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知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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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正是傍晚,落日照下些遲暮的余暉,鋪開一層殘紅的碎金色。 天邊起了些霽色的晚霞與垂暮的薄金交融,那層淺淡的光映照在韓穆陰晦不明的眉目上。 醫(yī)院的長廊相對安靜,這里空無一人,也沒有多余的聲響,只留下他腳步的嗒嗒聲。 到了一間辦公室,韓穆推開半掩的門走了進去,就見鹿聞正坐在辦公桌前半低下頭寫著些什么。 聽到聲響鹿聞立即抬頭看向來人,見是韓穆他放下手中的簽字筆,拿起桌上的鑒定向他遞過去,“韓總,您看看?!?/br> 韓穆腳步一頓,接過那張薄薄的紙頁,他的視線落在末尾的幾行鉛字上看了很久。 兩人都沒有說話,房內寂靜了那么一瞬,不知過了幾分鐘,這才響起韓穆的聲音,“孩子呢?” “兩個孩子都有些先天不足,已經送進了保溫箱。” 鹿聞又想起了什么,遲疑片刻才道,“私自調用血樣是我自作主張了,韓總您看……” 韓穆的眸中滑過一抹了然,在知道孩子的震驚過后,他沒過多久就想起了鹿聞越俎代庖的行為,心中自是有些不悅。 但與孩子比起來,這便顯得無足輕重了,韓穆本來就打算將這一頁翻過去。 韓穆將手里的鑒定放在鹿聞的桌上,動作不輕不重,“血樣的事,下不為例。” 鹿聞見韓穆不打算計較,神色微松,他低聲詢問道,“您要去看看孩子嗎?” 語氣倒是比先前放松了不少。 “走吧,去看看。” 未經細想,韓穆這話便脫口而出。 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韓穆面色一沉,難道說他內心對這兩個憑空冒出來的孩子的態(tài)度,是期待大于不喜? 孩子蜷縮在保溫箱里安睡著,半張著嘴淺淺地呼吸,這個姿勢就如同還在母親的zigong里一般。 孩子才剛出生,并不好看,皮膚還泛著些沒有消退的紅。由于先天不足,身體只有小小的一團,兩只手就能捧起來。 看著兩個皺巴巴的小孩肩臂上的胎記,韓穆向來冷漠的目光不禁柔軟下來,像是所有注視著自己骨血的父親。 韓穆又凝神看了片刻,收回了目光,轉身準備離開。 走了兩步,他又回頭對候在自己一旁的鹿聞吩咐道,“帶我去找他?!?/br> 鹿聞明白韓穆指的是誰,隨即領先半步,為韓穆引路。 將韓穆帶到病房前,鹿聞沒有跟進去,而是收起自己的好奇心,自覺離開準備回辦公室。 從韓穆略顯急切地推門動作中,顯而易見他與房間里的人會有一番漫長復雜且不足外人道的對話。 病床上的人正在睡著,韓穆沒有貿然叫醒季辰攸,而是站在床邊垂眼仔細打量他。 韓穆一直維持著同一個姿勢沒變過,神情晦澀,不知在想些什么。 季辰攸的身心都透支得厲害,難得迎來了不被打擾的舒適沉眠,沉浸在夢鄉(xiāng)中睡得很沉,呼吸舒緩平穩(wěn)。 但不知從什么時候總覺得有人在看他,那種不適的感覺格外強烈,甚至有種被猛獸盯上的危險感。 季辰攸迷迷糊糊地睜眼,習慣性地向床邊看去,隱約看見有個人影。 他的腦子還有些不清醒,呆愣愣地瞪眼看著那人。 直到韓穆見人醒了出聲喚他,季辰攸才慢半拍地反應過來。 “季辰攸,我們談談?!?/br> 耳邊的聲音冷冽低沉,有些熟悉。臨近分娩時被人摟在臂彎里季辰攸曾聽過,腦海里還有些模糊的記憶,一下子就對上了。 是……韓穆? 季辰攸嚇得一激靈,混沌的意識清醒了不少。 他才進行了一場手術,這時候腹部刀口的麻藥藥效已經散了大半,疼痛逐漸襲來。加上渾身無力,一時動彈不得。 “你知道你懷的是誰的種嗎?” 韓穆沒有直接道出自己已經得知了真相,而是試探性地問他。 他面色平靜地看著季辰攸,眼底乍看帶著森然的冷意。 季辰攸不敢看他,雙眼緊閉,無意識別過頭。他干澀的唇緊抿,聲音低不可聞,“……我不知道?!?/br> 注意到季辰攸恨不得縮進被窩的腦袋,見他這般情態(tài),韓穆若有所思。 他看得出來,季辰攸怕他,此時只有全然的恐懼,沒有什么心虛的意味。 這人有孕后更沒有挾此與他交涉什么,而是默默地一個人生子,甚至把自己折騰成那副慘狀。 韓穆定定地看著季辰攸,毫無預兆地上前掖了掖他埋頭的被子。 “×月×號,××酒吧?!表n穆盯著季辰攸蒼白贏弱的臉,一字一句地說道,“和你上床的人,是我?!?/br> 季辰攸聽得格外清楚,整個人如遭雷擊。 他倏地睜開眼,瞳孔緊縮,第一次抬眼看向面前的男人,韓穆的身形與房間里的陌生男人重合起來。 他想起了十個月前發(fā)生在酒吧的那次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