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長透粉的指尖微顫著，將一枚深色扁圓的扣子抵出扣眼，上衣的兩片下擺由于重力自發散開，露出一小段縫隙。

    韓穆離季辰攸不過半尺遠，居高臨下地站著，眼神鋒利直直地盯著他逐漸散開大半的衣襟下擺。

    這人穿著的病號服是所有醫院一例使用的淺藍條紋，底色是種無機質的森冷的白，總體色調偏淺色。

    寬大豎條紋的衣擺隨著扣子被解開，散得愈開，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截纏著繃帶的腰腹，微黃色的細麻布面料覆在雪白的腰上。

    那天開的是縱刀口，位于肚臍的下方正中，那里的繃帶纏得尤其厚，將那截本來細軟柔韌的腰肢覆蓋得看不出原本的輪廓。

    韓穆的視線定在繃帶上一直沒有移開，他臉上神情一如既往地淡漠，睫毛微微下垂著，掩住了某種變幻莫測的神色。

    直到親眼見到了刀口，他才第一次有了清醒的認知——面前的這人，忍疼受罪給他生了兩個孩子，不論中間過程是怎樣，這個結果是確鑿且無法更改的。

    季辰攸磨磨蹭蹭解了半天，手下的動作rou眼可見的越來越慢。但畢竟就這么六七個扣子，哪怕再怎么磨時間，沒過一會兒就解了大半。

    再有三個扣子就要結束這場遲疑而漫長的脫衣時，季辰攸兀地停了手。

    他跟鹿聞出來的時候，抱著敷衍隨意的態度，原先的打算只是過來喂個奶，便立刻回去睡回籠覺。

    醫院給他安排的單間與孩子的房間距離不遠，堪堪二三十米遠的距離，這樣近的路程無需過度準備。

    更多的是，這處位置足夠安靜，或者說偏僻，適合養傷人跡稀少，平日里除了專程過來的鹿醫生和護士們不會有多余的閑雜人等。

    季辰攸當時下了床趿拉著拖鞋，穿著件病號服就被醫生半扶半抱著帶過來了。

    內里真空。

    雖說病號服上印著丑了吧唧的藍白條紋，不過用的料子還可以，是純棉的，直接貼身的話也足夠柔軟細膩。

    最初穿上這套病號服的時候，他是有些不大樂意的，上身穿了會兒感覺還挺舒服，也就閉上嘴不再嫌棄。

    季辰攸的少爺脾氣在那一年給磨了個七七八八，沒那個條件講究，衣食住行凡事也就湊合著。

    這些衣物都是醫生給他送過來的，內褲倒是提供了些，至于內衣文胸這種女子私物，鹿聞自然想不到這一茬。

    不過季辰攸無所謂，他天天縮被窩里，也就沒了這方面的需求。

    泌乳已經是老毛病了，不過量小，從床頭柜上扯些紙巾在奶子上墊著也大差不差能應付。

    由于季辰攸上身只是簡單套了件單薄的病號服，面料下有兩個凸起的奶尖尖，將胸前頂出了兩個對稱的俏生生的弧度。

    鹿聞在他剛下床就注意到了，從醫者的角度來看見怪不怪，加上一時也沒別的法子。索性移開目光，當做沒見到避而不談。

    季辰攸心大，自始至終都忽略了自己明晃晃冒出頭的奶頭，這會兒在韓穆毫不客氣、存在感極強的目光下，后知后覺地起了些怯意。

    季辰攸正要解開第三枚扣子的指尖停頓了幾秒沒再動作，韓穆沒有貿然出聲催促，而是又往他那湊了點，面無表情地看著。

    過了會，他見人還是傻傻地愣著未作動彈，伸手暗示性的捏了下季辰攸的指尖，“繼續。”

    季辰攸這才仿佛驚醒了似的，抬頭用濕潤茫然的眼神看他，磕磕絆絆道，“不是……韓總，你，你要看啥啊?”

    這傻子……

    一直呆愣愣地順著他的話頭去做，現在才反應過來自己的目的嗎？

    韓穆眼中劃過一絲笑意，嘴角微微上翹，又很快按捺下去，恢復成平日古井無波的平靜神色。

    他將季辰攸半攬在懷里，咬字清晰道，“讓我看看你的……”

    “——奶子。”

    話音未落，韓穆已經伸手挑開了最后的幾枚扣眼，對著柔軟白膩的奶子就伸掌按了上去。

    韓穆的手指修長有力，骨節清瘦，由于保養得當養尊處優格外白皙，只有右手指腹處由于常年辦公略有薄繭。

    那雙微涼的大手落在向來隱私見不得人的奶rou上，季辰攸哆嗦了一下，抖著嗓子喊了聲“韓總，別……”

    兩人貼得極近，只要稍稍一動他的后背就能碰著韓穆的前胸，季辰攸對韓穆還是存了些根深蒂固的恐懼，不敢瞎動彈。

    他只能咬著嘴唇不說話，低下頭瞪大眼睛緊緊盯著韓穆按在自己赤裸奶rou上的手。

    對于季辰攸的抗拒韓穆視而不見，而是將雙手攏上去，力道不輕不重地揉。

    由于主人先前的粗暴，手下軟和溫熱的一小團奶rou還泛著點紅痕，可憐兮兮的。入手微燙，細膩綿軟，像是一團快要融化的脂膏。

    不知是手法不同，還是因為揉奶子的人不是自己，不疼，而是又酥又癢。

    這種感覺奇異而別扭，季辰攸心里也生出些奇怪的癢意，沒過一會兒，兩枚微微腫脹的嫩紅的小奶頭漸漸硬了起來，半翹起抵在韓穆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