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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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 清澈見底的河流,鳥語花香的環(huán)境,還有……岸邊的美人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他僅著一件絲質(zhì)紗衣,完全不能遮蔽身體。他朝著自己揮了揮手,唇角的弧度美得讓人心顫。他是阿福,許久未見的阿福。 多久沒有聽到這般稱呼了?陳富貴腳步急促,沒多久便抱住了他的身體,白紗之下,他的身體太過冰冷,摸著沒有活人的溫度。 “阿福,你怎么了?”陳富貴試圖用自己的體溫去溫暖他,卻發(fā)現(xiàn)無濟(jì)于事,他去親吻阿福的側(cè)臉,卻聞到了濃烈的血腥味。 “少爺,阿福覺得疼,”阿福抬著頭看他,不知何時(shí),臉上已經(jīng)慘白,鮮血正順著他的唇角朝外洶涌地流出,他的聲音有些顫抖,簡單的一句話說得十分勉強(qiáng)。以前的阿福永遠(yuǎn)都是堅(jiān)強(qiáng)冷靜的,永遠(yuǎn)都在陳富貴面前保持著完美的樣子,怎會像現(xiàn)在這般脆弱得不堪一擊? 陳富貴替他擦去血,卻發(fā)現(xiàn)怎么都止不住,很快,他的掌心全是刺目的紅。 手掌不知道該放哪里,因?yàn)榘⒏5哪樢呀?jīng)被他不小心弄臟了,阿福在咳嗽,一邊咳一邊還在流血。 “阿福,我怎么才能救你?”陳富貴話才剛出口,喉嚨忽然哽住了,他面上顫抖了一下,眼里已經(jīng)開始凝聚水汽。 “師傅……阿福疼……”阿福眼神渙散了起來,他看著陳富貴不斷地顫抖,他的睫毛上也沾染了血珠,混合著淚水流了下來。 阿福喊著師傅,表情是從沒見過的無助。 陳富貴不知道阿福喊的師傅是誰,但是他竟沒有一絲驚訝,身體像是不受自己控制一般去擁抱他,然后帶著他自己都感到陌生的溫柔說著,“阿福,別怕,師傅在這兒。” 一瞬間,阿福的身影消散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把慘白的,發(fā)著瑩瑩白光的骨劍,陳富貴 忽然驚醒,陳富貴覺得渾身都是冷汗,他下意識看了看懷中,阿福不在。 腦袋很暈,像是有什么東西要破土而出,他重新倒回床上,急促的呼吸怎么都沒法平靜,夢中的一切雖是虛幻,有些地方卻又似乎是真實(shí)發(fā)生過。 手上忽然飄落一滴冰涼,陳富貴細(xì)細(xì)一看,是一粒雪花,只不過在看到的那一瞬間便已經(jīng)融化成透明的水珠。 “你的身體何時(shí)開始這么差了?”紅滟也不知何時(shí)進(jìn)來的,她的手上端著一碗黑色的不明液體,緩緩在他床沿坐下。 她今日穿著一件銀絲勾邊的淺藍(lán)紗裙,外面罩著一件紫羅蘭色的及腰外衫,腰間溫柔地垂著一條水色的腰帶,襯得腰肢纖細(xì)不盈一握。她的黑發(fā)上鋪著些雪花,有些落在她的臉上,睫毛上,看著倒是不那么盛氣凌人了。 陳富貴悶聲不坑,氣色很差,眼下青黑,嘴唇泛白,看得紅滟雙眉微蹙。 “如果你現(xiàn)在鬧脾氣是因?yàn)榘灼睿俏腋嬖V你,昨日那話我是故意氣你的,”紅滟盛了一勺藥,遞到陳富貴的嘴邊,她語氣溫柔又帶著強(qiáng)制,“若你不喝這藥,白祁便真的死了。” 陳富貴雙目瞬間亮了一些,嘴巴一張,一大口藥便直接滑下了喉嚨,味道格外苦澀。 “你不該是這樣的,陳富貴,”紅滟又盛了一口,她輕輕吹了幾下,繼續(xù)遞給陳富貴,聲音帶著懷念的意味。 “我想見阿福,”陳富貴不想和她敘自己并不知道的舊,他只是固執(zhí)地詢問著阿福的去向。 “好啊,”出乎他意料的,紅滟答應(yīng)得很快。 “真的?”陳富貴驚訝地開口,他并不覺得紅滟是那種容易妥協(xié)的人。 “等你喝完藥,我就帶你去看,”紅滟答應(yīng)得很快,臉上也看不出任何說謊的蛛絲馬跡。 “好,”陳富貴一顆懸著的心落了一半,他接過紅滟手里的碗,一口氣將藥全喝了下去。 “你倒是一心記掛著他,”紅滟面無表情地開口,平靜的眸子里有了一絲波瀾。 等到紅滟站起身,陳富貴也跟著爬下了床,他身上穿得少,卻一點(diǎn)都不覺得冷。 “穿上,”頭上忽然罩了件很厚的襖子。 陳富貴也沒拒絕,老老實(shí)實(shí)穿上了襖子和她一同走了出去。 “紅紅,”夏瀾早就守在外面,他拿了一件大紅色的斗篷替她披上,自己卻只穿了件單薄的中衣,在寒風(fēng)中凍得瑟瑟發(fā)抖。 紅滟對他絲毫不在意,紅色的身影在白雪皚皚中格外醒目。 陳富貴看著一直卑微地跟在身后的夏瀾,他披頭散發(fā),滿臉淤青和血污,露在外面的肌膚已經(jīng)被凍得青紫,一雙赤裸的雙腳也是布滿了龜裂,看著十分疼。 也不知怎的,陳富貴忽然就脫下了身上的襖子給他披上了。 夏瀾尖叫了一聲躲在了紅滟的身后,他本想甩掉那件外套,最后卻抓著領(lǐng)子有些發(fā)呆。 紅滟瞥了一眼正抱著襖子呆楞住的夏瀾,忽然抬腳將他踹了開去,“不識抬舉,還不給我滾。” 夏瀾像是被定格了一般,即使紅滟和陳富貴走遠(yuǎn)了,他依舊跪在那兒,一言不發(fā)。 真是一段有夠畸形的關(guān)系。 陳富貴只當(dāng)這個是一個小插曲,暗暗吐槽了一下便將一門心思放在了阿福身上。 紅滟帶著陳富貴來到了一處滿是冰霜的極寒之地,建于地下,溫度極低。 陳富貴是純陽之體,對于這種溫度還是勉強(qiáng)能夠忍受,他好奇的是,紅滟也是一副完全沒事的樣子。不過,他此時(shí)已經(jīng)沒空去想了,因?yàn)樗吹搅税⒏!?/br> 可是……陳富貴看著眼前這一幕,嘴里欲脫口而出的話全堵在了喉嚨。 前面是一個半人多高的石臺,而阿福躺在一塊巨大的冰塊內(nèi),安靜地像是睡著了一般。 阿福還穿著兩人分別時(shí)那件淡青色的華服,他不怎么打理自己,長發(fā)總是披著,他閉眼的時(shí)候,眼睛都是彎彎的笑著,阿福的唇一直都是向上微翹的,讓人看著心情總是很好。 阿福是這一世第一個迎接他的人,也是第一次讓他覺得幸福的人,陳富貴覺得有些后悔,他并沒有讓阿福知曉自己的心意,以前說話總是真假摻半的,也不知他有沒有將他難得的一些真心話聽到心里。 “凍住他并不是為了害他,是為了救他,”紅滟走到了石臺前,伸手去摸,指尖觸及冰塊表面,像是冰與火忽然相撞,冒出細(xì)微的蒸汽。 “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陳富貴細(xì)細(xì)觀察著阿福,聲音有些沉重。 “他為了你續(xù)掉了所有的壽命,”紅滟啟唇說道,唇角的笑意若有似無,帶著嘲諷,“你說他傻不傻?” “要怎么做,才能救他?”陳富貴從不是什么糊涂之人,他看得透,卻藏得深,有些事不是他不懂,而是他并不想懂。 “只要你們從不相見,他便能活,”紅滟看著他,狹長的媚眼中忽然看著有些悲傷,“只要你不去招惹他,他就能活。” …… “陳富貴,只要你死了,白祁之命就能改寫。” 陳富貴拉著小和尚的手走出紅滟的宅邸,紅滟的話還在他耳朵里徘徊,不知緣由的,他信了紅滟。 “那,你給我兩天時(shí)間,我有些事情要處理。” 當(dāng)時(shí)他是這么說的,因?yàn)樗€有些放不下的人。 “陳富貴!”后面的大門剛關(guān)上,一個人影便急匆匆沖了過來。 然后他被人狠狠撲倒在了地上。 小和尚在一旁大喊“施主!” 剛一抬頭,他便看到了一張梨花帶雨的臉,濕咸的淚珠噼里啪啦直往陳富貴的臉上掉。 陳富貴笑得露出一口白牙,他湊上去用力親了他一口,甜膩地喊了一聲,“傻子,我想死你了。” 忽然感覺身上一涼,陳富貴順著這涼意望過去,看到了許久未見的男子正冷冷地站在他們面前,一雙桃花眼像是沁了冰珠一樣讓人感覺到冰冷。 “陳富貴,看來你這幾天日子過得還挺舒坦的,”慕容楚說話有些陰陽怪氣,一雙眼睛死死盯著陳富貴放在傻子身上吃豆腐的咸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