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辰攸縮在薄被里，冷得一顫。

    他當前住在老式小區的廉價出租房，這里布局規劃存在問題，光照一直不好。

    這幾日又是梅雨天，室內潮濕陰暗，到處都蒙上了層水汽和霉味。

    “嘶，又抽筋了……”

    季辰攸瞳孔微微渙散，浮現出痛苦的神色。他無意識地咬著唇，語調含糊地自言自語道。

    他躺床上盡量側起身，繞過肚子伸手去摸索小腿的位置。廢了不少力氣，指尖好不容易才觸碰到了那處抽搐的筋脈，揉了一會兒依舊沒緩解。

    這一番動作將他身下本就凌亂的床褥折騰出了更多的皺痕，季辰攸早已經無暇去理會了。

    這個姿勢讓他很難受，肚子也開始一抽一抽的疼，是孩子在抗議。

    季辰攸無奈嘆氣，收回了手，不再去理會抽疼酸脹的小腿。

    又慢慢移動了會兒才將自己擺弄回了先前的姿勢，仰面閉上眼等那一陣過去。

    季辰攸這段時間的身體狀況一直就不太好，小腿很容易抽筋，高聳的腹部使他無法去舒緩揉按酸脹的小腿，只能強捱著等那陣過去。

    他不會照顧自己，過得很不好，面色蒼白缺少血色，顯然有些營養不良。

    過了幾分鐘，腿部不抽筋了，只是還有些僵硬，季辰攸下床準備在室內活動活動。

    他提起水瓶給自己倒了杯水，捧著陶瓷杯坐在桌邊慢慢喝。

    頭發很長了，沒扎起來胡亂散著，有幾縷落到了他眼前擋住了視線，幾乎快掉進杯子里。

    季辰攸隨手將頭發而耳后別了別，繼續盯著手中的杯子發呆。

    發現自己懷孕了之后，為了避人耳目不引起懷疑他索性蓄起了長發。

    隨著時日過去，肚子慢慢大了起來，他的頭發也從最初桀驁不馴的寸頭，漸漸沒過下巴、肩頸，長及半腰。

    打小季辰攸就嫌棄自己五官有些過于女氣，陰柔漂亮有余，俊朗英氣不足。

    眼尾狹長帶笑，笑起來勾著點媚，格外不像個爺們。

    懷孕之后更是雌性激素分泌過多，五官輪廓越發柔和，留起長發來都不需要過多修飾，簡直像極了個女人。

    季辰攸下意識地摸了摸脖頸，咽喉部位有著熟悉的軟骨凸起，只是比記憶中似乎小了些。

    他的喉結依然明顯，在外需要遮掩起來。

    還有……

    從大概三個月前，他胸部開始了二次發育，從原先的平坦變成了兩個小鼓包，甚至不像女性那樣產后才會產生母乳，這十來天他一直控制不住地不時泌乳。

    奶子漲到這么大，就不再長了，比女性的胸部還要小些，整個發育的過程持續了將近兩個月。

    季辰攸已經由最初難以置信的止不住的恐慌開始強迫自己接受事實，他自暴自棄地徹底接納了這對異樣的胸部。

    畢竟是自己身上長出來的，就如同肚子里的孩子一樣，除了接受他還能怎么辦？

    季辰攸偶然還會探究似的揉揉自己的小奶子。

    ——原來女孩子的胸是這樣的嗎？

    由于身體的緣故他會刻意和人保持距離，從來沒有和女孩子談過戀愛。

    他的奶子很小，一只手就能捏住，手下的一團軟rou溫熱軟嫩，觸感極好特別好摸。

    最開始季辰攸好新鮮，常常會揉上好一會。

    然而在停止發育后，沒過幾日乳rou里的硬塊便漲得發疼，他一手捏著一團軟rou小心翼翼地揉，疼得直抽氣。

    將奶水給揉出來的那一刻，季辰攸有種被雷劈了的感覺。

    奶水只有一點點，掛在奶尖上將落不落的。

    兩指并起將一粒嫩紅的奶尖夾在指間，他瞪眼看著淡白的奶水自幾乎微不可察的乳孔里溢出，滿臉空白。

    他可以接受自己有奶子，畢竟有些男人的胸部也是很大的。

    季辰攸看過他哥健身，小麥色的飽滿胸肌比他現在這對小奶子還要大上一圈。

    他始終堅信等把孩子生下來，沒有那個大肚子了他依舊還是個純爺們。

    但是產乳……?

    那天季辰攸坐在角落里愣神地盯著疼痛不堪的乳rou，心下一片茫然。

    其中一邊的乳道似乎被他揉開了，一直有奶水從里面溢出來，出奶后疼痛就減輕了不少。

    季辰攸一手顫顫巍巍地揩去奶尖上的奶水，另一手則按在還沒出奶的乳rou上慢吞吞地揉，動作僵硬遲緩。

    他覺得自己已經漸漸變成了一個怪物。