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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生了這檔子事,陳富貴也沒理由繼續留在山下了。阿福太過顯眼,而且他還不知道如何控制自己,要是在別人面前露出真身,事情可就鬧大了。 大概是覺察到陳富貴心里的不悅,阿福老實了很多,一路上話也少了。他在脖子上圍了一塊很長的布,繞了好幾圈,遮住脖子的同時,也將大半張臉都掩蓋了起來。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露在外面,只是簡單看一眼,便美得驚心動魄的。 上古神獸白祁,被廣為人知的不僅是神力,還有皮相。雖說膚淺了一些,但是事實便是如此。 路邊趴著一只土狗,通體發黃,瘦得皮包骨。陳富貴路過的時候,那條狗也不怕生,站了起來在他腿邊走來走去,只不過尾巴是垂在地上的。 陳富貴手微微一抬,那條黃狗馬上蜷縮起身體,一動不動停在原地,估計是一條被打怕了的喪家犬。 自己同它其實也沒什么差別,陳富貴嘆了一口氣,拿出一塊rou干,丟在黃狗的嘴邊。那狗頓時有了一點活力,三兩口吃光了,然后便搖晃著尾巴在陳富貴周圍轉個不停。 阿福沒有見過狗,新奇得不行。他蹲下身體,用手指去逗弄黃狗,結果差點被咬一口。 “壞狗!”阿福被嚇得臉發白,氣不過,罵了一句。 黃狗也不甘落后,齜牙咧嘴,朝著阿福吠了幾聲。 “和一只狗計較,白長五十歲,”陳富貴又丟了一塊rou干,成功吸引了狗子的注意力。傾城的容貌在狗面前連塊rou干都不如。 “師父,你就知道數落我,”阿福也不是會和一條狗置氣的人,他乖乖站在陳富貴身后,只不過看著那條狗,眼神還是憤憤的。 “你身上還有不值得被數落的地方嗎?”陳富貴對阿福依舊保持著不冷不熱的態度,這種狀態已經維持了好幾天,阿福雖然覺得委屈,但是也不敢說什么。 “師父……”阿福語氣弱弱的,因為外形不同了,也沒好意思撒嬌。 “聽說了嗎,最近又有人失蹤了,”路邊茶館里坐著幾個男人,講話的聲音方圓幾里的人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這次失蹤的是那個什么樓的頭牌,聽說昨夜剛被買了初夜,結果一晚上過去,人不見了,只留下滿床的血。” “聽著怪滲人的,難道是兇手假扮嫖客,把人給殺了?” “加上昨夜這一個,失蹤的已經有十多號人了,男女都有,也不知這兇手圖的是什么。” 陳富貴表情糾結,有種鍋從天上來的錯覺。他忽然很想扯了阿福脖子上的布,蒙在自己臉上。 “走,”陳富貴拉過阿福,也不再做停留。阿福還搞不清楚狀況,喜滋滋地將陳富貴的手臂緊緊抱住,像個偌大的拖油瓶一樣,腳步飛快地跟了上去。 “哪里走!”一聲大喝,不遠處有幾個穿著深藍色勁裝的男子,手上的劍都已經出鞘,氣勢洶洶地朝陳富貴這邊跑過來。 陳富貴從沒見過如此高調抓人的捕快,尤其是最前面那個長相稚嫩的矮冬瓜,長得跟娘們一樣,還一臉老子最強,十分囂張。 “認錯人了吧,捕快大哥,”陳富貴露出一個憨憨的笑容。 “當爺瞎啊,和榜上一樣長得賊眉鼠眼的,”矮冬瓜冷笑一聲,掏出一張捉拿榜文,跟看傻子一樣看著陳富貴,他手里的劍朝阿福一指,“旁邊還跟著個蒙面的,一看就是做了虧心事見不得人,你不可疑誰可疑?” “捕快大哥,這畫上的人長得也不像我,你可真是冤枉我了,”陳富貴一臉無辜,“幼弟這臉上的瘡會傳染,拿布遮住也實在是沒有辦法。” “爺信你個鬼!”矮冬瓜眼睛一瞪,直接沖了過來,跑了兩步,跳了起來,手中的長劍直朝著陳富貴的頭頂。 這個男人雖然看著傻,但是身手卻是極好的。劍氣透著一股子霸道,凜冽地破開虛無,速度快到看不清,大有一招就想干掉陳富貴的氣勢。 此時要退開幾個身位是不可能了,陳富貴身體一歪,腦袋躲了過去,劍便維持著同一個方向朝肩膀砍了下來。陳富貴一掌拍在男人的手腕處,將他的手往上頂了一下,緊跟著一掌拍在了他的肩膀。 這個捕快頭子也不是什么普通人,猛地倒退一步,他眼神忽然熱烈了起來。陳富貴暗道不妙,這家伙似乎是個好戰分子,估計不會這么輕易放過他。 短暫之后,其他人也沖了上來。 “不要動,”陳富貴感覺阿福開始暴躁起來,他開口提醒,然后舉手投降。 “捕快大哥,真的不是我。” “他娘的!”娃娃臉高漲的熱情被瞬間澆熄,他眼睛瞪得溜圓,那把泛著藍光的劍瞬間恢復成了原來的樣子。 陳富貴馬上一掌過去,把娃娃臉直接打暈了過去。 “走!”陳富貴拉起阿福,朝反方向跑去。 “師父?……師父!”阿福一邊跟著跑,一邊笑呵呵的,完全沒有被當成犯人的危機感。 “你傻樂呵什么?” “人是你殺的嘛?” “沒有。” “哦。” “我看你好像很失望。” 阿福就是個白切黑,頂著一張人畜無害的臉,實際上沒什么憐憫之心。陳富貴也并不覺得意外,阿福對于道德這方面毫無興趣,從小到大都是。陳富貴還從山上弄來一只小白狐,結果都是陳富貴自己在喂,最后阿福把小白狐丟了,表情平淡地說他不想養了。 “師父,我們要回去山上了嗎?”阿福摘下面紗,笑容燦爛。 “不,”陳富貴搖搖頭,“你師父我可不想白白被冤枉,我們去查清楚,到底是誰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