背后抱住想逃的聞熙和，淡淡道：“從第一條起改……怎么樣？”

    “我覺得不怎么樣！”

    說話間少年身體已經騰空，他竟然是被聞秦像抱嬰兒一樣單手抱了起來，瞠目結舌地看著現在矮于他的聞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