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Hera 赫拉
醒過來的時候看見白藍床幔——Lime差點以為自己還在做夢,還是常常有Floats的那一種夢。他發沉的胳膊正想抬起來換個角度:機括?古色木紋的格子窗外還是銀光閃閃的積雪,Lime正要坐起,結果腳踝上照樣是兩個繁復的環,時效也是一天一夜。 怎么著,意思找后賬來了唄?Lime轉著手腕觀察起這精致的“鐐銬”,不像機關更接近天工:「好嘛…不滿意,我才忙了幾天啊。」他甩了甩自己幻身的黑色長發,雙腕稍稍一扣就嚴絲合縫鎖在了一起。 這個Floats…… 道長這會兒還在外面跑來跑去,東家問西家敲的買東西。問就是:也不是幾天的事兒。慶祝喝酒就算了,吵吵鬧鬧打到半夜也算了,月上西天不樂意下線都算了——沒說兩句就生氣的不是你Lime還是我咯? 迷迷蒙蒙的Lime昨晚如何牙尖嘴利質問的Floats,他酒醒就忘得差不多了。總歸來來回回就是那些,只要冠軍獎杯一天沒同時刻著彼此的名字,他就一天不會滿意。 Lime已經拆到左邊腳踝的時候,Floats推門回來了。稍顯累贅的木盒被他置在外間,珠帳重幔里鎖的是他的佳人,和Lime說話的樣子還是尾音上揚:“又不高興?怎么了嘛……” 這一下就挑了起來,發脾氣的情人把那唯一拆下來的鎖環向他那邊一踢:“我還得高興嗎?”Lime明明想繼續說這個,看見Floats一身黑白道袍剛回來的樣子,又不滿意了:“意思是我別動,你剛好約一個別的治療?” 看看,不學好的呀——早知道昨天就我去。Floats不說話,扯著還沒拆開的環把Lime拉到身邊:菜市場打法,誰奶不是奶。好的一點沒學;先出聲先甩鍋那整個是爐火純青。 “我哪認識別的治療?啊,憑空抓一個?”對面嘴上這樣回著,Lime卻沒空聽了。Floats靠的太近,手指摩挲著長發繞身的情人尤為艷麗的雙唇,從懷里人敞開的領口輕易可以看見嫩紅的乳尖。他輕輕覆上去就是一捻,昨晚鎖起來的時候想著今天,這教訓的念頭此刻又散的差不多。 空氣里仿佛有石楠花的曖昧,潮水一般涌來的吻實在壓的Lime沒空組織語言回懟。Floats靈活的手指又讓他渾身都沒力氣,只好結結巴巴避開目光,一開口倒意外讓話題回到了昨晚的風向:“那我,不是說……讓你,讓你一起嘛……”說出來Lime就更委屈了,音量也加了回來,“你又不。你就不愿意…有我你還…” 衣衫所剩不多的懷里人推不動他,還想抱臂做出一個不滿意的姿態,結果一動手腕還鎖著。Lime惱的直冒火又要開口,冰雪一般的指節恰到好處靠過來幫他分開。Floats撿了個簪子把Lime垂到臀上的黑發隨意一束,人卻抱的更緊了:“都說了贏不了……”Lime被他溫溫柔柔又一親,只好象征性的哼了一聲。 “意思是想知道我的看法?”Floats的手已經伸進來撫著他的背,耐心得仿佛在給貓咪順毛,“我不一樣啊,我只會這個呀……Lim老師四門精通,醫學奇跡好吧?”Lime看見那個玉琢般虛幻的容顏傳出來熟悉的聲音,蓋住彼此的不是錦被而是他自己不知道哪件壓在箱底的披風。 “有本事…別跑”他最后還記得對著Floats嘟嘟囔囔了一會兒,“明天別讓我逮到…”天際的虛幻星光已散,魚肚白悄然出現。被困在床幃的人閉上了眼,耳邊似乎響起機括打開的脆響,Lime再次陷入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